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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特凱亞在床上躺了一會。

——然後開始瘋狂捶枕頭。

并且在捶的時候還要注意控制着力道, 免得一不小心把床板連帶着地板給捶漏——韋恩夫婦可都睡着了。

但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無意義的發洩了一會之後，洛特凱亞趴在床上，整張臉陷進柔軟的枕頭，讓自己紛亂的大腦進入工作狀态。

好的, 他對自己說, 先冷靜下來，想想有意義的事情。

他閉着眼睛, 理了理思路。

……首先, 他首先需要搞明白的是，為什麽這個時候布魯斯會出門？？？

這可是大半夜, 一天當中哥譚最混亂的時刻。而且為了不被無關人等打擾，他還特地選擇了一個人跡罕至, 連混混和無家可歸的乞讨者都不會去的地方。

但偏偏，偏偏布魯斯就出現在了那裏。

這是巧合嗎？

冷靜下來後，這個問題就變得不可忽視了。洛特凱亞在床上滾了半圈, 平躺在床上, 眼睛盯着黑暗中頭頂的吊燈。

過了一會，他打開床頭櫃上的臺燈，翻身下床, 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夜晚的韋恩莊園顯得非常安靜，洛特凱亞走在無燈的走廊裏，月光透過窗戶照耀進來, 為他在身後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他像個漆黑的夜行者。

這時, 一個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身後：“洛特凱亞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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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特凱亞回過頭，看見阿爾弗雷德正站在他身後，半張側臉隐沒在陰影之下。

在這個時間段見到對方，兩個人顯然都很吃驚。阿爾弗雷德很快打開了頭頂的頂燈, 光亮傾瀉下來，兩個人重新沐浴在燈光下，模糊不清的面孔被照亮。

洛特凱亞首先反應過來，驚訝的說：“阿福，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有睡覺？”

阿爾弗雷德的管家服一絲不茍的穿在身上，顯然不可能是臨時起夜。

阿爾弗雷德說：“噢，這得提起布魯斯少爺，他讓我收拾一下隔壁儲藏室的房間，為他找一枚瑪莎夫人的舊胸針。”

“可這也太晚了，阿福，身體要緊。”洛特凱亞不贊同的搖搖頭。

老管家回給他一個“沒辦法，少爺就是這麽任性”的眼神：“那您呢，洛

特凱亞少爺，您是有什麽需要嗎？”

“我只是一直睡不着，想下來走走。”洛特凱亞對他微笑了一下，然後遲疑的說：“之前我好像聽見窗外有引擎的聲音，有人開車出去了嗎？”

阿爾弗雷德面不改色的說：“您說的恐怕是布魯斯少爺。他本來已經睡下了，可戈登先生說有急事想要他幫忙。看來就是他吵醒了您？”

“沒有的事，是我自己的原因。”洛特凱亞搖了搖頭，然後對阿福微笑道：“我想去花園走一走，不用管我，你快回去睡覺吧。”

“恕我直言，洛特凱亞少爺，您身上的衣服可不适合在這個溫度外出。”老管家溫和的說：“也許您能同意我去拿一件衣服過來，然後我們一起去散個步？今天月光不錯，這可是種難得的體驗。”

洛特凱亞遲疑了一下：“但你剛在儲藏室……”

阿爾弗雷德說：“噢，那點活動量不值一提。”

“那我們一起去吧。”洛特凱亞對他微笑道：“我可不能讓你一個人走在黑漆漆的走廊裏。”

“哦，事實上，今天的月光還是挺亮的。”

正如阿爾弗雷德所說，靜谧月光下的晚間散步的确是種難得的體驗。夜晚綻開的鮮花散發出幽香的氣息，令人心曠神怡。

可惜洛特凱亞的心思并不全放在這上面。

“不必擔心，洛特凱亞少爺。”阿爾弗雷德注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布魯斯少爺只是應戈登局長的約，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洛特凱亞問：“他去警局了嗎？”

阿爾弗雷德說：“這他可沒有告訴我。”

兩人又在花園裏待了一會。

一陣引擎聲在寂靜的黑夜裏顯得十分明顯，洛特凱亞和阿爾弗雷德很默契的停住了前進的腳步，改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布魯斯從車上下來，看到他們驚訝的問：“你們怎麽在這裏？”

阿爾弗雷德說：“洛特凱亞少爺被您離去的聲音吵醒了，而您可憐的老管家剛剛才從您大概只是随口一提的命令中脫身。”

“天啊，非常抱歉。”布魯斯吃驚了一下，然後一臉歉意的說：“抱歉洛特凱亞，我不是故意的，戈登局長叫我叫的太急了。還有阿福，我可不是随口一提，我只是覺得

媽媽的新裙子和她那個胸針很配，我沒想到你會找這麽久。”

“沒關系。”洛特凱亞溫和的說：“只是晚上出門太危險了，下次最好別這樣。”

布魯斯說：“當然，這只是個特殊情況。”

洛特凱亞關切的微笑道：“那快回去睡覺吧。”

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的說法一致，看來真的是他想多了，布魯斯看到厄貝裏斯特和夜鴉的那一幕只是個意外。

……所以該死的，戈登為什麽大晚上還要叫他出門？？？

洛特凱亞表面對布魯斯微笑，心裏咬牙切齒的想：

他當時就不應該幫戈登那麽容易的當上警察局局長！瞧給他一天天閑的！！！

連續多日連軸轉，今天終于能在正常作息下睡個安穩覺的戈登：？？？

看着洛特凱亞回到卧室，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對了個眼神，一前一後的來到了韋恩莊園下的蝙蝠洞裏。

