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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把斬魄刀已經始解了。”

第一次那個半成品的虛只是藍染為了試探半成品的力量；前幾日的那兩個叫烏爾奇奧拉和牙密的破面是他為了測試一護的能力——這個是從那個烏爾奇奧拉臨走前的話中推測出的，不過也不排除還有那麽幾分隐隐宣召他已經“研究開發”出了完全體破面的事情。

那麽今天算什麽？

确認屍魂界派人來支援？還是告訴他們完全體破面非但已經可以成功制造、并且可以批量生産？

不過就算不是藍染主使，但紅姬總覺得藍染在其中産生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也就是說，他們想要把所有擁有靈力的人全部消滅？”浦原立刻就理解了紅姬話中的含義。

——反正藍染那家夥就是一天不能消停。

非但他自己不能消停，還不讓別人有休息的時間。

“估計是，如果是已經公然叛變的藍染本人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做這麽麻煩的事情。不過能有今天這一戰也算是好事，”紅姬攏了攏外套然後轉身回屋。

“如果那些破面真的能将一護從恐懼中打醒的話……”

一護對體內的虛産生了恐懼，這一點紅姬在那日送他回家時便已經看出來了。她也是當年親眼目睹了平子等人是如何想辦法控制體內的那些虛的人，所以也大致清楚一護此時的心情。

只是與平子等人不同的是，一護在此之前畢竟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年，而非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瀞靈庭隊長、副隊長，他要從恐懼中脫身并且試圖去控制那只內虛絕對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

平心而論，一護如果去向平子等人求教控制內虛的方法絕對不是什麽壞事，平子等人如今也只是想拉一護入夥一起去對付藍染罷了。

只不過一護沒有那麽容易就屈服——誰讓平子一開始用的方法不對，一護眼下是把假面當莫名其妙的家夥看了，自然不會老老實實地答應入夥。

不過紅姬想這孩子肯定也會用自己的方法，從假面那裏把答案問出來的。

假面等人雖然乍一看都是一些不可靠的家夥，但事實上卻也是再靠譜不過的了，只要一護委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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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估計這也是不可能的事。

出于為了讓一護醒悟的想法，紅姬有就沒什麽興趣去管今夜的戰鬥，說到底那幾個死神中她沒有一個熟悉的。

只是她忽然想起了今早和死神小分隊短暫接觸時，袖白雪趁着旁人不注意時對自己說的話，已經進屋的她不由得輕聲地嘆了口氣。

時隔多日，她終于還是收到了捩花當年的遺言。

讓朽木露琪亞親手殺死即将被虛控制的自己，是志波海燕的意願，紅姬無法去恨朽木露琪亞。

而捩花素來是随海燕的——或者說斬魄刀從誕生開始，死亡的權利就不在自己的受理，紅姬自然不可能因為這個原因去恨志波海燕。

這麽一想，袖白雪便更是無辜的了，她不過是朽木露琪亞的手中之刃，身為斬魄刀的她又怎麽可能去反抗主人的意願？

兜來兜去，紅姬想自己最終該恨的、該報複的還是只有作為始作俑者的藍染惣右介。

“你乏了麽，紅姬。”

雙手攏在衣袖中的浦原緩緩地走到了紅姬的身後，紅姬回頭看了他一眼，而她身後的人卻與一百零一年前的他的影子慢慢重合。

“如果困了的話，就去睡吧。”

“不，我還不怎麽困。”

紅姬頓了頓，然後轉過身直視着浦原，在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她突然說道。

“吶，喜助大人，您說……藍染他會不會與崩玉融合？”

她不知道鏡花水月在這樣的情況下會怎麽做，但是以她的猜想，如果藍染是為了追求力量的話，他很有可能會這麽做。

只是不知道比她更懂得揣度人心的浦原會怎麽看。

“應該……”

浦原搖了搖手中的小折扇，他完全可以看出紅姬的這句話有多麽認真，所以在思考了片刻之後這麽答道。

“很有可能吧。”

“這樣啊……”紅姬若有所思地嘆道，“這樣的話，我就安心了。”

“嗯？”

“喜助大人，您曾經說只要控制得當的話，完全可以自己創造新的鬼道吧？”紅姬凝視着浦原的茜色杏眼中多了幾分罕見的狠戾，只是浦原倒也沒怎麽吃驚，畢竟紅姬原本就是斬魄刀，若沒了殺氣才叫奇怪。

