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圖書室借書

合唱團訓練

筱芫無語凝噎，上次國旗下演講後出現的場面，她是半點都不想再體驗一回了，陳歡這個“預言”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還是不要了吧？我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啊，咱們學校不也有從小學跳舞，還上過電視節目的女生嗎？就四班的李敏。比賽拿獎的也不止我一個……”

“大概是因為你成績好還什麽都會吧。我跟你說，我大堂姐她們都說，你特別像她們最近看的那部電視劇的女主角，從小什麽都會成績又好，所以還想最近來咱們學校找我的時候，看看活生生的現實‘女主角’是什麽樣的呢！”陳歡笑嘻嘻地打趣她道。

什麽現實女主角……救命，這個說法怎麽那麽羞恥啊。筱芫已經尴尬得不由腳趾扣地了，連連擺手：“別別別，他們不認識我才那麽說，你們天天和我一塊，難道還不知道嗎？我就是和你們一樣的普通人，最多勤奮一點、多學了一點喜歡的東西而已，哪有那麽誇張？”

李琪看着她驚訝道：“筱芫，你是不是對自己的認知太低了啊？你說的勤奮一點、多學一點，已經是我這樣的普通人做不到的程度了。”

文悅對此深感贊同：“我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夠勤奮夠努力了，結果和你比起來，我那樣根本算不得什麽。”

又收獲了一堆誇獎的筱芫覺得耳根發熱，平緩的心跳突然變快：原來，自己在其他人眼裏是這種模樣嗎？這種感覺，好像，有點不錯。

不過，感覺好歸感覺好，被圍觀這種事還是算了吧。她實在不喜歡做什麽都備受矚目的感覺，遠沒有低調不受關注的能給她安全感。

“比我努力然後比我厲害的人有很多啦，只是咱們暫時不知道而已。”她輕咳了一聲，試圖轉移話題，“大概過段時間就好了，大家現在可能是覺得新鮮。別再說這個了，我們剛才不是說想去學校圖書室看看有什麽書嗎？走吧，再晚就要上課啦。”

李琪和文悅、陳歡互相看了看，撲哧一笑，順着她的話道：“好，那走吧走吧，看看咱們學校圖書室的書多不多，我們班現在圖書角都還沒重新弄，課間想看書都沒有。”

“應該有不少書，之前圖書室還沒開的時候，我在窗外往裏看過，六七排大書架上都放滿了書，好像還有之前每年的報紙。”筱芫裝作若無其事地用手扇了扇風，散去臉上的熱氣，然後邊走邊對她們說道。

到了學校圖書室，她們一進門，果然看到了滿目的圖書，有位老師坐在進門的書桌前為借書的同學做登記。幾個書架間還有一位老師在整理圖書，不時在手上的冊子寫着什麽。

嗅着空氣裏獨屬于書的香氣，筱芫十分興奮地想要直接走進裏邊找書看。她隐約記得自己曾經在這裏找到一本好有意思的書，但是還沒來來得及借回去看，圖書室就不知因為什麽原因關閉休整了；再後來她小學畢業，也沒法來這裏借書看。

“呃，什麽味道啊，好難聞！”李琪和陳歡卻立刻捂住鼻子，一邊用手在鼻子前一陣猛揮，吐槽道。

文悅用力嗅了嗅，奇怪道：“難聞嗎？還好啊，不就是書的味道，可能是這麽多書在屋裏放太久，沒有通風透氣，有一點點樹木腐朽的味道。”

筱芫聽到她們說難聞，也很納悶，她一點沒覺得圖書室裏的味道不好聞，反而覺得很好聞很喜歡。上輩子去書店，和她一起的朋友同學也總是說書的味道難聞，她卻從來不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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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不喜歡書的味道還是油墨的味道？如果都不是，可能是因為這個圖書室才剛開沒幾天，還沒完全散味吧？”她推測道，“要是真的聞得很難受，你們就別進去了，想看什麽類型的書跟我和文悅說，我們幫你們一起找了拿出來。”

“對，聞着難受別進去比較好。”文悅也贊同道。

“沒事沒事。”李琪揉揉鼻子，“我只是不喜歡書和油墨的味道而已，适應了就好啦。”

陳歡皺着眉頭，繼續揮手扇風：“我覺得你們說得沒錯，肯定是學校太久沒給圖書室通風散味了，所以才會有這種味道。”

