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她覺得她有點想夏一然了……
李垚像是輕輕笑了一下,倒也沒再追問,只是停下了剝雞蛋的手,抽出紙巾慢條斯理的擦着指尖。
擦完後,他擡起手,解開了襯衫的第一顆扣子。
“你要幹什麽!”舒可亦往遠處坐了些。
“你願意扯就扯,”李垚說,“我幫你還給他。”
“不用了!”
她這裏可接受不了兩個不穿上衣的男人,待會兒萬一工作人員進來了,鬼知道會怎麽想她!
夏一然還是穿着被扯壞的襯衫出來了,鏈條就挂在胸口口袋的位置,口袋被扯了下來,鏈條往下墜着,露出了一大片胸口。
看着很……
還沒等舒可亦別開臉,李垚已經側身擋了擋,他眉心皺了皺,問舒可亦:“你扯他那裏做什麽?”
舒可亦:“……”
夏一然看見李垚,震驚了一瞬,心裏默念着跟蹤狂,大喇喇地坐在了他和舒可亦中間。
“那還用說,舒老師喜歡我的肉|體,”夏一然自來熟的拿起桌面的一個包子,“謝了。”
李垚不樂意挨着他,起身站起,俯視着夏一然:“你不走?”
夏一然看了眼時間,慢吞吞地站起來,他确實該走了,不情不願道:“那我走了舒老師,待會見。”
夏一然走到門口了,見李垚又坐回去剝雞蛋,蛋清蛋黃分開後,他把蛋清遞給舒可亦,然後十分自然地把蛋黃吃了進去。
夏一然:“嘿,你這人,你喊我走,你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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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夠嗎?”李垚像是聽不見夏一然說話,問舒可亦,“再給你剝一個?”
“夠了夠了,”舒可亦看也不看他,“你也快走吧,待會工作人員要來了,我不好解釋。”
李垚眸中噙着笑意:“好。”
他抽紙巾擦手,起身前竟然附在她耳邊,說:“下次想扯衣服,可以找我。”
李垚:“我都有空。”
舒可亦:“……”
舒可亦:“我不是……”
她話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她和李垚解釋什麽呢!
舒可亦讓自己硬氣起來,擺擺手:“你快走!”
夏一然已經等不耐煩了,他雙手環肩,看着李垚:“我說,你還走不走了?”
嘀嘀咕咕說什麽呢。
兩個男人都走了,舒可亦郁悶地咬口蛋清。
唔,确實挺入味的。
舒可亦又剝了一個,李垚還帶了一碗豆腐腦。
今天還要拖夏一然,多吃點不打緊吧?
不打緊的,舒可亦做好心理建設,又吃了半碗豆腐腦。
吃完她才尋思過來,這三年不見,李垚怎麽對這些小吃這麽有研究了?
上次在海市買的那個粉也挺好吃的。
《密室逃逃逃》的五個固定嘉賓舒可亦都認識,一個主持人,兩個演員,一個歌手,一個運動員。
主持人劉哥,是國內電視臺的知名主持人,邏輯思維能力很強,是《密室》的解密核心。
兩個演員,一個是走型男路線的王競,人稱競哥,一個是之前險些和舒可亦一起錄《找尋》的鄭源。
一個歌手,是女孩子,叫曉妍,因為錄這節目發出的驚叫聲太刺激耳膜,被起了綽號叫“尖叫妍”。
一個是拿過冠軍的舉重運動員,也是女孩子,叫周珂。
除了劉哥和王競,舒可亦和其他幾個人都不太熟。
不過這一期曉妍行程沖突,節目組請了方雅代班。
這節目組不愧是水果臺的核心節目,《找尋》請不起的鄭源,這裏都請得起了。
舒可亦看了幾期之前的節目,把控節目方向的主要是劉哥,解密比較多的也基本是劉哥和鄭源,曉妍分析能力比較強,偶爾開的腦洞比較大,對解密也有一定的幫助,王競和周珂膽子大,力氣大,整體組合很和諧。
舒可亦和方雅其實不太熟,雖然說一起錄《找尋》,但是全程兩組幾乎都處于分道揚镳的狀态,舒可亦和她也說不上幾句話。
幾個人互相打過招呼後,就上了大巴。
鄭源本身就對音樂很感興趣,拉着夏一然聊了不少,還很可惜的說:“沒能錄《找尋》還挺遺憾的。”
劉哥笑着打圓場:“這麽一看,咱們車裏三個《找尋》嘉賓,這算不算《找尋》和《密室》的聯動啊。”
周珂:“是啊,《找尋》好像總共就四個人哈,節目組怎麽沒把李老師……”
周珂是個運動員,腦子裏沒那麽多彎彎繞繞,話基本上不過腦子就脫口而出,大家本來還沒覺得有什麽,方雅卻咳了咳。
劉哥想起舒可亦和李垚這層關系,扯開這個話題:“《找尋》是真的火了,老鄭你沒去錄真是可惜了。”
鄭源笑着把話接過去:“誰說不是呢。”
王競也笑着打岔:“說起來,小舒和小方算不算競争對手啊?”