“那麽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只要對靈力控制得當的話，就可以把藍染連同崩玉一起封印了？就如同當年總隊長他們封印村正的主人那般？”

這個假設當她之前在瀞靈庭了，聽見總隊長說村正的主人是被封印之後才隐隐想到的。只是她暫時還沒有什麽把握，也就沒有和浦原提。

這一次會想到要和浦原說，還是因為早晨袖白雪帶來的那句來自故人的遺言。

他說紅姬對不起，終究還是我先你一步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給已經無法再在正文出現的捩花刷一下存在感OTL

以及又被98打臉打得啪啪響了！

☆、52

之後紅姬過了很久都沒有離開浦原商店,可即使如此,她對于外界的種種卻也不是一無所知。

比如一護終于下定決心去找假面等人學習控制體內的虛的方法；比如那個小滅卻師石田雨龍被他爹拎回去去訓練；比如浦原讓井上遠離戰場、結果卻被露琪亞帶回了屍魂界；又比如說茶渡請浦原訓練他結果被浦原以他的卍解不适合訓練人為由,丢給了阿散井戀次。

當初的旅禍四人組都在各自進行着自己的特訓，而紅姬也在琢磨着決戰那日應該這麽做。

是的，瀞靈庭方面已經從大靈書回廊探測到藍染的目的。他當初在那裏調查了浦原當年的研究記錄，以及王鍵創生法甚至還有重靈地。

如今的重靈地所在處，正是空座町。

紅姬是從寄宿在浦原商店的戀次那裏得到這個消息的,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紅姬唯一想到的便是當年浦原的話果然沒有說錯。

與藍染決戰的地方，果然還是定在了空座町。

前些天她因為袖白雪帶來的遺言一時受到了刺激，将她對如何解決融合了崩玉的藍染的看法說給了浦原聽,誰知道浦原卻告訴她從很多年前開始，他就已經在考慮這個方法的有效性。

時至今日,他就只差藍染将崩玉融合了。

聽到浦原這麽說，紅姬甚至開始懷疑自家主人将崩玉放進朽木露琪亞的義骸中是不是故意為止。但是無論如何，紅姬只要藍染付出相應的代價就可以了。

她要藍染和鏡花水月為她流亡現世的主人付出代價、也為她逝去的友人付出代價。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藍染的那招聲東擊西引蛇出洞的确是玩得漂亮，借由幾具完成體的破面對現世出手，引出了和露琪亞一并在屍魂界修行的井上織姬，之後甚至用計讓井上織姬甘願自行離開。

而之後一護身上被治愈好的傷口，更是完美地诠釋着井上織姬離開時并非沒有意識、而是自願的。

自然，這些都是浦原和紅姬兩人自己推敲出來的，不過距離真相應該也差不了多遠了。

浦原一早就知道井上織姬能力的特殊性，才會出言讓她離開戰場，誰知道這個小姑娘最後終究還是被藍染騙去了虛圈，不得不說有些事情的确是從一早就冥冥注定的。

“屍魂界的那些人都回去了？”

用浦原研究出了特殊材料為夜一制作着戰甲的紅姬問道，這麽多年下來，她的針線功夫早就不僅僅局限于縫補上了——不然浦原這些年來穿的衣服是哪裏來的？

“嗯，是總隊長下達的命令，”剛從一護那裏得到消息的浦原在紅姬的身旁坐下，表情看不出來有多輕松，“還派了朽木隊長和更木隊長來将人帶回去。”

阿散井戀次和朽木露琪亞自然不會不聽朽木白哉的，十一番隊的兩個席官更是對自家隊長唯命是從，剩下來十番隊的正副隊長也不好違抗總隊長的命令。山本老頭也真不愧是當了那麽多年的總隊長，對該怎麽合理調動部下可是清清楚楚。

所以瀞靈庭方面才不可能輕易地就放過了藍染，畢竟他的背叛實在是打了瀞靈庭的臉、也打了總隊長的臉。

“不過我想一護那個孩子也快是坐不住了。”

紅姬将差不多快要完成的戰甲之一遞到了浦原的面前，“您看這樣還可以麽？”

