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１９新的一年

更新時間2009-11-10 15:27:34 字數：3227

陸風一家人都回到湖州老宅，秦圓也見到了還在美國留學的陸為。陸為的母親神智清醒了許多，但很安靜，總是呆在花房裏不願意與人交流。偶爾，她會到秦圓的畫室去看秦圓雕塑作品或者畫畫。

秦圓并不覺得害怕，把她讓進畫室，真誠的說：“媽媽，您可以看着，或者您喜歡畫畫嗎？我可以教您。”秦圓從頭至尾都把她當成一個正常人來看待，從未覺得她有精神障礙。

陸風告訴秦圓，要把嬸嬸當成婆婆來對待。陸風在叔叔走了以後，就改口叫嬸嬸‘媽媽。’陸為告訴秦圓：“媽媽在最困難的時候，唯一還能認識的人就是陸風。”

陸為感受到秦圓對母親的這份濃濃善意，兩人很快熟悉起來。

陸風從一開始就看出來母親并不喜歡秦圓，母親第一次見到秦圓就對秦圓很冷淡，只是礙于身份和面子才不得不淡淡的敷衍。與對待張是完全是兩種态度。從小，母親就很喜歡張是，張是在陸家住的時間比較多的原因就是母親總是讓人把張是接來家裏。

張是為陸家生了一雙龍鳳胎以後，張是更是得到母親的寵愛。特別是現在，張是又為陸家生了一個孩子，母親更是從心裏疼愛張是。一個天之驕女年紀輕輕的就成為３個孩子的媽媽，而且是那樣的心甘情願，這份情意，讓母親和哥哥打心眼裏疼愛張是。

特別是陸和，與他選擇的職業一樣，他從沒考慮過張是以外的女人，也從沒正眼看過別的女人。他很迷戀自己的小妻子，妻子剛滿１６歲生日那天就跟了他，除了他，純潔得猶如一張白紙。甚至在１６歲以後還長高了６公分，也好算一個童妻了。剛懷孕的時候，張是每次到醫院都如臨大敵，羞澀得讓陸風不知道怎樣疼愛妻子才好。

陸風完全不懷疑陸和除了張是以外再也沒碰過別的女人，這對于他來說是無法想象的。就現在，他雖然很滿意秦圓，但這并不妨礙他的獵豔。

陸家過年的氣氛很濃重，大年初一的清晨，天空中飄起小雨，濕冷的空氣沒有擋住陸家人全體出動的腳步。糟糕的天氣依然讓陸家從上到下興致勃勃，健碩的陸平川拉着老伴的手帶領家裏所有人登上白象山頂，這是陸家保留節目，每年的大年初一，全家人都要登上白象山頂，以此祭祀祖先。

陸家在湖州是很受市民的尊重與愛戴。過年登上白象山頂祈求來年的好運氣，已經成為湖州人的傳統。陸家即使全體人員都出動了，但從來未想過要封山。陸平川與陸橋山總是和藹的與那些向他們問候的市民說些吉利、鼓勵的話語。

兩個小魔怪也沒有往日的喧鬧，靜靜地牽着父親的手，走在隊伍裏。榮譽感是世家子弟從小就具備的基本品質。路人看到這一對耀眼、醒目的龍鳳胎指指點點。

這一天白象山的安全由陸風自己負責。不是他不相信他人，實在是責任重大，他不放心把一家人的安全交給別人。

做為一家之主的陸平川在家裏接待天南地北的訪客。陸橋山每天在書房裏辦公，兩個小魔怪總是纏着奶奶，因為奶奶滿足他們的一切要求。大年初二的時候，姑姑一家也從京城的施家來到湖州，秦圓沒想到，過一個年，就把陸家的人都見到了。施羽比她大２歲，因為在國外的時間太長了，已經是一個香蕉人，完全是一副美國做派。

施羽與陸為天天帶着兩個小魔怪到白象山去玩，跟着他們出去的保镖每一個的臉上總是蠟黃、蠟黃的，一臉菜色。

難得安靜一會的陸家好與陸家寶問自己的父親：“爸爸，為什麽我們家的白象山每天都有那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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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和把兩個孩子抱在腿上，溫和地說：“因為這麽好的風景應該讓大家都來分享，這才是人間正道。”

“那為什麽不讓他們到家裏來呢？家裏還有九色鹿，有孔雀。都是動物園裏沒有的。”

陸和知道，孩子們是看到陸家長長的私家路從沒看到外人，這讓他們無法理解。在他們的眼裏，所有的路都應該有很多的人或者汽車。陸和把他們摟在懷裏，笑着說：“因為家裏是我們生活的地方，不是游玩的地方的呀。”

施羽只在大宅才會講中文，他已經習慣了英文的思維習慣。兩個小魔怪從3歲進幼兒園的第一天起，就是接受的全英文教育。英語成為兩個小魔怪的家鄉語言，這是陸和的原話。就象旁人即會說普通話，又能說家鄉話一樣。

