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顏傾和魏源在屋裏待了很久

很好, 世界安靜了。

顏傾十分滿意,然後就返回軟墊上繼續逗着魚缸裏的錦鯉。在顏傾看來,就魏源這種渣男, 多看一眼她都覺得辣眼睛,更別提聽他在那一直在那廢話。趕緊讓他閉嘴,好圖個清靜。

然而顏傾簡單粗暴的做法, 卻讓擔心她的老板娘和祝烊直接失去了反應能力。至于魏源更是分分鐘氣炸了。

他出身豪門,從小就是萬千寵愛,後來長大了,情場得意,更是被處處捧着, 什麽時候被人如此過分對待過, 當場就氣得漲紅了臉。廢了半天勁把蘋果吐出來之後, 更是不顧身份直接去拽顏傾。

“你做什麽?”祝烊雖然年紀小,但也一樣是出身世家, 現在祝家和景淮合作, 更是根本不需要忌憚魏源, 趕緊把他攔住。

可魏源卻瘋了,“你讓開!別以為攀上景家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祝烊,我警告你, 景淮是我表哥。”

“那又如何?”祝烊紋絲不動。顏傾卻是真的不耐煩了,“祝烊你讓開, 讓我和他談談。”

“那你小心一點……”千萬別把他打死了。聽顏傾語氣不對, 祝烊小心翼翼開口, 但還是咽下後半句沒說。

顏傾笑着點頭,“放心吧!我心裏有數。”絕對會給這智障渣男留口氣。

祝烊咽了咽口水,頓時給魏源點了根蠟。老板娘看着魏源的眼神,也多了不少同情。

“早該如此。”然而魏源還尚且意識不到自己即将倒黴,還一副識時務為俊傑的模樣,一把拉住顏傾的手腕,就把她往自己懷裏帶,快步往茶館後面沒人的裏間走。

而顏傾這一次也不反抗,就由着他拉着。她扭過頭,大大方方朝着老板娘和祝烊揮了揮手表示不用擔心,與此同時,顏傾悄不做聲的把門口壞掉只剩下一個木杆的墩布順手拎在了手裏。

老板娘和祝烊對視了一眼,頓時更加擔憂了。

老板娘,“那個叫魏源的不會有事吧。”

祝烊默默地在手機上撥打了120備用,“上次我表哥被我姐一腳飛出去兩米。他一米八多,一百九十多斤。”

老板娘思考了兩秒,轉頭詢問祝烊,“我怎麽感覺120沒用,其實應該給棺材鋪和賣壽衣的打電話?”

祝烊沉默,但還真打開網頁查了查棺材鋪和壽衣店的電話。

然而此時茶館裏間的顏傾和魏源,反到不像是他們腦補的那麽劍拔弩張。

魏源來勢洶洶進了屋之後,就幹脆擺起總裁的譜了。他歪着頭盯着顏傾看,那意思我都屈尊降貴來找你,你應該伺候我吧。可顏傾就不是一個會伺候人的,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把魏源氣得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你來找我幹嘛?我都說了送你的禮物不用還給我,就當喂狗。”站在距離魏源最遠的位置,顏傾看着魏源的眼神嫌棄的不行,甚至連多說一句話都不願意。而她這種态度也成功激怒了魏源。

狠狠抓住顏傾的手腕,魏源試圖把人拉過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勸你別沖動。”顏傾淡定的把人推開。

魏源兩次被顏傾拒絕,頓時臉上挂不住,“顏傾,你最好認清楚你的身份,三番五次耍我,我沒計較都是看在過去,最好別再惹怒我,否則你明白會發生什麽。”

顏傾皺起眉沒說話。她一臉的不耐煩,态度又格外冷漠,越發顯得氣質冷豔。

魏源一瞬間有種被誘惑了的感覺,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捏住顏傾的下颌,就要狠狠地吻上去。急不可耐的樣子,就像是八輩子沒見過女人。

