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第82章

我沒想到詩陽會過來找我,我看到他在門口等我的時候,就和我們才剛來這兒一樣,過着平平淡淡的日子,我回來就可以看到他,他一直都是我的,不擔心有一天他會不屬于我。他問我你上哪兒去了。我說到外頭逛。我問他怎麽不給我打電話,他說才來,然後晃了晃他給我買的晚餐。我接過來,溫溫的。我說鑰匙在兜兒裏,你幫我拿一下,他就伸到褲兜裏去拿鑰匙。在他手觸摸到的瞬間,我就沒有原因的有了反應。無可奈何的笑了。他問我你笑什麽。我說,算了。他說你說啊。我說沒什麽,你手伸到我褲兜裏,我的小和尚就硬了。他開了門問我,你剛才說什麽。我說忘了。

我們分着把他在外面炒的粉絲吃了,他說蚊子今天去找他,勸他離開那裏,說晨辰也勸他離開。我說那你就離開吧。他說我為什麽要聽你的。我說那你留在那裏好吧。他說好的。我不知道他是故意這麽說還是存心氣我。我問他,你來找我是氣我來了對嗎。他說我逗你玩兒呢,我已經辦了離職了。我抱着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下你安全了我也就踏實了。他問我為什麽會成了這樣。我也無法回答,因為我自己也不清楚,并且陷入痛苦的漩渦之內無從自拔。我問他發兒呢。他說還在那兒照常上班。他問我我們現在都失業了,往後怎麽過。我笑着說可以再找工作的,我也不是失業,我只是不想做了,有點累。他說蚊子哭了,我問他為什麽。他就說起順兒的事兒。我把昨天給順兒打電話的事兒告訴他了,我說估計順兒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他。他說我就是為這個找你來的,咱們待會兒一起出去吧。我問他和晨辰還好吧。他說挺好。我點了點頭,說你的生日快到了,到時候我給你慶賀一下,然後我就回家了。他沒說話,起身走了。我關了門和他一起去坐車,路上他沒怎麽說話,像是陷入了沉沉的沉思,像是睡着了,以往他在車上困了的時候都是枕着我的肩膀,現在不枕了,其實我想讓他知道,不管過去多久多遠,我的肩膀永遠都是他的。我輕輕撫着他的頭放到了我的肩上,他就醒了,只是繼續靠着,安靜的看着我,像是有什麽話要說,有什麽事兒要問。我不知道在寧夏遇到康政的事兒要不要跟他說起。問了問他康政有消息嗎。他說你怎麽想起來這個。我問他,你現在還愛着他嗎。他說車上人多,下車後我告訴你。

到了南鑼鼓巷,在跟前買了些水果,拐到東棉花胡同,遠遠的看到順兒他們家院子的那棵樹,在門口打電話給蚊子,我問她順兒在不在,我和詩陽過來看他。沒一會兒工夫門開了,還和我們之前在這兒住的時候一樣,現在蚊子和順兒在之前我和詩陽住的屋子裏住着。我和蚊子說,謝謝你蚊子。她說多打點事兒,也挂在嘴上,快進去吧。順兒他爸媽可能在看電視,不知道我們來了,我們直接去順兒他們屋兒了,順兒正在那兒躺着鼓弄吉他。見了我們,說你倆有大半年沒回來這兒了吧。我說是啊,過的真快,那會兒詩陽還跟這屋哭鼻子呢。蚊子問我們喝什麽呀,我們說什麽也不喝,過來瞅瞅順兒。我跟他說昨兒個是怎麽個情況,怎麽我給你打電話你把手機都摔了。他說那會兒才從醫院出來,正心煩着呢。我說這個好治,一個小手術而已,你煩躁什麽。他說你不懂,我這估計往後就不能唱歌兒了。

我說沒那麽邪性,別聽醫生瞎掰斥。他說你就窮安慰我吧。醫生還不比你明白。詩陽說那你打算怎麽弄。順兒說治呗,往後少唱歌,或是做別的。我說你可以考慮從臺前轉到幕後去,照樣可以玩兒音樂。他說再說吧。問我有煙沒,我說你沒有啊。他說蚊子都給他沒收了,不讓抽。我說你那毛病是肺的毛病,我也覺得你不要抽了。他問我吃飯沒。我說吃過了。詩陽在牆上看着順兒和蚊子的照相,和他們買的貼在牆上的畫兒。說你們的小日子整的挺溫馨的。蚊子就笑了。順兒擡起腳用腳尖踢了踢蚊子的屁股,說去給我倒杯水去。蚊子笑着說當着他倆在你就玩兒大的吧,等他們走了我好好收拾你。順兒笑着說那我今兒上你倆那兒跟你倆擠一宿去。我讪讪的笑了笑,心說就是你那夜把我送錯了地方。他到現在估計也不知道我們倆發生了什麽。我也說不出來為什麽不敢告訴他我和詩陽的事兒。從開始彼此喜歡到現在彼此分開。或者幹脆不說也好,現已然這樣了,就讓他當我倆從來一直都是那樣子的吧。我問他他爸他媽怎麽樣,他說還那樣,我媽媽現在心裏舒坦了好些了,逢人就吹捧着我,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跟街坊鄰居說話。我說那有什麽,天下父母心都一樣嘛。他說咱出去轉轉,詩陽說外頭冷着呢,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回去呀。他說那改天打發你們吃飯,我點了點頭,他讓我和詩陽把水果拿走,我們讓他留着吃。他說他不吃,我說那讓蚊子和你們家老爺子老太太吃吧。他跟蚊子把我倆送到門外,我說快回去吧。有空再聚。他說好,到時候聯系。

我和詩陽說覺得順兒沒以前生龍活虎了。他說現在他也是娛樂圈兒的人了吧,他之前生活就不規律,現在唱歌兒啊演出啊上電視什麽的生活更不規律了,再加上現在可能因為他這病也鬧騰的厲害。我說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吧,給晨辰打電話問他吃了沒,要沒吃給他買點吃的回去,點了點頭。我給他攔了出租。他上車的時候問我,你真要回去了嗎。我點了點頭說恩,給你過了生日,我就回去。他說不想讓你走。車開走的時候,他隔着車窗看着我,我知道他将一直看着直到看不到我了。我知道他不想讓我走。我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一場夢。只是我除了離開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現在的狀況極有可能是,我是晨辰,晨辰也是我,只要詩陽和我們中間的任何一個在一起,對另一個人而言都是無法忍受的疼痛,好像順兒的病情,壓迫出如魚飲水的痛楚來,無法轉移。除了離開。

…憶童年時竹馬青梅。兩小無猜日夜相随…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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