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４９原來故人

陸風立刻站起來：“方武，你沒事吧？”

方武腼腆地笑到：“沒事，公子。這點小傷不算什麽？”

陸風點點，在坐下的時候，馬上收起剛才和藹對着方武的笑容，陰霾的眼神，沉積的怒氣，讓大家都感到一直寒意。那個人就更不用說了，他的眼神更加暗了，眼光也開始飄忽。

陸風點起香煙，朝上吐着煙圈，一個一個的。郎為和大齊站在陸風的兩側，另外的人也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好不容易陸風吸完一只煙，那些人依然一動不動。

“給他打一針。”

“是，公子。”方虎馬上上去。那人驚恐地開始掙紮，可是他一動也動不了。

方虎咧開一口白牙：“放心，你現在死不了，這只是讓你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

大齊開口到：“他的身上有一只91式7.62mm匕首槍，特種部隊專用的BMQ匕首麻醉槍，還有一只遠距離無聲手槍，看來對方這次下了大力氣。持的是泰國的護照，但我想應該是假的。”

陸風閑閑說道：“拿開你的臭襪子。”

大齊跳起來：“你怎麽知道是我的？是郎為的！”

但還是過去拿下自己的襪子。大齊從來沒有一次違背過陸風的話，他總是一絲不茍地執行陸風的命令，從不打折扣，陸風說什麽就是什麽。

陸風接過郎為遞上的槍，非常神速的拆了那只匕首槍，讓那人目瞪口呆。那人看着被陸風拆了一地的手槍零件，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這才開始流露出人類害怕的動物本能。

陸風露出迷人的笑容：“不要心存幻想，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才是你唯一的出路。我可以向你允諾，如果有人拿着你的號脈，我也可以幫你。我想你應該相信我的能力。如若不然，我也可以向你允諾，包括你的家人在內，最後的結局會是鞭屍。”

陸風看到那人随頭喪氣，依然溫和地問：“你的名字？是誰雇傭你的？”

大齊看到那人沒有搭理陸風的話，立刻上去拳打腳踢，生氣地大喊：“沒聽到公子問你話嗎？！快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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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我要喝水。”

陸風示意，方平給那人上了水。

那人定定神，虛弱地開口到：“我叫夏永鋼，我不知道是誰雇傭我的，因為我的生意是上線聯系的。”

“你的任務是什麽？”

“射殺九色鹿。”

陸風‘騰’的站了起來：“什麽？！射殺九色鹿？！”

夏永鋼輕輕地點點頭。

陸風得到這個完全颠覆想象的答案反而鎮靜下來，他站起來，走到桌子旁邊，親自倒了兩杯酒，遞給夏永鋼一杯，自己一仰飲盡。夏永鋼接過，慢慢喝光。。

“你的報酬是多少？我看你的護照不像是假的。”

“1百萬美金，我的護照是真的。但我是華夏人，我是逃到泰國去的，但我的身份是真的。我的上線能量很大。”

夏永鋼因為麻藥的關系，所以說話很是吃力，他喘了喘，繼續說到：“我的上線也是華夏人，但我沒有見過他真人。我從國內逃到泰國以後，上線找到了我，并給了我一個真實的身份。後來我知道他是殺手集團的頭目。我們從不接觸顧客，而都是由上家給我們分派任務。”

陸風看着夏永鋼，探究他話裏的可信程度。陸風知道他們這一類人的意志都是非常頑強的，有時候毒品都未必能控制住他們，所以陸風對于夏永鋼的話不敢全部相信。

“你為什麽晚上還要回來？你都已經被發現了。”

夏永鋼虛弱地笑了：“我在那裏蹲守了一天，可是九色鹿都沒有出來，直到被你們發現，我很容易就脫身了。我知道山的周圍布滿攝像頭，所以我只好把望遠鏡扔了，從正常的出口離開。我知道，被發現以後，那個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所以我才會繼續上山，尋找機會。”

陸風了然的點頭：“你很聰明，知道什麽是燈影黑。”

夏永鋼苦笑：“我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我看到你剛才拆槍的樣子就知道我錯了，你們都是行家。”

“你與上家的聯系方法？”

夏永鋼搖搖頭：“沒有聯系方法，任務是用一種特殊的材料寫的，然後就會有不相幹的人送給我，連同酬金，都是現金。”

“資料的收集是誰給你的？”

“上線。我們從不主動收集資料，我們只觀察選擇下手地點。資料用同一種特殊材料書寫，3個小時以後，那些字就會自動消失。”

“你犯了什麽事？”陸風盯着夏永鋼的眼睛問。

夏永鋼聽到陸風的話，立刻低下頭，掩蓋自己的情緒。陸風也不催他，就這樣看着他。

過了一會，夏永鋼擡起頭：“你很特別。”

