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玉佩·?

穆寧從沈清月口中得知了七心丸的事情,她們猜測,七心丸的解藥,應該就在唐嬷嬷身上。

雖然不曉得大哥會何時帶人來救她們,但是若是能提前将解藥拿到手裏,屆時也能少受一份威脅。

可唐嬷嬷這個人,雖然年紀大了,但精神頭卻很足,每天只睡兩個時辰,其餘的時間都在盯着沈清月,與沈清月寸步不離。

穆寧嘗試過在她睡覺的這兩個時辰裏去搜尋她身上的解藥,偏她就算睡着了,也睡得極淺,有一點風吹草動就醒了過來。

于是穆寧和沈清月便幹脆調轉了睡眠的時間,白日裏兩人在馬車裏輪流補覺,到了晚上便不睡,也吊着唐嬷嬷不讓她睡。

如此唐嬷嬷白日裏難免犯困瞌睡,倒換成了沈清月和穆寧輪流守着她,一旦看到她閉眼小憩,便故意弄出些聲響,亦或是假裝馬車颠簸故意将她撞醒,一連折騰了三四日,唐嬷嬷終是受不住了……

這天晚上,唐嬷嬷鼾聲大起,睡得極沉,沈清月喚了她好幾聲,她都沒有聽見。

穆寧小心翼翼地在她的身上找尋着,果然找到了兩個白色的小瓷瓶。

沈清月聞了聞,似乎就是那日劉嬷嬷給她喂下七心丸不久後,給她服用的解藥。

兩人将瓶中的解藥倒了出來,換成穆寧事先準備好的泥丸,而後再悄悄放回唐嬷嬷身上,神不知鬼不覺……

***

孟清雲從那兩名士兵的口中得知了自己妹妹被皇家強迫代替嘉和公主去襄國的事情。

“簡直欺人太甚!”孟清雲拍案而起,暴跳如雷,“老子好不容易認下的妹妹,豈能容人如此欺負?”

他立即點出一千精兵,整裝兵器,準備去将沈清月救回來。

私自調兵是大事,先前他安排穆寧他們三人護送沈清月回京這件事微不足道,自然無人在意,可如今他要調走一千精兵,且并未有衡陽王的軍令,立即有人将他調兵的消息送去了衡陽王府。

孟清雲帶着一千精兵才出軍營不久,便被趕來的蘇禦攔下了。

Advertisement

“孟兄,你帶這麽多士兵要去哪裏?”蘇禦橫馬擋在孟清雲的馬前。

孟清雲道:“去救人!”

“救誰?”

“我妹妹!”

“沈姑娘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孟清雲心急如焚:“這件事情回頭再跟你說,你讓開!”

蘇禦臉色凝重:“孟兄,私自調兵可是要掉腦袋的,你今日若不能告訴我一個非調兵不可的理由,我是不會讓你把兵帶走的……”

孟清雲雖統管三洲兵馬,但三州都是衡陽王的封地,如今衡陽王世子在此阻攔,士兵們自然不敢輕易随孟清雲離開。

兵馬不動,孟清雲只好将蘇禦叫去一邊:“我同你去旁處說。”

兩人騎着馬走遠了些,孟清雲才将皇室逼沈清月去襄國的事情向蘇禦吐露了出來。

蘇禦聽後,沉默良久,道:“我先前知皇家挺不要臉的,沒想到會這般不要臉……”

孟清雲咬牙切齒道:“他們舍不得自家公主去襄國,便讓清月替她去,這是什麽道理?”

“所以你打算帶着這一千個兵去攔截皇家的車隊?”蘇禦皺了皺眉頭,“孟兄,你以前不是這麽莽撞的人,今日怎的如此沖動?”

“世子是擔心我會連累衡陽王府麽?”孟清雲早在點兵的時候,已經想到了這個問題,“我會讓士兵們都扮成攔路匪徒的模樣,不會叫皇家的車隊看出我們是衡陽王府的兵……”

蘇禦搖搖頭:“孟兄果然因為心急而亂了心智,試問哪個山頭能養一千個匪徒?你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很容易會查到衡陽王府頭上……”

孟清雲臉色一沉:“所以世子是不願意我用這一千個兵了?”

蘇禦神色冷肅:“你如此明目張膽,自是不妥……”

孟清雲盯着蘇禦半響,忽而道:“世子的意思,我明白了,這些兵我不帶了,我自己想辦法救去救清月……”

沒想到蘇禦還是不同意:“不可,就算不帶一兵一卒,可你還是我父親麾下的副将,你若被捉,我們衡陽王府照樣跟着受連累……”

孟清雲掏出令牌,猛地摔到地上:“那這個副将我不做了行不行?從現在開始我與衡陽王府沒有半點關系,以後不管我做什麽事情,都不會連累你們衡陽王府,這樣可以了嗎?”

蘇禦将地上的令牌撿了起來,拭了拭上面的灰塵,放到自己的懷中,而後擡頭看向孟清雲,道:“可以了。”

孟清雲已然氣得臉色鐵青:“那草民告退!”

蘇禦卻忽然變了臉色,一把攬住他的肩膀将他勾了回來,笑嘻嘻道:“告什麽退你就告退?你還真打算一個人去救你妹妹?”

孟清雲被蘇禦這瞬間變化的臉色弄得有些懵:“不然呢,世子将兵也收走了,符也收走了,我還能怎麽辦?”

蘇禦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上馬,給你介紹幾個真正的山匪你認識……”

孟清雲這才明白過來,方才他又是收兵又是收符的,并非是不想幫他,而是幫他想出了另一個方法,一個不連累衡陽王府的方法。

所以方才那般都是做戲,故意耍他呢。

“你他娘的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嗎?”孟清雲氣得罵了一句髒話,“我還以為自己這麽多年忠心錯付了呢?”

