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舒老師不也被人甩了
想着夏一然病了,舒可亦找了一間之前常去的粥店,把定位發給了他。
舒可亦:【店裏見吧】
過了一會兒,那邊回複:【下樓】
舒可亦:【幹啥??】
夏一然:【樓下】
舒可亦迷惑了:【你是在和我玩什麽詞語颠倒的游戲嗎】
舒可亦:【上車-車上,這種?】
夏一然:【……】
夏一然:【我說我在你家樓下】
舒可亦敲了一串子省略號過去:【你不會就住這附近吧?】
來這麽快。
舒可亦不喜歡讓人等,随便洗了個臉抹了個防曬霜,戴上口罩就下去了。
她穿了條T恤裙,腳上是雙類似拖鞋的涼鞋。
她剛出單元門,就聽見不遠處一輛深灰色轎車沖她滴了一聲。
她快步走過去,拉開車門坐進去。
夏一然正調着導航,看她一眼:“不化個妝?我等會兒沒關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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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啊,不就去吃個飯。”
舒可亦瞟了他一眼:“我帶着口罩呢,你怎麽知道我化沒化?”
“眼上沒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舒可亦:“……”
舒可亦:“那叫眼影。”
“随便叫啥吧,”夏一然調好導航,啓動車子,“不是說美女出門會穿的精致一點嗎?”
舒可亦看着自己身上的懶人裙,心想這人記性怎麽這麽好!
總能記住她以前瞎胡說的話然後翻舊賬。
就很煩。
舒可亦:“我現在也很精致,精致是由內而外的,你不懂。”
舒可亦:“你不是病了嗎?你哪裏病了?”
夏一然哼哼着:“你也不懂。”
“……”
這人真的好煩。
舒可亦把棒球帽的帽檐往下拉了拉:“我要睡覺了,你不要再說話了。”
粥店離得并不遠,舒可亦已經訂好了包間,臨下車的時候,她才想起一個問題:“你怎麽進的我家小區?”
上次李德中拿刀要殺她的時候,他好像也在。
“……”
“我有資産在這裏不行嗎?”
“行行行,您是富二代您說了算。”
中午來喝粥的人不多,舒可亦點了兩份艇仔粥,點了幾個炒菜和點心,問夏一然:“夠吃嗎?”
夏一然正用一旁的茶具泡着茶,茶香已經氤氲出來,他看了眼打出來的小票:“舒老師,你不想餓死我,也不至于撐死我吧。”
“我在跟你說正經事呢,你能不能閉嘴。”
“我閉上嘴怎麽跟你說正經事。”
舒可亦成功被氣到,對服務員說:“就這些吧。”
服務員出去後,她才瞪着夏一然:“撐死你算了。”
夏一然悠閑地沏好茶,還給她倒了一杯,舒可亦推回去:“我不喝,你自己喝吧。”
“生什麽氣呀,之前不是說生氣對身體不好,容易得乳腺癌嗎?”
舒可亦做了幾個腹式深呼吸,很誠實地說:“你之前沒談過戀愛吧?”
“就算談過,你女朋友也一定被你氣死了。”
夏一然喝着茶,看着心情不錯:“舒老師倒是談過,不也被人甩了。”
捏媽。
剛好服務員端來一籠蒸餃,舒可亦往他面前推了推:“快點吃飯閉嘴吧。”
夏一然閉了嘴,這一頓飯吃得還算舒服。
剩下沒吃完的,舒可亦要了打包盒準備帶回去晚上吃。
夏一然往後靠在椅背上,手在兜裏摸索着什麽,然後丢給她一個紅絲絨的盒子。
“什麽?”舒可亦問。
她接過來,好奇的打開,竟然是一條無比閃的鑽石手鏈。
“這什麽?”舒可亦拿出來瞅了瞅,“準備下次錄節目之前拿去當的?”
“不至于當這麽貴的吧?”
“你哪來這麽貴的手鏈?不會是偷拿你媽媽的吧?”
舒可亦十分嘆服夏一然的大方,然後把手鏈塞回盒子裏,又遞給他:“席導不是說了丈夫的人選不要錢嗎?我們服裝自備,其他沒有花錢的地方了。”
“你收斂點哈,總不至于錄個節目你還賠錢。”
夏一然臉色不好了:“你不喜歡嗎?”
舒可亦:“我?”
舒可亦:“我不喜歡這麽閃的,一顆鑽就夠了。”
像之前舒明商拍給她的粉鑽項鏈她就很喜歡,單顆的整鑽雖然沒有碎鑽閃,但低調又奢華。
夏一然這條手鏈鑽石太多了,整鑽周圍還鑲着碎鑽,一條手鏈上最起碼圍了十來顆鑽石。
夏一然默默地把東西又揣回兜裏,舒可亦不知道這大哥為啥又不高興了,跟他說:“不要錢的也不一定差,再說了,丈夫的人選稍微差點不是更顯得你帥嗎?”
“覺得我帥?”
“挺帥啊。”舒可亦實話實說。
夏一然的臉變得比女人還快,拎起桌上她打包的小籠:“走吧,送你回去。”
“……”
舒可亦輕輕抒了口氣,幸虧她之前演過母親劇,帶過孩子。
這男人的情緒起伏真的太大了。
《找尋》一般都是在周末錄制,舒可亦這次很興奮,因為她很快就能看到丈夫的人選了!
而且今天要拍的內容,很有挑戰性!
就是第二天可可在酒店醒來,看着身邊的情夫,崩潰發瘋的戲。
她崩潰完,回了家還要對着丈夫說瞎話。
她覺得很帶感,而且她還可以對着夏一然發瘋。
公報私仇,她覺得不虧!
