7
第7章
第七章
黑色的貓咪閉着眼睛,睡在籠中。
突然,他耳朵微微一動,睜開了眼睛。
奶黃的小貓兒軟趴趴地坐在他面前,讨好地用鼻子把面前的魚幹朝他頂了頂。
黑色的貓咪不解。
“亮,”短腿兒貓軟軟地叫着,“這個給你吃吧。”
之前他生氣,跑開後又自顧自玩了一會,卻始終玩得不開心,于是幹脆跑回來,先服了個軟,然後才能騙他陪自己去玩兒麽。
沒想到黑貓只是看了一眼,并沒有動那枚魚幹,又重新合上了眼,像是不打算再搭理他了。
光急了,他趕忙上前去扒拉對方耳朵,沒料對方身子一抖,直接把他從自己身上抖開。
這下輪到光傻眼了,“亮……”
可黑貓打定主意一般,此後無論他怎麽糾纏,始終閉着眼睛不搭理。
光沒轍了,他從未遇到這種情況,家中貓咪雖多,但是自持都是大貓的身份,是以除了亮,絕少有其他貓咪願意做小伏低去陪去哄。
更別提天天給他抓蚱蜢撲鴿子玩兒了。
他心中不舍得這個玩伴,是以雖然吃了好大一個閉門羹,還沒至于徹底被惹惱。
亮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一回事,他聽不見,卻并不是毫無知覺,光對他的惱是能夠察覺出來的,就跟鏡子的兩面一樣,光當時的怒氣也反射到他的身上。
他也生氣了,被這莫名其妙的冷漠與無視。
以至他對光讨好的一切視若無睹。
黑色的貓咪緊閉着眼睛,打定主意是不準備再理睬,然而不過一會他察覺不到任何動靜時,心中又是忐忑,禁不住睜開眼悄悄打量。
他只以為那小貓終于不耐煩獨自玩兒去了,扔下了自己一個。
沒想到光就坐在不遠處等着他回心轉意,這不,還舉着自己的爪子在吧唧吧唧地舔着。
自己的身材就這一點不好,光郁悶地抱着後爪,想舔,可肚子太礙事,使勁彎腰吧,彎不下去。
翹起來呢,腿兒太短,又夠不着!
他就不信了!
“咿呀兒——嘿!——咩?!”
他使勁往前彎腰。
沒想到用力過猛,他一個坐不穩,直接一個前翻,咕嚕嚕滾在了地上。
氣死了!
還好光如願以償抱到了後爪,但是臉氣得都鼓起來了。
哪只貓會這麽丢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眼睛頓時左右一轉,嗯,還好周圍沒人……
他算放了心。
嗯,沒有貓看到呢,就當沒發生好了。
鴕鳥貓咪一只,真心躺着,舒服地嘆了一口氣。
于是肥嘟嘟一團白毛兒就這麽仰躺在自己眼前,較勁兒一般抱着自己的後爪,仔仔細細舔了起來。
亮看着不禁要笑,趕緊憋住了,閉上了眼睛。
而唇角,已經禁不住翹了起來。
緒方一大早回來,找了半天,這才在籠子裏找到那只小短腿兒。
眯着眼睛睡在黑貓身上,睡得正香。
他一把脖子把小貓拎了起來,伸手先摸了摸他的肚子。
嗯,很鼓嘛。
光迷迷糊糊醒了,“粑粑?”他咪咪地叫着,腦袋去蹭男人的手心。
緒方問道,“你偷吃了排骨不是?”
“才沒有呢!”
光心虛地,左顧右盼,就是不看對方。
緒方正好看到沙發,一聲嘆息,“若無其事地假裝沒做過的本事,你應該學學人家WAYA!”
那國外進口的真皮上,又多了幾道醒目的爪痕。
而立馬露出一臉“你是在說我嗎?”無辜表情的Waya已經默默地跑到了另一邊的貓抓器旁,一副“我正在運動哦不要打擾我的”正義凜然——如果不去計較他爪子間幾縷藍縷的話。
光羨慕地看着,原來自己還需要學的好多呀,“喵~~我明白了!”
緒方:“不是教你真學他!!!!”
Waya心滿意足地磨足了爪子——雖然被緒方又拎着耳朵說教了一頓,不過左耳進右耳出是他的強項——去貓爬架玩了一會,這才跑回來吃飯。
卻發現光呆呆地坐在食盆邊上,一動不動。
“喂,這個不是你最喜歡的口味麽?怎麽不動?”
這些成年貓與幼貓不同,緒方有安排其他的房間給他們休息室,畢竟成年貓領域感極強,各自都有自己獨立的空間,唯獨只有像光這樣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奶貓,或是像亮這樣新來的貓咪,才會安排在客廳這種充斥着主人氣息的地方,以降低他們對環境的不适應與孤獨感。
所以光出事的那天晚上,也只有亮唯一一只貓咪在他的身邊。
Waya沒有親眼看到光出事,當光回來時發現他還圓了一圈,于是乎更好奇了,“難道說那天晚上你是吃撐了?再不吃的話,我就不客氣了哦。”
光立馬往食盆上一趴,“不許!你這只壞貓!”
Waya哼哼哼地繼續埋頭猛吃。
倒是一旁閑閑梳理自己毛發的奈濑道,“小光你的新朋友呢?”
光警惕地擡起腦袋,大眼睛圓溜溜看着她,“幹嘛?”
奈濑還沒開口呢,一旁一只短毛插嘴說,“能幹嘛啊,看上人家了呗,這麽含情脈脈都看了多少天了。”
奈濑氣得毛都豎起來了,“誰看了!”
“嘛,人家是長得好看沒錯,但畢竟是個聽不見的,好看又不能當飯吃,對着空氣你能過一輩子啊。”
奈濑不說話了,半響搖了搖尾巴走開。
光趴在食盆上沒動,眼神卻是惡狠狠地蹬着那只短毛,“你管人家說不說話呢!亮就是好看怎麽了!總比你這個沒毛的家夥好太多了!”
“我這是短毛!不是沒毛!”
光趴着,腦袋使勁反方向一扭,“你說短毛就短毛了啊,切!褪毛褪得跟只斑點狗似的!丢臉!”
短毛貓炸了,立馬撲了上去,“你你你!你說誰像狗了!”
光小短腿兒舉起來劃呀劃,“誰應就說誰呗~”還沒說完,頓時被撲倒在地。
兩只貓頓時撕咬在了一起。
旁邊的貓紛紛讓開,見怪不怪,繼續低頭吃自己食盆裏的貓糧。
倒是Waya擔心極了,“喂喂,好貓動口不動手啊,你跟只奶娃兒計較啥啊!”
這句話倒是勸那只短毛貓的。
殊不知人家最近因為皮膚病要塗膏藥被緒方剃掉了一身毛,心中正自卑着不願出門呢,光這句話正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下戳中他的傷心處,能不打起來麽?
但他沒料到的是,本來只是傷點皮毛的小傷心,馬上就變成傷筋動骨的大悲催了。
猶如一道黑色的閃電劃過,等光被推出去好遠時才發覺,原來是亮站到了自己面前。
低低的伏着身子,露出了鋒利的牙齒。
而前爪,更是嚣張地張開,其中帶着幾縷皮毛幾縷血。
而那只短毛兒,已經卧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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