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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國二那年的全國大賽上見過,所以忍足微微點頭向真田和幸村問好,挂着他優雅卻也疏離的微笑談了幾句,卻沒有涉及到網球。亞栗的耳朵很快就捕捉到對面華麗沙發上那些女孩子的竊竊私語,然後看熱鬧地瞥了眼忍足。
所以說長得好也是罪,到處惹女孩子注目是個什麽事兒啊。
忍足正好跟亞栗四目相對,憑着以往的交情很快就理解了亞栗眼中揶揄的意味,他無奈地笑了笑,然後清咳了一聲拿着果汁準備去跟那些一直盯着他的女生問個好。
雖然忍足在外似乎一直是個花心少爺的形象,不過也就熟悉點的人才了解他也不是那麽輕浮,看到漂亮女孩就搭讪的花花公子。尤其是在有了正牌女朋友,咳咳,亞栗估計也許迫于伊藤的威猛之下,他更是收斂了很多,跟女生們也适當保持距離。
不過在這種公共場合,與女士有适當的溝通也是紳士的行為,在那些女孩子一直看着他的情況下,忍足如果漠視走開反而會顯得失禮。
然後亞栗這個胸懷怨念的小女子就有了發洩的機會。
她哦呵呵地笑着然後掏出手機,調整了角度拍下忍足跟一個女生碰杯的照片。忍足的側臉優雅俊秀,女生的俏臉蛋微紅羞澀。挑撥離間這種事情,最适合怨念體幹了。
亞栗喜滋滋地把圖片發給伊藤大小姐,在後面附了一句:我親愛的學姐,管管你家這只狼哦,小心他刁只小姑娘回家。
伊藤的短信回複地很快:哦呵呵,我親愛的學妹,難為你煞費苦心,學姐一定不辜負你的用心良苦。
然後她傳了一張照片過來。
亞栗原本很期待的表情漸漸冷卻,嘴角的笑也越來越僵硬,最後只得蓋上手機,心裏五味雜陳,竟說不出這種心亂如麻的感覺是什麽。
只是……胸口有點悶悶的喘不過氣。
真是反感自己這樣的狀态……為什麽會那麽在乎……簡直莫名其妙……
明明應該很清楚的……
忍足餘光瞥到亞栗有些發愣的樣子,朝女生們歉意地笑笑,然後走了過來,拍了拍她的頭,“怎麽了?”
“啊……哦,沒什麽。”亞栗慌張地想把手機藏到背後,好吧這只是下意識的動作,她根本不會考慮太多,比如這種掩掩藏藏的動作只會增加忍足的好奇心。
忍足只意味深長地看着她,亞栗目光躲閃着,然後佯裝口渴地拼命灌果汁。忍足笑了笑,也不戳破她的窘态,在沙發坐下,若有似無地嘆了口氣,“哎,小景真的很辛苦的樣子诶,那麽多女孩子圍在他邊上。”
亞栗差點把嘴巴裏的果汁吐到杯子裏,強咽下去後猛咳了幾聲,然後不去看忍足意味不明的深藍眼眸,故作鎮定地應着,“嗯,比你還要有魅力,所以你是在嫉妒吧。”
忍足笑,“對啊,我相當嫉妒他啊,我還沒遇到一個會因為表白被我拒絕而昏倒的女孩子呢。”
亞栗啞然,然後目光輕飄飄地看向忍足,後者的臉上挂着故作無害的笑,只是那眼鏡後深藍眼眸中究竟隐含了什麽意味,她一點都看不出來。
但是,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這麽說的吧……
亞栗頓了很久,然後聲音很輕地問,“喂,你是真的喜歡伊藤嗎?還是只是玩玩的根本沒有當真?”
忍足臉上的笑微微斂了斂,“為什麽這麽問。”
“因為啊……就算我們認識了幾個月了,也是熟悉的朋友了,但是有時候還是感覺自己完全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我一直以為你是喜歡她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剛剛動搖了。”
忍足沒有說話,目光投向了大廳內一對對相擁而舞的伴侶。
“忍足……她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真的很難懂。”
為什麽要說這些……亞栗有些混亂地想着,在逃避什麽嗎……也許是忍足的話中弦外之音實在太過明顯,讓她連倉促隐藏的時間都沒有,只能扯了別的話……
但明明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剛剛手機裏伊藤傳來的照片。
跡部穿着灰白的冰帝校服,是她熟悉的姿态,而他身側站着的少女卻不是她熟悉的人,那麽明媚的笑臉,白淨的臉頰,漂亮得讓亞栗覺得酸酸的——也許這樣耀眼的女孩子跟他站在一起才合适吧。
圖片下還有伊藤的話:阿栗啊,這女的是茶道社的社長,平時好像跟跡部關系就不錯,最近也走得挺近的。學校裏很多人在說他們是那種關系。不過你也不要難過啦,男生哪裏沒有,只是沒有跡部這麽優秀而已,實在對其他男生不來電,就認真學習成為女強人吧!