因為進了圖書室，她們說話都下意識壓低了聲音，所以還好，沒有引來圖書室兩位老師的注意。

筱芫看了看兩位老師，又對李琪和陳歡示意了一下，她倆吐吐舌，頓時不再說嫌棄的話。四人開始在書架之間轉來轉去，尋找自己想看的書。

本來筱芫想試試看，能不能一下找到自己之前惦記的那本書，結果找着看着，就沉浸在書海裏，完全把想找的那本書抛在了腦後。

聽到預備鈴響，她們連忙拿着手裏的書到門口登記處登記，然後在圖書室老師調侃的笑聲中，飛快地跑回教室。

還好這節課是語文課，語文老師看到她們拿着從圖書室借來的書，笑眯眯地點點頭，沒有說她們什麽，直接放她們進了教室。

這天放學回到家，筱芫和老爸老媽說起了學校合唱團的事，說之後可能放學後會需要多留在學校訓練一會兒。

老爸老媽最近已經在學車、準備考駕駛證了。聽到她被選進學校合唱團，又看她很高興喜歡的樣子，老媽便鼓勵道：“沒事，晚點就晚點，到時候讓你爸開摩托車去接你回來。等以後我跟你爸考了車證，就輪流接送你和你姐。”

老爸倒是好奇她說的新年節目，多問了幾句。筱芫其實也不知道老師說的新年節目是什麽，他們本地電視臺以前新年有沒有做過什麽節目，他們都沒留意過。畢竟過年都看春晚，沒怎麽看過本地新年的時候播放的節目。

“哎呀，這學校才剛剛弄合唱團，還沒去參加比賽呢，你就惦記着比賽贏了要參加的節目是什麽了？”老媽不客氣地堵了老爸兩句，又轉過頭來對筱芫解釋，“媽相信你，好好努力，不管最後比賽怎麽樣，你都是最棒的！”

“當初你說想去學鋼琴還真是學對了，學校以後有類似的文藝活動，可能都會想到你了。”二哥插話道，忽然調侃起來，“看來我還是有機會成為歌星名人的哥哥啊。這叫什麽？峰回路轉！你以後要是認識xxx（二哥最喜歡的明星），能不能幫我要個簽名啊？”

“歌星！歌星！”細弟在一邊跟着二哥起哄道。

還是大姐靠譜，壓下了二哥和細弟：“越說越沒有邊際了！細妹只是參加學校的合唱團，你們倆瞎鬧什麽呢？大弟，你也是的，不要老是逗細妹。”

筱芫對二哥做了個鬼臉：“二哥你這麽想認識xxx，你自己去當明星呗。我的夢想可是做能自己投資拍劇的大編劇！才不會随便改掉。”

四姐弟笑鬧了一會，等到快七點半的時候，才趕緊各自拿出作業課本，看書做作業。經過之前那麽長時間，他們都已經培養出了到點學習、做作業，中間完全不會分神的習慣；學習效率都高了許多。屋內頓時安靜下來，還有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響。

到了周五，下午上自習課的時候，音樂老師如說好的那樣出現在教室外，招手讓筱芫出去。

筱芫在班上同學或好奇或羨慕的注目下快步走出教室：“老師。”

“走吧，其他同學都在樓下等着了，我們去二棟教學樓的五樓訓練，到那裏之後，我們先試一試，看看大家的基礎情況怎麽樣。”

音樂老師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帶着她邊下樓梯邊說道，“到時候你就按照我的要求彈幾個音就好，我們今天不分聲部，練一練基礎的。如果大家還不會看樂譜，也不知道怎麽正确發聲的話，老師還要先教一下。基礎的都會了，才能開始分聲部。”

筱芫點點頭，她不會這些，上輩子因為聲音聲線太突兀，沒法融入到合唱團裏，所以在選進合唱團幾天之後，就被老師篩除出合唱團名單了。對于合唱團是怎麽一個訓練流程，她自然也是不清楚的。

不過，彈鋼琴的人需要跟着一起練發聲、分聲部合唱嗎？想到這個問題，她好奇地問老師。

“你想要一起練發聲之類的也可以，不過正式合唱的時候是不用一起的。鋼琴伴奏是合唱團的副指揮，你只需要和指揮配合好，引導整場合唱圓滿結束就可以了。”音樂老師解釋道，“如果沒有指揮人選 ，筱芫，你也會是我們合唱團的指揮，所以在音樂上，你如果有什麽不懂的地方，一定要和老師問清楚。明白嗎？”

感受到老師的殷切期盼，筱芫覺得肩上有些沉甸甸的，不由得用力點頭。

說着話，她們已經到了樓下，和其他同學會合了。她看着粗略一數，大概得有五十幾人，男女各一半。

“同學們跟着老師走，現在我們去以後訓練合唱的教室，都不要說話哈。其他班級都在上課，不能打攪到他們。”音樂老師溫柔地笑着比了個小聲的手勢，原先還在小聲說話的同學們都不好意思地收聲，蹑手蹑腳地跟在老師後邊。