兩個小魔怪對秦圓畫室的好奇心維持不到一天，當他們在秦圓的雕塑作品，一個裸體的西方美女的胸脯上畫滿喜羊羊以後，他們還是覺得外面的廣闊天地更能吸引他們。

今年的冬天特別的寒冷，連續的陰雨天氣讓湖州的過年氣氛多了一份凝重，但陸家從沒有人感到一絲的寒意。兩個小魔怪每天都到大屋後面的露天溫泉去游泳，秦圓與陸為也經常抱着小侄子泡在溫泉裏。

陸家的所有年輕人帶着兩個小魔怪和一個小天使到香港的迪斯尼與海洋公園玩了兩天，這是陸家至從兩個小魔怪來到人間以後的保留節目。以前沒有迪斯尼的時候，只需要被折磨一天，現在要兩天。

陸和被自己的孩子折磨得完全沒有往日的飒爽英姿。張是同情地看這他：“哥哥，你每年只需要過兩天這樣的生活，你要挺住。”

陸和弱弱地說：“說實話，我真同情他們的老師。”

陸風、秦圓、張是、陸為：“。。。。。。。。。。。。”

施羽十分不高興：“哥，這話我不愛聽。能讓他們教我們陸家的寶貝，這是他們的榮幸。”

陸家這一行人出行，吸引了太多的目光。人人都在感嘆為什麽上天會這樣的眷顧這一家人，個個都長得那樣的漂亮，真是如寶似玉。

那個最小的孩子被他的父親抱在懷裏，他安靜的呆在父親的懷裏，貪婪地、不知疲倦地看着外面的花花世界。這讓陸和感到一點點的安慰，幸好有一個斯文的孩子可以拯救他的面子。

本來生了這一對龍鳳胎以後，陸和看到妻子慘白的臉，心想再也不讓妻子經受這樣的折磨。可是當這對小魔怪4歲的時候，妻子卻和母親在避孕工具上做了手腳，成功懷孕。當他從基層部隊回來的時候，妻子都懷孕3個月了。這讓他很愧疚，孩子生下來以後，他一直暗中觀察，害怕又是一個小魔怪。還好，這個最小的孩子很斯文、安靜。現在差不多兩歲了，陸和很喜歡這個小兒子。

陸和與妻子也曾特意觀察這對兒女對小弟弟的态度，兩人并沒覺得這個小弟弟分薄父母的愛，經常也會逗逗小弟弟：“我是你的哥哥（姐姐），你快點長大，如果你會走路，我會帶你去很多好玩的地方，比你呆在這小車子裏要好玩。”

小弟弟比較認生，但對自己的哥哥、姐姐卻很友好，每當他們在他身邊逗他玩的時候，他總是咯咯的笑着，流着長長的口水，這時候，這對小魔怪就會輕輕地幫弟弟擦口水。

血緣關系，是這世界上永遠無法替代的關系。

秦圓這麽敏感的人當然知道陸風的母親不喜歡自己，但她沒覺得難過，她明白，她不可能要求所有人喜歡她，她本身就不是一個容易與人相處的人，且性格也不讨喜。

秦圓并沒有把陸風母親的态度放在臉上，她依然尊重陸風的母親，但非常掌握分寸。

竹子的堅韌，不是因為它的挺直，而是因為它懂得在适當的時候彎曲。

陸風親自端了一杯茶到母親的起居室。孔學靜看到兒子進來，放下手上的書籍，摘下眼鏡，輕笑：“怎麽？還能想着幫媽媽拿茶進來，這可是百年不遇呀。”

陸風把茶放下，走到母親的身後，幫着母親揉撚肩膀。

孔學靜一面享受兒子的服務，一面說：“說吧，有什麽事情？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只要別有了媳婦忘了娘就行。”

陸風搖搖頭：“媽媽，你這樣說，是不是知道我想說什麽？”

孔學靜嗤笑：“你是我生的，你想什麽，我還不知道嗎？”

“母親大人英明。”

“你不用拍我的馬屁，說實話，我是不喜歡秦圓。當初你爸爸和你爺爺希望你能和秦家的女兒在一起，我就是反對的。”

“為什麽呀？媽媽。”

“為什麽？因為她年紀太小，性格清冷。而且秦家實在是太複雜了，我不希望與秦家做親家。秦圓母親的病會不會遺傳？說實話，我從來就不看上秦建安。他這一生，實在是太失敗了。何如江那一房一直都是圈子裏的笑話。在怎麽說，秦圓都是他們的半妹，我陸家一向清清白白，實在沒必要與他們做親家。”

陸風笑說：“媽，你也太能操心了，秦圓母親的病是不會遺傳的。再說，秦圓與秦正8年前就搬到安園去了，與何如江那一房根本沒有關系。”

“我最後還是看在秦圓外公的份上才勉強同意的。安達是值得尊敬的老人。他這一生，的确是過得很光明磊落。”

孔學靜瞥了一眼兒子：“我還不知道你嗎？你看到秦圓的樣子，那有不動心的？而且我想，以秦圓的經歷，大抵是不會想着要背叛你的。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也有這樣的心思。”

陸風用尴尬的笑意掩蓋自己被母親看破心思的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