顏傾那是被人捧慣了的,什麽時候遇見過這樣的事兒。本來就脾氣不好這下更是不願意忍耐。

火氣頂上來,顏傾直接抓住魏源的手,巧勁兒一用就把人甩了出去。接着她就拿起那根禿了毛的墩布杆朝魏源走去。

“瘋女人!你要幹嘛?”魏源被摔得夠嗆,

可顏傾這人能動手的時候一般都不動嘴。所以她根本沒有回答的意思,直接把魏源跟拽小雞子一樣拽起來,又是狠狠一個過肩摔……

顏傾這頭游刃有餘,可剛下飛機的景淮就心急如焚了。他一開始只是抱着想要看戲的心情。畢竟顏傾這姑娘有本事,性格又有趣。再加上微博上哪一出,就更讓他期待顏傾會如何逆襲。

可萬萬沒想到,剛下飛機就接到了手下的消息,說魏源早一步到了,并且進去顏傾的店鋪好長時間。

“景少,你說這顏傾不會和魏源死灰複燃吧!”秘書忍不住八卦了兩句,“要不然不管是魏源把人抓走了,還是顏傾把人攆出來,都得有點動靜,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

“那只能說她真的眼瞎。”景淮冷淡的回應了一句,接着就催促司機,“再開快點!”

其實景淮自己也說不出為什麽,莫名就感覺心裏十分煩躁。可偏這會公司那頭還一直有事兒找他,最後就連魏源賭氣說要封殺倪钰的消息都傳到他這邊來了。

“倪钰是誰?”對于這個名字,景淮一點概念都沒有。

倒是秘書知道的清楚,趕緊把倪钰的信息調出來送到進化手裏,“就是之前魏源少爺追的那個十八線白蓮花。”

“那和我說有什麽用?我是魏源他親爹嗎?”景淮語氣格外嫌棄,直接給秘書下了個命令,“去把材料發給魏源他媽,讓魏家人自己處理。”

景淮是真的不願意管魏源,至于倪钰更是本能的厭煩。到了景淮現在的位置,魏源在他眼裏就是胡鬧瞎蹦跶的二傻子,至于倪钰,那點手段還不如八點檔裏的狗血婆媳劇。

秘書也看出來景淮對倪钰不喜,趕緊把景淮的想法傳達出去。

誰能想到,就這麽一會的工夫,景淮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讓倪钰的境遇就變得更凄慘了一些。她本來就名不正言不順,甚至在燕京那些二世主們眼裏,連和顏傾這具殼子的原身都不能比。

原身的确出身不好,可基本涵養和能力是有的。沒有魏源,她一樣活得潇灑,只是遇見魏源甘願堕落。所以魏源當初追人追得高調,魏家人反而沒有什麽厭惡感,再加上原身溫柔,魏源母親甚至動過念頭,如果原身能讓魏源收心,找這麽個兒媳婦到也無所謂。

可換成倪钰就不行了。魏家本身就是娛樂圈起家,什麽龌龊事兒看不見?就倪钰這種心思不純的小戲子早就見的多了,怎麽可能讓她進家門?

因此,魏夫人在聽到景淮秘書說魏源追人追去A城了之後,直接氣得不打一處來。

他們魏家在燕京的确有點地位,但現在的一切都是依附景家才有現在的光景。更何況,魏家能夠繼承祖業的可不止是魏源一個,景淮要是覺得魏源不行,撒手不管,魏家那些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老頭子們真就未必會把魏家交到魏源手裏。

因此魏夫人放下電話之後,轉頭就去找了魏源的屬下。

“我要知道魏源最近的事兒。”

“這……”屬下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斟酌着用詞,把魏源最近的動向說了一遍。在聽說魏源因為倪钰得罪梁海的時候,魏夫人就皺起了眉頭。等到後面聽到說倪钰也給魏源轉了三十萬說要斷絕關系,頓時就氣笑了。

“可能她覺得自己和顏傾小姐是一樣的人。”屬下大着膽子說了自己的猜測。

可魏夫人的口氣裏卻只有鄙夷,“她怎麽可能和顏傾一樣?”

