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三更)他搶走她嘴裏軟……
這夢做的,她第二天起床好久才緩過來。
周寂川開車過來接她們去機場,行李都是他拎的。不過簡澄和阮紅瑛行李不多,母女倆共用一個大箱子。
在樓道門口,看着周寂川把行李箱往車上放,阮紅瑛小聲對簡澄說:“家裏有個男丁就是不一樣啊,體力活兒都不用自己幹了。”
阮紅瑛說時是帶着欣慰的,唇角勾着淺淺的笑,簡澄也邊聽邊笑,心裏卻一陣不是滋味。
她知道她被拐走後,爸爸媽媽不到兩年也感情破裂。
據說是爸爸非要再生一個,阮紅瑛一來走不出陰影,二來一心只想找回她,實在沒心思再生孩子,所以不答應。
兩人一開始為了這個吵,漸漸地,爸爸看她哪哪都不爽,什麽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吵,後來兩人都受不了彼此,便離了婚。
爸爸走時還帶上了家裏存錢的銀行卡,裏面是兩個人結婚三年攢下來的錢,十五萬。
可媽媽起訴時才知道,這張卡是用奶奶名字開的戶,而裏面那些錢,是爸爸每個月把兩人省下的工資都取成現金,再存進這張銀行卡的。無法證明存進去的那些現金是來自夫妻共同財産,那十五萬就跟她沒一點關系。
而爸爸給出的借口是,阮紅瑛自從懷了女兒就沒工作,錢大部分都是他掙的,沒道理給她拿走。
當簡澄從外婆口中知道這些事後,既恨爸爸的自私算計,也心疼媽媽這些年獨自承受的一切。
一個女人,沒有丈夫孩子,還要承受失去和背叛的痛苦,一定非常非常難過吧。
縱然她活得很精彩,很成功,如今在檢察院身居高位,但或許在每一個像這樣的時刻也會閃過一些恍惚的念頭——
假如有人能幫她分擔一些,哪怕搬個行李箱,扛袋米,換個電燈泡,是不是就不用那麽辛苦?
想到這些,簡澄鼻頭就酸了,心疼之餘,也不禁為自己之前的不懂事感到內疚。
“說什麽呢媽媽,體力活我也能幹,我可厲害了。”她忍住心酸,假裝得意洋洋地說,“您別不舍得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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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紅瑛滿臉寵溺,摸了摸她的頭:“是是是,你最能幹。”
聽到周寂川在喊她們上車,簡澄便收拾好心情,一路小跑過去。
簡澄坐在副駕駛,阮紅瑛坐在後座。剛開始男人還算老實,看見阮紅瑛頭靠着車窗眯着了,便把手伸過來撈她的手。
簡澄瞪他一眼不給他碰,他卻反而笑得如沐春風,霸道地牽住她手,無論她怎麽用眼神攻擊都不松開,就這麽牽了一路。
說實話簡澄挺不能理解的,他這麽喜歡搞小動作,幹嘛還非要叫上阮紅瑛?其實分明可以不叫的。
難不成他就喜歡這種做賊心虛的刺激感?
簡澄想着想着,不禁扯了扯唇,一身雞皮疙瘩。
如果真是,那他好變态哦。
**
沒有直達大理的航班,三人便打算在麗江先玩一天,再坐動車去大理。
訂的是古城附近的客棧,方便晚上去逛古城。
周寂川在前臺登記的時候,簡澄已經好奇地跑進院子裏去了。
這裏的裝修風格很有特色,複古中帶着點民族風情,院子裏還有一家小小的咖啡館,門口黑板上用彩色粉筆寫着今日特價,抹茶拿鐵。
簡澄剛發現坐在露天遮陽傘下的藤椅上看書的男人背影有點熟悉,就見那人稍微偏了下頭,輕輕撣去指尖煙頭上的灰。
那側臉看得她愣了一愣。
對方似乎感覺到她的視線,轉過身,兩人面對面對視。
簡澄趕緊彎唇笑了笑,擡手打招呼:“周叔叔,您也在啊。”
想不到居然會在這裏遇到周宸明。
“你好。”周宸明沖她點了下頭,起身走過來,“來這兒旅游?”
簡澄點點頭:“嗯。”
剛想說您侄子也來了呢,周寂川的聲音已經從身後傳來:“叔。”
周宸明看到周寂川和阮紅瑛,意外地笑了一下:“這麽整齊?”
“嗯。”周寂川遙遙望着他,眼神有些意味深長,“真巧啊叔叔。”
周宸明勾了勾唇:“是很巧。”
周寂川幫簡澄她們把行李拿進房間後,就出來了。
母女倆在房間裏收拾,他走到二樓廳堂,看見周宸明在那兒抽煙。
“叔。”他小聲說,微皺着眉,“不是說好直接去大理的嗎?”
周宸明乜了他一眼:“你讓我一個人去大理等你們?那我多無聊。”
周寂川無語了:“在這兒玩偶遇是吧?到時候去大理再來一次,會不會太明顯了?”
周宸明義正辭嚴:“這叫有緣分。”
“……”周寂川更無語了。
母胎單身到四十多歲的男人,果然腦子不會多正常。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故意的。
沒想到剛從情場畢業的他,還得幫這個戀愛經驗為零的老男人追妻。更讓人崩潰的是,老男人顯然是個帶不太動的隊友,還十分固執己見。
**
“媽。”簡澄坐在床上看阮紅瑛用酒精濕巾擦電視櫃,好奇地問,“您說周叔叔是來幹嘛的?”
