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回到班級,有同學在分發校刊,亞栗拿起看了看,随即有些訝異地發現大致的排版跟伊藤幫她畫的簡圖一樣,只有一些細微的地方做了些調整。跡部……最後還是用了啊。
亞栗微微一笑,把校刊收好。也許……他也不是那麽目中無人唯我獨尊的人。
接下來的幾天,伊藤一見到她就旁敲側擊關于追忍足的事情,亞栗忍不住開玩笑地說,“你為什麽不自己去追?我覺得……你用你的怪力打一下說不定他就屈服了。”
“……”伊藤一愣,然後難得地微紅了臉,聲音輕若蚊吶,“亞栗你個笨蛋……我從來沒去跟別人表白過啊……”
亞栗的表情像是五雷轟頂一般,第一次看到她那麽女性化的表情,好……驚悚。
伊藤注意到亞栗的表情,惱羞成怒地拍她的頭,“我都幫你畫了簡圖了,你不準不守信用。”
亞栗躲開,“……好啦好啦,我盡力好了吧。”
她滿意地收手,臉上還帶着因羞怯而染上的微紅。
于是部活時間,趁西村不在亞栗被伊藤硬扯到了網球場邊,亞栗看着場邊圍着的聲勢浩大的人群,有些無力地看着伊藤,“最起碼要等到部活時間結束吧?”
“我們擠進去吧,我想看他們訓練。”
亞栗扯了扯嘴角,她還是直接說想看忍足比較好。音樂社真的要敗落了啊,白癡社長一天到晚往網球場跑,也許過不了幾天伊藤也會是跟西村一樣的狀态,再之後亞栗也轉學了,剩下的高年級生也都懶懶散散的……音樂社的未來可預見了。
好不容易擠到了最裏面,耳旁女生們的喊聲讓亞栗皺緊了眉。伊藤顯然也不喜歡這樣吵雜的環境,目光一直在場內搜索忍足的身影,找到後看起來比邊上的女生都要激動。
亞栗耷拉着腦袋,她到底是為了什麽才會在這裏受罪的……
在場內沒看到慈郎,這家夥不會是在哪裏睡着了吧。
亞栗趁伊藤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時偷偷溜了出去,又懶得回社,于是幹脆在附近閑逛看能不能找到慈郎。果不其然,在樹下的草坪裏找到了睡得正香的慈郎。低嘆口氣,亞栗在他邊上坐下,看着他挑的高高的唇角也忍不住一笑,笑那麽開心,肯定是在夢裏夢到好吃的東西了。
臨冬的天氣實在說不上溫暖,但接近日暮的夕陽還是稍微有些溫和的氣息。亞栗輕輕地呼出口氣,白色稠密的氣體很快就在冰冷的空氣中消失殆盡。靜靜地坐了一會兒,四周安靜地很,她也有些困意地靠着樹幹閉上眼。沒過多久,就隐隐約約聽到了人的腳步聲。
她睡眠本就淺,睜開眼正對上跡部毫無波瀾的深藍色眼眸。他從上而下看着她,目光中跟以前一樣倨傲,唇角輕抿,從亞栗的角度來看,他正好擋住了夕陽昏黃的光,橘黃溫暖的光圍繞在他身遭形成一個柔和的光圈,一瞬間她竟然覺得眼睛有點被灼痛。
不太習慣被人這樣俯視,亞栗移開目光後站起,拍掉了裙子上的草屑,微微一笑,“來找慈郎嗎?”
“嗯。”跡部臉色如常,略帶點無奈的目光若有若無地從躺在草地上睡得正香的慈郎臉上掠過,打了個響指,“桦地。”
“wushi。”
桦地熟練地上前,把慈郎扛在肩上,後又沉默地站到跡部的右後方。
亞栗笑着說,“網球部部長,他這樣真的可以嗎?每天睡覺的。”
“啊恩?”跡部睨了眼在睡夢中還傻笑着的人,“本大爺已經習慣了。”
“其實你不用跟他客氣的,他只吃硬。”
跡部的唇角隐隐露出一絲笑意,“你這妹妹當的還真好,啊恩?”
亞栗只淡淡地笑了笑,然後看着跡部轉身離開,頓了一會兒,略提高了聲音,“前輩,校刊的事……謝謝了。”那些細微的修改,應該是他幫忙的吧。
跡部只随意般地哼了聲,沒有停下腳步。
繼續在原地睡了會兒,擡腕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到部活結束的時間了。亞栗站起來拍了拍裙子,就朝網球場的方向走去。如果現在就溜了,明天被伊藤逮着了肯定沒好果子吃。到了網球場,正看到衆多學生散去,場內的部員也拿着球拍走出場。
亞栗找來找去找不到伊藤,打電話給她也是忙音。難道伊藤看忍足快走出來了而亞栗又不在一時慌張就跑了?
