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早晨, 布魯斯睜開雙眼。

這是他從有記憶起一直住的房間, 屋內的一切擺設都十分熟悉：桌子上擺放着托馬斯送給他的一支鋼筆和阿爾弗雷德親手做的小擺件；窗臺上擺放着一盆吊蘭, 因為屋裏足夠暖和, 它還翠綠的舒展着；床頭櫃上有一本薄薄的硬皮的詩集, 是洛特凱亞昨晚過來時留在這裏的。

毫無疑問, 這是他的房間，而不是另一個世界的“他”從前住過的屋子。

确認了這一切後, 布魯斯立刻清醒了,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在自己身上左右翻找，最後從睡衣的內兜裏摸到一個硬硬的物品。

那是一枚特殊材料制作的、還沒有開刃的蝙蝠镖。

布魯斯握着它，緩緩地、放松的舒了口氣。

還好, 他經歷的那神奇的一切，那個令他新奇不已的世界，還有另一個世界經受過許多磨砺的自己，都是真的。

他真的去過一個平行世界了！

布魯斯翻身下床, 有點雀躍的想。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來的，不過正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去的一樣, 或許他在睡夢中開發了一個與衆不同的能力，或許他像愛麗絲一樣掉進了兔子洞。總而言之，這樣的經歷都是不可思議，恐怕也無法複制的。

而愛麗絲的奇妙旅程注定無法與他人分享。

布魯斯有點遺憾的把蝙蝠镖裝進一個黑色絨面的小盒子裏，和他的收藏品們放到一起。

他看着那些收藏品，心裏又是遺憾, 又是驕傲。

阿爾弗雷德如平常一樣來叫他的少爺起床，驚奇的發現布魯斯已經穿好衣服，正在洗漱了。

“布魯斯少爺，您今天的勤勉真是令人驚訝，如果您能每天——噢。”阿爾弗雷德看着抱住自己的布魯斯，驚訝的表情褪去，換上看待晚輩的慈愛和溫和：“布魯斯少爺？”

布魯斯對阿爾弗雷德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然後他跟着阿爾弗雷德下樓，挨個對正等着他吃早餐的父母一人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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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托馬斯驚訝的看着他，瑪莎則對他回以擁抱：“我的寶貝，你今天怎麽了？”

布魯斯說：“沒什麽，爸爸，媽媽，我只是想抱抱你們。”

接着他同樣給了剛剛下樓的洛特凱亞一個擁抱。

“嘿，布魯斯。”洛特凱亞沒有問他為什麽，溫柔的摸了摸他發頂的頭發：“早上好。”

他們坐到桌子前面，開始吃飯。

托馬斯說：“洛特凱亞？”他擔憂的說，引來布魯斯一個探視：“你好像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我最近工作的時間有點長。”洛特凱亞坦白道，他揉了揉額角：“我正想跟您說這件事，最近的研究有了一定成果，我想去實驗室待兩天。”

事實上不是他真的有在做什麽研究，而是厄貝裏斯特實在是太累了。

一直不間斷的幫助古一法師監管世界出格的魔法力量本就令他精神疲憊，帶着布魯斯往返于另一個平行世界則将他的力量也消耗了大半。那支龍角化成的匕首在他剛剛回到這個世界就破碎成了一捧微光，消失在空中。一瞬間厄貝裏斯特感覺自己的心底好像缺失了一塊重要的部分，他從來沒有這種靈魂帶來的虛弱感。

幸好厄貝裏斯特感覺到頭頂籠罩着屬于其他維度的黑暗能量已經減弱了一些，古一法師應該已經在鬥争中占據了優勢，他不用再管這堆麻煩事太長時間。但目前他也沒有維持洛特凱亞這個馬甲的精力了，只好先忍痛從布魯斯身邊離開一段時間，等古一法師那邊完事之後趕緊回來。

托馬斯同意了他的要求。他和霍華德認識很久了，知道像他們這種科學家做起研究來有多不要命，于是認真叮囑道：“雖然科學很重要，但是你也得注意身體，不然怎麽專心做研究？”

“我知道了，謝謝您。”洛特凱亞向他道謝，然後對布魯斯歉意的說：“抱歉，布魯斯，我得離開一陣子，最近沒法為你輔導功課了。”

布魯斯說：“沒關系，最近的學習到了一定階段，我正好可以好好想想。”

“那就再好不過了。”洛特凱亞溫和的說。

吃完早飯，他就收拾了一下私人物品和手稿，坐車前往韋恩集團的研究院。

布魯斯與他擺手送別，拉着阿爾弗雷德的手往回走。

路上，他問：“阿福？”

“什麽事，少爺？”

“沒什麽，再見到這樣年輕的你真是太好

了。”

“……我想昨天我還沒有老态龍鐘？”

“但是聽說你們英國人有禿頂基因，”布魯斯煞有其事的說：“我昨天做夢夢到你禿了。”

目前還擁有一頭茂密頭發的阿爾弗雷德：“……”

阿爾弗雷德：“？？？”

