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冬日戰士？”托尼說：“好名字, 有沒有夏日戰士、秋日戰士什麽的, 也許我們可以弄一個四季組合。”

夜鴉沒理會他不太合時宜的玩笑，愣了一下, 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沒有聽說過他？”

托尼挑了挑眉：“我為什麽要聽說他？”

“因為你爸爸是神盾局的創始人之一，托尼。”布魯斯看起來也有點驚訝, 解釋道：“而冬日戰士，他是被九頭蛇所控制的殺手。我聽說他沒有私人感情, 一切行動全部聽從命令，自從他出現以來，已經殺死了許多知名的人物, 至今他的懸賞還挂在幾乎任何一個國際組織上。”

“說的很對, 小韋恩先生, ”夜鴉溫和的說：“你的博學令我驚訝。只是有一點問題, 冬日戰士并不是一個人，他們是一支尖兵。”

“不……等等, 我爸從來沒跟我說過這個。”托尼打斷了這場對話，他看看布魯斯，又看看今天第一天認識的夜鴉，不可思議的問：“為什麽你們都知道？”

“因為變種人也遭遇過冬日戰士，我們存有他的資料。”夜鴉解釋道，他的兜帽轉向布魯斯：“至于小韋恩先生，我想是他的家庭問題，哥譚是個挺危險的地方。”

“你說得對。”布魯斯在回答托尼的問題，但眼神卻快速的在夜鴉身上掃了一眼。意識到自己的解圍意圖有點過于明顯了, 夜鴉抿了抿嘴唇，沒有再說話。

“噢，那個死老頭子……”托尼咬牙切齒的嘀咕了一句什麽，布魯斯沒有聽清，但他猜不是什麽好話。

“所以我想，這個變種人也許是九頭蛇創造出的變異體。”夜鴉将話題轉向躺在房間裏，剛剛被冬日戰士殺死的變種人。

“的确，”布魯斯贊同的點點頭：“他知道你的空間能力很麻煩，所以先用那兩個變種人引開你，然後繞過監控，在你最放松防備的時候出現，殺人滅口。”

“而殺死我們不是什麽必須完成的任務，”托尼此刻也接上了話茬：“要不然他不會在看到你的時候跑的那麽快，對吧，鑒于你們剛才說……他的行動全是因為命令。”

“我同意你們的想法。”洛特凱亞發現自己當背景板

當的有點久，也說道：“至于一開始出現的兩個變種人，夜鴉先生，你之前說他們是在變種人實驗室被你發現的，有沒有可能，他們當時就已經……”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在這裏的另外三個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夜鴉沉默了一下，緩緩的說道：“我希望我可以堅定的回答你‘不是’，但……很抱歉，鑒別他們的身份、是否帶着特殊目的，這些并不是我的工作。”

Advertisement

他的兜帽垂了下去，像是在低頭去看什麽東西。布魯斯順着他的目光，看見他的鬥篷上垂落而下的血跡。那是那兩個死于心髒爆裂的變種人的血，現在還未完全幹涸。

讓他直面同伴的死亡後又必須帶着惡意去懷疑他們，這無疑令人十分痛苦，而夜鴉看起來又是個足夠溫柔的人，那麽這特質也令他的痛苦顯得格外沉默而劇烈。

布魯斯在心裏嘆了口氣，沒有繼續問下去。

托尼頓了頓，憋在心裏的話頓時拐了個彎：“你不是說要把這家夥帶給X教授？”他朝地上的變種人屍體努努嘴：“我猜X教授沒法從一個死人的腦子裏讀取消息，那他到底為什麽要來我家？”

夜鴉遲疑了一下：“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小斯塔克先生。”

“說來聽聽？”

“你為什麽不問問你的父親呢？”他提出一個建議：“我是說，鑒于他是神盾局的創始人，而神盾局和九頭蛇已經敵對了許多年。”

天啊，布魯斯捂住了臉。完了。

果然，托尼一聽夜鴉的話，臉色就黑了幾個色，冷笑一聲：“我為什麽要問他？”

夜鴉看起來并不太理解托尼為什麽忽然就生氣了：“……因為他一定比你更了解九頭蛇？也許他在家裏放了什麽足以引起九頭蛇重視的文件什麽的，我想這很有可能。”他停頓了一下，然後像是下定決心一樣，說道：“鑒于我之前冒犯到了你，小斯塔克先生，而且由于我的失誤，令你失去了重要線索，我想你可以将我的存在告訴神盾局。”

“什麽？”托尼有點沒搞懂。

“我希望這麽做能讓你不至于敵視變種人，”夜鴉搖了搖頭，輕輕的沖他笑了笑：“如果公開我的存在就可以令你消除我們之間的隔閡的話，我很

樂意被記錄在神盾局的檔案上。”

“不，等一等。”布魯斯也意識到他們之間的信息有點不對等：“你的意思是，神盾局現在不知道有你這樣一個變種人出現了？”

這不應該啊！按布魯斯搜集的情報來講，神盾局像是有什麽強迫症或者強大的控制欲一樣，必須要将一切情報都掌握在自己手裏才安心，沒道理出現了夜鴉這樣一個強大的變種人，神盾局竟然沒有派人調查他。

