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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說着,三人就說到了自己的煩心事,魯智深一拍大腿,嘆道:“前些日子遇到一個好兄弟,可惜,還沒處幾天,他就被抓進了天牢,說是要秋後問斬,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犯的什麽事?”武松問道。
“什麽事,好像說什麽帶刀闖什麽地方。要是老子說,不就是拿把刀嗎,怎麽就要砍頭呢,這朝廷,都他媽是狗娘養的。”魯智深說起這件事,是憤懑不已。
西門慶一聽,卻覺的萬分熟悉,仔細一想,他說的不就是林沖嗎。
魯智深好在自顧自的說着,“我這些日子在想怎麽能救我這兄弟出來,是劫監牢,還是劫法場比較好。”
武松聽了,立刻道:“哥哥,你要是去,也算我一份。”
“好,好兄弟。我果然沒看錯你。”魯智深拿手拍着武松的肩膀哈哈笑道,笑完,又給武松倒上了一碗酒,兩人一碰,就将酒喝了個幹淨。
西門慶一聽兩人要劫監牢,不由得覺的這兩個真是好笑,那監牢他見過,豈是那麽好劫的,就憑他們兩個,肯定是有去無回。
再一看兩人,發現兩人臉頰通紅,眼神迷離,顯然是喝的有些多,神智都不太清楚,西門慶這才稍放了一點心,醉酒之人的話,倒是不必當真。
不過,西門慶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來,這監牢不可硬劫,使些辦法倒也可以。
這麽一想,他頓時覺的心頭一亮,先前因為高坎的話,他只想着從上面那些人入手,名正言順的将人弄出來,現在想想,其實走些奇招也許才最有效。
又細細的将這件事想了一遍,他越想就越覺的可行,最後,他看着魯智深與武松笑了起來。這件事運行得當的話,他連面都不用露,及時事後有些人想查什麽,也查不到他頭上。
而且以這兩人的性子,就算事情敗露也肯定不會招出他來,怎麽想都覺的再合适不過。
西門慶有了打算,但卻沒有說,現在這兩人都醉着,說了也沒用,還不如等明日再好好籌謀。
當天三人喝了個盡興這才散去,并約了明日再聚。
第二日,西門慶照常讓平安給李師師送去了花跟詩詞,等到下午,聽見隔壁屋有了動靜,這才過去叫武松一起去見魯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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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自然願意,兩人帶着平安輕車熟路的就來到了昨天那個菜園子。
魯智深一見兩人,高興的勁頭自不必說。三人擺上酒菜,魯智深端起碗剛要喝,西門慶就伸手制止了他,笑道:“你昨天說想救人,這話可是真的?”
魯智深一聽救人,也不喝酒了,将酒碗放下,“當然是真的,要不是雙拳難敵四手,打不過那些人,我早就去救人了。”
看來這魯智深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武松想起昨天他好像說了要幫着去劫監牢,心裏頓時一翻個。昨日酒醉,他沒多想,今天再一想,卻有些後悔。倒不是他怕死,而是怕他哥哥失望傷心。
從家出來的時候,他應的他哥哥要好好努力,以後揚眉吐氣,現在錢也有了一百兩,官職也有了,還沒讓他哥哥高興一天,就做這種事……
武松到底還是個講義氣的人,他雖然有些後悔,但還是硬着頭皮道:“好哥哥,我陪你同去,就算活出性命不要,也要救人。”
魯智深立刻笑了,“好,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們喝了這酒,吃了這肉,立刻就去。”
武松點了點頭。
西門慶真是對這兩人不報什麽希望了,也不敢再賣關子,直接道:“你以為你們兩個就能将人救出來了,你們也太小看這天牢大獄了。
先不說天牢外面的守衛有多少,就說天牢裏的獄卒,就足有幾十人之多,而且他們都配有□□。
還有,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天牢在京城裏,就算你們救了人,恐怕還沒跑多遠,就被街上巡邏的衙役或者守城官兵給抓了。”
魯智深與武松一聽,也是心頭一涼,不再說話了,他們确實沒想那麽多。
“實話跟你們說,其實我也想救人。”接着,西門慶便将陳家被牽連的事情說了。
魯智深跟武松一聽,也是啧啧稱奇,原來世上竟然有這麽巧的事情。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救人,就是不知道兩位兄弟可否願意助我。”西門慶終于說出了他的最終目的。
“太好了,什麽辦法?”兩人齊聲道。
西門慶笑着湊到兩人身邊,将他的計劃說了一遍,兩人聽了,都道,此法妙極,說完,三人又商量了一番,這才各自散去。
五日後的某天,西門慶來到京城裏最熱鬧的樓外樓吃飯。樓外樓是一座三層的木質小樓,站在三樓,能俯覽半個京城的景色,所以一座難求。
不過,這倒是難不倒西門慶,花了些銀子,他就找了一張靠窗的桌子,一邊等飯菜,一邊往京城的西南角看着。
他的旁邊,也坐了一桌客人,那些客人正在聊天。
“聽說了嗎,皇上最近新封了一個國師。”
“真的假的,我朝從來沒有封過國師,怎麽突然就封了。”
“還不是因為這國師本事大。我小舅子在知府府裏當差,他說這國師可是有令人返老還童的本事。你說這都能返老還童了,長生不老還遠嗎?