……

洛特凱亞進入他的私人實驗室，關閉攝像頭，變化成了厄貝裏斯特的樣子。他在傀儡上留下了一點自己的靈魂聯系，讓他在實驗室待機，自己再次出現在上次遇到浮士德的地方。

那裏被他和浮士德破壞的破破爛爛，異常狀況已經引來了警察，被拉上了警戒帶。厄貝裏斯特還注意到有幾個擁有魔法的人在附近晃悠，按體系來看，他們大概是來自英國的巫師。

厄貝裏斯特隐去身形，四處查看了一圈，确認的确沒有線索未被他發現，也沒有找到浮士德當初所說的法器的半點痕跡。

看來浮士德應該對牆上的魔法陣有點了解，可惜以他現在的狀況，去找浮士德有點危險。

厄貝裏斯特選擇把這堆爛攤子交給古一法師處理。

他再次回歸了日常工作，而布魯斯在韋恩莊園也開始發生他看不到的變化。

布魯斯發現他最近總是在做夢。

具體是從另一個世界回來之後，一些片段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找上他，然後又在他醒來的時候被遺忘的幹幹淨淨。布魯斯有試過操縱夢境的方法，但那對他并不管用，那些夢就像是天空飛來的潔白羽毛，但它其實是一片片雲，一摸就散了。

不過漸漸的，布魯斯發現他身上發生了一些神奇的變化。

比如有一次，布魯斯看着花園裏的植物，忽然想到他們一些冷門的、十分偏僻的用法。又比如他好不容易和托馬斯出一次門，在從車窗往路面上看的時候，腦子裏忽然浮現出這部分路段下錯綜複雜、如同蛛網一般的下水道。

他看着手中的餐叉，意識到它也可以被用來開鎖；而當他終于想起收藏品裏的蝙蝠镖時，發現它在他手中是如此熟悉，好像他已經使用了千百個，他熟悉它的每一分弧度，如同是它的創造之父。

布魯斯确定了，這些變化和他所經歷的那個世界有關。

雖然不知道原理……但他現在不知

道的事情太多了，這件事被他排到較後再搞清楚的位置。布魯斯并不抗拒出現在腦海裏的知識，甚至希望它們出現的更多、更快一點。他渴望知識，如同沙漠中渴望水的旅者。布魯斯沒有忘記他對蝙蝠俠的承諾，他會和他的父親所做的一樣，用自己的方式來改變哥譚。

布魯斯有試過用延長睡覺時間，或者增加次數來獲取更多知識，但他發現腦海裏所出現的知識完全是随機且不确定的——他睡了将近十二個小時的那天，腦子裏只出現了一點關于阿富汗平民窟的糧食儲備狀況。

并且之後他還被托馬斯上下檢查了好半天，生怕他哪出現了什麽毛病。

之後布魯斯只好無奈的放棄了這個想法。他每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很多東西要學習，不能總指着天上掉餡餅，況且一些東西還需要他親自實踐之後才能徹底掌握。不過他還是忍不住贊嘆一下——那個世界的他，學識可真是太淵博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厄貝裏斯特終于結束了幫古一法師的盯班活動，重新回到他的主人身邊。

然後他就覺得，他的主人好像跟之前相比，有點……變化？

洛特凱亞看着布魯斯房間裏放着的密碼鎖滿臉問號。

他要這個幹什麽？？？

在把疑問付諸于口之後，他得到布魯斯的回複：“嗯，你記得紮塔娜給我們表演過開鎖吧？我覺得這個挺有意思的。”

洛特凱亞：“……”

那這個愛好還挺……嗯，有創意的。

過幾天他又在實驗室裏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零件。

布魯斯說：“最近托尼有把他的成果發來給我看看，我試着自己制作了一下。”

洛特凱亞：……新興趣？也，也挺好。

當他在布魯斯的書房看見一堆關于水利研究方面的書的時候，他是徹底不知道布魯斯在想什麽了。

洛特凱亞：到底我不在的時候你經歷了什麽啊！

他有嘗試過去問阿爾弗雷德，得到阿爾弗雷德一個平靜的笑容，和“別看我我也不知道少爺在想什麽”的眼神。

洛特凱亞：……行吧。

主人想要，他還能不支持是咋地的。

他支持着支持着，時間往後飛速跳躍了三年。

一年中的夏季即

将到來，堪薩斯州的玉米将要播種了。

作者有話要說：布魯斯：另一個世界的我知識也太淵博了吧！

厄貝裏斯特：不，那是你的知識

布魯斯：我誇我自己.jpg

請大家去康康上一章的精評！兩個水仙真好吃嘻嘻嘻

我趕在死線前搞定啦！喜極而泣qvq，終于保住了連更

今天早晨發現我的收藏破四千了耶！想起前兩天有小天使問我加更機制是什麽，那就收藏每破千加一更吧，就是四千收加一更五千收再加一更這樣子

然後這句話先在這擱着，等我有時間了就寫

為什麽我一個作者回複評論還需要做數學題？？？晉江是想用這個驗證碼驗證一下跟他簽約的作者是不是活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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