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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中原中也和五條悟已經走了，虎杖悠仁正在想自己以怎樣的面孔面對太宰治會更合适些，就看到這家夥興致勃勃轉過來。

太宰治放下剛查完資料的手機，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用無比自來熟的語氣說道：“按照小蛞蝓的說法，明天之前都不會讓我們出發，你另外兩個同學呢？找個合适的地方見個面吧。”

“剛好我有些安排。”他勾起嘴角意味深長道。

虎杖悠仁的表情是麻木的，還有沒有點人質的自覺？你可是我們用來制約中原中也的工具，指使我這麽熟練真的沒問題嗎？不是很想理你诶！

然而想想老師的安排，眼前人轉身離去的背影，也只能這麽跟上去了。話說是不是有誰忘記付錢了？

意識到這點的虎杖悠仁只能折回去給老板付了錢，再苦兮兮着張臉三步并兩步跟上太宰治的腳步。怎麽會有人賴賬賴的這麽理所當然？他是不是在外面欠了很多錢？

他跟不上太宰治的思路，只能漫無目的跟着對方進了一家成衣西裝店。就在他以為對方要給自己換一身新行頭的時候，太宰治拎着成套西裝走過來了。

“你去更衣室換上吧，再把你同學的尺碼告訴我，我給他們挑合适的。”太宰治拍了拍手說道。

虎杖悠仁一頭霧水。

緊随其後趕來的伏黑惠、釘崎野薔薇兩人面對手裏的西裝也是一頭霧水，先後從更衣室出來，他們只覺得彼此裝扮倍有範兒，看上去就像是混丨黑丨社會的。

“這是要幹什麽？”釘崎野薔薇問虎杖悠仁，事情是他打的頭，他一定知道什麽內幕消息。

虎杖悠仁則是把求救的目光放到了太宰治身上。

太宰治對他們三的造型挺滿意的，這幾人一人高冷不愛說話、一人氣勢看起來就像不良、一人憨憨卻身軀強健，再符合他的需求不過。

“當保镖啊。”太宰治說道，“不過是你們暫時給我當保镖。”

好家夥，好端端的一個人質，硬生生被你玩出了身份轉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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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抽搐着嘴角，對這個變化表示服氣。

明明對方也沒做什麽，就讓他們換了身衣服，身份上就有了這樣的變化，果然是兩者中的智力擔當。

“當保镖？你要去幹嘛？”釘崎野薔薇好奇道。如果是什麽有趣的事情，她也不是不能跟着去。

“解救一只迷途的羔羊。”太宰治笑眯眯地說。

然後一行人到了星名宅，這裏自然是豪華非凡，奢靡的氣息從大門口一路蔓延到裏面的花園建築。

“我們要去見這樣的人嗎？”釘崎野薔薇真心感到了震驚，原先以為東京就夠繁華的了，沒想到對比頂級豪門，還是強中更有強中手啊。

“是的。”太宰治上前按響門鈴，同時回答野薔薇的問題，“我約好了跟奏子夫人見面。”

虎杖悠仁在後面吐槽：“你什麽時候跟人約好的？”

原計劃他們這會兒還在等兩面宿傩和官方咒術師的消息，不至于這麽快做好安排，搞得像無縫銜接一樣。

“就在我放下手機提議跟你同學見面之前那會兒。”太宰治回答。

好吧，還真的是無縫銜接。

按理來說，這樣的豪門貴婦每天都有自己的安排，或是出門spa，或是跟好姐妹一起旅行游玩，總之是不太好預約的，但是奏子夫人是一個例外。

前夫抛棄她離家出走之後，就算她重新招贅了現任，也依舊沒有從中恢複過來，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待在家裏，苦苦悶悶的不做任何事。乃至于父親留下的星名集團內部事宜都交給了心有不軌的現任。

不過當太宰治輾轉聯系她說自己有月詠或鬥，也就是她前夫的消息時，她迫不及待地答應了。

“太宰先生，你說有我先生，額，不是，你說有我前夫月詠或鬥的消息，是真的嗎？”幾乎是太宰治一落座，奏子夫人期切的話語就響了起來。

她是那麽的在意那個男人，哪怕對方抛棄了她，十多年沒有任何消息，她依舊心心念念那個男人。

可是有什麽用呢？對方從來沒顧及過她這個愛人，說走就走不是嗎？

女仆端上來的茶杯很好緩解了這突如其來的尴尬一幕，被安排在餐桌邊的幾位保镖也想受了豪門的待客之道。

一邊津津有味吃着茶點，一邊津津有味看着好戲。

“是真的哦。”太宰治說，他的魅力無處安放，只要他想，可以對任何異性有足以使之放下心房的誘惑力。

只見他眨了眨鳶眼，控場之餘帶着一絲俏皮：“不過在告訴夫人之前，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你問吧。”奏子夫人掏出手帕抹去眼角的淚花，她真的是愛慘了那個男人，以至于獨自沉痛這麽多年。