亞栗沉默了,為什麽平時那麽剽悍的女生遇到這種事情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她正站在球場門口,幾個正選邊聊着天邊走出來,忍足看到她朝她微微一笑,然後不疾不徐地走過來,開玩笑似的說,“又找會長?”
亞栗笑着搖了搖頭,“找你。”
他唇角挑得更高了,“找我?什麽事。”
“嗯……”亞栗斟酌了一下,面上異常鎮定,語氣平穩,似乎在聊天氣一般自然,“想問你現在有沒有女朋友。”
忍足微微一挑眉,眸間掠過一絲思慮,“問這個做什麽,難道你……?”他的語氣中添了分調侃。
“不是,我就只是問問。”現在把伊藤的名字說出來不太好吧。
他依舊笑着,“現在是沒有。如果芥川放棄跡部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你還是不要考慮比較好。”如果真成這樣了她不被伊藤大卸八塊就怪了,她還想多活幾年。
“哦?”他笑意更深,“你的意思是你不會放棄跡部的?”
亞栗噎了一下,怎麽不知不覺就鑽進他話的套子裏了……她無力地擺了擺手,“忍足前輩,你能不能正經點,我在說很嚴肅的話題。”
“既然這樣,那芥川繼續說吧。”
亞栗頓了頓,“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女生?”
忍足摸了摸下巴,“溫柔,體貼,腿型要好看,身材要好……”
亞栗抽了抽嘴角,溫柔體貼……這個詞跟伊藤完全搭不着邊啊……
向日站在不遠處看着忍足和亞栗,轉過頭對幾人說,“有沒有覺得最近侑士跟慈郎妹妹在一起的時間變長了诶。”
鳳拿着毛巾抹了抹汗,“忍足前輩跟芥川應該是朋友吧,經常一起聊聊天也很正常啊。”
“長太郎,你覺得冰帝會有純粹只是想跟忍足當朋友的女生麽,太遜了。”
“宍戶前輩……”
向日拍手,“亮說的好,說不定真的是慈郎妹妹轉移目标了。不過這樣也好,畢竟侑士很少會拒絕女孩子的。哪像跡部啊……”
鳳欲言又止,“向日前輩……”
“跡部太冷情了啦……”
宍戶指了指向日身後,“喂喂岳人……”
“上次不是還害的她昏倒嘛……”
“啊恩?”跡部華麗的聲線響起,向日後背瞬間緊繃,“向日岳人,今天訓練內容太少了是不是?還有力氣說閑話,啊恩?”
“跡、跡部……”
“先給本大爺去跑20圈,啊恩?不夠再加。”
“不不不夠了——!”向日忙扯下挂在脖子上的毛巾繞着已經沒多少人的網球場開始跑圈。
鳳默默地在心裏安慰着向日。宍戶撇了撇嘴,“岳人那家夥,太遜了。”
跡部目光一轉,眉梢微揚,“還不回家?覺得太早了?”
宍戶立馬拉着鳳轉身離開。
跡部輕哼一聲,随即看向不遠處的兩人,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然後收回目光大步離開。
事無巨細地了解了忍足喜歡的類型,亞栗才呼出口氣完工。伊藤只是說讓她幫忙,到底追不追得到就不是她能負責的了。
跑到場內叫醒了慈郎,他迷迷糊糊地半睜着眼,“唔……阿栗……不要叫醒我啦……”
阿栗……亞栗不由扯了扯嘴角,本來她就覺得芥川亞栗這名字挺奇怪了,被慈郎這樣一叫就更奇怪了好嗎……
亞栗用力推着他的身子,“醒醒!不然我不管你了先回家了!”
“唔……再過五分鐘……”
亞栗看他睡的迷迷糊糊的,惡劣地去揉捏慈郎白皙綿軟的臉蛋,竟然跟女孩子一樣柔軟……慈郎的臉蛋跟亞栗一樣,略帶點嬰兒肥,亞栗越捏越起興,幹脆一直就這樣騷擾着慈郎不讓他睡着。
“這樣他是醒不過來的。”
亞栗手一頓,轉頭看向跡部,跡部微側頭,“桦地。”
“wushi。”
高大的少年走過來,熟練地舉起熟睡中的慈郎,舉過頭頂後手一松,于是慈郎便做了自由落體運動直到與大地母親親密接觸後他才開始哼哼唧唧地喊痛。
亞栗看自家天然的哥哥臉蛋都快皺到一起去了,頓時心疼了,忙把慈郎扶起來,“誰讓你只知道睡覺的……還痛?”