“再加固點吧，雖然不知道和崩玉融合的藍染究竟會變成什麽樣，但是我想虛有的鋼皮和超速再生是少不了的。”夜一之前就是吃了牙密那身鋼皮的虧，如果不再在這方面加以防範的話，誰知道會變成什麽樣。

“好。”

紅姬點了點頭，再接回戰甲之後又埋首開始進行了加固工作。

“這麽說來，您打算去通知那個小滅卻師麽？”

之前的旅禍四人組之一的井上織姬現在被抓到了虛圈，以一護的性格肯定不會坐視不理，茶渡自然是偏幫着一護的。雖然紅姬不知道當初石田雨龍也會跟着去屍魂界，但是這一次去虛圈可不比當初去屍魂界，只靠一護和茶渡兩人完全就是以卵擊石。

雖然加了一個石田雨龍紅姬也不怎麽看好，但怎麽也比兩個人去那裏好。

“那是自然的。”

浦原搖了搖小扇子，這之前他雖然去幫了下忙，但是等到那幾只虛被反膜帶走之後才意識到大事不妙，被藍染算計了一回的他自然是要“報答”回去的，只是不是現在。

“如果只讓黑崎君和茶渡君去的話，你又要急了。”

“說起來……我倒是不覺得這一次只有他們三個去，”紅姬言語間顯然是把石田雨龍給算了進去，“阿散井戀次和朽木露琪亞之後肯定也會溜出瀞靈庭。”

“這就難說了，總隊長不是把人都帶回去了麽。”

浦原故意和紅姬唱着反調。

“帶回去了不等于不能再溜出來，朽木家的那個孩子……”紅姬的故人是朽木白哉父親的斬魄刀，之前紅姬還在屍魂界的時候也常去朽木家，也算是看着朽木白哉長大的，“總感覺比過去圓滑了許多。”

浦原沒有答話，只是搖着手中的小折扇。

“說起來，屍魂界那邊已經決定了麽？”

紅姬擡起頭看着自家的主人。

怎麽看都覺得這一次總隊長可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現在十二番隊的隊長是繭利，我相信如果是他的話，絕對能夠在離開前完成的，”浦原一把攔住了自家的斬魄刀的腰，“畢竟比起作為重靈地的空座町，損失一個流魂街在瀞靈庭眼中根本就不算什麽。”

“您這麽說倒有幾分兔死狐悲的感覺。”

紅姬放下了手中的戰甲，将頭倚在了對方的肩窩中。

“等事情都結束後，您會回去麽？”

“這麽多年住在現世已經習慣了，”浦原揉了揉紅姬的頭發，“再說現在瀞靈庭也沒有我的容身之處，還不如就待在現世做個雜貨店的老板，而且……”

“而且瀞靈庭也不一定能夠容下您，是麽？”紅姬接話道，其實說實話，她也覺得浦原還是留在現世比較好。

“嗯。”

就算失去了十二番隊那些儀器與試驗場，浦原照樣可以活得很好、照樣可以在現世繼續他的研究。

——又何苦要再回到那個沒有人情味的地方呢？

更何況紅姬很早就覺得那地方真的不适合浦原這樣一心只在研究的技術宅——其實不僅僅是浦原，涅繭利也不适合，他比起浦原更為瘋狂，不然早些年也不會被丢進蛆蟲之巢。

“其實我倒不覺得藍染是真的看中了井上織姬的能力、從而讓崩玉完全覺醒，”紅姬扭過頭看向了浦原，“屍魂界能夠想到的藍染也會想到，而藍染想到的屍魂界卻未必能夠猜到。”

“井上桑的确很有可能被藍染當作誘餌，”浦原理解紅姬的話，“可只是就算是這樣，屍魂界最終還是會派人去虛圈，畢竟……”

之後把敵人的後方給控制住了，才能确保不會有人去增援藍染。

“山本老頭還真是黑心，”紅姬想到這個就來氣，“讓涅繭利在流魂街制作一個和空座町一樣的模型也就算了，畢竟涅他現在是屍魂界的隊長、也有技術開發局在身後。可是讓您去做什麽轉界結柱是什麽意思嘛。”