原來的顏傾和魏源在一起那是萬事不求人,畢竟自己就優秀。真拼起財力,肯定是比不上魏源背後的魏家,但是絕對談不上攀附兩個字。至于辭了工作專心伺候魏源,也不是因為甘心當金絲雀,而是原身真的傻,以為自己是談戀愛。因此分手後還錢的舉措也是女孩性格剛烈。魏夫人雖然知道自己兒子被打臉,但卻并不想為難顏傾。

可這個倪钰又算是個什麽東西?

随便就能上了兒子的床,嘴上說是不要,要自己奮鬥,可實際上一路還不都是魏源保駕護航。結果這女人裝的一手好白蓮,一邊挂着魏源,轉頭就勾搭了和魏源情況差不多的羅明。也是很不要臉了。

至于還款三十萬的這個數目,也着實太扯淡。光是魏源給倪钰的資源零頭都不止三十萬。分手這兩個字,倪钰也真是有臉說出口。

“叫人吩咐下去,既然封殺,就封殺的幹淨利落一些。順便約一下羅夫人,就說我有事兒和他聊聊。”魏夫人的語氣冷到了極點,可即便如此,她這一次也依舊沒有提到顏傾。

“夫人,您好像很喜歡顏小姐。”那屬下十分詫異,畢竟魏源被景淮敲打就是因為去A城找了顏傾,可魏夫人卻并沒有遷怒的意思。

“不是我喜不喜歡的問題。”魏夫人看出屬下的疑惑,笑着指了指顏傾的熱搜,“連景淮都高看一眼的人怎麽可能差?顏傾藏着本事,是咱們之前都看走眼了。叫魏源滾回來!不要在外面丢人現眼。”

“是。”屬下領命,趕緊出去找人去A城。而獨自留下的魏夫人卻擔憂的嘆了口氣。只希望景淮這次不要和魏源計較。

然而此時的景淮,卻并沒有心思管她希望什麽。他終于到了顏傾的茶館,一進門就感受到了屋裏詭異的氣氛。再一看屋裏就只有老板娘和祝烊兩個站着,第一反應就是魏源王八蛋了,沒準對顏傾做了什麽。

“打擾了,我是景淮,我是過來找魏源的。請問他現在在哪?”

“景淮?魏源的表哥?”祝烊聽到他的名字,頓時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難看,而老板娘也一樣十分焦躁。

“這可咋辦,人家家長來了,小顏不會把魏源打死吧!”老板娘努力給祝烊使了個眼色。

祝烊立刻秒懂,回應了一個崩潰的表情,“應該不會吧!畢竟我姐看起來挺遵紀守法。”

然而景淮卻誤會了他們的反應,還以為魏源是真的對顏傾動粗。問清了兩人現在都在裏屋之後,就趕緊往裏間跑。

在景淮眼裏,魏源可不是個好東西,顏傾雖然有本事,可到底所愛非人。如果魏源想對顏傾做什麽,那顏傾肯定是沒法反抗的。這麽一想,景淮就越發覺得魏源王八蛋。

尤其在他感到裏間門口,聽見門裏有重物落地的聲音傳出之後,第一反應就是顏傾是不是出事了。

“魏源,住手!”景淮下意識用力把門踹開,接着還沒等沖進去,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和他腦補的情景完全不同。

眼下,魏源被顏傾用抹布堵着嘴,結結實實的狠揍了一頓。就看瞧這個樣子,鼻青臉腫,眼淚鼻涕更是糊了滿臉,估計肋骨沒準都能被打折兩根。反倒是顏傾,結結實實的揍了魏源一頓,非但沒有半點吃力的感覺,就連衣服都沒有褶皺一下,手裏還拎着當做兇器的墩布杆。

表哥!魏源咋一看到景淮,就像是看到救命的菩薩,兩眼放光。

然而顏傾明顯還在氣頭上,她也轉頭看了景淮一眼,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接着就當着景淮的面幹脆利落卸了魏源一條胳膊。

可以說是非常嚣張了。

魏源忍不住疼痛,頓時暈了過去。

而景淮沉默了一秒,默默地從屋裏退出,并體貼的幫顏傾和魏源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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