以前咱們皇上崇尚道教,我還不以為然,現在,我可是信了。”
“返老還童?那他能治,治那種病嗎?”一個人惴惴的道。
他這麽一說,其他人都樂了,有人奚落他,“就算國師能治,也不會給你治。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這樣,也想見國師,簡直癡心妄想。”
衆人立刻笑做一團。
國師?西門慶有些驚異,他這些天一直在忙劫牢的事,都沒注意朝堂上,怎麽突然多了一個國師呢。這國師對他來說又是福是禍!
還沒來得及細想,他就見到西南邊升起一股黑煙,不一時,黑煙便如同滾雪球一般變的越來越濃,黑煙下,隐隐有火光閃耀。
旁邊的客人也有人發現了這個異常,立刻喊了起來。不少人立刻湊到窗戶處往那邊看着。
“那邊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天牢的方向吧?”其中一個人驚疑道。
“是,就是天牢。”
“天牢把守那麽嚴,怎麽會起火呢?”
“你問我,我問誰啊!看這火勢,可不太妙。”
衆人在窗邊觀望了好一會兒,這才又坐了回去,開始談論剛才的事。
此時,西門慶卻噔噔的跑下了樓,樓下,平安早就準備了馬車,他坐上馬車,直奔城外的十裏坡。
還沒到十裏坡,西門慶就掀起馬車簾往外看,只見十裏坡長亭的一邊,一輛青灰色的馬車停在那裏,馬車的車尾還系着一小塊紅綢,看起來十分紮眼。
看到那紅綢,西門慶松了一口氣,知道今天的事算是成了。
趕緊讓平安将馬車趕過去,又環視一圈發現沒人,西門慶這才下了馬車。
對面那個馬車的車簾一掀,露出兩個人來,他們穿着一身獄卒的衣服,不是魯智深跟武松還是誰。
兩人似乎想要下車,西門慶趕緊制止了他們,問道:“怎麽樣,成功了嗎?”
“哎!”魯智深一拍腦袋,長嘆了一口氣。
西門慶的心一沉,“怎麽回事?”他問武松。
武松道:“哥哥說今日天牢會起火,果然,不到正午天牢就燃起了大火。那些守衛跟衙役忙着救火,我們倆就趕緊混入人群,按照哥哥交待的,只要遇上人就喊“鄭大人有命,所有人快去救火”,這一路上倒還算順利。
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西門慶急道。
“等我們到了監牢,卻發現陳家的人根本不在,問了旁邊的人,才知道陳家的人早被放了。
之後我們又去找林沖,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又死活不跟我們走。沒辦法,我們只能無功而返了。”武功也嘆了一口氣。
陳家的人被放了?西門慶一愣,這是怎麽回事!不過他也只是一愣而已,很快,他就收攝心神,從平安手裏拿過一包銀子遞給兩人,“此地不宜久留,你們快走。”
“這,我們有銀子。”武松推脫道。
“跟我還客氣什麽,什麽都別說了,快走。”說着,西門慶将銀子扔到他們的馬車上,催促着他們走。
武松卻有些不安的道:“官人,我就這麽回清河縣,真的沒事嗎?那些獄卒可見過我,我自己倒無所謂,自己做的事自己當,可是我怕連累我哥哥……”
西門慶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吧。當時那麽慌亂,誰會記得你長什麽樣子。況且,我們這次根本沒救到人,他們只會以為這場火是意外而已。”
說到這裏,西門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沒救到人,那兩句準備好的屍體呢?”
魯智深臉一紅,求饒的看向西門慶。
武松趕緊道:“當時跟林兄弟浪費了太多時間,最後,我們來不及處理那兩具屍體,就,就扔在大牢裏了。”說完,他也覺的很對不起西門慶,沒敢看西門慶。
西門慶真想把兩個人的腦袋撬開看看裏面裝的是不是都是稻草,但此時顯然不是發怒的時候,他安撫性的笑了笑,“沒事,這件事有人比我們更不想鬧大。
你們快走。”
西門慶這麽說,魯智深跟武松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一樣,這才笑逐顏開,趕着馬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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