而那四根等于強力穿界門的柱子早已經做好、現在正放在商店的地下空間裏。

雖然紅姬也知道山本總隊長這麽安排是為了節省時間，可她怎麽都還是氣不過屍魂界之前為了那該死的虛化對浦原各種追殺、和現在有求于人好聲好氣地跑來商量的截然不同的态度。

不，還不能說得上是好聲好氣。

總隊長委托浦原這件事的當日她也在場，那态度根本就是在命令浦原将空座町改造成能夠讓隊長級別盡情戰鬥的戰場。

也不想想現在浦原只守着一個完全沒有盈利的浦原商店，哪有這個資本來做這件事。

“我們就當賣總隊長一個好、賣瀞靈庭一個好，”浦原緊了緊攔着紅姬的手，好言地哄着，“反正現在我們共同的敵人是藍染。”

當務之急的，是解決藍染才是。

“我知道，可我還是氣不過。”

紅姬咕哝了一聲。

“也幸好到時候是由屍魂界當先鋒。”

如果是讓浦原第一個和藍染對上，紅姬鐵定今夜就跑到瀞靈庭裏去拔光總隊長的胡子給小雨甚太當掃帚用——哪怕被流刃若火燒傷了她也會這麽做的。

這場談話過後，浦原商店一共迎來了三撥人馬。

第一回是旅禍四人組之三的三個少年；第二次是戀次和露琪亞兩人的後援，在聽見一護等人已經去了虛圈之後，這對青梅竹馬表示自己非常憤怒，紅姬可以想象一護少年在與這兩人彙合後的下場；至于最後一匹人馬……

“這還真是幾位貴客呢。”

浦原搖着小折扇對站在門口的幾位隊長說道，這四位被總隊長派去救援的隊長中，卯之花隊長和涅繭利和浦原算得上是老熟人了；而朽木白哉比起浦原、顯然是更“熟悉”夜一；至于更木劍八……

浦原當上隊長的時候他還在流魂街。

至于其他幾個跟着這四位隊長一同前來的人中，就更是沒有一個認識浦原的了。

“廢話少說，”更木劍八顯然是幾位隊長中最不屑和人繞圈子的了，“你只要把通往虛圈的門打開就是了。”

這麽說着，他還不忘捅一記軟刀子給他素來就看不慣的涅繭利，“要不是有些人沒能力開門去虛圈，我們也不至于跑到現世來了。”

被更木劍八這麽冷嘲熱諷的涅繭利雖說是戴着面具，但是誰都能夠想象到他面具之下的臉色是有多難看。

站在浦原身後的紅姬也不說話，只是伸手掩着嘴輕輕地笑着。

然而笑過之後，她很快就又恢複了平靜。

——歡笑什麽的，還是留到決戰之後吧。

“喜助大人。”

紅姬拉了拉浦原的衣袖，暗示對方将這些瘟神趕快送走。涅繭利的脾氣再過多少年都是這樣，萬一一個不對盤真的和更木劍八卯上了，那麽浦原商店鐵定第一個遭殃。

浦原自然是明白紅姬的意思，立刻側身讓出了一條走道，示意站在門口的衆人進店。

“各位還是請先進屋吧，我這就為各位打開去虛圈的門。”

其實他們都知道，現在并不是吵架或者聊天的時候。

今夜過後不久，便是決戰了。

過往的種種，也将一次性與藍染算清。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大結局

☆、53

決戰之日終究還是來臨了。

那夜浦原在将屍魂界的幾位隊長送入虛圈過後,便和鐵齋一同将四個轉界結柱安裝在了空座町的四個方位。然後趁着夜深人靜将空座町和屍魂界的仿冒品兌換了,反正裝置什麽的涅在之前已經交到了浦原的手裏。

而這四根轉界結柱另一個作用，便是讓空座町那些沒有靈力的魂魄在進入屍魂界之後處于昏睡狀态,從而不幹擾現世的運轉。

浦原和鐵齋兩人差不多是在黎明時分結束了全部的工作、并且回到了浦原商店,而這時外出一夜的紅姬也才剛回到商店。

“歡迎回來，喜助大人、鐵齋先生。”

紅姬才脫下外套準備進入內室，再一次被人從外部打開的移門宣示着商店主人的歸來。

“工作辛苦了。”

“你也是，”紅姬在這段時間裏去了哪裏,浦原自然是知道的，“他們這麽說？”