“什麽競争對手啊,”方雅道,“舒老師是我的偶像呢,輸贏不重要啦。”
夏一然已經閉上眼睛靠在後座了,聽見方雅說話又睜開眼,倦怠地說:“輸贏還是挺重要呢,是不是舒老師?”
cue她幹嘛!
舒可亦心裏翻了個白眼,面上保持着微笑:“和夏老師一組,想贏也有點困難呢。”
舒可亦:“要是夏老師今天能堅強一點,回頭節目播出的時候能給我們組多積累點人氣就好了。”
舒可亦這玩笑成功岔開了話題,只剩夏一然悶悶地看了她一眼。
略略略。
舒可亦心裏吐舌頭,讓他cue她。
節目組的大巴拉着他們一直往外開,五個常駐嘉賓像是已經習慣了,安慰舒可亦和夏一然:“舒老師,夏老師,肯定又是荒郊野嶺,你們做好思想準備。”
舒可亦倒是不害怕,就是看着越來越單調的景色,納悶道:“可是咱們都穿的學生裝,不應該是在學校錄嗎?”
“舒老師你想多了,”常駐嘉賓裏的主持人劉哥笑笑道,“也可能是我們一群學生去郊外冒險。”
冒險啊。
舒可亦忍不住笑了一聲。
劉哥問她:“舒老師笑什麽?”
“啊?沒什麽,”舒可亦看了眼夏一然,抿抿唇,低聲對劉哥說,“就有點期待。”
這一期的設定是七個考古系的大學生去郊外調研一個項目,被困在了一所破舊的學堂。
這學堂是一間古建,聽村民們說這裏曾經起過一場大火,經常發生一些詭異的事情。
他們在調研考古現場時,誤入了這所學堂的後門,一陣煙霧升起後,他們再也找不到剛剛的門在哪裏了。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給他們戴上眼罩,把它們丢到這個破舊的學堂後,人就走了。
舒可亦走在夏一然前面,明顯的感覺到夏一然扶住她肩膀的手在微微發抖。
舒可亦先摘下了眼罩。
舒可亦:“工作人員走了,誰身上有手電筒嗎?我去找找燈的開關。”
劉哥:“剛剛在外頭遠遠瞧了一眼,這古建築裏頭會有電燈嗎?”
舒可亦:“沒電燈的話,也得有煤油燈吧?”
其他幾個人也慢慢摘下眼罩,他們正處在一處古建築的大廳,偶有灰塵,十分空曠,看着确實不像有電燈的樣子。
幾個人身上都沒有手電筒,正發愁如何把房間照亮的時候,夏一然說:“我沒記錯的話,現在是白天吧?古建四周都有窗戶,應該是被節目組的人遮起來了。”
“好像有點道理。”
舒可亦借着微弱的光線往最邊上摸索,果然在靠近牆的地方摸到了一塊黑布,她往旁邊拽了拽,外界的光線傾瀉而入。
黑布有些髒了,舒可亦拍拍手,伸手扇了扇面前的灰塵,轉身就看見夏一然果然是蹲着的狀态,此時才扶着膝蓋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舒可亦:“……”
周珂笑道:“我之前還以為夏老師在《找尋》裏是演的。”
舒可亦:“不,他是真的慫。”
有了光,站起來的夏一然嘴巴也煩人的厲害:“也是真的聰明。”
大家笑作一團。
這是一個兩層的建築,一樓的大堂有很多空的書桌,整齊地排列着,右側有一道木質的樓梯。
他們一行人順着樓梯上了樓,二樓竟然還真的有一個老先生模樣的人坐在一個說書臺的位置。
王競走在最前面,這會兒也被突然出現的人吓了一大跳。
王競:“你……你誰?”
這老先生穿着古代的服飾,還搖着一把扇子,此時正搖頭晃腦的,嘴裏嘟哝着什麽。
方雅膽子比較小,同行的只有舒可亦和周珂兩個女生,方雅想了想,不想別人再拿她和舒可亦作對比,于是走到了周珂邊上。
夏一然自然站在舒可亦身邊。
舒可亦偏頭問他:“你說這老先生是人是鬼?”
