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故意找茬

村長家蓋新房子,可人手都被他拖去抓小龍蝦。

村長老婆吳氏,抱怨道:“人都走了,這房子蓋到一半咋辦?”

“你懂什麽,知道這次咱們要賺多少銀子嗎?房子晚幾天住你會死啊?別廢話,我餓了,快點給我做點吃的,我一會兒還要監督他們抓小龍蝦呢,晚上帶點回來給你嘗嘗鮮。”

“嘗鮮?那東西真能吃嗎?”

吳氏撇嘴。

“人家如意樓都當大菜的東西,你說能吃不?你說人家就是有這個發財的命,咱們整天對着這些白花花的銀子居然認不出來。”

村長懊惱不已,要是早知道這東西能吃,他還能大賺一筆。

抓了二百斤的小龍蝦,村長親自帶人送去了如意樓,可回來後,小龍蝦原封不動的在驢車上。

那些翹首以盼想要等着分錢的人,面露疑惑。

“村長,這些小龍蝦咋還在驢車上呢?”

“別提了,如意樓的掌櫃不肯收,說必須要岑蓁親自送過去才收。”

村民們急了,“那就讓岑蓁送去啊,我們這都忙活一天了,啥也沒幹,就等着這工錢呢。”

哪怕是村長,在這種時候也是沒轍的。

沒辦法,只好再次登門。

張氏休息了一天,這晚上她來勁兒了。

來來回回折騰紀氏,一會兒讓她給她燒水洗澡,一會兒讓她劈柴,一會兒讓她去喂豬。

總之是沒得閑。

岑蓁悄悄對紀氏說,讓她慢點幹活兒,很快張氏就不敢折騰她了。

紀氏不知道岑蓁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還是聽了女兒的。

以前她覺得女兒性子跟她一樣懦弱,要是嫁人了也會跟她一樣受欺負,一直都擔着心,可現在不知道咋的,她覺得女兒變了。

說不好哪裏變了,還是以前的女兒,卻又覺得不同了。

就像現在這樣,她會無條件的相信她的話。

“紀氏,你死哪裏去了,讓你燒點水給我洗澡,你是到天邊打水去了?你說說你,嫁進來這麽多年,都幹了啥,手腳又慢,幹活又偷懶……”

這樣罵罵咧咧過了半個時辰,紀氏總算是把張氏的洗澡水燒好了。

岑楓躲在岑蓁的房裏,抱怨道:“姐,你咋叫娘慢點做事呢,你看,奶奶又在罵娘了。這二嬸和三嬸都躲在屋裏看笑話呢。”

“都是姐不好,我這就出去給怼回去。”

岑楓一副驚訝的小表情可愛極了,“姐,你快回來。”

岑蓁不理岑楓,她都聽不下去了,罵自己的兒媳這麽罵的,真是奇葩。

不過在這個時空,恐怕是司空見慣了。

既然占了人家女兒的身體,就要有保護她娘親的責任。

“奶奶,您身體不舒服是嗎?不會得了什麽治不好的病吧?”

張氏就是借口自己身體不舒服,讓紀氏給她燒水洗澡的。

她也就随便找了個借口,就算不找,紀氏也要乖乖給她燒水,沒想到的是岑蓁會跑出來添亂。

她語氣關切,還真挑不出毛病。

躲在暗處的錢氏和耿氏肚子都要笑抽筋了。

張氏身體好得很,岑蓁這是關心她呢還是咒她呢。

農村的老太太最怕別人說她得了什麽病,人到了這個歲數都是怕死的很。

“你個小畜生說誰呢?”

岑蓁撲哧一聲笑了,這句話讓她想起當年看神雕俠侶的時候,楊過說的那句臺詞。

當然了,就算她不待見張氏,就她現在這個身份而言,還是不能像楊過那樣說的。

“奶奶,我可是能孫女,您罵我不要緊,別連帶着您自己一起罵啊,還有爺爺二叔,三叔他們呢。”

屋裏聽着外面動靜的岑大河奇怪道:“這丫頭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牙尖嘴利了。”

“什麽變的牙尖嘴利,我看她以前都是裝的,在扮豬吃老虎呢。要不是這次被逼急了,要把她嫁人,我看她還要僞裝下去。”

耿氏不以為然。

岑大河倒抽一口冷氣,“那得多深的心機啊。”

“可不是,要不她怎麽害的你斷了一條腿呢。”

說起自己的腿岑大河就憤怒,“以後別特麽跟我提這事兒。你給我買的那些膏藥沒一個管用的,下次給我去慶春堂買。”

“慶春堂的膏藥多貴啊,我哪裏買得起。”

“騙鬼呢,你的那些私房錢夠買一頭牛了,給我買點膏藥你會死啊。是我腿重要還是你的那些銀子重要?老子要是瘸了,看你以後指望誰去。還有家裏那兩個小崽子,整天就知道在外面玩。”

耿氏心裏郁悶,剛剛不是還在說岑蓁嗎,怎麽就扯上買膏藥的事情了,都怪自己的嘴賤。

給岑大河買膏藥,她七七八八都花了十兩銀子了,那些膏藥又特別貴,再花下去她要傾家蕩産了。

可岑大河說的也對,他腿瘸了也沒她的好處。

“大河,膏藥我肯定會給你買,可是銀子我們可以讓爹出啊。”

“你腦子壞掉了吧,爹哪裏還有銀子?”

“昨天岑蓁不是剛剛給了爹六兩銀子嗎,我看到是咱娘收起來了,娘最疼你,你去要,她肯定給。”

岑大河一拍大腿,“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走,扶我出去。小畜生敢跟娘對着來,看我不削死她。”

張氏被岑蓁怼的半天沒緩過神來,耿氏扶着岑大河出來,岑大河一只手點着岑蓁,“瑪德,小畜生,你說誰呢?”

岑蓁眨了眨眼,這哪裏蹦出來的屎殼郎?

瞄了眼岑大河,氣勢洶洶,剛剛還在看熱鬧,這會兒怎麽這麽激動?

憋着什麽壞呢?

岑蓁一時也沒有摸清岑大河的套路,不過有一點她知道,岑大河來者不善。

耿氏扶着他,他一瘸一拐的走到岑蓁身邊,揚起右手朝着岑蓁的臉就過來了。

岑蓁眼明手快抓住他的手,“三叔,你腿不好,這手也不聽使喚了?”

“哎呦呦,死丫頭,掃把星,快放手。”

岑蓁以前可是學過的,捏着岑大河的手腕處,在他的穴位上一用力,岑大河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放手?三叔,我是在幫你,你說你這手也不聽使喚了,要是打着自己該怎麽辦?或者打着三嬸也是不好的。”

岑蓁面帶微笑,笑意卻未達眼底,抓着岑大河的手腕,就是不放。

“小蓁,快放手,你三叔的手要斷了。”

“斷了不是更好,省的出來禍害人。”

岑蓁冷笑。

差點讓她嫁給老光棍,這筆賬還沒算呢,現在就敢出來在她面前顯威風?

“小畜生,你敢這麽說我。”

岑大河疼的冷汗直冒,心裏嘀咕,這丫頭什麽時候這麽大的手勁兒。

耿氏急得不行,看見旁邊的紀氏,“大嫂,看你養的好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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