陸風聳聳肩膀，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

“我原來是部隊的，三年前我殺了部隊的長官。”夏永鋼黯然說道。

方勇聽到了，沖到夏永鋼的面前，激動地說：“夏曉雪是你什麽人？！”

大家都被方勇的舉動搞蒙了，所有人都在看着方勇。

夏永鋼睜大眼睛，看着方勇：“我是曉雪的哥哥。”頓了一下，夏永鋼明白過來，開口說到：“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蔡濟陽。你是曉雪的男朋友。”

陸風看了看大齊，大齊點點頭。方平遂過來給夏永鋼又打了一針，并拿了一套衣褲給夏永鋼換上。

原來曉雪是方勇部隊的軍醫，兩人偷偷相愛。可是曉雪卻被她的上級下藥，送給了部隊的首長。事情發生以後，曉雪無法承受這個結果，在給哥哥和方勇留了一封遺書以後，縱身從醫院的樓頂躍下，以一種非常悲壯的方式選擇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可是曉雪的控訴書卻被壓下了，沒有人為這件事情承擔後果。在特戰部隊服役的夏永鋼結果了那位糟蹋妹妹的禽獸首長，逃到泰國。

夏永鋼與曉雪從小父母雙亡，相依為命，兄妹倆感情很深。

方勇也在得知事情的真相以後，殺掉曉雪的上級，投奔好朋友郎為。後來是陸和出面平息了這件事情，曉雪的冤案才得以昭雪。好幾個牽連到這件事情裏的軍官都被陸和送上了軍事法庭。

蔡濟陽從此改名方勇，死心塌地的效忠陸家和陸風。

方勇摸着夏永鋼的臉，眼睛紅紅的：“哥，你知道嗎？我找了你很久。沒想到你整了容。”

陸風拍拍方勇的肩膀：“方勇，你先帶夏永鋼回家吧，有什麽事情我們明天再說。”

方勇熱淚盈眶，直挺挺地給陸風跪下：“公子，謝謝您的大恩大德。曉雪死的時候，還懷着我的孩子，孩子都兩個月了……”方勇泣不成聲。夏永鋼也給陸風跪下了。

陸風趕緊把他們倆給攙起來：“快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

方勇倔強地跪着：“公子，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請公子受我一拜！感謝您對曉雪哥哥的寬容。”

說完，方勇‘咚’、‘咚’、‘咚’的三聲，給陸風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陸風趕緊扶起方勇，方勇的額頭血流如注。

陸風馬上吩咐：“趕緊給方勇處理。”

然後對夏永鋼說：“到了這裏，你放心吧，沒人可以傷害你。”

第二天，當夏永鋼知道妹妹的仇是陸家給報的，他也重重地給陸風磕了三個響頭。

夏永鋼含淚對陸風說：“陸公子，您幫我和方勇報了大仇，我現在就回泰國，一定想盡辦法幫您查出幕後的黑手，哪怕是付出生命！”

陸風當然知道讓這些铮铮鐵骨能給自己行這樣的大禮，這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意味着什麽。

陸風扶起夏永鋼，搖搖頭：“夏永鋼，你的組織既然如此嚴密，此刻一定收到了你在我這裏的消息。我不認為你還有機會去調查這件事情。在完美的計劃都會有漏洞。”

陸風沒有在看夏永鋼，他走到窗戶前，點燃手上的香煙，看着下面如潮水般的人群湧進大樓。現在是早晨8點半，可是陸華的員工都開始進入工作崗位。這是陸華的傳統，大家都自覺的早到半小時做準備工作。陸風亦然。

方勇和夏永鋼一動不動。

陸風依然看着窗外，卻開口到：“夏永鋼，一個人知道是誰這很重要。”

夏永鋼聽完陸風的話，立刻說道：“陸公子，請您收留我吧！”

方勇哽咽着說到：“公子，我先出去了。”說完，轉身離去。

陸風還是看着窗外吸煙，夏永鋼說完這句話就定定站着。奢華、空曠而又寂靜的辦公室仿佛時間已經被定格在某處。

夏永鋼明白，方勇他們把親情排在陸家的後面，在他們這些人眼裏，沒有什麽是能超越他們對于陸家的忠誠。

陸風終于轉身，看到夏永鋼波瀾不驚地站在原地。心下暗暗贊許，陸風坐在桌前，按下電話：“讓大齊進來。”

門敲了三聲以後，大齊進來：“老大，你找我？”

“夏永鋼從今天開始是集團的員工了，你安排吧。”

“是，老大。我看就安排在保安室吧？”

陸風想，真是衣不如新，人不如舊，大齊、郎為從來都沒自己失望過。遂點點頭：“我看可以。”

夏永鋼遂跟着大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