“好的，第一個問題，夫人你還愛他嗎？”

“我當然愛！”奏子夫人說着眼淚又流了出來，“可是他就那麽走了，一點消息都沒有留下，這麽抛棄我跟兩個孩子走了。”

“那您有恨嗎？”太宰治繼續問。

奏子夫人抽噎了兩下，語氣比之前要遲疑不少：“有吧，不過還是怨的情緒多一些。我怨他一聲不響的就離開，這麽多年來不聞不問，不管是我還是兩個孩子，都沒有找到他的蹤跡。”

不然也不會一個未知人物說有消息她就同意讓人進來。

“如果你現在找到了你的前夫，你會怎麽做呢？把他關起來嗎？”太宰治用最平靜的話語說出最不平靜的內容，幾個吃瓜群衆都有所震驚，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直接面面相觑，口裏的羊羹都不香了。

奏子夫人有些不敢置信：“我怎麽會這麽做呢？”她懷疑對方的立場，再次強調起自己的态度，“我只想他回到我身邊而已，怎麽會把他關起來？”

“這樣可以一勞永逸呀。”太宰治攤開手非常無辜，“以後你就不用一次又一次的擔心他會離開你了。”

奏子夫人哪裏聽過這麽可怕的話，抹眼淚的手帕都頓在了空中，想哭也沒那麽好哭了。

她開始皺起眉頭，懷疑這人是要對自己不利。不然怎麽句句話語都朝着自己的心窩子裏去？

太宰治多麽精的一個人啊，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在想什麽，臉上重新挂上精致的笑容：“奏子夫人，我覺得你是被那個男人利用了。”

“你說什麽？”萬萬沒想到他會冒出這麽一個答案的奏子夫人驚呆了。

“我猜，他跟你的現任，現在星名集團的負責人也有關系。”

“你說什麽？你什麽意思？”奏子夫人維持不好自己的情緒，她站起來有些尖銳地問道。

太宰治笑了笑，說話的聲音沒什麽溫度，對整個事情都保持了嘲諷：“如果我查閱到的消息沒錯的話，當年您跟前夫結婚的時候，他答應了會幫你打理事業的吧。”

星名奏子沒有商業上的天賦，偌大的星名集團不能後繼無人，于是老爺子按照日本的傳統看中了女婿月詠或鬥。雖然那人的夢想是小提琴家，但其實在這方面也有建樹，比一竅不通的奏子要好多了，最終老爺子阖目長逝。

“可是等你父親去世沒多久，他就背叛了當初的誓言，放棄你這邊的一切追逐夢想。幾年後，你們在國外找到他留下的小提琴。”

（此處時間線有私設，原着好像沒說奏子夫人的父親什麽時候去世的。）

奏子夫人握着拳頭沒有說話，知道她的人說她軟弱，沒有主見，其實這麽長時間的抑郁情緒下來，她還有一定的心理問題，并且逐年在加重。

每當涉及到前夫的話題時，總是要更容易發作。眼下已經快到臨界值了。

太偏偏宰治還在繼續：“就這麽個違背誓言的人，值得你對他這麽好嗎？但凡當初他跟你說開，說他仔細思考還是想追逐音樂，難道你會阻止他嗎？就算還有星名集團的事情，也不是不能請執行經理。連這麽重要的事都不能跟你商量，他真的愛你嗎？還是把你當做了人生的踏板，一個工具？”

“還有這麽多年的杳無音信，如果他是一個普通人，真的能做到嗎？你有沒有懷疑過身邊的力量？”

奏子夫人的臨界爆發被打破了。

“什麽意思？”她茫然地問，感覺世界觀都被突破了。

很久沒有使用過的大腦運作起來，她開始思考這段話的背後之意，月詠或鬥是一個小提琴家，這是她一直都知道的事情。如果他不是什麽普通人，當初也不會被她的家族限制。

——雖然她之前一直一意孤行覺得這是愛情的力量。

但現在同樣是這個家族，卻一直沒有得到對方的消息，難道說……

“他跟星名一臣有關系！”奏子夫人眼中迸射出精光，這麽多年渾渾噩噩下來，她難得感覺這麽清醒，“當時家裏的集團獨木難支，我在其他董事的意見下，跟現在的丈夫結了婚。那之後集團的事務就歸他管了。”