對于最後才跟着老師來的筱芫，他們顯得都很好奇，但又礙于音樂老師的要求，沒敢出聲搭話。

筱芫自然察覺出他們打量的視線，心裏有一點緊張，但臉上還是維持着淡定自若的樣子。

直到他們到了五樓訓練的教室，老師讓所有同學先按照身高排列好隊形，又稍微整理了一下之後，才拉着筱芫向他們介紹道：“褚筱芫同學，以後就是我們合唱團的鋼琴伴奏了。大家都認識一下，以後你們要配合好，才能完成一次完美的合唱。好了，大家先坐好，老師把兩份以後要練習的合唱曲目樂譜發給你們。”

所有同學聞言都就近找了位置坐下，筱芫也在鋼琴前坐好，認真聽音樂老師說話。

“接下來，老師要進行一個小調查，大家知道音調音階是什麽嗎？”看他們都坐好了，音樂老師問道。

大多數同學都迷茫地搖頭，只有少數和筱芫一樣點了點頭。

“那好，既然大家還不知道，那老師接下來就先教大家什麽是音調音階，筱芫。”音樂老師說到這，看向筱芫。

筱芫點點頭，伸手在鋼琴上彈出幾個音。

“音調是CDEFGAB七個音名為主音的調，象簡譜1＝D就是以D為主音音調 ，産生音階固……doh、re、mi、fa、so、la、si、doh。音階是各調音程關系，12、23、45、56、67為大二度，34、71為小二度。”音樂老師走到筱芫身邊，一邊伸手在鋼琴上按鍵，一邊跟他們解釋道。

看大家似乎還有些雲裏霧裏，她笑了笑，安慰道：“大家現在一時聽不懂沒關系，後邊老師會慢慢教，在教唱譜的時候也會穿插着教，所以不用害怕。”

這些筱芫雖然上興趣課的時候聽過了，依舊聽得很認真，努力把老師說的和興趣班上學到的結合起來，然後在心裏模拟着練幾遍。

整節自習課，他們就在“多拉米發索拉喜多”的練習中度過，筱芫除了偶爾配合着在鋼琴上彈幾個音，好像也沒做什麽。因此，在老師讓他們可以回教室的時候，她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看着老師發的樂譜，在鋼琴上試着彈奏幾次。

音樂老師去倒水回來，聽到她在彈琴，就在一邊認真地聽，等她彈完，才一邊鼓掌一邊上前，幫她指出剛才彈奏時可以改進得更好的地方。

筱芫按照老師說的改了一下，又再彈了一遍，這次老師滿意地表示沒有問題了，還從自己的包裏翻出一本樂譜，送給她，并說：“你以後若是沒事，想來這裏練琴，随時都可以來。老師的辦公室就在樓下，你來練琴前和我拿鑰匙就可以了。”

“真的嗎？！太謝謝老師了！”筱芫現在提升自己鋼琴水平的困難，可不就在于沒有鋼琴可以随時練習嗎。如今音樂老師為她提供了這麽好的練習機會，她簡直像是中彩票一般高興，連忙向老師道謝。

音樂老師看她這麽開心，十分欣慰地鼓勵道：“你既然有興趣學習鋼琴，那就要好好堅持，繼續學下去。它會成為你未來人生裏的好夥伴的。”

“嗯嗯，我會努力的！”筱芫悄悄捏緊拳頭，認真回答道。

因為有了這麽一個好消息，她回教室收拾書包，出校門等大姐的一路上，臉上都帶着燦爛的笑，中間還忍不住像小孩子似的蹦跳了幾下。

“怎麽這麽高興啊？有什麽好事嗎？”大姐看到她笑得這麽開心，走向路口的時候便問道。

“我們音樂老師說，以後合唱團練習教室的那臺鋼琴，可以給我平時練習用！只要我想去練，什麽時候都可以！”筱芫是真的高興，重生後許多事情都變得特別順利，讓她有種自己成為了老天親閨女的錯覺。

不過，她也有點擔心這種順利是昙花一現，所以很希望能做更多的事，趁現在順利的時候，把其他想要彌補的遺憾補上、改掉。

所以每回一想到這，她就冷靜了下來；開始卯着勁加快速度完成原定計劃，然後留出的時間，可以用來好好考慮接下來有什麽地方，需要她提前做好安排的。

“很棒啊！這樣你的鋼琴水平肯定也能很快提升了吧！”大姐替她高興，然後也說了自己的新計劃，“我也準備和你一起去學興趣班了！之前過年的壓歲錢，加上這段時間我和瑩雪她們整理筆記本賣給其他同學，賺到的錢，足夠交一年的興趣班啦！”

