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謝栖眠……你老婆要生了?
“朝朝和小連路上小心, 我們會想你的。”梁年在火鍋店門口朝他們揮手,“回到家的話報個平安哦。”
等車走了,梁年回頭問:“我們去逛街嗎!去酒吧嗎?!”
“你想死是吧?”歐小典捏起梁年的耳朵, “最多明天去解放碑洪崖洞逛逛, 其他的都別想!”
梁年搓搓手:“不會被別人發現的, 就悄悄去酒吧裏面蹦一下。”他撞歐小典的肩,抖着眉毛,“咱又不是江野, 看着人高馬大,其實未成年!”
江野在後面聽見, 問梁年:“你這個身高去酒吧,不擔心被人踩嗎?”
“我……”梁年立刻抛棄歐小典去拽謝栖眠,求他,“眠眠,你得管管他!”
謝栖眠乜了一眼:“我現在幫你會讓人以為我想和你結成矮子聯盟。”
“?”梁年痛苦地一頓一頓,慢速Rap,“為什麽,漸漸的,我變成了貓屎團的阿木木,沒有人愛我, 沒有人選我,沒有人和我一起玩……”
歐小典壓着他後頸:“管你是阿木木還是阿童木, 現在你要麽選擇回去睡覺,要麽選擇去坐三峽纜車。”
“我想……”
歐小典捂住他的嘴:“知道你想回酒店休息了, 走吧。”
謝栖眠和江野走在後面, 并排的還有監督和數據分析師, 雖然是放假了, 但大家在一起聊的最多的還是游戲。
“這段時間應該不少戰隊在研究你們下路雙人組,所以你們也要靈活多變些,不能說等被人研究透了,才來想要改變。”數據分析師說,“明年開年遇的就都是強隊了,不管春季賽結束人員怎麽調整,你們都要準備好,是個不小的挑戰啊。”
謝栖眠偏頭瞧了數據分析師一眼:“有人要走?”
“這我可不知道。”數據分析師挑眉,“雖然聯盟規定了不能選手私聯俱樂部,但你們幾個人應該都有收到某些俱樂部的邀請,說不定這之中也有人動心了呢?”
等數據分析師走開,謝栖眠問江野:“和歐小典簽的春季賽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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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野說。
“噢,那打完春季賽還打嗎?”謝栖眠直白問道。
江野單手插兜兒走着:“不知道。”
“別走吧,會有好結果的。”謝栖眠說了很長的一句話,口唇之間皆是白色霧氣,“如果春季賽打出成績,身價肯定水漲船高,到時候讓歐小典給你漲點兒簽約費,再接點好的商務……”
江野說:“我現在還沒有打出什麽所謂的身價。”他低頭看謝栖眠,覺得他被風吹紅了的臉頰像宿醉的醺,“”
他從包裏拿了一個新的口罩給謝栖眠:“戴上吧。”
“不想掏手出來。”謝栖眠躲開,說,“才剛揣熱。”
包裝都拆了,不戴就尬在空氣裏,江野反手掌着口罩,往謝栖眠臉上輕輕一扣:“不要浪費錢。”
謝栖眠被口罩捂住眼鼻口,唯一露出的唇勾了勾,仰着頭不動了,就讓口罩那麽蓋在臉上。
“那你就在這裏吹風吧。”江野不管他,從他旁邊走開。
謝栖眠摘了口罩下來戴好,追在他身後:“明天想不想出去逛逛?”
江野放緩腳步,等他追上來了才問:“在重慶?”
謝栖眠:“嗯,或者去成都也可以。”他慢步往前走,“家裏人不催你回家過年吧?”
“不是年三十就行。”遠處梁年還在和歐小典極限拉扯,扒着車門不肯上車,江野嫌棄道,“不會和梁年一起去吧?”
謝栖眠低頭笑了,地面上人影成雙,他走快兩步踩住江野的影子,面對着他倒着走。
“幼稚。”江野說。
謝栖眠停下腳步,離江野越來越近,快只有一米距離的時候,江野也停下來。
山城的寒氣好像沉下來了,落在呼吸之間,謝栖眠對着他笑,聲音像寒夜裏一塊熱水晶:“就你和我的話,去嗎?”
江野垂在身側的手抖了一下,極快地挪開眼,不敢和他對視。
“去吧。”謝栖眠走到他面前,再次邀請他。
江野将手放進褲兜,說:“随便。”
“那明天去玩吧,機票改到年二九。”
江野對城市沒什麽大的感覺,遠處冬夜裏沉重的霧更讓人覺得懶洋洋,但霓虹燈光中晶亮的雙瞳望着自己,江野只覺得——
我得答應他。
如此神志不清。
是夜。
謝栖眠枕旁的手機重複亮了四次,無人應答。
淩晨三點十七分,謝栖眠和江野房間的門被咚咚咚敲響。
先醒的是謝栖眠,他撐起上身,在黑暗中迷茫地确認了是自己房間的門,等到江野也醒來,有些煩躁地問:“誰在敲門?”時,謝栖眠才掀開被子。
見他在黑暗裏摸索拖鞋,江野随手扭開壁燈,說:“我去。”
“別直接開門,先看一下貓眼。”謝栖眠說。
江野被吵醒已經很不高興了,倒抓了一把頭發,隔着門警告:“他媽最好不是什麽私生粉……”
廣角貓眼裏是原就圓潤如今更顯肥壯的歐小典,江野一把拉開門,沒好臉地問:“知道現在幾點嗎?”
