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這段時間夜裏總是失眠,第二天精神萎靡的夠嗆,坐公交車往往坐過站去。有時候詩陽不上班會給我電話問我到哪了。或說感覺回來的很晚,還問我是不是在外面有了想好的什麽的。我說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天老犯困。他笑着問我,是不是夜裏他不在的緣故,我睡不踏實。我說還好。

順兒的衣服洗了晾幹放在那裏差不多四五天工夫了,一直沒往過送。這天是周末,我上班的時候專門找了袋子裝進去,準備下午下班的時候給他捎過去。中午吃完飯蔥兒打來電話問我詩陽最近在做什麽,我說還在網吧做網管。你好好的問這個做什麽。我問他。

他說你今天帶我去他們網吧玩兒吧。

我說我下午還有事,你要去自己先去吧。然後把具體的位置和網吧的名稱告訴了他。

他說詩陽今天上班兒啊。我說是夜班兒。

那這樣,我有時間過去找你們玩兒。我說你是真來還是逗我們玩兒呢。他說我有空就過去,說不定下午也沒空。

我沒搭理他挂了。後來想問問他們公司招人的事兒,後來想想還是算了。已經靠了蚊子就別節外生枝了。給順兒打電話,說衣服的事兒,問他在哪。

他說送什麽送啊,你自己留着穿吧。我說反正我也沒事兒,詩陽夜裏上班兒,我回去也是自己一個悶得慌。他說活該,誰讓你倆搬去那麽遠,什麽時候趕緊給我滾回來是正經。

“你少貧了,說個地方,我下班兒給你送過去”

“今天我們不唱歌兒,在地下室練歌兒去,你要來就來吧,就在蚊子她們家跟前不遠”

那天下午基本沒什麽事兒,中午飯後大家就都閑着等着下班兒了。我把我的卡悄悄的給了一個關系好的同事,讓他幫着打卡,自己偷偷的翹了。

到了順兒他們在外面找的那個地下公社,遠遠就的聽着一股濃濃的動靜。有聲有色的。我進去之後看見蚊子也在,他們唱的正酣。我和蚊子打了個招呼,她笑着問我:“你怎麽來了,沒帶詩陽一塊兒來”

“他今天夜裏有事兒”

順兒他們嚎的很起勁兒,我跟蚊子說話根本聽不清楚。只能大聲的嚷嚷。

大黃拿着鼓槌,梆梆敲了幾聲鐵杆兒,沖我嚷嚷着說:“連晨你丫來了不老老實實挨那兒呆着嚷嚷什麽嚷嚷”

我吐了吐舌頭,沒敢言語。蚊子跟我說等待會兒他們沒事兒了,咱們一起吃飯去,讓順兒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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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每次都蹭順兒的,都鬧得不還意思了。

她說那有什麽,你們那交情,該把詩陽帶着一塊兒來。你們在哪兒住,改天我跟順兒到你們那兒玩兒去啊。

我說沒問題。到時候咱們一起做飯吃。

我和她說,順兒還不知道我和詩陽,也不知道他知道了會什麽反應。

她突然哦了一聲說我想起來了,上次我跟順兒要給你倆介紹對象,你倆那個推脫。感情那會兒你倆就好上了啊。

我說沒有,那會兒還沒有。

她問我要不要喝水,我擺了擺手。問她他們準備折騰到什麽時候。她說不清楚,要不咱們出去?

我搖搖頭,跟她說還是算了,這兒呆着吧,出去還不得讓順兒吃醋啊,他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來不為送衣裳倒是專奔你來的。

“沒有的事兒”

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詩陽來電話了。接通後卻是別人,問我是不是詩陽的朋友,我說是啊。那人說是詩陽的老板。詩陽上班兒的時候和別人打架受傷了,在醫院,讓我趕緊過去。

我挂了電話就往外跑。出門才發現順兒的衣服還在手裏。跑進去給了蚊子。他們問我怎麽了。我說詩陽跟人打架上醫院了,讓我趕緊過去。順兒問我嚴重不,要不一起去吧。看看怎麽回事兒。我說我自己去吧,你們一起去還不得把對方給打死了。

順兒掏出來五百塊錢,又跟郞令,小吉祥,大黃他們湊了500死活讓我拿着。我道了謝,說改天請他們吃飯。匆匆走了。順兒還讓我随時有事情打電話。我答應了一聲。

到了醫院,詩陽在那兒坐着,說是縫了幾針。

我問他要緊不,詩陽說沒事兒。我問他們老板是怎麽回事兒。他們老板說是不是詩陽得罪了人還是怎麽的。我說我們才來怎麽會得罪誰。

然後我問詩陽是什麽情況,詩陽說那些人好像是故意來找茬的,不認識。

“人呢”

“跑了”

“跑了?報警沒”

他們老板說報了,剛才調出來了監控,已經備案了。

我問詩陽花了多少錢。他說老板給墊的。我謝了人家,然後拿出錢來要給。

老板說這樣吧,詩陽在這兒也幹了一段時間,我也不要這個錢了,然後又拿出來700塊錢給詩陽,說買點吃的,好好養養。連這個帶包紮的就當工資吧。等派出所把事情調查清楚再說,要不每天那些人來找茬砸場子誰也受不了。

詩陽沒說話。

我說不能這樣。老板說就這麽定了吧。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以找我,然後給了我們一張他的名片。走了。

我問詩陽沒事兒吧。他點了點頭。然後我跑去問醫生,需要注意什麽。醫生和我說了一下。

我出去樓道詩陽還在哪兒低着頭坐着。我說沒事兒的,你好好養着吧。有我。

詩陽看着我,笑了笑。

說咱們回家吧。我點了點頭。問他疼不疼你。他點了點頭,說有一點,不過剛才縫的時候打了麻藥,一點不覺得疼。

“幾針?”

“五針”

“讓你受苦了,往後別在那兒幹了”

“呵呵,沒事”

“今天想吃什麽啊,咱們外面吃”

“對了,你剛才哪來的那麽多錢”

“順兒給湊的”

“哦”

正說着順兒打過來電話,詩陽接起來說:“我沒事兒了,謝謝你啊順兒,有空我去看你們”

然後路上稀稀拉拉的說了一路,一種冰釋前嫌的感覺。

那天我們沒回去吃,在外面吃了好多平時舍不得吃的。

夜裏回去我給詩陽洗臉,洗腳。

跟他說起卧聽說過的一個笑話:有個孩子嘴巴裏面破了,媽媽帶着他去醫院縫針,很不好縫,然後小孩兒一邊哭,一邊把醫生的針給咬着了。

詩陽說一點也不好聽。

讓我再說一個。我說我不會說好聽的。呵呵,要不,我親你一下。

他說,誰要。

我說對不起,你受欺負的時候,我沒能在你身旁。

他說傻瓜說的是什麽。

…本來是很好的秋天,現在細想…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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