雖然他們是協議婚約，雖然婚前約好了不能阻止她尋找前夫。但是身份跟掌權的變化，讓對方有了更多的話語，從中作梗也不是什麽難事。

“所以他們聯合起來糊弄我！”奏子夫人氣的聲音都在抖。

“你可以再往深處想一想，當初月詠或鬥放棄自己的音樂跟你結婚，真的是因為愛嗎？如果他真的愛你，會在婚後抛棄你一走了之，使你成為全家族的笑話嗎？這麽多年時間下來，你的兒女都已經成長成人，他卻一直不聞不問，他真的有愛你們愛情的結晶嗎？”太宰治繼續循循善誘道，還在最後“愛情的結晶”上面逐字加重了語氣，顯得這份說服更有力道。

他的話語帶着魔力，好似激起奏子夫人全部的情緒。原本因為失愛冷卻多年的心一點一點的狂熱起來，卻不再是因為愛情，而是那撕裂冰山的憤怒。

“還有你的現任，如果當時你不是這麽個情況，你真的會跟他結婚嗎？你可是星名集團唯一的大小姐，不管是你的前任還是現任，他們的條件都算是高攀了吧。”

所以星名一臣想娶到（以他改姓的結果來看，其實更應該算是入贅）星名奏子，必須降低奏子夫人的要求。比如說她的丈夫不要她了，比如說她的精神狀況不佳，比如說集團迫切需要一個管理者，比如說奏子夫人別無選擇，只能矮個子裏挑高的。

只有将星名集團的危機、董事會的野心和心情、集團管事人的離開、奏子夫人的迫切婚姻結合在一起，才能完成這個布局，不是嗎？

當然，也有可能星名一臣的入贅跟月詠或鬥沒有關系，他只是有其他的目的（比如給自己的孫子積累資本），恰到好處的撿了漏而已。但是奏子夫人的情況，肯定有月詠或鬥的示意，不然最初的條件不會那麽好。

至于後面怎麽找不到他……對方好歹在集團待了那麽多年，又是名正言順的集團管理者，除了現任丈夫之外也有不少董事不想看到他吧。誰想有人光明正大的分權呢？

奏子夫人作為前董事長唯一的女兒除了大小姐的名頭之外對集團一點掌控力都沒有，被麻痹也很正常。

“我應該要怎麽做。”奏子夫人重新坐回到沙發上。

太宰治注意到，她的儀态優雅，一舉一動，已經有當初大小姐的感覺了。

再怎麽說也是唯一的大小姐，星名家族培養她的時候一定花費了很大的功夫，那份出身帶來的驕傲，一直是埋在她的心裏，以前有愛情使她盲目，現在也該清醒過來了。

不過太宰治等的就是這句話，不枉他花費了這麽多唇舌，終于到了這個關鍵的時候：“我給你推薦一個人，他在這方面是絕對的行家。這是他的聯系方式，只要你聯系他的時候自報家門，他就一定會幫助你的。”

星名奏子接過名片，上面只有一個光禿禿的號碼，她卻感覺到了底氣。眼前人已經思路清晰，非常有能力了，為他推薦的人肯定更有能力，這樣自己調查起真相也不困難。後面想要做些什麽也很如願。

這是她本來應有的人生，也是她父親對她最初的展望。

“謝謝！”

“祝您好運了。”太宰治舒出口氣嘴角微笑着，“他的名字叫做森鷗外，是一個很熱心的醫生。”

雖然小蛞蝓說要給自己聘禮，但是這樣證明身份的事，還是自己來吧。一個東京鼎鼎有名的星名集團，足夠做自己的誠意了。

等到港丨黑那邊好處吃進嘴裏，想反悔也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跟中也走入婚姻的殿堂。

“非常感謝你，太宰先生，你想要什麽報酬？”星名奏子也不知道自己能給出什麽樣的代價感謝眼前人。

“我只是在順從自己的本心而已，不需要那麽多身外的東西。”看到星名奏子不贊同的表情，太宰治又放寬了一點口風，頗為妥協的說道，“奏子小姐真要感謝我的話，不如送我瓶紅酒吧，我最近挺喜歡喝紅酒的。”

“這個簡單，我直接帶你去地下的酒窖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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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估算失誤，小小中還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