筱芫聽到大姐這麽說，更高興了：“太好了，那以後我們可以一起上興趣班啦！那姐，你打算報什麽班啊？”

“我想報……”

兩姐妹坐上公交車，一路開心地讨論着興趣班的事，直到回到家，都沒有停下來。所以老爸老媽他們也很快知道了她們兩姐妹高興的事是什麽。

“大妹想去興趣班，怎麽也不和我們說，家裏也能出錢讓你去學的。”老爸聽到大姐那麽說，皺着眉問道。

大姐搖搖頭，語氣有着一點不易察覺的倔強：“細妹都能靠自己去上興趣班，我是當大姐的，怎麽好意思還要靠着家裏給錢去上興趣班呢？”

“就是就是，老爸老媽你們別看扁我和大姐啊，細妹這麽厲害，我們當哥哥姐姐的，就算比不上，也不能拖後腿對吧？”二哥在一邊插科打诨道，“等我放假就去打工，到時候我也去上武術班，我想學武很久了！哈！”

他說着還擺出李小龍的标志動作。

老爸老媽還有筱芫她們頓時被逗笑了，家裏的氣氛又變得歡快起來。

“算了算了，你們幾姐弟自己有主見也好，只是賺錢一定要走正道，不能想着走歪魔邪道，小偷小摸之類的都不可以，知道嗎？！”老爸老媽說着，突然神情變得十分嚴肅道。

筱芫四姐弟連忙點頭，才換來老爸老媽重新露出笑容。

接下來的時間，筱芫為了能增加練習鋼琴的時間，和音樂老師約好了每天早上早來半個鐘頭，在早讀課前，到合唱團練習室練鋼琴。

在這期間，英語競賽複賽的成績也出來了，筱芫得了二等獎，成功拿到了學校新的一筆獎金。全校得了名次還有學校獎金的，也只有她和另外三個同學。

期中考她也順利地照舊拿了年級第一，那麽多的活動也沒有影響到她分毫。這讓她在年級裏越來越出名了，走在學校的時候，都時不時會有不認識的同學和她打招呼，甚至還有幾次有同學攔着她，想向她預定之後幾年的學習筆記。

筱芫被吓了一跳，還沒想好怎麽回答，和她一起的李琪陳歡就已經幫她開玩笑說，等期末考前會有學習筆記拍賣，每個年級都有，出價高者可得。

然後趁其他人愣住的時候，拉着她迅速跑回班裏。

“哈哈哈，他們剛才傻掉的樣子好好玩！”李琪趴在桌上，笑得捂着肚子喊疼。

筱芫這會已經回過神來了，忍着笑，對她倆搖搖頭：“你們這樣說，他們要是當真了怎麽辦？我的學習筆記不是定給你們了嗎？他們到時候要是來找，難道把你們那份給他們？”

“那當然不可能！”李琪立即坐起身，十分義正言辭道，“學習筆記怎麽潔白無瑕的東西，怎麽能用來拍賣，沾染金錢的臭味？他們要是來，就說已經被我們買下了。哼，而且我才不信他們是單純為了學習筆記。”

她這麽一說，筱芫就有點迷惑了：“不是為了學習筆記，還能是為了什麽？我和他們本來也不認識啊。”

“筱芫，你真的好單純啊。明明什麽都懂，怎麽這個方面就這麽遲鈍呢？”陳歡搶過話說道。

筱芫更迷茫了，這跟單純、遲鈍又要什麽關系？

文悅看着她這樣，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臉，捧着臉道：“啊，好可愛啊！這麽可愛，誰會不喜歡呢？”

“不許說不許說！筱芫還小呢，像現在這樣什麽都不懂正好！”李琪見陳歡要繼續解釋，連忙阻止道。

原本還迷惑的筱芫見狀，腦子突然閃過一道光，瞬間明白了她們說的是什麽意思，不由無語住了，覺得肯定是李琪她們想多了。自己算虛歲才十一歲，怎麽看都只是小孩子，怎麽可能呢？

“你們想多了吧？我們才多大，我覺得他們就是想要學習筆記，可以提高成績而已。”這麽想着的她，也是這麽跟李琪她們說的。

李琪摸了摸她的頭，語氣敷衍地贊同道：“沒錯沒錯，是我們想多了。大家都是學生，就是為了學習才這麽想認識你，跟你交朋友。”

“雖然你贊同了我的話，但是我總覺得你在敷衍我。”筱芫笑着瞪她一眼。

作者有話說:

話說我小學四五年紀的時候，班裏人就開始在“談戀愛”了，還經常因為所謂的談戀愛撕逼，當時的我十分無語，後來聽說小學一二年級就已經開始談戀愛了，我……太魔幻了。感謝在2022-02-12 23:30:34~2022-02-13 23:32: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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