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我才是椰汁的爹

歐小典早就帶着聖旨在訓練室裏恭候多時, 看見謝栖眠和江野一同上來,恨恨地罵了一句:“真是潑出去的水!”

謝栖眠:“暗示江野不是自己人?”

“你放屁!不要挑撥離間!”歐小典清了清嗓子,撿起自己領隊的做派, “都到了吧, 那我在這裏宣布一下昨天隊內事故的處罰。”

他煞有其事的模樣, 眼珠子在謝栖眠和連鏡之間來回打轉,看夠了才說:“管理層的意思呢,畢竟現在是春季賽, 你們都被禁賽的話,戰隊沒有合适的AD可以頂上, 所以這件事我們就關起門來解決。”

他再次強調:“但不是說包庇你們這種行為,但凡這件事發生在休賽期,我們一定會上報的!知道沒!”

他掏出手機,對着自己拟好的文件念道:“MST處罰公告1號,經查,戰隊現役AD連鏡(id:Mirror)、江野(id:Ye)于昨日下午在基地發生極其惡劣的口角鬥毆事件,經管理層與領隊溝通決定,對二人處以以下懲罰:連鏡暫停發放三個月工資,并暫停一切商務活動,江野暫停發放一個月工資。希望二位以此為戒, 共同創造和諧戰隊環境。”

“為什麽我和他的處罰不一樣?”連鏡抗議。

歐小典深深看他一眼:“我覺得這個處罰算公平了。”他移動視線到江野身上,“你有什麽異議?”

江野:“我無所謂, 但他要給謝栖眠道歉。”

連鏡指着自己:“我還要給他道歉?我的處罰已經包括我罵他那句話了,不然你們憑什麽罰我三個月, 而只罰江野一個月?”

“你就是要給謝栖眠道歉。”江野語氣強硬。

連鏡望向江野, 半晌, 嘲笑道:“你好厲害, 一來就知道在這裏生活要怎麽站隊。”他索性一攤手,“好啊,随便你們,罰三個月就三個月,罰商務就商務,怎樣都行,反正保住了江野就如你們意了!”

“分明是你開的頭,現在倒說的像是江野挑釁你,”謝栖眠問,“他打你一拳,你反推他下樓,你覺得傷害是對等的嗎?如果江野要計較,我不會讓你只扣三個月工資這麽輕松。”

“你倒是去找官方啊,看看江野要不要禁賽!”

謝栖眠冷眼看他:“我為什麽要去找官方,我只需要把這件事前因後果放在網上,你覺得會怎麽樣?”

連鏡像被點燃的炮仗:“你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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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這不是知道自己理虧,知道放到網上去會被噴,還有什麽好怨的?”謝栖眠目光鎖着他,“隊伍裏的人都還在維護你,但我對你仁至義盡。警告你,別找江野麻煩,也別找我麻煩,不然我不知道自己嘴裏會說出什麽東西來。”

歐小典咳了咳,示意謝栖眠說話不要那麽極端:“好好的怎麽又吵起來,處罰已經做出了,如果真的有意見,可以找我複議,不用通過這種方式來解決。”他說,“明天還有比賽,該訓練的訓練,該去二隊的去二隊。”

連鏡是不可能和謝栖眠道歉的,一言不發地走了,只當是在這個隊伍裏受的最後的罪。

謝栖眠早就不打算和他維持表面的平靜,照他的脾氣,這種合約沒到期就私聯戰隊的選手,多少是不值得尊敬的。

何況他把江野從樓梯上推下來。

“這周我也過去二隊,盯一下江野的訓練。”謝栖眠問,“嚴教練怎麽說,明天需要我和江野跟過去替補嗎?”

歐小典:“應該不用江野,他打算帶二隊的AD過去,至于你的話……”

“既然都帶二隊AD了,不如把二隊的輔助一起帶過去觀戰吧,我留在二隊陪他們練一天。”謝栖眠說,“小賴上場不會有什麽大問題,我放心的。”

突然被誇的賴志全抿着唇笑了笑:“謝謝隊長。”

江野看賴志全,不明白他在悄咪咪害羞什麽。

事不宜遲,他們趕去二隊參加訓練,謝栖眠抱着椰汁出現在二隊門口時,受到了強烈歡迎。

“眠神來了!”二隊的小輔助House是謝栖眠死忠粉,剛入隊的時候就喜歡每天給謝栖眠發微信問打法學習。

謝栖眠放下蠢蠢欲動的椰汁:“嗯。”他跟着椰汁走了兩步,“你們基地的芬芬呢,專門帶了小夥伴來找他玩。”

芬芬是二隊養的一只博美,和鹦鹉芳芳是二隊著名的跨物種CP。

“可能阿姨帶出去遛了吧,”House給他們拿鞋,“昨天嚴教練說了你們要來,我從早上就開始激動了!”