阮紅瑛手指頓了一下,繼續擦:“我怎麽知道。”
簡澄努了努嘴,自顧自猜測:“周叔叔比周醫生還忙呢,大主任,還經常要出差,我覺得應該是出差吧……”
阮紅瑛不鹹不淡地接腔:“那跟你有什麽關系啊?你好好旅你的游。哎,別坐那了。”她看了眼她屁股下面的床尾巾,走過去要給她抽出來,“這東西肯定從來沒洗過,很髒的,比你褲子還髒。”
“噢。”簡澄乖乖站起來,看着她媽把床尾巾拿起來扔到旁邊的椅子上。
阮紅瑛這潔癖到了外面,是得把所有東西都擦一遍才能放心用的。
簡澄也不好看她一個人忙活,于是不再糾結周宸明的事,拿了包濕巾去廁所擦臺面和馬桶。
**
晚上,三個人去了古城。
麗江古城比較秀氣,路也比較窄,人多起來的時候格外擁擠。
現在暑假,正好是人多的時候,周寂川一直牽着簡澄,怕她丢了。
和男人寬厚溫暖的手十指相扣的感覺讓她很安心。
其實現在很多所謂的特色美食,都往外流得差不多了,尤其是簡澄這種到處搜羅美食的姑娘,對古城裏賣的小吃都沒什麽興趣。
她全都在A城的大街小巷吃過。
直走到一個小廣場時,她才被迎面而來的一位小姐姐吸引了注意力。
小姐姐長得挺好看,頭發編了許多辮子,裏面還夾雜着彩色發光的絲線,她忍不住一直盯着人看,人走過去了,還回頭看。
周寂川感覺到拉扯的力道,回頭看了看她:“怎麽了?”
簡澄望着遠去的小姐姐,滿臉羨慕:“她辮子好好看。”
周寂川個子高,所以輕松看見了那個彙入人流的女孩,雲淡風輕地笑了一下:“還行。”
簡澄不禁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你什麽審美呀!”
周寂川捏了捏她的手,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我要說好看,你不生氣?”
簡澄哼了一聲:“才不會。”
“看吧,生氣了。”周寂川笑得幾分揶揄,“你這就是道送命題,我怎麽答都是錯。”
“……”
又往前走了一會兒,簡澄看見一家民族風藝術品店,有老奶奶在給人編辮子,就是她剛才見到的那種,不禁眼睛一亮。
前面還有好幾家,每經過一家,她都看得目不轉睛,最後忍不住對周寂川說:“我也想要,我去編一個吧。”
男人剛要笑,聽見她聲音的阮紅瑛轉回頭來:“你看那些編辮子的都是小朋友,你是小朋友嗎?頂着五顏六色的頭發你也好意思出門?”
簡澄努了努嘴:“我當然好意思啦!剛剛有個比我大的姐姐也是這種辮子,可好看了!”
阮紅瑛一見周寂川那副滿眼寵溺的樣,便知道攔不住,定是會讓她如願的,于是也懶得多說。
果然,周寂川把她往旁邊帶了帶,對阮紅瑛說:“我先帶她去弄頭發,阿姨去前面找個位置坐坐吧,或者逛一會再來找我們也行。”
店裏狹窄,連多一把椅子都沒有,他是能站着,卻不好意思讓阮紅瑛站着等。
“行吧。”阮紅瑛無奈,“那我去前面逛逛,你們好了給我打電話。”
簡澄已經興致勃勃地去和老奶奶說話選樣式了,周寂川沖阮紅瑛笑了笑:“您注意安全。”
“嗯。”
阮紅瑛一邊往前走着,一邊忍不住輕笑:“這孩子。”
快二十歲了,還跟沒長大似的,可還真有個把她當小孩兒慣着的男朋友,兩個人湊一堆,簡直沒辦法。
想着女兒,阮紅瑛笑得有些走神,不小心被人迎面撞了一下。
手機落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她皺了皺眉,剛要俯身去撿,卻已經有人先蹲下來,拿起她的手機。
一雙包裹在西裝褲裏的長腿站起來,筆直地立在她面前,戴着金框眼鏡,穿着白色立領T恤的英俊男人,眉目疏朗地沖她笑:“人多,當心一點。”
**
簡澄辮子編到一半說餓了,想吃章魚小丸子,周寂川便找了好幾條街,給她買了一份章魚小丸子。
回來的時候辮子都編好了。
看她坐在小凳子上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他蹲在她面前,用手撩了撩她垂下來的彩色長辮子,輕笑:“滿意了?”
簡澄嗯嗯點頭:“滿意!”
周寂川拿她沒辦法,像逗小孩似的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我可是冒着得罪你媽的風險,你是不是該給點好處?”
“什麽好處?”簡澄睜大眼睛無比認真地說,“能看到這麽漂亮的我,難道不算好處嗎?”
“……”周寂川嘴角微微一抽。
簡澄立馬明白過來:“你是不是覺得不好看?”
周寂川滿眼無奈:“沒有,好看。”
簡澄扁了扁嘴,用竹簽指着他:“你看你好敷衍。”
“沒敷衍,真的好看。”他握住她的手,控制住兇器,“我有點餓了,喂我吃一個。”
簡澄嘟着嘴把手抽出來:“你就是敷衍我,不給你吃。”
說完她又把一顆小丸子喂進自己嘴裏。
當她正志得意滿的時候,男人的臉忽然靠近。
一只手摁着她的後脖頸,唇緊接着貼了上來。
厮磨着,勾纏着,簡澄手舉着竹簽嗚嗚叫,卻沒能阻止他搶走她嘴裏軟糯香甜的丸子。
“……嗚嗚嗚。”流氓!
土匪!
大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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