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紮塔娜待到傍晚就離開了。

據她所說, 有個麻煩的家夥請她去一趟無門酒吧，他們要在那裏舉辦一場魔法師聚會。因為紮塔拉不在，紮塔娜只好一個人前往。

布魯斯一邊慢慢走上樓梯，一邊在心裏思考下午時他和紮塔娜的分析猜測。

除卻一開始被情緒影響了那麽一小會後, 布魯斯很快就冷靜下來。

正如他在克制情緒時所想的那樣, 這一切目前為止都只是自己的一個猜測，他需要找到證據, 來證明他的想法正确與否。

所以現在他站在洛特凱亞門前, 輕輕的敲了敲他的房門。

也許洛特凱亞不會對他說實話，但不管怎樣, 這都是他目前能夠找到的，最好的突破口。在這之前, 布魯斯從未主動探尋過洛特凱亞的過去，他曾經猜測過，也許他經歷了很不好的事情, 才會背井離鄉的來到哥譚這座遠近聞名的黑暗之都。

不管怎樣, 那都一定不是什麽好的回憶，布魯斯能看出洛特凱亞對現在的生活很滿足，所以不太願意逼迫他重新去想這個。

對于布魯斯的性格而言, 這實在是有點出人意料。

“請進。”門內傳來洛特凱亞的聲音。

布魯斯推開門。

但他現在不得不這樣做了。

房間內，洛特凱亞正半靠在沙發椅上，穿着浴袍樣式的長款睡衣, 松松垮垮系着的腰帶挽出細瘦的腰肢, 一截白皙修長的小腿從睡衣下露出來，連接纖長的足背，直伸進毛茸茸的棉拖鞋裏。

他顯然剛剛洗過澡，發梢還帶着點未幹的濕氣, 正将平板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吃驚的說：“布魯斯？這麽晚你怎麽來了，我還以為是阿福。”

布魯斯瞥了一眼平板上的手寫字跡：“你在設計新的通訊裝置？”

“對。”洛特凱亞對他微笑了一下：“我們目前現用的那個應付普通情況足夠了，但是如果再遇到突發事件，還是會顯得不夠及時。”就比如這一次，如果布魯斯身上有個可以一鍵報警的通訊器，那他們的壓力會小很多，也不至于布魯斯單槍匹馬的應付那麽久，最後兩個人差點把命都丢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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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我還考慮到了各種極端情況，比如

磁場幹擾，超聲污染，極端溫度……什麽的。”甚至他連在無氧環境的外太空對話的情況都想到了，正準備對外太空收聲做一系列改進。

布魯斯坐到他對面，聞言挑了挑眉：“那我順便給你批個項目，這個應該能賺不少錢。”

“它的造價可不菲，”洛特凱亞眼含笑意：“小批量生産可以，擴大産量你就要賠錢了。”他想了想：“不過我可以做個低配版的，一般人不會遇到那麽極端的情況，這樣造價也能降低點。”

布魯斯說：“我想我也不會遇到那麽極端的情況？”

“可是對于你，我要的是絕對，布魯斯。”洛特凱亞冰藍色的眸光轉向他：“我不能讓你有半點差池。”

布魯斯凝視着洛特凱亞的眼睛。

過了一會，他才欲蓋彌彰似的垂下眸子，眨了兩下，當再次望向洛特凱亞的時候，眼睛裏又滿是洛特凱亞最熟悉的那種笑意了：“那就不賣了，做完我們送托尼幾個。”

洛特凱亞點點頭：“對了，”他忽然想起來：“你這麽晚來找我幹什麽？”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布魯斯往靠背上一靠，無奈的攤了攤手：“你知道哥譚市郊發生的那件事吧？戈登局長一直想找厄貝裏斯特問問那個忽然出現的怪物的情況，可惜他怎麽也找不到人，然後拜托我幫忙找一下。”

他扶着額頭，像是非常好笑的搖搖頭：“……他為什麽認為我就能找到他？”

洛特凱亞倒是不知道這件事。這陣子他和厄貝裏斯特輪番上班，但為了讓布魯斯放心，厄貝裏斯特清醒的時間并不多，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到可能叛變的薩巴蒂諾身上了，分不出精力去關注別的動向。

“其實我也想見他一面，”布魯斯話鋒一轉，感慨道：“那天要不是他突然出現，我們可就危險了。”