慈郎順勢半個人挂在亞栗身上,“阿栗……”
亞栗抽了抽嘴角,抓緊了慈郎的肩然後推開,慈郎才堪堪站直,然後抱怨地看向桦地,“桦地……又是你……”
“wushi。”
“既然醒了就快點給本大爺回家,啊恩?”
慈郎委屈地摸着屁股,“阿栗,我屁股好痛。”
“……”亞栗無力扶額,“不要用這麽奇怪的稱呼叫我。”
“阿栗也可以叫我阿郎啊~”慈郎笑的異常燦爛。
亞栗已經不知道怎麽吐槽了,暗暗道,“你真丢芥川家的臉……”
走到校門口,慈郎又開始昏昏欲睡了,竟然在走路都可以醞釀睡意麽!他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亞栗身上,亞栗真想把他扔在這裏等他自己醒了之後回家。
跡部睨了眼亞栗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本大爺可以送你們回去。”
“……方便嗎?”不用擠公車當然是最好的。
“順路。”
亞栗一臉感動地看着他,“謝謝了。”
剛打開車門把慈郎塞進去時,就聽到了向日的叫喊聲,“等等——!跡部!”
跡部倚着車門看向正朝校門口跑來的向日,以及跟在向日身後走得慢悠悠的忍足。向日快速地鑽進車子裏,然後喘着氣斷斷續續地說,“跡部……我都跑了20圈了……送送我回家呗?”雖然是問句,但是他已經擺出了一副死都不會下車的模樣。
“啊恩?”跡部未置可否,尾随而至的忍足也微微一笑不客氣地坐進車裏,“謝謝小景。”
跡部挑眉,“忍足侑士,你敢再叫這個不華麗的名字,本大爺就把你扔下去。”
忍足笑,“不敢了。”
幸而跡部家車夠大,幾人坐下來也不太擠。向日看到亞栗也在車上時着實吓了一跳,然後疑惑地看向一臉平靜的跡部,騙人的吧,跡部什麽時候那麽好人心送女生回家了。
忍足的反應倒很正常,兩人和平常一樣閑聊幾句。向日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後才插了句話,“侑士,你跟慈郎妹妹關系那麽好,不怕慈郎跟你翻臉啊?”
亞栗扯了扯嘴角,突然想起自家哥哥一臉嚴肅地告誡她不準接近忍足的樣子,不由失笑。忍足扶了扶眼鏡看睡得正香的慈郎,“他現在沒什麽攻擊力嘛。”
亞栗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抱歉。”
一看來電顯示,是伊藤的。亞栗按了接通後異常淡定地把手機出聲口按住。
果然那端伊藤氣急敗壞的吼聲響起,“芥川亞栗!!你去哪裏了啊!!我找了你半天了!!”
亞栗瞄了旁邊的忍足一眼,然後惡劣地說,“學姐,你聲音輕點好吧,你剛剛聲音響的坐在我邊上的忍、足、前、輩都聽得一清二楚。”
“……”果然那邊就靜默了。
亞栗暗自樂了,伊藤從野蠻大媽到嬌羞少女的瞬間蛻變真是太能取悅人了。
忍足注意到她微微聳動的肩膀,輕聲問了句,“怎麽了?”
那道低沉優雅的聲線毫無遺漏地竄進了手機另一邊人的耳朵裏,亞栗分明聽見伊藤因緊張而變得急促的呼吸聲,不由笑出了聲,“太……好玩了……”
伊藤壓低了聲音,“芥川亞栗!明天給我等着!”
亞栗止不住笑,鐵了心要逗伊藤玩,于是勉強克制住笑意,轉過頭對忍足說,“我一個學姐說想問你,你飄逸柔軟的藍發是染的還是天生的?”
忍足一愣,電話那端平靜了幾秒後爆發出伊藤慘絕人寰的叫聲,“你給我等着——!”餘音仿佛還在耳邊。
亞栗關了手機後就忍不住地笑,忍足到最後還是沒弄懂她到底在笑什麽,深藍的眼眸帶點迷茫。一直安靜地坐在一邊的跡部,斜睨了眼她止不住笑的模樣,唇角竟然也細微挑高了些,只是看起來依舊是一副高傲的模樣,“真是個不華麗的人。”
忍足雖然莫名其妙,但是許是第一次看到平時恬靜的亞栗笑的這般不可抑制,她略嬰兒肥的臉上露出明顯的酒窩,于是忍足深藍的眼眸也跟着染上一抹淺淡的笑意。一旁的向日則是有些迷惑地想,以前的芥川亞栗是這樣大方的性格麽……怎麽感覺變了好多。
到了家裏,亞栗向跡部道了謝後拖着慈郎進了家門,平複好心情,亞栗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在三個男生面前(忽略睡覺的某只)像個傻子一樣笑了那麽長時間,太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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