舒可亦一路上都有些躍躍欲試,小莫笑話她:“姐,我好久沒見你這麽高興了。”
“我一直都很高興,”舒可亦讓自己沉穩下來,“我只是喜怒不形于色罷了。”
她自己高興還不夠,還給陳蜜發消息:【我今天要帶來一場突破自己演技的戲份!】
陳蜜:【神經病的戲份嗎?不用突破,你本色出演就好了】
舒可亦:【「咒罵」「咒罵」「咒罵」】
舒可亦:【是善于僞裝的高智商女性,你懂個屁】
陳蜜:【那是挺突破的】
陳蜜:【「奮鬥」「奮鬥」「奮鬥」】
舒可亦:【……】
這次錄制的場景還是那間酒店,舒可亦到的時候,夏一然已經到了,她第一件事就是問席震:“丈夫的演員來了嗎?”
夏一然正板着臉坐在沙發上,手裏捏着劇本,舒可亦在他身邊坐下:“誰又惹你了,這麽不高興?”
夏一然哼了一聲,然後說:“你等着吧。”
“幹嘛?放狠話?”她沒招他吧。
“……你等着就行了,有你不高興的時候。”夏一然的語氣更悶。
“你這人脾氣越來越大了哈,也就我脾氣好我不跟你一般見識……”舒可亦話說到一半,就見有人從不遠處的洗手間走了出來。
像是為了符合人設,男人今天西裝革履,腕間還系了一塊手表。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和夏一然比美,舒可亦甚至覺得他化妝了,拿粉底蓋了蓋嘴角的疤。
看着沒有那麽不近人情和難以接近了。
舒可亦口幹地吞咽了一下。
夏一然遞給她杯水,沒好氣的說:“你看他做什麽,有什麽好看的。”
“我沒看他,”舒可亦氣鼓鼓的,“你剛剛看見他為什麽不換人呀。”
提起這個,夏一然更氣,他來的時候,李垚已經到了。
“我要換人,”他對席震說,“加錢是嗎,我去掙。”
夏一然氣得慌:“便宜果然沒好貨。”
“怎麽,”李垚放下手裏的劇本,“還是怕我?”
“我怕你,你做夢去吧,”夏一然沒好氣,“我是不想看見你。”
“是你不想看見我還是不想讓可亦看見我?”
夏一然:“……”
夏一然換了個思路:“你考慮好,女主給丈夫戴了綠帽,你明白這個角色的意義嗎?”
“畢竟名正言順,總比偷的強,不是嗎?”
夏一然不想理他了:“你喜歡綠光你就坐着吧,等舒老師來了照樣把你趕走。”
後來李垚起身去上了洗手間,然後舒可亦就來了。
舒可亦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我去和導演談談。”
席震說:“李老師自告奮勇要來錄的,你們都是很優秀的演員,一定能碰撞出精彩的火花。”
席震:“我認為現在換人很耽誤拍攝,而且沒有必要換人,李老師很符合你的要求呀,這個氣質不可以嗎?”
舒可亦是真的佩服席震,導演一臉真誠,超脫于紅塵之外,已經拉着李垚在講戲了。
直到席震講完,讓他們三個人先磨合一下,舒可亦拿手指點了點李垚的肩膀:“你出來。”
夏一然沖李垚揚揚下巴,滿臉都是‘你馬上就要被趕走’的嘲諷。
兩人站在走廊,舒可亦環着肩:“你到底在搞什麽鬼?你很閑嗎?”
她徹底搞不明白李垚了,之前說不錄的也是他,這會兒又來她的組,要錄她的劇本。
李垚反問她:“你不是專業的嗎?”
“我當然是。”
“那和我搭戲有那麽難嗎?”
舒可亦呼了口氣,沉默了片刻,才說:“李垚,你是不是沒有心啊。”
“這是你寫的劇本,我相信自己不會搞砸它,”李垚也沉默了片刻,“可亦,我沒有別的意思。”
舒可亦不想再理他了,她對着他那張故作無辜的臉,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随便你。”
舒可亦轉身回了房間。
夏一然原本還挺高興,看到她身後跟着進來的男人時,煩躁地捏着劇本。
“你不把他趕走嗎?”他問舒可亦。
“我是專業的,專業的演員不記私仇,我這也是在挑戰我自己。”
夏一然:“……”
夏一然對着李垚悄悄比了個中指。
三個人沉默地看着劇本,舒可亦是真的不明白李垚到底要做什麽,但她不想自作多情李垚是後悔了想重新追她。
她盡量讓自己維持冷靜,有什麽關系呢,不在意他就好了。
當他是空氣就好了,并且他只是個被自己戴了綠帽還一直被蒙在鼓裏的丈夫而已。
想到這裏舒可亦又高興了,沒想到一場戲可以同時公報私仇兩次!
丈夫的名字一直沒有取。
但是這一幕丈夫要出場,名字也不得不取了。
“叫原名多尴尬啊,”夏一然完全不記得自己之前說過什麽,看了李垚一眼,“我和舒老師的角色名字都是從自己的名字裏選的,不如丈夫就叫李土吧。”
沉默滋生,就連舒可亦都抽了抽嘴角。
夏一然挑釁:“李老師覺得怎麽樣?”
“都行。”李垚說。
夏一然心裏直腹诽,這個男人段位太高了,太會裝了,舒老師沒來的時候和自己怼起來簡直信手拈來,舒老師一來,脾氣裝得還蠻好的。
夏一然捏着拳頭,滿臉都是他要不要也學一下的糾結。
舒可亦終于出聲:“不行。”
兩個男人搞得她很煩,她很艱難的開口:“我無法接受我的丈夫叫李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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