蘇禦洋洋笑道:“咱倆這關系,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我能眼睜睜看着咱妹妹受欺負?”

孟清雲繃緊的心弦這才放松了一些:“你這話說的還像句人話……”

蘇禦笑着哼了一聲:“我哪句話說的都是人話……”

随即孟清雲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可你怎麽會認識這附近的匪徒呢?”

“因為那些匪徒都是……”蘇禦用微笑着說出了後面的三個字,“我養着的。”

孟清雲驚訝地看着他。

“這些年上面防備我們衡陽王府防備得厲害,若不暗中培植些勢力,哪天被上面吃了都不一定……”

孟清雲自然知道他說的“上面”二字,指的是皇帝。

眼下他才恍然大悟:“難怪,我說咱們許州的山匪怎麽那麽安居樂業呢,各自盤着一個山頭三年不帶開張的,搞得我想拿剿匪練兵都找不着理由……”

“當初你妹妹在許州一帶遭遇匪徒時,我便覺得奇怪,我養的山匪可不像是會幹這種事情的人,所以很容易便調查出,你妹妹遇到的那夥匪徒根本不是許州這裏的,而是有人派來殺手假扮的……”

孟清雲聽着便氣不打一處來:“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我非将他劈成兩半不可……”

兩個時辰的時間裏,蘇禦帶着他周轉了幾個山頭,攏共挑出一百個人來,據說都是各個山頭裏的高手。

孟清雲不曉得他們的身後,覺得人有點少,怕打不過皇家的車隊,拉着臉問蘇禦:“就給一百個人啊?”

蘇禦向他保證:“放心,這一百個人不比你挑出的那一千個精兵差的,相信我。”

“那姑且這一次就信你。”左右孟清雲一時半會兒也調不出別的人來,便帶着這一百人準備離開。

“孟兄,”蘇禦喊住他,晃了晃手中被他丢棄的令牌,“副将的職位給你留着,等你救出沈姑娘,回來請我喝酒!”

孟清雲大聲道:“好說,酒管夠!”

***

皇宮,劉嬷嬷膽戰戰兢兢地走進殿裏,同太後回禀道:“太後,嘉和公主早在五天前就已經離開了沈府……”

劉嬷嬷說完話,便趕緊跪了下來,等待太後的訓斥或責罰。

可她低頭膽戰心驚地等了好一會兒,卻只聽見上頭傳來太後一聲疲憊的嘆氣聲。

先前太後讓劉嬷嬷去沈府催促嘉和盡早回來,嘉和那時說再住兩天便回來,可如今五天過去,也不見她回宮,太後便又讓劉嬷嬷去催,才知早在劉嬷嬷去的第一日,嘉和就收拾東西離開了。

這孩子愈發任性了,她先是借口去沈家,再偷偷離開,依着她的心思,定然是去淩州找李君屹了。

太後這幾日為将沈清月替嘉和去襄國的秘密維護的滴水不漏,費了許多心思,可嘉和卻不能體諒她的勞苦之心,依舊依着自己的性子行事,着實讓太後身心俱疲……

“你起來吧,”太後有些頭痛,并沒有責怪劉嬷嬷,“過來給哀家按按頭,哀家不太舒服。”

“是,太後。”劉嬷嬷趕忙從地上站起來,走到太後身側,弓着身子幫太後輕輕按摩着額頭兩側。

因為身子弓得有些厲害,一塊淡黃盈潤的玉佩從她的脖間滑落了出來……

但劉嬷嬷此時雙手都在為太後按摩,一時無暇将玉佩重新藏回去。

太後閉着眼睛,讓宮女将安總管叫了進來。

“奴才問太後安……”安總管進來,同太後行禮。

太後複又睜開眼睛,吩咐道:“安總管,你安排幾個人去淩州,把嘉和帶回來。不管她以何種理由搪塞,都得把人給哀家帶回來……”

“是,奴才這就去辦。”安總管領了命令便出去了。

太後正欲重新閉上眼睛,餘光忽然瞥到一抹黃色……

半阖的雙眼猛地睜大,她一把扯過劉嬷嬷脖子上挂着的那塊玉佩,揚聲質問她:“這玉佩哪裏來的?”

“太後,”劉嬷嬷吓了一跳,下意識地想捂住那塊玉佩,但玉佩被太後握在手中,她忙又将手放下,将玉佩從脖子上取了下來,而後跪在地上,“太後容老奴細禀……”

這是一塊用和田黃玉雕琢成佛手形狀的玉佩,和田黃玉是玉中珍品,稀有罕見,極為貴重,當年先皇還在時,得了一塊上好的和田黃玉,恰逢那時太後誕下望秋和望水兩個孩子,先帝大喜,将那塊和田黃玉交給宮中玉匠,一分為二,雕琢成兩塊佛手玉佩,寓意掌上明珠,一塊給了望秋,一塊給了望水……

望秋手中的那塊玉佩,在她離世之後,作為遺物交給了嘉和。嘉和不喜黃色,甚少佩戴。

而這塊玉佩如今卻出現在了劉嬷嬷身上,太後第一反應便是劉嬷嬷偷了嘉和那塊玉佩。

可劉嬷嬷接下來的話,卻讓太後的身子禁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回太後,那日沈姑娘用簪子劃破了自己的臉,太後便讓老奴将沈姑娘身上所有的配飾都卸下來扔掉。這玉佩也是當時從沈姑娘身上取下來的,老奴覺得好看,想着扔了可惜,便自己偷偷留下了……”劉嬷嬷說着,已然吓得不成樣子,“老奴有罪,不該私扣,請太後責罰……”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