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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尚早,天邊剛泛出一點魚肚白,季君瑤回到客棧的時候,其他一起走镖的師弟妹卻還沒有起床。
好在這次走镖給自己單獨安排一間房,無人發現她一夜未歸。
季君瑤坐在床沿邊上,手指摳着厚厚的床褥,思緒亂飄。
明明只是去平溪河邊上走一走散散心,卻不知是何處飄來的酒香,浸人心脾。
跟随着這難得的酒香味,腳步不受控制邁入巷子深處,進了一間小酒館,見到了那個魅惑衆生的女人,喝了她斟的酒,一盞接着一盞,才有了後來的不勝酒力。
那人将自己扶出小酒館兒,說要找一個地方歇息。
只是歇息,怎會——
季君瑤揉了揉眉心,幸好镖已送出去,若是在押镖的過程中出現這樣的事情,這可是犯了大忌,父兄如果知道,定會嚴厲苛責。
想到這裏,季君瑤頭上冷汗直流。
雖說是酒醉,但并不是所有的過程都忘記了,指尖那讓人頭皮發麻的緊致感……
季君瑤太陽穴突突直跳,腦中思緒亂蹿,毫無頭緒。
現在唯一記得的就是,那一雙溫柔如琥珀一般的眼眸,勾人的很。
這也難怪自己會情難自禁。
“大師姐,大師姐,你起了沒有?”叩門聲響起,六師妹的聲音也随之而至。
季君瑤忙出聲讓她稍等,這才匆忙檢查一下自己的全身上下裏裏外外,只覺得亵褲有些不對勁,扯下褲頭一看,腦子轟的一聲。
亵褲穿錯了,錯的還有搭在內襯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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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
一向清冷自持的大師姐此時也突然慌成一團,忙翻出包袱,想找穿衣裳給換上,才發現包袱裏的這些衣物都是先前穿過還未清洗的,因為算好返程日子,沒有一件多餘的出來。
季君瑤只得将包袱重新打包起來,站在原地,感受着渾身像被烈火烤炙一般,直冒熱氣。
低下頭,鼻尖似乎還聞到那人身上幽幽的暗香味兒,馥郁動人。
而底下貼身的地方,這薄薄的布料也曾……季君瑤不禁臉上爆紅,同時伴随着的是心中陡然升起一絲隐秘的感覺。
“大師姐,大師姐——”
等了老半天的司棋再也忍不住,又敲着門叫了一次。
衣裳是沒辦法換了,季君瑤只得提着包袱背上逍遙劍打開房門:“走吧。”
司棋看着一派鎮定自若的季君瑤,只覺得今天大師姐有點不同,但具體哪裏不同,她也說不出來。
“阿樾他們都好了嗎?”
“好了,都在下邊等了,沒見大師姐才讓我上來看一眼。”
“嗯。”
馬匹均已備好,另外三名師弟妹也都上了馬。
季君瑤将包袱挂在馬背上,幹淨利落地翻身上馬。
“大師姐,昨晚上是不是又跑去喝酒啦,今早都醒不來。”七師弟慶樾笑着和她招呼。
大師姐啥都好,劍法是燕雲門派同輩弟子中的第一,平時刻苦又努力,對待門下的師弟妹很是照顧,只是平時話少,看着冷清難以接近。
就是有一個特點,嗜酒成狂,聞到美酒就挪不開步子。
喝了酒的大師姐不再冷清,話變多,愛吟詩作對,喜歡縱酒舞劍。
衆師弟妹因此都喜歡喝了酒後的大師姐。
大師姐出身天下第一镖局晉威镖局,燕雲門與自家镖局關系不淺,私下有合作,門派更是将镖局的普通走镖任務列為師門考核任務,既利于門下弟子行走江湖積累經驗,同時也是門派收入的一個重要渠道。
如此一來,晉威镖局對于普通镖師的培育和聘請壓力小了很多,強強聯合也給镖局帶來了不少的聲譽。
喝酒乃走镖人的大忌,季君瑤也知道自己嗜酒這個壞毛病,因此十分克制,走镖的時候滴酒不沾,只有當任務完成才會自己放松一下。
只是沒想到這昨夜的放松一下,給自己闖下了這麽個大禍。
往時聽到慶樾這麽一調侃,季君瑤不過抿嘴一笑作為回應,今日卻萬般不想提起昨夜之事,微微清了嗓子。
“走吧。”
馬兒揚蹄駛出這個城池,小樓裏的美人看着散落一地的衣裳,卻不見自己昨日穿來的兩件小衣裳,一想便知被那人慌亂之中穿了去,嘴角不禁往上勾了勾。
她站起身,赤着腳下了床榻,婀娜的身姿配着如墨一般的長發,風姿卓絕。
彎腰撿起地上的衣裳,一件一件地套到身上,衣裳上似乎還殘留着那人淡淡的香氣,好聞得緊。
清羽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要把整個房間裏殘留的味道都給吸進肺裏。
閉上眼睛,畫面一轉回到重生之前,懷中躺着一個面容嬌好的女子,正是半個時辰前破窗而出的大師姐,只是人已變成了一副冷冰冰的屍體,胸前幾個血窟窿的血也已流幹,任憑她如何歇斯底裏,都換不回懷中佳人睜眼溫柔的一笑。
直到後來,清羽歷盡千辛萬苦,找到那個行兇之人,親自将手中的利刃劃破他的喉嚨,自己也被對方的利器貫穿了整個胸膛。
終于可以去找她了!
只是遺憾的是,那個幹淨明亮的女子,本不應如此早早就命殒黃泉,一切皆因自己而起。
心有不甘!
死前的那一刻,原以為會堕入黑暗,卻不曾想睜開眼睛之時,卻回到了三年之前。
那時候還沒有和阿瑤相見,山河依舊,草木青青。
一切都還來得及。
如今她只不過是利用重活一次的機會,提前認識了十八歲的季君瑤。
事先并沒想過會做到如此親密的一步,就連上輩子她們也只不過是惺惺相惜的姐妹而已。
不知昨晚為何會那般沖動,只是在兩目相對之間,想起了上輩子阿瑤的好,忍不住眼中柔情滿溢。
卻不曾想自己的眼波流轉和顧盼生輝會讓對面醉酒的季君瑤心神蕩漾,少女情懷在酒意的激蕩之下有了朦朦胧胧的向往。
在回房間攙扶的過程中不小心撞到了一起,唇與唇不小心擦過,一下子激起了火花。
清羽低下頭,擡手輕輕碰了碰自己的唇,上面似乎還殘留着她的味道,沒想到竟甜美如斯。
這也是為何明明可以推開她,卻将她摟得更緊,将自己的唇給送上去……
一點都不後悔,反而更加雀躍,原來兩個人之間還可以親密到這樣的地步。
清羽收攏着自己的領口,想将那一份隐秘的甜蜜緊緊裹在身體裏面,再細細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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