“而且你說過，之前你從實驗室裏救了那兩個變種人，說明這樣的事你應該做過不少次了，”洛特凱亞指出：“夜鴉先生，我猜測你出現的時間并不短暫，按理來講，神盾局不會放任你不管。”

夜鴉沒有第一時刻回答，而是先看了托尼一眼。托尼很快意識到他的潛在意思，惱羞成怒的叫起來：“我不知道，他什麽都不跟我說！”

“……我很抱歉。”夜鴉像是理解了什麽，說話的聲音裏帶有了溫和的安撫意味：“既然這樣，請讓我解釋一下。”

“我的确出現的時間不短了，大概在教授建立澤維爾學院的不久前，我就擁有了能力，之後我選擇使用它來救助我的朋友，我沒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夜鴉的聲音很平和，像是在敘述一件很平常的小事，諸如今天為隔壁鄰居家的小孩輔導了一下功課，十分不值一提：“我找到了一些非法的，通過買賣、誘騙、綁架等方式獲得變種人，從而進行人體實驗的研究室——你們應該能想象到，以我的能力，在發現蛛絲馬跡後追尋線索是件多麽容易的事情。”

布魯斯和托尼點了點頭。的确，從之前的戰鬥他們就看出來了，夜鴉的能力開發的很完善，應用在許多地方都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是為了我個人以及現實生活中朋友與家人的安全，保險起見，每一次行動前我都會将實驗室的監控等設備損壞，并用能力将所有參與非法實驗的研究員全部轉移到一個房間裏，之後再将他們一起送到神盾局總部。”

“這樣，研究員們見不到我，監控又被我完全破壞，神盾局就一直無法得知我的代號和身份。所以，即使這些年他們從未放棄對我的追查，也沒有取得什麽實

際的進展。”

“不過這些年我漸漸想通了，代號和一個披着鬥篷、看不見臉的人并不能證明什麽。”夜鴉溫柔的笑了笑：“況且，即使他們真的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我的朋友和家人也将會是我最堅實的後盾，他們永遠不會背叛我。”

他的聲音令布魯斯和托尼如沐春風，但只有洛特凱亞知道，夜鴉的笑容并不真切，笑意也未達眼底，金黃色的眼睛輕輕一斂，然後又再次睜開，不動聲色的看着布魯斯。

布魯斯和托尼對視一眼。

怎麽說呢，雖然夜鴉面對他們時的态度一直很溫和，但他們都以為這多多少少是看在他們家族的面子上——也許托尼還有對自身才華的自負——不過不管怎麽樣，他們誰也沒想到過，夜鴉看待問題的态度居然這麽……理想化，和他表現出來的脾氣非常一致。

但不管是布魯斯還是托尼，由于自身所處的階層，他們都或多或少的看過，或者聽說過兄弟阋牆、父子反目的事情，因此兩人都對夜鴉的看法不敢茍同。

“所以我想，小斯塔克先生，你是個很好的突破口，”夜鴉含笑說：“我不介意由你将我的形象披露出去，如果這樣能讓神盾局對我安心，我想也很好。”

托尼翻了個白眼。

不，他覺得這樣一點也不好！

布魯斯也很想敲開夜鴉的腦殼，看看他這副強大軀體的腦子裏到底都裝了點什麽。

你把神盾局想的太簡單了吧！

托尼看了布魯斯一眼，認命的嘆了口氣：“等等，讓我來捋一下。”

夜鴉：“嗯？”

“你說你讓我把你的形象披露給神盾局，”托尼雙臂抱在胸前，擺出一副傲慢的樣子：“一開始是因為你覺得我房子被炸了，想殺我的線索也沒了，我有點虧，對吧？”

夜鴉說：“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但是……”

“沒什麽可但是的，”托尼粗暴的打斷了他的話：“我把你交給神盾局，對我有什麽好處？”

“……你的父親會很開心？”夜鴉試探着說：“我想他應該想抓我很久了。”

“不，那個老頭子沒這麽多雄心壯志，”托尼冷笑一聲：“他現在心裏只有美國隊長和我媽媽，才不管你到底是誰，都是神盾

局那堆管事的成天那麽閑，才東想西想的什麽都想知道。”

洛特凱亞心想托尼對他爸還真是挺了解的，雖然平時父子倆一個比一個嫌棄對方，不過默契和了解度倒是很高。

夜鴉愣了愣：“那……”

“那什麽那？”托尼擺出一副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的态度：“對我沒有好處的事我才不做，這樣吧，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放過你算了。”

夜鴉好像是覺得這種發展不在他的想象內：“……什麽事？”

“我還沒想好，”托尼擺了擺手，現在是真心實意的想讓這個麻煩精趕緊走：“總之別在我家待着，把這三個人帶走。”

沒多久，夜鴉帶着三具屍體被托尼毫不留情的從別墅裏趕了出來。

夜鴉：“？？？”

別墅裏，洛特凱亞和托尼一起，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

哎，終于擺脫了被剝削的命運。

是你托尼·斯塔克讓我走的，這事跟我夜鴉有什麽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托尼：為什麽你對我們宇宙的事情知道的比我還清楚？？？

布魯斯：Because……

托尼（崩潰）：哦天哪，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了，快閉嘴！

布魯斯（驕傲）：……i am Bat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