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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你這樣。”

鐘洵盯着Alpha琥珀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申道,“松手。”

面前的少年眼角微微發紅,身上的校服內層裏的襯衫領口因為剛剛的騷動有些許的淩亂,緊密地貼在脖頸間的抑制環露出了一角,而藏在深色抑制環之下的,卻是對Omega來說最為重要的腺體。

明明嘴上才剛說過拒絕他的話,可是這樣的姿态,分明就像是無聲的邀請。

傅時衍的喉頭莫名有些發緊,他宛如被蠱惑了一般對鐘洵方才的話置若罔聞,慢慢地俯下身,将兩個人的距離又縮近了些許。

身前是Alpha高大的身軀,身後又是車裏冰冷的靠墊,被牢牢禁锢在其間的鐘洵根本動彈不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再一次重重地朝自己壓來,他不由高聲地呼喚了一句那人的名字,“傅時衍?”

“別緊張。”

傅時衍聽話地松開了讓他感到不适的束縛,手指看似不經意地擦過鐘洵柔軟的指腹,在半空中劃了一圈,最終輕輕地落在鐘洵稍顯淩亂的襯衫上,徐徐地對着過度緊張的Omega笑了笑,“我只是想幫副班長整理一下衣領而已。”

他一邊安撫着鐘洵,無比耐心地撫平鐘洵藍白色襯衣上的褶皺,不動聲色地把露出一角的抑制環重新塞回襯衫的衣襟之下,落實了自己方才的說法。

“……這種事你跟我說一聲,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鐘洵極為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他稍稍地側過了頭。

強勢而又霸道的氣勢和清冽信息素的味道陡然間蕩然無存,方才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的劍拔弩張的氣氛也随之煙消雲散。

“既然副班長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回答的話……”

一邊斂起身上無意中張開的/獠/牙,傅時衍一邊悄悄望了鐘洵一眼,餘光無意中瞥見落在座椅上的一抹熟悉的粉紅色包裝盒,他慢悠悠地說出後續,“那我就先回去了。”

“什麽?”

鐘洵幾乎是立刻反射/性/地轉回頭來,接着他的話追問道,“你要一個人回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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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家。”

傅時衍鼻音糯糯地賣着不動聲色的慘,不停地觀望着鐘洵臉上神情的變化,“或者副班長如果實在是放心不下的話,我也可以一個人去趟醫院。”

“……”

這明顯就是換了一個不同的方式、換了另外一種說法的赤/裸/裸/的威脅。

然而偏偏鐘洵就吃這一套。

不管怎麽說,傅時衍的傷都是為自己而受的,鐘洵沒有辦法眼睜睜地抛下他一個人不管。

鐘洵輕輕嘆了一口氣,帶上了幾分妥協的意思,“你就非要這樣嗎?”

傅時衍吃準了他的心軟,語氣也柔了下來,委屈巴巴地嘟囔道,“那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就很難嗎?”

他那雙清澈的琥珀色瞳仁中正清晰地倒映着鐘洵的身影,“告訴我,你究竟在害怕什麽?”

鐘洵既無法反駁傅時衍的話,也無法回答他犀利的問題,事實正如他所說的一般,折回小巷的時候自己明明可以坦率地在那麽多人的面前親口承認,為什麽眼下就不能再好好地回應他一次呢?

歸根究底,還是他不敢向前邁出這一步。

“我……”

鐘洵有些艱難地翕了翕唇畔,好不容易才從喉嚨的最深處擠出一個沉悶的音節。

“噓,不用勉強自己。”

傅時衍一眼就看出了鐘洵的遲疑和猶豫,冰涼的指尖虛虛地點在他幾乎快咬破的唇角邊,封住了他之後的話,“我會耐心地等到你想清楚的那一天的。”

明明在剛才還是那麽強勢的一個人,現下卻是主動向後退卻了一步。

“抱歉。”

鐘洵此刻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傅時衍,又一次稍稍地移離開了視線。

“你沒有錯,不需要向我道歉。”

傅時衍難得認真地反駁了起來,支着腦袋想了一會兒,莞爾一笑,“我想副班長,大概只是有點慢熱而已。”

他熟練地從旁邊順起那包方才無意中瞥見、在上車之前親手交給鐘洵的那盒餅幹,動作娴熟地撕開封在最外層的包裝袋遞到鐘洵的面前,“不過吃了我的餅幹,就不要讓我等太久哦?”

造型可愛的貓貓餅幹仿佛是在應和着傅時衍的話,嬌羞地在粉紅色的亮閃閃包裝紙的映襯下伸出了它們軟fufu的肉墊,像是發出了迫不及待的求ruarua申請。

“……”

鐘洵覺得,這餅幹盒上的可愛貓貓和傅時衍有些異曲同工的地方,不過非要究其不同的話,傅時衍更像是大型的金毛犬,會撒嬌會賣萌會主動向你搖尾巴求抱抱的那一種類型。

然而鐘洵沒有注意到的是,兩人間原本有些尴尬的暧昧氣氛,也因為傅時衍刻意安排的這一出而緩和了過來。

車穩當地停在了鐘宅前。

“這裏就是副班長的家嗎?我總覺得好像有來過的印象。”

傅時衍乖乖地跟在鐘洵的身後進了門。

畢竟兩個人名義上有着商業聯姻的婚約在,傅時衍因為家族之間的應酬來過鐘家從邏輯上來說似乎并沒有什麽解釋不通的地方。

“跟我來。”

鐘洵有點怕他下一句順溜得就要接上什麽“那麽下次就來我家吧”之類的話,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行進的腳步,想要快點繞過長長的回廊,卻不曾想跟循聲而來的鐘嚴正面撞上,幸好身後眼疾手快的傅時衍及時地在他的腰上扶了一把,鐘洵這才穩住了身體的重心。

“這麽着急趕着去幹什麽?”

鐘嚴中氣十足的聲音在頭頂響了起來,“我聽管家說你帶了一個朋友回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目光已然掃到規規矩矩地跟在自家兒子身後的少年,話音也就此戛然而止。

“伯父好!”

傅時衍乖乖巧巧地對着鐘嚴禮貌地鞠了鞠身,挂出了招牌式的人見人愛的甜甜營業式笑容,“我就是鐘洵的那個朋友,我叫傅時衍。”

作者有話要說:  而且是未來要成為你女婿的男人【路飛:我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晚上還有一更!

感謝Hych醬的營養液,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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