昨夜他們是和紅姬一同出門的,只是他和鐵齋跑去完成總隊長的命令，而紅姬則是根據一護提供的情報，跑去找多年未見的假面衆。

其實最重要的的，還是去通知他們與藍染決戰的事情——順便轉告他們總隊長的意思與浦原的看法。

紅姬本人和久未見面的逆拂倒是沒聊太多，只是打了個招呼、互問了一下近況罷了。

其實紅姬原本是想隐瞞下捩花的死訊的，畢竟她不想因此而擾亂了逆拂的情緒。可逆拂畢竟是她為數不多、且尚存人世的友人，即使紅姬僞裝得再好，也依舊是瞞不過對她了解頗深的逆拂。

“原來捩花他……”

已經回到了浦原商店的紅姬依舊無法忘記逆拂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所說的那番話。

“難怪你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你打算怎麽處理鏡花水月？”

“怎麽了，紅姬？”

見自家斬魄刀沒有反應，浦原在呼喚了她幾聲之後，還是有些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沒事吧？”

紅姬連忙回過了神，笑着握住了浦原的手，揉弱無骨的掌心覆上了浦原的手背，“我沒事，喜助大人。抱歉，讓您擔心了。”

她的語調依舊如浦原記憶中的那般溫柔從容，輕輕淺淺的笑容仿佛可以安撫處于憂慮中的浦原。然而浦原卻覺得今日紅姬的笑容中似乎多了一些什麽——其實自那一日死神小分隊來到現世開始，紅姬就有些不太對勁。

“我只是在想逆拂的問題罷了。”

浦原自然知道逆拂是平子真子的斬魄刀的名字，這還是平子當年親口告訴浦原的，“哦，對了，假面的回答是這件事他們知道了。平子先生還說就算您沒讓我去提醒，一百零一年前的仇他們也肯定是要和藍染算的。”

至于逆拂的問題，她的回答就更是明确了。

——就算斬魄刀之間不興同類相殺，就算她在這之前沒有殺害同族的喜好，但是這一次——也只有這一次，她是絕對不會饒過鏡花水月的。

如果說過往種種皆是藍染主使的，鏡花水月作為斬魄刀不過是聽從主人的命令，那麽她便連藍染一起報複回去。

“喲，你們都回來了啊。”

就當紅姬還在琢磨着之後的決戰該怎麽做的時候，尚未拉上門的店外忽然傳來了夜一的聲音，此時已是旭日東升時分，晨光之下向他們走來的夜一雖然是微笑着的，但是衆人皆知她的內心一定并不如表面一般輕松。

不僅僅是夜一，浦原、紅姬、鐵齋，此時此刻大家誰都無法放輕松。

若說十年磨一劍，那麽他們同假面便是蟄伏了十個十年，目的就是為了今時今日向藍染惣右介算當年的帳、報當年的仇。

“早上好，夜一小姐，歡迎回來。”

“歡迎回來，夜一桑。”

屋內的三人向連夜趕去屍魂界的夜一打着招呼，夜一還沒進門，平時冷冷清清的浦原商店前就又迎來了一個客人。

“喲，早上好，各位。”

從義骸中脫離的黑崎一心身着死霸裝向他們走來，表情雖然沒平時在家時那麽不正經，卻也不至于太過嚴肅。

“不介意我來蹭個早飯吧。”

所幸的是浦原商店雖然在空座町，但是卻正好不在那被傳送到屍魂界的、那所謂半徑一靈裏的的重靈地上，所以忙碌了一夜的衆人這才不至于無家可歸。

“今天的早餐不如就讓我來準備吧，”紅姬攔下了正準備去廚房準備早餐的鐵齋，“各位這一夜都累了，不如先去休息一會兒，好應對這之後的硬仗。”

浦原皺了皺眉，雖然他知道紅姬說的句句在理，但是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這一夜紅姬也沒好好休息。

“不用擔心我，喜助大人，”紅姬笑笑說道，然後一邊暗示夜一幫忙一邊将浦原推進了屋內，“我不會并不會感到疲憊。”