洛特凱亞罵自己罵習慣了，但現在這種情況他顯然不能對厄貝裏斯特恩将仇報，因此他猶豫了一會：“……你說得對。”

布魯斯一直在不動聲色的觀察他的表情，聞言繼續說：“我記得之前你說他是個十惡不赦的罪犯？哪怕當時我也不同意你的觀點，現在我覺得我們的想法應該一樣了吧？”

洛特凱亞又猶豫了一

會：“……也許。”

他跟布魯斯很久沒有談論關于另一個自己的話題了，這時候不由得有點愣神，眼神無焦點的看着前方。

“洛特凱亞，”就在這時候，布魯斯狀似不經意的說：“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他就好像一直在注意着我們一樣，我們每一次在哥譚遇到危險，他總是會跑來救場。”

洛特凱亞瞬間清醒了。

他的手指微微跳動了一下，嘴唇抿緊，瞳孔劇烈的收縮。然後在下一刻，這些異常都消失了，如果不是布魯斯一直在關注着他，一定注意不到他這細微的變化。

就在這一刻，布魯斯确定了。

洛特凱亞跟厄貝裏斯特之間，一定存在着某種他現在還不知情的關系。

那麽之前他總覺得厄貝裏斯特對待自己的态度不太尋常，帶着一定善意，想必也是因為洛特凱亞對他親近，厄貝裏斯特才對他也愛屋及烏。

……但就是不知道在發現他看上了洛特凱亞之後，厄貝裏斯特的愛屋及烏還會不會持續下去。

“……挺有可能，布魯斯。”洛特凱亞穩定住自己的聲音，狀似放松的往背後一靠，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後背已經緊繃的仿佛下一秒就要開始顫抖：“沒準韋恩企業的慈善事業曾經讓他受益匪淺，所以他決定在空閑時間幫幫忙，順便統治統治哥譚什麽的。”

“哈，你不用順着我的話來嘲諷我，我本來就是開玩笑的。”布魯斯聳了聳肩，将整件事當做玩笑處理。

他注意到洛特凱亞慢慢放松下來的肩膀，在心裏嘆了口氣。

好吧，到最後他還是沒有将最直白的問題說出口。洛特凱亞一瞬間下意識的防備刺痛了他，他不知道洛特凱亞曾經受過什麽刺激，致使他在聽到布魯斯的試探後有這樣應激一樣的反應。

反正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剩下的，布魯斯可以慢慢從厄貝裏斯特身上尋求答案。

……

布魯斯走後，洛特凱亞猛的從沙發椅上站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後背上全是冷汗。

他無比肯定，布魯斯剛剛的說不是什麽玩笑話，他是真的這麽想。但也許他還不敢肯定，所以才大晚上的跑來詢問自己的意見，然後又怕他擔心，還不把話說清楚。

嗯，洛

特凱亞以他上個時間線待在蝙蝠俠身邊那幾年的經驗猜測，估計就是這麽回事。

……所以他到底是怎麽露餡的啊！

布魯斯從小到大也就有過那麽幾次危險，其中一次還是在紐約，出現的人是夜鴉。就這還能讓他發現端倪？？？

洛特凱亞捂着額頭嘆息一口氣，感慨不愧是世界第一偵探，哪怕換了條時間線，感覺依舊如此敏銳。

他躺到床上，蓋好被子，接着原地下線，在本身的身體裏睜開了眼睛。

然後一睜眼就看見坐巴基在他面前啃李子。

厄貝裏斯特：“……”

厄貝裏斯特：“我不是說了不用你守着？今天的……”

“我都做完了！”經過幾天的鬥智鬥勇，巴基已經熟悉了厄貝裏斯特的套路，立刻飛快的說：“手臂保養了健身運動鍛煉做完了出門跑步了買東西了和隔壁獨居老太太說話了……”

厄貝裏斯特本來就心煩，現在讓巴基這一連串不帶喘氣的聽的他更是腦殼疼，哭笑不得的說：“停，我知道了。”

然後就在巴基面帶喜色，想要說點什麽的時候：“——時間太晚，去睡覺。”

巴基：“……”

巴基：QAQ

你怎麽不按常理出牌啊！！！

作者有話要說：巴基：好氣哦，可是還是要繼續吃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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