“人。”夏一然說。
“你這不是知道是人麽,”舒可亦看他一眼,“那上次密室的時候你怎麽那麽怕那些喪屍。”
夏一然:“……不一樣。”
劉哥已經走上前去,鼓起勇氣問:“敢問老先生何許人也?”
老先生擡頭看了他們一眼,捋了捋胡須,說:“指若削蔥根,口如含朱丹。”
周珂:“啥意思?背詩啊?這高中的詩誰還會背?”
鄭源記性不錯,還記得這是《孔雀東南飛》裏的,但實在想不出後半句,試探地說:“《孔雀東南飛》?”
老先生又重複了一遍:“指若削蔥根,口如含朱丹。”
“接下一句,”劉哥想了想,“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
老先生果然眼神移向了劉哥:“你,上前來。”
劉哥往前走了幾步,就聽老先生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選一個你認為最不漂亮的人。”
劉哥:“男生女生?”
“都行。”老先生道。
不漂亮?
這不得罪人嗎?
劉哥大眼一看,直接把王競喊了過來。
王競正懵着:“幹嘛呀?劉哥我不會背詩。”
老先生又對王競重複了一遍,王競糾結了,他轉頭問劉哥:“這選出來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劉哥也不明白:“誰知道呢,瞎選吧。”
這選誰不漂亮,後期播的時候不就得罪人嗎?
王競不想得罪三個女生,他仔細想了又想,鄭源的粉絲太兇了,他要是選鄭源不漂亮,回頭播了,鄭源的粉絲不得跑到他微博底下不停地罵。
王競選了看着比較好說話的夏一然。
“不漂亮?”
那他絕對不可能選舒可亦的。
良好的教養讓他幾乎不想做出選擇,夏一然不想評判其他女生漂亮還是不漂亮,他只能選鄭源。
夏一然選完,還顧得上和王競開玩笑,低聲問他:“王老師覺得我不漂亮?”
“……”王競微微無語,圓場道,“夏老師怎麽能用漂亮形容呢,你是帥。”
鄭源情商也高的,他無奈的看了一眼還站在對面的三個女生,知道這時候不能選三個女生,選誰漂亮誰不漂亮都是得罪人,可是他沒有別人可以選了。
鄭源好脾氣地問老先生:“選不出來怎麽辦?”
老先生:“那你就抓阄。”
鄭源:“……”
這是必須要選了。
他和周珂更熟悉一些,鄭源選了周珂。
難題到了周珂這裏,大家都不知道這個題目選出來的人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是沒被選的那個是注定要落單的。
周珂為難的撓了撓頭,想着方雅看着嬌滴滴的,舒可亦膽子大一些,把方雅留在這裏不會被吓壞吧?
而且舒可亦确實更漂亮一些!
周珂只好說:“那我選方雅吧。”
方雅根本不知道問題是什麽,剛好奇的問了一句,老先生就指了一條路,對站過來的六個人說:“快去吧。”
夏一然一看舒可亦落單了,不願意了,他不肯走,急忙道:“我們還有一個朋友……”
老先生:“她還需要留在這裏。”
劉哥當下立斷:“我們先過去,看那邊有什麽線索,可亦在這裏等一下我們。”
舒可亦擺擺手:“沒關系,你們先過去。”
“我不……”
夏一然還想在說什麽,被舒可亦瞪了回去。
夏一然不情不願地被劉哥推走了。
舒可亦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被留下了,她正摸不着頭腦,想着在這裏休息也不錯,看其餘六個人走遠了,老先生也沒搭理她的意思,她就湊到老先生邊上,問他:“先生,你剛剛問他們什麽問題啊。”
老先生看那幾個人走入了第二個房間,房間門随之一關後,才對她說:“主人只要貌美的人。”
舒可亦反應了好久才明白這句話什麽意思,她有些不可置信:“他們覺得我醜??”
老先生高深莫測地捋着胡須:“他們……都回不來,你們的心不齊。”
“不齊?”舒可亦當然懂了,“您說我們之間有叛徒?”
叛徒就是她呀!
還好是她留下了!得到了這個信息!
老先生但笑不語,舒可亦眼尖的發現在另一側也有一個樓梯,再轉過身的時候,老先生已經不見了。
他的桌面的紙張上只留了四個字——“周而複始”。
旁邊還有一個帶鎖的盒子。
什麽意思?
要讓她自己解密嗎?
舒可亦嘆口氣。
她惆悵的看着這個四位數的密碼盒,開始嘗試最簡單的動腦子。
周而複始,首字母ZEFS。
還沒等着撥第一個,舒可亦就把盒子扔一邊去了。
去他個鬼的,這是個數字鎖。
能不能留個會動腦子的下來啊。
這樣是會難死她的。
w她覺得她有點想夏一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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