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章節
枝幹上昏昏欲睡。
感覺正有人在盯着她,沈青蘿倏地清醒過來,警惕地看向來人,這人一身金黃色衣袍,三十歲左右,身後跟了幾個小太監,俨然是皇帝李钰無疑,只是這個時候他出現在這的确出人意料。
“大膽奴才,見了當今聖上還不行禮?”
沈青蘿揉了揉眼睛,确定眼前之人是李钰沒錯,遂站起身,剛要行大禮,便被李钰捏住手腕,“免了。”
他正低頭打量着她,這樣的眼神……沈青蘿慌忙抽回手,意識到形勢不對,忙福了福身道:“奴婢罪該萬死,沖撞了皇上,這就去找管事的領罪。”
說罷她腳下生風,在李钰派人捉住她之際一溜煙地拐進偏殿之間的胡同,饒了一大圈,待瞧見沒有人跟上來,方才返回到宮殿。
才剛進門,就聽牡丹湊過來激動道:“你跑去哪了?剛剛皇上過來了。”
“什麽?”沈青蘿下意識地以為李钰是來找她,他剛剛的眼神分明是看上她了,如果不是逃得快,很有可能被他收入後宮。
李钰沉迷美人美酒,對權術并不上心,幫不了她。
“說是過來瞧瞧,我看啊,這皇上是來選美的,今晚姐妹們可都要好好表現,若被皇上看中,也算是一步登天了。”牡丹同周圍的姐妹們打趣道。
沈青蘿心下覺得不好,她進宮是為了配合陸遷和寧延之揭露蕭衍,眼下已和李钰碰過面,若在獻舞時被他選上,流入後宮那是非之地,別提為沈硯正名,以她的能力并不足以自保。
“既如此,這領舞就交給你來跳。”進宮之前,因着蘇淵的關系,在排舞之時沈青蘿被安排領舞,好在她跳的不錯,免了旁人诟病。
可在被李钰撞見後,她自當隐匿身形,當心惹禍上身。
“此話當真?”牡丹難掩激動之色,可又像是想到什麽,收斂情緒道:“跳舞時,陸指揮使也會在宴上。”
“這樣豈不更好?他一眼便能瞧見你。”沈青蘿并不曉得李钰喜歡什麽樣的美人,牡丹也并非全然會被他看上,一切都要看她的命數。
“你說的在理,既如此,我便應了。”
如此一來,沈青蘿才放下心,宮宴快開始之時,她還特意命前來幫她們梳妝打扮的嬷嬷把她畫的難看些,嬷嬷雖不解,卻仍照做。
牡丹同她打趣,“別人都是往美了裝扮,你倒好,生怕被別人瞧見,不過即便如此,還是難掩姿容。”
沈青蘿眉頭微皺,當下為難,到底是宮宴,她不可能全然塗個花臉去獻舞,這副姿态已是最不顯眼的了。
見她愁容滿面,牡丹嗔笑道:“旁人為不夠美而愁,你倒好,為藏不住這美而發愁,真是羨煞旁人。”
“你就別拿我打趣了,領舞的舞步都練好了?”
“放心吧,我雖比不上你天資聰穎,但到底也下過不少功夫,底子深厚。”
殿外日已西沉,管事的嬷嬷招呼她們前往宴客的宮殿旁去準備,去那頭的路上,正趕上華燈初上,一盞盞宮燈被點亮,猶如夜空中閃亮的星辰。
到殿門口的時候,趕上文武百官攜家眷進殿,嬷嬷帶領她們避于一側,察覺到有人朝這頭看過來,沈青蘿擡頭,撞見一雙眸子,雖是蕭衍的扮相,那眼神卻是蘇淵的。
她低下頭,險險避開,今日成功便罷,若是不成功,她的好日子便也到頭了。
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官員已陸續到齊,鐘音響起,嬷嬷招呼着她們進去,在牡丹的帶領下,一衆舞姬如天邊虹影掠過。
為了不惹人注目,沈青蘿有所保留,舞跳得差強人意,餘光掃過宴上衆人時,見他們都瞧着牡丹,當即放下心來,可到了後半段,樂聲突變,琴音急切,嘈雜如落雨,鼓點激昂,猶如破陣一曲,舞姬腳下舞步加快。
偏此時,有三道目光齊齊射過來,是寧延之、陸遷和蕭衍,前兩個人似是剛剛發現她在衆舞姬之內,後者則像是漫不經心的掃過,他早就發現她了,從還沒進殿開始。
沈青蘿凝神,将注意力放到舞步上,一刻鐘後,樂聲驟停,舞步戛然而止。
大殿內靜默,直到片刻後,主座上的那位拍手叫好,殿內百官才回過神來,應聲喝彩。沈青蘿等人收了舞步,安靜地站立于殿中央,按例等待封賞。
那一身金黃的人卻從主座下來,正朝一衆舞姬走過來。沈青蘿站在最後,想來并不顯眼,卻還是暗暗低下了頭。
察覺到身旁人的目光,她側過頭去,對上蕭衍的眸子,不悅地瞪了他一眼。
“你叫什麽名字?”李钰走到牡丹面前,居高臨下道。
“奴婢牡丹。”牡丹跪拜對他行禮,身後一衆舞姬自然跟随。
沈青蘿正和蕭衍較勁,沒注意眼前人的舉動,還伫立在原地,察覺到情況不對準備跪拜下去之時,李钰已越過衆舞姬走到她面前,單手握住她的手臂,“是你。”
沈青蘿暗叫不好,頭埋得更深了,“奴婢不知皇上在說什麽。”
李钰彎腰湊到她面前,露出一個确信的笑,“湖邊睡覺的小丫頭,叫我好找,你叫什麽名字?”
