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章節
度,不痛不癢道:“若當真如此,回頭定要将沈姑娘送還給将軍。”
他倒是會做戲,無論是蕭衍還是蘇淵,這兩個人都是他,何必搞這麽一出。
“提起蕭将軍,不知沈姑娘是否知道他下個月要出征一事?”陸遷端起一杯茶,若有所指。
沈青蘿微愣,不自覺地瞧了蘇淵一眼,對上陸遷的眸子問:“又有戰事?”
“嗯,邊關一向如此,時不時有蠻夷侵擾,不過蕭将軍骁勇善戰,有他在定不足為患。”雖說的是蕭衍,陸遷卻是看向蘇淵。
“原來如此。”沈青蘿心有疑惑,以前的将軍是蕭衍,保家衛國是他的使命,可眼下這人是蘇淵,他借蕭衍的身份回來是為了報仇,既然他的仇已報,還會替蕭衍出征?也不知他作何打算。
若他當真要出征,沈青蘿需得早做準備,“不知日子可定下了?”
“就在下個月初一。”陸遷應道,旁若無人地繼續盯着蘇淵。
蘇淵滿不在乎地回看過去,配合演戲道:“看樣子得找個日子給蕭将軍踐行了。”
沈青蘿摸不準他的意思,眼下人多也不好多問,只自顧地喝一口茶。
“說到這個,每回給蕭将軍踐行,我都有露面,卻從未見到過蘇公子,沒準這次能在将軍府碰見。”陸遷以茶代酒,對蘇淵舉杯。
“看機緣。”蘇淵也沒有退縮的意思,與他碰杯共飲。
沈青蘿心下壓抑,趁機溜出船艙透氣,誰料剛站到船頭寧延之跟了過來,裏面的人随時可能會出來,他們不便有太多交流,他直奔主題,“恩師之事已有了了斷,你如今有何打算?”
她沉默了,沈青蘿的這半輩子已經和蘇淵牢牢捆綁在一起,縱使離開,他也會想方設法地把她找出來。而她自己,只想盡快把這個故事完結,可經歷這麽多她也明白,故事的掌控權不在她手裏,她不過是充當了推波助瀾的角色,要與背後操控這一切之人鬥智鬥勇。
“我尚且不知,只是青松他……能不能送到你府上撫養?”經今日一番相處,沈青蘿已對那位楊采蓮姑娘有了大致的了解,她雖性子比較直,卻是個容易動情之人,更何況沈硯生前和那位戶部侍郎也是同朝好友,楊采蓮定不會虧待沈青松。
“自然可以,只是我怕裏頭那位公子不放人。”寧延之略一遲疑,瞧向船艙方向。
“這個我自有辦法,聽聞皇帝曾賞賜千金供度餘生,那千金會随青松一起到你府上。”
“我能走到這一步都賴恩師生前提攜,又怎會計較錢財之事。”
“那不一樣,你是要成家之人,吃穿用度皆是一筆開銷,青松從小嬌慣壞了,定是要花費些銀子。”
提到娶親,寧延之果然面露難色,沈青蘿看出他心中所想,繼續道:“那位楊姑娘性情率真,應是一位好妻子。”
寧延之看向遠方的湖面,喃喃道:“但願吧,身在朝堂又豈能事事如意。”
話音剛落,察覺到身後有腳步聲,沈青蘿回頭,蘇淵已從船艙出來,目光掃過寧延之,随即落回到她身上,“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吧。”
沈青蘿點點頭,陸遷與那二位姑娘也出來相送,沈青蘿與他們打過招呼,随蘇淵回了原本的那艘船上。
這頭,沈青松還在熟睡,才剛在船艙坐下,蘇淵開了口:“你同寧延之說了青松的事?”
沈青蘿點點頭。
“過幾日我邀寧延之過府,讓他帶青松回去。”
她不由地多看了蘇淵一眼,他竟然這麽痛快就放手,考慮到他即将出征,的确無心顧及青松,放到寧延之那也算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你當真要出征?”沈青蘿不解。
“當然。”蘇淵沒有片刻遲疑。
“你真以為自己是蕭衍?”她的話頗有貶低之意。
蘇淵也不惱,只輕笑道:“你從不信我,我自有打算。”
那我呢?沈青蘿将即将脫口而出的話咽回去,他定不會放她離開的。
調侃間
自上次出游之後,蘇淵并沒有再派人看着她,她可以在将軍府随意走動,沈青蘿初時還覺得新鮮,不過兩日便膩了,也嫌費神。這将軍府太大,雖有守衛,卻不多,逛起來也沒什麽意思。
眼下已是月末,距離他出征的日子不過還剩五天,蘇淵似是在為此事忙碌,終日早出晚歸,她偶爾在半夢半醒間能感覺到身側躺下一個人,次日醒來他又不見了,如此倒也落了個自在,至少不必再耗費精力同他周旋。
這一日,剛過晌午,蘇淵回來了,他還戴着蕭衍的那張面皮,一起進來的還有寧延之。
沈青蘿在聽見他回府的消息後跑進他住的那處凱旋閣,果然瞧見了他們,蘇淵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寧延之則抱着沈青松同他說話。
“你來的倒是快。”蘇淵見她過來,将她抱到懷裏低頭親了一下,這屋內還有旁人,他絲毫不避諱,沈青蘿卻受不了他這樣的親昵,不着痕跡地從他懷裏出來,“還有人在,你做什麽?”