夜一雖然也有些猶豫，卻也知道這是眼下最好的處理辦法，于是幫着紅姬将浦原拉進了內室。

紅姬準備的早餐倒也很簡單，考慮到大家一夜沒睡再加上馬上就要開戰，此時此刻定是沒有什麽胃口，于是她并沒有準備什麽重口味的餐點。

倒是小雨和甚太，雖然他們并不知道浦原等人和藍染的恩怨，卻也知道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于是主動跑到廚房替紅姬打下手。有了兩個孩子的幫忙，紅姬的早餐很快就做完了，等到她和兩個孩子将早餐端進客廳的時候，卻看見浦原等人一人一杯茶坐在桌邊。

“久等了。”

紅姬将早餐放在了衆人的面前，小雨和甚太也沒有停留，主動将空間讓了出來給一屋子的大人。

“先說下等等要怎麽做吧，”夜一将茶杯放下，“要是直接就一起上也太魯莽了點。”

浦原點頭贊同，“沒錯。不過總隊長也說了，他并不希望我們過多地插手和虛圈的戰争，這是瀞靈庭和藍染的恩怨。”

“讓被流放了一百年的‘罪人’插手，總隊長面子上也說不過去啊……”

紅姬輕聲念着，像是感嘆又像是在嘲諷。不過在場的人都知道她素來就不喜歡瀞靈庭和其制度，再加上她本身也是斬魄刀而非死神，于是也沒說什麽。

“不過這樣也清楚了，留到最後的肯定是藍染，而我們到時候只需要對上他就可以了。”

黑崎一心接着紅姬的話說道。

“總要做好‘屍魂界和假面都無法應對藍染’這樣的準備才行。”

“還有一護，”紅姬突然出聲，“卯之花隊長他們應該會讓一護去戰場，即使那些孩子和屍魂界的衆人很有可能會被藍染困在虛圈，但是有涅繭利在應該不成問題。”

聽紅姬提到自家崽子，一心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有些凝重。

有了浦原在，對戰藍染的作戰計劃很快地就讨論了大半。衆人雖說沒有胃口，但也不至于空着肚子去上戰場，就當早餐差不多快要結束、衆人也打算要再回顧一下計劃看有什麽遺漏的時候，紅姬卻突然開口。

“等會兒鏡花水月交由我來對付。”

“這樣可以麽？”

鏡花水月的能力他們都知道，如果紅姬被鏡花水月催眠的話，那麽不就等于浦原的斬魄刀被握在了藍染的手中？

“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

紅姬頓了頓接着說道。

“如果等我們趕去的時候藍染已經與崩玉融合的話，那麽鏡花水月對你們就絕對構不成任何威脅。”

從她當年被崩玉排斥；當初朽木露琪亞寄身于裝有崩玉的義骸裏時，袖白雪無法存在于她的內心世界；再到逆拂剛才透露給她的，有關當初平子被崩玉治療時她無法使用力量，紅姬很願意賭一把崩玉與斬魄刀的兼容性以及藍染的自大。

如果藍染真的如她猜測的那般自大的話，那麽融合崩玉的他在對戰浦原等人時，就絕對不會去用鏡花水月的力量。畢竟以藍染的頭腦絕對可以猜出浦原等人為了對戰他會設計許多戰術，親手摧毀這些招式不但讓他有獲得力量的成就感，更可以試一下新力量的威力。

這樣的情況下，他又怎麽可能會去使用鏡花水月。

“你好像很了解藍染。”

黑崎一心随口問了句，雖然是無心的，但是一旁浦原的臉色卻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

紅姬搖搖頭，“我了解的不是藍染，而是鏡花水月，”一邊說着她一邊握住了一旁浦原的手，“就像是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敵人一樣，我與鏡花水月敵對的這麽多年，對于他的想法還是可以猜出一二的。”

“而且我想，我可能是所有斬魄刀中，最想與他一戰并且手刃他的斬魄刀了。”