手心冒出了細汗,亞栗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只得低着頭沉默。
過了很久,幸村本察覺到亞栗低落的情緒,正想問時,看到忍足張了張嘴,于是幸村便不再說話。
忍足還是不親不疏地笑着,“我是認真的。”
“……什麽?”亞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忍足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眼眸中也盛了幾分柔意,“我說我是認真的。”
“這、這樣啊……抱歉,我剛剛好像說了什麽不經過大腦的話 ……”亞栗抓了抓頭發,勉強扯了扯嘴角。
忍足卻沒在意,低笑着說,“然後,你還想扯什麽話題?”
頓時亞栗有種自己的小思緒無處藏身和被識破的窘迫感。
忍足看她僵硬的面部表情有些忍俊不禁,清咳了一聲,正色道,“好了,我不逗你玩了,真是的,原本只是想做件好事……”,然後他低聲地自言自語,“沒想到你的情商還真低……那家夥的情商好像也不怎麽樣……”
忍足站起身,“待會我再來找你吧,現在要跟北川家寒暄幾句……”他頓了頓,邁開步子離開時,輕飄飄地扔下一句話,“對了,你身上這件禮服,跡部費了好些心思才拿到。啧啧,畢竟是知名設計師的久違之作啊,想要的貴族可是多着呢……”
他聳了聳肩就邁着優雅的步伐離開了,亞栗還反應遲鈍傻愣愣地想着,要是跡部什麽時候腦子抽了讓她還錢怎麽辦……
幸村在邊上一句話沒漏地聽了個全部,心裏大概明白些什麽了,嘴角微微彎起,看亞栗還皺着眉在糾結這件禮服的貴重程度,他咳了一聲,壞心思地給她下重彈,“嗯……我前段時間好像才看到過你身上這件禮服,我記得底價是……300萬日元?”
亞栗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
幸村忙擺了擺手,“哦,我記錯了。”
亞栗剛松了口氣,幸村純良地笑了笑,“是500萬日元。”
“……”
“哦對了,因為有很多人都想争得,所以應該會在底價上加很多錢吧……”
幸村兀自說着,然後餘光瞥到亞栗一瞬間如同五雷轟頂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随即又一本正經地說,“如果要還的話,估計打工個二三十年就可以還清了。”
真田對幸村偶爾的小黑已經習慣了,目光有些憐憫的看着已經石化的亞栗,嘆了口氣。
幸村暗自有些好笑,不過他的确沒亂說,這件禮服乍看之下沒有那麽值得各大貴族争相競取,難得在它的做工,精致到拿放大鏡看都能清晰地看出每一塊面料上的細密花紋,無論是腰帶還是肩帶都是設計師精心之作,在腰線處還有細密的鑽粒,在燈光的照耀下方能大放溢彩。
而且設計師放言只此一件,任何工廠不得模仿制作。
不過就算像制作估計也做不出這種效果。
剛剛幸村第一眼看到亞栗的時候有細微的驚訝,不過很快被壓下,的确有聽說這件禮服被人買下,只是沒想到會在這種并不算太隆重的舞會上出現。
幸村瞥了眼對面沙發上那些女孩子,剛剛他無意間聽到有女生在說穿白色禮服都是不太參加舞會的人。估計她們不知道這件禮服的來源之處,所以才會這麽說吧。
只是亞栗似乎也根本不知道這件禮服到底有多珍貴啊,從她想要掏錢包數錢的動作就可以猜出來了……
幸村微微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亞栗此刻心情複雜到極點,最後确定她昨天的确聽到跡部說不用還錢,頓時松了口氣。
她可不想二三十年的青春歲月全打了水漂啊……
沒過一會兒,伊藤就打了電話進來。
亞栗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了電話,伊藤有些讨好似的說,“親愛的阿栗,你……?”
“哦,我沒事。”
“……你果然有事了。你每次都只會說‘我沒事’,你當我認識你多久了?”
“……”
“好啦,還不是看你這麽久都沒聲回複,所以我才有點擔心……”
亞栗急忙打斷,“沒什麽好擔心的啦……我又沒難過……”
“……你果然難過了。”
“……”
頓了很久,亞栗捂着臉低着聲音說,“好吧……我是有點難過。”
“……我還以為……”伊藤有些懊惱,她一直以為亞栗已經放下跡部了,這次也只是想開個玩笑,沒想到竟然戳中那個丫頭的痛處了。
“算了啦,還是我自己找罵,把那張照片發給你……其實忍足很喜歡你的哦。他不會跟其他女生太親密的……”鼻尖好像有點酸酸的,在想到忍足剛剛那堅定而溫柔的語氣時。
只是有點羨慕。
伊藤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故意讓語氣變得輕松些,“阿栗啊,我們姐妹也有好幾天沒有一起了,今天晚上你舞會回來後陪我去喝酒吧!我們偷偷地出去,瞞着所有人,好嗎?”
亞栗許久沒有回話,覺得自己的手在微微的顫抖,“……”
“阿栗……”最後伊藤只得嘆了口氣,“不要喜歡跡部了,他那樣的人……不适合……”
亞栗急急忙忙地掐斷了通話。
但是伊藤的嘆氣聲還是不可抑制在耳邊不停地回旋。
阿栗。不要喜歡跡部了。
他那樣的人哪。不适合普通的女孩子。
不要。
喜歡……
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我要吐血。 快來表揚我的勤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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