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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小東西打車去了達官營,沿着一條小巷子往南一直走,紅綠燈那兒看到詩陽。他在那邊沖我招手,我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只是看到他在笑。或許是看到我抱着小東西的樣子有些滑稽,他手裏握着兩根黃瓜,問我吃什麽。我說要不回去自己做,他說倒騰了半天東西,累死了,就在外面吃。就近找了一家小飯館要了兩碗面來。吃飯的時候小東西在他腿上睡着了。

他問我在哪找到的。我告訴他我去順兒那裏的事兒。他哦了一聲。我問他買黃瓜做什麽。他說住着的地方有蟑螂。他上網吧去查來,說蟑螂不喜歡黃瓜的味道。去了住着的地方,是地下二層,我問他怎麽找了這麽個地方。他說別的都很貴,先将就着住一段時間再說。我環顧四周,像是四通八達的迷宮,和我才畢業那會兒住着的地方差不多。我問他:“住這兒你能習慣啊”

“這有什麽。我去洗澡了啊,你不在我自己一個人打了三蹦子,送到院子裏就不管了,我這個搬運啊”

“辛苦了,早知道剛才應該要點好的東西,好好給你補補”

“別廢話了,我去洗澡”

住着的地方很小,說實話還是覺得呆在順兒那裏強。詩陽洗澡回來之後,我就和他說了這想法。

“我才離開東棉花胡同的時候順兒說,找不着住的地方就回去。這裏你也看到了,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

“要去你去,我不去。”

“怎麽這麽倔,順兒也沒什麽昨天那事兒,過去了就算了”

“那你回去吧,把小東西給我留下”

“我自己回去幹什麽”

“我知道你”

我點了一支煙,躺床上了。不知什麽時候就睡着了。隐隐約約的睡中聽到些微的響動,我睜開眼,看見詩陽在那兒收拾東西,小東西在地上搖着尾巴轉過來轉過去。雖然是大白天,但是地下室不開燈什麽也看不到,那燈的顏色昏黃昏黃的,覺得很壓抑。

“你在幹嘛”

“給你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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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回去嗎”

“回去哪”

“東棉花”

“我嘆了口氣,問他這是哪兒跟哪兒詩陽,你怎麽了,還是成心找茬兒呢”

他看了看我,我轉身過去躺着了。

他問我:“有煙沒”

“有,你少抽點”

“在哪。”

“我褲兜”

他伸手去拿,我把他的手在褲兜裏握着了。

他說:“幹嘛”

我問他:“你怎麽了。雖然昨天的事情是小事,但是不管什麽時候,我都是立場堅定的和你站在一起的,你怎麽現在連我都要轟走。”

“我沒事。剛才不是你說要走嗎”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嗎,你聽不出來啊”

“能讓我抽根煙嗎”

“都給你”

他點煙的時候,我看他手指頭破了,問他怎麽了。他說不用你管。

我看看。

不用你管啊。

你鬧什麽鬧啊。說着我硬拉了過來,問他怎麽弄的。

剛才搬東西。

創可貼呢,不是早上買了嗎。

忘了。在哪兒放着呢。

我衣兜裏,我掏出來之後給他裹上了。疼不?

疼。有什麽用。

我給你捂捂。

他就呵呵的笑了,然後拿出來相機,讓我抱着小東西,給我倆照了相。

晚上的時候我和他抱着狗在外面小公園遛彎兒,不遠處一個小廣場有好多的人在跳舞什麽的。往南一點是一條河。他問我要不要去河邊看看,我說有些累了,不如早點回去睡覺。走到小區門口,他接了個電話,電話完了之後沖我使了個鬼臉。我問他是誰打來的。他說公司。

“這麽晚要你去加班啊”

“不是。他們讓我明天去辦離職”

我聽了腦子嗡一聲:“什麽,為什麽”

“不知道”

“沒有理由,無緣無故的辭退人啊”

“反正我也不想在那做了”

我忽然想到順兒,或者是發兒,“我給蔥兒打電話問問”

“給他打什麽電話,他又不是我們公司的”

“呵呵,算了。先好好睡覺吧,管他。明天再說”

他點了點頭。

回去了之後,看到他在角落放的黃瓜丁兒上,有幾只蟑螂在那裏享用黃瓜。我笑着說,你看,不管用的啊。

他把下午洗好的黃瓜,拿出來給了我一根,說既然不管用咱們吃了算了。

黃瓜很脆,嚼着有種說不出來的鮮鮮的還是什麽感覺。

我忽然想起我自己,問他:“要是明兒我也失業了,咱們怎麽弄”

“一起去德勝門呗”

“呵呵,這裏離虎坊橋很近啊,那兒也有人才市場”

“你怎麽知道的”

“到時候一起去就算了”

“我失業了”

“沒什麽”

“我失業了”

“跟我混吧”

“想什麽呢”

…都有新鮮的事情發生,猝不及防…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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