江野擡手,準備幫謝栖眠拿手裏的鍵鼠,還沒碰到邊,就被House熱情地拿走:“哥要吃水果嗎,我洗點草莓來。”

江野有點不是滋味,又準備拿謝栖眠的水杯,好不容易握住了杯子,結果再次被House摸走:“野哥放着我來。”

“……”

“不用管我,你帶江野去位置上吧。”謝栖眠拍了拍House的肩膀,“過了個年怎麽胖了這麽多。”

House在謝栖眠身邊哭訴:“我也不想的,之前已經在盡力減肥了,一到過年放開了吃就全白費功夫……”

跟在後面的江野:拳頭捏緊.jpg

進了訓練室,江野的火才燒到頭頂,之前吃飯就見識過謝栖眠在二隊的人氣,這會兒進來跟衣錦還鄉似的,個個都站起來喊一句“喲!眠哥來了!”“眠神終于到了!”。

“有這麽難見面嗎,這陣仗大的,差點以為你們基地不在隔壁,而是在幾百萬公裏以外的三亞。”謝栖眠說,“坐吧。”

他們皆笑:“還以為今天只有野哥來呢,眠神今天是來督戰嗎?”

“差不多。”謝栖眠推他們的電競椅,“行了,都別繞着我,你們該幹嘛幹嘛。”

“那哥一會兒在我們這裏吃飯吧,讓阿姨做紫蘇鴨,一絕!”上單說。

“好啊。”謝栖眠說,“我也好久沒吃曉茗阿姨做的菜了。”

江野被安排了一個座位,插上自己的鍵鼠以後,問:“現在開始打嗎?”

二隊訓練賽沒有像一隊那麽講究,有戰隊能約的時候就約,沒有戰隊的時候和城市隊、網吧隊都能打。

“現在可以啊,群裏多的是人,随便約。”

謝栖眠沒有要電腦,打算拖把椅子坐在江野身邊。

“哥,坐我旁邊!”House拍拍自己的桌子,“都好久沒指導我了,難得來一次,看看我有沒有進步呗?”

謝栖眠盛情難卻,準備起身過去,發現衣角被人抓住了。

肇事者若無其事地看着屏幕,還在單手輸入帳號。

謝栖眠按着他桌子,低聲問:“怎麽了?”

江野偏頭看他,在二隊人面前不好意思大聲說話,只能再拽了一下謝栖眠,讓他低頭到自己臉頰邊,強調道:“你今天是來看我訓練的。”

謝栖眠目光在他臉上打轉,唇角勾了勾:“看兩盤就回來,行嗎?”

“哥!來!椅子搬好了,還給你弄了個抱枕!”House拍拍抱枕,“可舒服了!坐一下午都不成問題!”

江野黑着臉:“一盤。”

“好好好,就一盤。”謝栖眠揉揉他的腦袋,給他順了順毛,又說,“不過打贏了才有,輸了不算數。”

江野嗤之以鼻:“打網吧隊還會輸,差不多可以退役了。”

“哥!喝飲料嗎?我給你和野哥拿兩瓶可樂?”House又問。

謝栖眠忙攔着,擔心再說下去,屋裏的醋壇子真要翻了,坐在House旁邊:“不用忙活了,坐好,我看你打就行。”

“好嘞!”House鬥志滿滿,沉浸在快樂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江野的死亡射線。

“周末和哪個隊伍打?”謝栖眠問。

“HZG的二隊。”

謝栖眠點頭:“好好準備。”

打網吧隊和城市隊不太吃力,隊友雖然是二隊的,但實力并不差,在LSPL也能排到前三,江野打得沒什麽壓力,倒是House這邊有些困難,根本牽不住江野。

“你可以再大膽一點,把自己的意思說出來,讓江野聽你的,而不是跟在他後面追。”謝栖眠說,“做隊伍的指揮一定要保持冷靜,如果自己上頭了,可能會害整個隊伍。”

House撓頭笑道:“主要是跟不上野哥,他殺太猛了。”

“只要你提,他就要聽你的。這也是他來二隊訓練的原因,”謝栖眠盯着屏幕,“打指揮是得兇點兒。”

他說給House聽,也說給自己聽。

“謝栖眠。”身後的江野摘了耳機。

謝栖眠回頭:“嗯?”

江野看他一幅全然忘記的模樣,不得不開口:“過來。”

“哦哦哦,來了,”謝栖眠推着椅子坐過去,“來了來了,就多說了兩句話,這都不能等。”

“你自己說看一局就回來。”江野還在數據面板界面,餘光看謝栖眠又站起來了,問,“你又去哪兒?”

“抱你兒子過來觀戰,”謝栖眠戳他腦袋上的旋兒,“你好煩啊江野,再管我我要生氣了。”

江野甩了甩腦袋:“沒管你。”

“那我去看House了。”謝栖眠說。

“你——”江野看他那直系輔助就生氣。

“進自定義房間了。”謝栖眠催他,“我就下去找下貓,馬上回來。”

五人又重新回到房間,中單開玩笑道:“不愧是野哥,真細啊。”

江野:“?”

“我們下路就是大爹懂不,”House笑道,左右看了看,“眠神呢?”

上單:“不知道,問江野呗。”

“他去抱貓了。”

“哦哦,”House說,“是窩窩的小貓好像,就眠神寄養在皓神那兒那只。”

“之前不是有個解說在開賽前說,窩窩像爸爸媽媽離異、被判給了爸爸的留守幼貓。”

衆人都笑,House尤其笑的大聲:“那現在豈不算是複合了,都生小貓了。”

“放什麽狗屁。”語音中出現一個不合群的聲音,嬉笑聲都突然暫停。

House:“啊?”

“我才是椰汁的爹。”江野問,“你懂我意思嗎?”

作者有話要說:

野崽:二隊的,不懂事,下次再也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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