“情不自禁。”蘇淵眼帶笑意,任誰都能看出他眼中的寵溺。
寧延之瞧了他二人一眼,并未發話。
“來人,備膳,把我珍藏的好酒也取來。”蘇淵說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只是言語間頗為豪邁。
“不勞将軍破費,我接了青松就走。”
“留下用膳吧,她姐弟二人分別不知何時會再見。”蘇淵有意挽留,沈青蘿不可直信地看向他,聽他話中的意思是打算帶她出征?可他一介女流,跟去那戰場做什麽。
寧延之面露難色,還是坐下來。
沈青松與沈青蘿親近,跑到她的懷裏,她把他抱起來,耐心叮囑道:“青松,你今天和寧哥哥走,到他府上要好好讀書習字。”
沈青松揉了揉眼睛,“那阿姐呢?”
“我……”她也不知道她的歸處。
“小呆子,姐姐當然要和姐夫在一起。”蘇淵揉了揉他的頭。
姐夫?沈青蘿對上他的眼神,搞不清他的意圖。
沈青松頗為懵懂,好像并沒有弄清這兩個字的含義,又或者潛意識中已經将蘇淵當成他的姐夫。
寧延之聽見這兩個字再坐不住了,倏地站起來,“我府中還有事,就不留下用膳了。”
他走過來欲從沈青蘿的懷裏抱起沈青松。
沈青蘿心知他看不慣蘇淵的行徑,卻沒放開,“留下吧,就當是讓青松陪我一起吃完這頓飯。”
寧延之猶豫片刻,還是重新坐了回去,卻始終沒有好臉色,尤其是面對蘇淵。
她知道他對沈硯之事頗為在意,恨不得殺了蘇淵,心有不快。
這一頓飯終究吃的索然無味,臨行前,蘇淵将那千金備好,并單獨準備了一份賀禮,“侍郎的婚事在下個月,屆時我二人無法前往,這賀禮只好提前送過去。”
“将軍言重了。”雖是敷衍的話,寧延之還是将賀禮收下。
上馬車前,沈青松拽着沈青蘿的袖子不放手,一時心急就要大哭起來,蘇淵掰開他的手,沈青蘿怕他弄疼了他,握住蘇淵的手腕讓他松開,又将沈青松抱在懷裏,安慰地拍了怕他的後背,好生叮囑道:“以後要聽寧哥哥的話。”
寧延之面色沉重,欲言又止,看向蘇淵,随即對沈青蘿道:“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沈青蘿點頭應下,将沈青松放到馬車上,随寧延之走向另一側,蘇淵難得沒有阻止。
待二人走的稍遠一些,寧延之方才開口:“我不知你是否已經對他上心,但蘇淵畢竟是殺害恩師的罪魁禍首。”
沈青蘿明白他擔心的是什麽,“放心吧,我與他不過是逢場作戲,眼下你帶走青松,便沒了掣肘,我無需顧忌太多。”
寧延之似乎聽出了什麽,眉頭微皺,“你自己保重,萬不可做傻事,若是那樣,我寧願你和他在一起,看得出他對你也并非全無感情。”
“我自有分寸。”
她沒有分寸,若是放到以前,以沈青蘿的性子,憑着蘇淵對她和沈青松做的這些事,恨不得将他千刀萬剮再自我了斷。
可現在她不能,或許她不是沈青蘿,又或者不得不考慮太多,如今邊關大亂,蘇淵雖不是真正的蕭衍,僅披着他的皮囊也是朝堂的一粒定心丸。以這個故事的調性,絕不會允許蘇淵出任何差錯,她也并非是那麽不顧全大局的人。
“我們進去吧。”
寧延之帶沈青松離開的馬車已經走遠了,沈青蘿還伫立在原地,蘇淵的手剛搭在她的肩上,被她躲開。
似是沒料到她會這麽做,蘇淵手還落在半空,定了好一會兒方才收回,“人才剛走你就不打算繼續作戲?就不怕我立刻派人把沈青松再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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