已到了這個地步,沈青蘿也不再僞裝,她擡起頭對上李钰的目光,他的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興趣。
就在此時,坐在不遠處的寧延之起身走過來對李钰道:“皇上,她是丞相之女沈青蘿。”
“沈青蘿?”李钰側頭看了眼寧延之,見他點頭,重新将目光移回來細細打探,似是想起了什麽,眉頭微皺,“那豈不是朕那位未過門的皇後?”
“皇上此言差矣。”蕭衍端起手中的琉璃盞淺酌一口,慢條斯理地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燙金紋樣的玄色衣衫,朝沈青蘿走過來,不着痕跡地從李钰手下搶奪過她的手腕。
“丞相已死,沈姑娘已非昔日丞相之女,而是我府中的一名舞姬,除此之外,她還是我的侍妾。”
此話一出,殿內一陣唏噓,隐約能聽見身側人小聲議論:“這蕭将軍和沈府小姐理應水火不容,怎麽沈小姐還成了他的侍妾?”
聽蕭衍提及父親沈硯,沈青蘿面容凝滞,欲将手腕抽回,他加重指腹力道,讓她動彈不得。
蕭衍面色嚴肅,李钰收斂心思,依依不舍地瞧了沈青蘿一眼,随即看向牡丹,“那位領舞的姑娘不會也是蕭将軍的侍妾吧?”
“除了沈青蘿,皇上請随意。”蕭衍話中冰冷,話裏的威嚴竟壓過殿上這位九五之尊。
李钰重新走回到牡丹身側,牽起她的手問:“你可願進宮?”
牡丹遲疑地瞧了眼陸遷,見對方沒有任何表示,遂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我願意。”
李钰對身側太監招手,“這位牡丹姑娘就封為憐妃,其餘舞姬賞金百兩。”
許是習慣了李钰的荒誕行徑,滿朝文武竟無一反對。
“是。”太監連連應下。
在李钰準備牽着牡丹回上座之時,陸遷終于不再幹呆着看戲,起身過來道:“皇上,臣有事禀報。”
“既有事,為何不在上朝時啓奏?”心儀的美人沒到手,李钰本就不快,複又想起已好幾日沒上朝,便将不悅壓下來問:“何事?”
“一共兩件事,其一,眼前的這位蕭将軍身份可疑;其二,是有關丞相貪污之事。”陸遷此話一出,宮宴上的人齊齊看向蕭衍,随即看向沈青蘿,似乎對她為什麽出現在這已有了答案。
李钰側頭看了蕭衍一眼,随即唇上挂上一抹笑意,“陸指揮使莫不是喝多了?蕭将軍是我寧國的頂梁柱,縱使我身份可疑,也不會是他。”
“百官皆知,臣一向與蕭将軍交好,又怎會平白無故污蔑他?”陸遷辯解道。
蕭衍并不慌,就安靜地伫立在原地,擺出一副看戲的模樣,仿佛他說的是旁人之事,沈青蘿見他如此冷靜,心下有幾分不安。
李钰見蕭衍并無異色,對陸遷道:“既如此,你便說說。”
“回皇上,自去年蕭将軍從戰場回來,臣便覺得蕭将軍的秉性有所改變,非但休了發妻,還常流連煙花場所,以往的蕭将軍潔身自好,與發妻也十分恩愛。”
“陸指揮使僅憑這一點便猜疑本将軍?”蕭衍不慌不忙,反捏起沈青蘿的手腕來回把玩,沈青蘿面色不算好看,他這樣的舉動對她來說猶如侮辱。
“此乃其一,其二,下官以前有幸與蕭将軍一同去澡堂,無意發現蕭将軍身上有一梅花形的胎記,這一點蕭将軍的發妻可作證。”陸遷說罷,對人招招手,一相貌端莊的女子緩緩走上來,瞧見蕭衍之時,不禁紅了眼。
“回皇上,蕭将軍身上的确有那樣的一塊胎記,若是不信,可請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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