“阿眠呢,睡了嗎?”歐小典穿着毛絨睡袍就往裏沖,江野攔住他,愠怒,“你大半夜的不睡覺,闖別人房間幹什麽?”
“要生了!”歐小典沖裏面的謝栖眠喊,“謝栖眠!別睡了,你小老婆早産了!早産了!”
江野覺得歐小典多半是鬼壓床,瘋了。
不然就是生子文學看多了。
謝栖眠套了羽絨服出來:“怎麽了?”
“剛才皓子給我打電話,說窩窩早産了,你一直不接,讓我通知你一聲。”歐小典說,“你給他回個電話吧。”
“預産期不是在初三嗎?”謝栖眠快步回去拿手機,等待接通的時間裏,有些心急地捏着袖子。
江野看一眼歐小典,又看一眼無暇顧及其他的謝栖眠,确認這兩人都沒有開玩笑。
早産是真的。
他陷入了極大的迷惑之中,謝栖眠不是喜歡男生的嗎,為什麽會有老婆,甚至馬上有孩子了。
他腦子徘徊着歐小典那句“競圈随時随地發現孩子”,不禁有些恍惚。
樓道裏的冷風吹散了方寸間地暖的熱度,江野憋不住難受,還是問出口:“謝栖眠……你老婆要生了?”
本來還着急的兩人突然就冷靜下來了,動作整齊劃一地望向江野,而且同時挂着一副無比懵逼的表情。
正巧電話接通,那邊先開口:“阿眠。”
謝栖眠來不及解釋,忙問電話那頭:“現在怎麽樣了?”
歐小典也跟屁蟲:“怎樣了怎樣了?”
“在醫院了……應該是難産。”成皓嘆氣,“我最近一直在盯着她,毛毛前兩天還帶她去産檢了,實在是沒什麽預兆,剛才半夜我下播還又做了飯給她吃,結果洗個澡出來,窩窩就突然開始叫了,然後躲進衣櫃裏面不出來,估計是知道要生,自己找了個不透風的地方。”
謝栖眠握着手機:“能打視頻嗎?”
“能,不過就現在能,一會兒醫生不讓看了。”成皓開始視頻通話,歐小典立刻湊過去,和謝栖眠一起看着小小的屏幕。
江野孤獨地站在門邊,覺得不管怎樣,自己要先做好保密措施,利落地關上了門,走到卧室。
暖黃壁燈的光線下,謝栖眠心疼地看着手機屏幕,哄小孩似的說:“墊個小枕頭在旁邊吧,我怕她翻身的時候摔倒。”
謝栖眠一幅陪産的模樣讓江野陷在困頓和焦慮中,甚至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憂憤。
謝栖眠為什麽騙自己。
明明喜歡男生,為什麽現在又冒出了什麽孩子。
江野握了握拳,沒有去看謝栖眠的屏幕。
“一直在哼哼,估計是給疼的。”成皓的聲音外放着,“醫生說可能要做剖腹。”
謝栖眠起身:“我現在回去。”他收拾了桌上的充電器,撿了衣服随意塞進行李箱,“麻煩你和毛毛陪一下她,我找高鐵或者飛機現在回北京。”
“別急,醫生說剖腹産的話,大概兩個小時就會有結果了……一定是好結果,沒事的”成皓說,“你別着急,慢慢的來。”
“嗯。好。和我保持聯系。”
他挂斷視頻電話,開始查找航班和高鐵信息,剛要準備穿羽絨服,就見江野坐在床頭,似乎等待在等一個說話的機會。
江野問:“你現在要回去?”
“嗯。”謝栖眠看他,停頓了一會兒,“對不起,明天不能和你出去玩了,等你回了北京再約吧。”
江野喉結滾了滾:“不用,你陪家人吧。”他賭氣似的說,完了又有些後悔,覺得自己不該這樣對已經很焦心的謝栖眠說話,便又補充一句,“自己路上小心。”
行李箱已經被歐小典拉上拉鏈,謝栖眠勢必要漏夜離開,江野重新躺下,背對着謝栖眠,佯裝要休息,沒有再說話。
少年人突如其來的冷漠打了謝栖眠一個猝不及防,他一邊定最近的航班,一邊思考,準備輸入乘坐人信息時,頓了頓手指。
“江野,睡了嗎?”謝栖眠問。
江野沒有回答。
“我是不是忘記告訴你,今天晚上生寶寶的,是我的貓。”
被子裏有人動了動,江野翻過身,難以置信地問:“貓?”
“嗯,我的貓,寄養在成皓家,前幾天去成皓那兒也是看她。被小區裏不知道哪只小畜生欺負,懷了寶寶,本來是初三的預産期,突然提前了。”謝栖眠吸了口氣,“現在難産,我要趕回去一趟。”
江野回想起謝栖眠的微博頭像。
确實是一只醜醜……不,是一只萌得比較特殊的小橘貓。
“那你——”
謝栖眠點了點在乘坐人旁邊的加號,輸入江野的名字:“要和我一起回去嗎?”
“什麽?”
“和我一起回北京,現在。”謝栖眠擡眼看他,“陪我回去看貓。”
作者有話要說:
家人們我丢稿了,丢了七千字,啊,真的好倒黴。
真的很抱歉,對不起大家,這麽久沒有更新,一會兒應該還有一章,稍等。
另外,有人問眠崽是不是處啊什麽的,我後來有在第一章 排雷,然後在這裏再鄭重說下:和前男友到牽手那一步了(這個意思就是沒有下一步了(不要說那麽明白吧(會被審核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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