“噢，少爺，”阿爾弗雷德來到坐在電腦前的布魯斯身後：“很高興看到您在洛特凱亞少爺面前還能保證高超的演技。”

“你也是，阿福。”布魯斯嘆着氣對阿爾弗雷德的小小挖苦做出回應：“還好你反應快，不然我們就露餡了。”

“您是該體諒一下您可憐的老管家。”阿爾弗雷德說：“我得在陪着洛特凱亞少爺散步聊天的同時還要在衣兜裏單手用手機給您發信息，有好幾次我都覺得洛特凱亞少爺在懷疑了，他可真是敏銳。”

說完，他又看着布魯斯：“您在夜裏工作的這件事還是不準備告訴任何人？”

“還沒到時候，阿福。”布魯斯說：“再說我在做的其實只是很正常的收集信息的工作，對吧。”

“是很正常的必須在夜晚才能來到黑漆漆住滿蝙蝠的黑暗洞穴裏還不讓除了他可憐的老管家外其他任何一個人知道的工作。”阿爾弗雷德面不改色的說：“老天，這工作可真是太正常了。”

布魯斯：“……”

他艱難的另起了一個話題：“你覺得洛特凱亞今天是不是發現了什麽，比如最近晚上我經常不在卧室？”

“我以為您無比正常的工作不需要擔心這種問題呢，少爺。”阿爾弗雷德說：“但我想不是，今天應該只是個意外。”

“那就好。”布魯斯松了口氣：“我以後會小心的。你說我們要不要在這建個能容納一輛跑車經過的出入口？這樣以後再有用到車的時候就不用制造出這麽大的噪音了。”

“這主意真是不錯，您幹脆自己造輛車好了，少爺。”阿爾弗雷德說：“最好連飛機摩托車也預備好，哦，不如您再造一輛雪橇車？”

布魯斯：“……”

布魯斯：“我是認真的，阿福。”

阿爾弗雷德面無表情：“那真是太巧了，少爺，我也是認真的。”

布魯斯：“……”

他放棄了在這方面贏過阿爾弗雷德，轉身在電腦鍵盤上敲敲打打。

“但我仍然認為您應該告訴您父母和洛特凱亞少爺您每晚的工作。”阿爾弗雷德說：“他們有擔心的權利。”

顯然他們不是第一次談這個了，布魯斯連頭也沒回：“給我點時間，阿福。”

況且……

布魯斯看着被他歸進加密文件裏的監控錄像，今天厄貝裏斯特的所作所為讓他心裏有了個大大的疑問。

布魯斯沒想過厄貝裏斯特和夜鴉居然也是舊識，而且看起來他們之間的糾葛還非常複雜。

“……洛特凱亞不應該知道這個，還不是時候。”

布魯斯下定了決心。

他得先弄明白夜鴉和厄貝裏斯特之間的關系。

……

在被夜鴉拉住手臂的下一秒，巴基面前的景物忽然從哥特式的黑暗建築變成了造型古舊的尖頂別墅。

他們站在澤維爾天才學院的校園裏。

因為夜鴉之前已經提過巴基的情況，X教授非常習慣的在夜晚被叫起來，和今天正好值夜班的鐳射眼一起出來營業。

夜鴉說：“好久不見，教授。”

X教授透徹的藍色眼睛一如既往的溫和：“我們是有一陣子不見了，夜鴉。”然後他停頓了一下，有點不确定的問：“你今天心情不好嗎？”

他無法讀取夜鴉的思想，只能從他稍顯特殊的語氣裏判斷。

“……只是一點，教授。”夜鴉含混的說：“他就交給你，我先回去了。”

他手上握有一塊厄貝裏斯特提前刻好空間魔法陣的魔法石，定位點被提前刻好，且只有兩個，分別是澤維爾學院，以及厄貝裏斯特本體的身邊。

現在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也該被待在韋恩莊園的洛特凱亞回收了。其實他的腿還有一點疼，不用維持活動後能好的更快一些。

“當然。”X教授善解人意的沒有過多詢問：“你放心就好，他交給我了。”

巴基想起厄貝裏斯特的命令，是讓他待在夜鴉身邊，立刻伸出手，想要阻止夜鴉的離開。

但對方的速度比他更快，他只是剛剛伸出手臂，夜鴉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X教授的聲音适時的在他腦子裏出現：“你想見他？那你最好待在這裏，他來學校的次數還是挺多的。我猜你不知道他住在哪吧？”

巴基回過頭，神色不善，一字一頓道：“滾·出·我·的·腦·子。”

他強壓着怒火想，除了他的主人，誰都不能再進入他的腦子。

然後他現在躺在柔軟舒适的床上，被X教授的精神進入腦中，慢慢梳理着他多年來因為九頭蛇粗暴的冷凍和洗腦而導致的記憶錯亂。

說真的，這感覺還真的很舒服，像惬意的泡在溫泉裏的同時，還喝了一杯度數剛剛好的紅酒。

巴基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感到昏昏欲睡。

下一秒立刻睜開。

——巴基啊巴基，你怎麽能如此堕落！先前來這的目的都忘了嗎？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然後他閉上眼睛，舒服的打起了小呼嚕。

哎，別說，夢裏的李子還挺甜。

作者有話要說：布魯斯，阿爾弗雷德，洛特凱亞：三個男人一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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