那一雙茜色的杏眼中流露出的殺氣讓在場的衆人不禁一怔，他們從未想過素來溫和宛若賢妻良母般的紅姬也會有這樣一面。

就與他們握在手中戰鬥的斬魄刀一樣，冰冷暴戾且殺氣騰騰。

那是真正的兵刃。

作者有話要說：我還是把大結局拆成了兩半……這個是上，下等等就送到OTL

☆、54

之後就如同之前的作戰計劃安排的那般,由一心打頭陣。

其實就算這不在計劃之內,在看見自家兒子被藍染打得快成了抹布之後，一心也不會在結界外幹坐着的——尤其是藍染還打算将過去的種種說給一護聽。

倒也不是不能讓一護知道,只是現下的時機還不對。

再說了,一心這個當爹的都沒開口了,這事哪裏由得了藍染這個幕後黑手出來得瑟。

浦原是在得到一心發出的、藍染已經融合了崩玉後的信號才進入戰場的。只是他們并沒有立刻出現在戰場上,而是隐蔽了靈壓侯在了一旁,等待着最恰當的時機。

只是卻沒有想到如此一來，卻正好聽見了藍染對崩玉的那番诠釋。

其實紅姬對于崩玉的能力究竟是什麽這一點完全無所謂,她只需知道最後解決藍染還需要依靠崩玉就是了——事實上她從一開始對崩玉這玩意兒就沒有任何的好感，若不是那是浦原的發明,可能雙手送到她的面前她也不會去看上一眼。

“真是的,崩玉這個名字起得真是太好了。”

就在一心和一護這對父子恢複到以往的家庭模式開始吵鬧時，與崩玉融合的藍染忽然這麽說道。

“這正是将為神者和非神者間永不相交的地平線細數瓦解的力量啊……”

聽藍染這麽一說，處于想動手卻又怕打擾了浦原的計劃這一矛盾之中的紅姬，就看見了自家主人一個始解擊中了藍染的肩部。

其實她想說就算沒有用，攻擊腦袋和心髒的位置也比攻擊肩膀這種不痛不癢的地方要好吧。不過看了看身旁浦原頗為陰沉的臉色，紅姬還是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來了麽。”

原本背對着他們的藍染轉頭向他們所在的位置看來。

“浦原喜助。”

被藍染忽視的紅姬也不惱，只是靜靜地站在自家主人的身旁，将下方衆人的表情一一地收入眼中。或許是站在高處的關系，風将浦原和她的外衣吹得嘩嘩作響，紅姬下意識地緊了緊外套，然後後退一步站到了浦原的斜後方。

“許久不見，藍染。”

浦原看了他們記挂了一百多年的敵人，許久才說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雖說這話應當是充滿懷念的——或許是有懷念的成分在，畢竟當初藍染可是送了他們這麽一個大禮——只是卻被浦原說得不鹹不淡，仿佛過往的怨怼并不存在。

“有百年不見了吧。”

藍染接道，若不是紅姬知道當年的種種，紅姬真的還以為這兩人只是非常普通地在打招呼。

“一段時間不見，你的衣着倒是變得很少見，”就當紅姬以為浦原會直接拔刀子的時候，他的這一句話卻險些讓紅姬破功。

若不是場合不對，她真的會對自家主人說一句說得好。

“任何事物在進化的過程中都是醜陋的。”

藍染這麽回答道，但是紅姬卻發現自家主人的視線，其實停留在藍染身上那個剛才被她的始解打穿的傷口上。那傷口正在不斷地縮小直至愈合，倒是有些像在虛身上經常看見的高速再生。

“誰都沒有說你很醜陋啊，”浦原連忙堵了回去然後很快地又換了一個話題，“你和崩玉融合了吧。”

“并非是融合。”

浦原的這個問題顯然是勾起了藍染想要炫耀的心态，原本只是回頭看他們的藍染立刻轉過了身朝向他們。

“應該說是臣服于我了，那個你所無法駕馭的崩玉。”

聽到藍染的這個回答之後，浦原輕嘆了一聲。站在下方的藍染不一定聽得見，但紅姬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我無法駕馭的……的确如此。”

他說道，紅姬卻知道藍染的這個回答反而是稱了自家主人的心——雖然他表面上并沒有表現出來——事實上他們反倒是擔心藍染為了面子不肯去和崩玉融合。

“在當時的話。”

“在當時？這還真是明顯的死不認輸呢。不，不管你是死不認輸還是什麽，都已經無所謂了，因為……”

藍染話音剛落就瞬身出現在了浦原的面前手中的鏡花水月刺穿了浦原心髒的位置，而原本站在浦原身邊的紅姬則是一個閃身躍到了樓下一心和一護父子身旁。

“浦原先生！”

一護沖樓上叫着，但是紅姬卻伸手攔住了他然後沖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安靜地看下去。

“你已經永遠地失去了駕馭崩玉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