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主座上的獨孤雪将茶盞放到一邊,語氣嚴肅,“瑾瑜,這小子哪裏還不讓你滿意?”
若瑾瑜已經不知道自己第幾次嘆氣了,“師叔,我從來沒想過嫁人,不止是他,任何人我都不會同意。”
見三長老張嘴要勸。
她繼續說道:“再說我已經二十三歲了,已經到了養老的年紀。”
聽到這話,衆人訝然,廳內經久不衰地能聽到烏鴉的嚎叫,好像吐槽他們。
獨孤雪搖頭甩掉頭上的黑線,無語道:“你才二十三就想養老,我這七八十的老家夥,難道是養屍嗎?”
若瑾瑜看着他俊美的面容,發火時一點皺紋都沒有,暗嘆,您這是養顏呢!
身旁的顧星痕略帶委屈,“若兒,我是哪裏讓你不滿了,我該。”
若瑾瑜感覺現在她快對“若兒”這兩字神經衰弱了,默然看着他,“咱能改個稱呼嗎?”
顧星痕見她回應自己,雙手捧着臉,狀似無邪,“娘子~~!”
語氣蕩漾、歡喜,讓人立馬感受到裏面的熱情。
衆人打了一個冷戰,感覺手臂上激起一堆雞皮疙瘩。
若瑾瑜更是心梗,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她想不到這人還有更加過分的行為。
她哽着嗓子,咬牙道,“你故意的。”
顧星痕嘴角笑容不變,“娘子、若兒,你可以選一樣。這就是若兒你之前說的民主和自由吧。”
衆人看戲,看來小家夥也不會一味的讨好,也會進攻啊!
Advertisement
若瑾瑜嚴肅道:“自由是我有可以選擇,也可以不選擇,不是你給我兩個選項讓我選擇,一切都是我的本心。”
顧星痕淡定道:“可是在我這裏只有兩個稱呼,一個是娘子,一個是若兒。如果你都喜歡,我可以都給你。”
之前瑾瑜曾經給他說過調和折中的舉例,當你想在房子裏開一扇窗大家不允許的時候,如果你說要把屋頂拆了,他們就會同意開窗了,當一件事大家不允許,你用另外一種更加激進的方式,大家就會接受之前的事情,他感覺這種方法很實用
大家期待地看着若瑾瑜,想要知道她如何做。
若瑾瑜臉色一沉,顯然兩個選擇她都不願意,她也這樣說了,“我兩個都不要。”
這本來就不用她做選擇。
獨孤雪見狀,勸道:“畢竟還沒有成親,還是叫若兒妥帖。”
大長老應和道:“就叫若兒吧。誰知道這小子還會折騰出其他東西。”
三長老出主意道:“要不,讓他學着子墨叫魚魚或者若若。”
這下若瑾瑜和顧星痕都不滿地看着她。
顧星痕覺得他已經十五歲了,師父不能總将他當成小孩子。
若瑾瑜覺得這群人就是添亂的,她一個都不想選擇。
三長老也毫不客氣,立馬回瞪,“幹什麽?”
兩人立刻收回視線。
二長老為難地看着她:“你知道的,我也沒辦法,我覺得若兒挺好的。”總之就是一個名號,其實瑾瑜不用太過糾結。
若瑾瑜長嘆一口氣,對着衆人拜了一下,“我算是明白了,大家高興就好。”
她轉身看向二長老:“二師兄,我有禮物要送給你,之後會帶人去看你。”
然後立刻轉身就走了。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會氣炸了。
……
見若瑾瑜離開,廳內衆人看向顧星痕,這人将人氣走了,臉上居然不着急。
顧星痕扭頭看向衆人,“她是答應了嗎?”
大長老哼了一聲,幸災樂禍道:“你們談崩了,小子,追媳婦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這可是他多年的經驗。
顧星痕毫無波動,嘴角彎起,“可是被娘子休了,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想看他的笑話,也要自己沒有短板,現場的人除了師父和師祖,其他人他下手是絲毫不客氣。
大長老立馬怒氣值上升,直接拎起手邊的椅子砸過去。
顧星痕閃身躲過,面上絲毫不怕,甚至還躍躍欲試想和大長老打一架。
“好了,別鬧了,沒事大家就散了吧。”三長老見膳已經吃完,她現在只想回去好好消消食,剛才那頓飯,她估計需要兩天才能消化。
大長老扭頭,委屈巴巴道:“青娘,你看,他就這樣對待長輩的。”
三長老俏眉一瞪,“怎麽?難道他說錯了?”
大長老頓時啞然,自從乖女和離後,青娘脾氣越來越暴躁,乖女經常在邊關駐紮,就留下他一人面對,甚至有時候青娘被柳子墨那小子給惹毛了,也是他受罪。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為什麽到了這種地位。
獨孤雪看夠熱鬧了,安慰大長老:“文耀,娘子孩子甚至連孫子都有了的人,就不要刺激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了。”
大長老頓時笑開了花,連眼角都出現了明顯的笑紋,“師父您說得對。”
他扭頭看向氣鼓鼓的顧星痕,“是師叔的不對,确實不應該刺激你。”
顧星痕擠出一絲笑,“我先走了。”說完,就使出輕功離開了大殿,一旁的追影看見,連忙追上。
殿內人看到這情形,都哈哈大笑,不枉他們吃了一堆難以下咽的菜啊!
就是教訓有些小了,可惜若瑾瑜沒有親手揍他一頓,小家夥有些太霸道了。
……
到了下午時分,若瑾瑜帶着朱砂來到二長老的住所,宅子裏的仆從進進出出,正在修補房屋,不過若瑾瑜看他們兩個拆房的架勢,感覺重新修建一座比較容易。
不過還好兩人在拆的時候,給二長老留下了卧室和書房,讓他暫時沒有無家可歸。
二長老隋逸将人請進來客廳,屋頂的工匠放低了腳步,擔心影響兩位長老談話。
若瑾瑜坐在椅子上,擡頭看着頭頂認真修複屋頂的工匠,指着屋頂無語道:“二師兄,我不是聽說你的書房還是安全的,為什麽要在這裏談話?”
二長老淡定地抿了一口茶,“在下這個下場,還是顧星痕先動手的,你和他是一夥的,當然只能享受這個待遇。”
若瑾瑜啞然,想将顧星痕堵在頭頂的窟窿上。
她岔開話題,嘴角帶着笑意,“師兄,你是長輩,如果教訓顧星痕我不摻和,今天來這裏,就是送你一件禮物,讓你出氣的。”
二長老這倒起了興味,饒有興趣道:“什麽東西?”
若瑾瑜示意身邊的朱砂将手中捧的盒子地上前。
朱砂走到二長老面前,面色有些猶豫,還是将盒子打開了。
二長老看到木質盒子中,赤紅綢帶上面躺着一柄類似喇叭花樣式的東西,一端細長,中間呈現圓錐模樣,另外一端是金黃色的碗碟形狀。
若瑾瑜笑着介紹,“這是唢吶,是我在一篇海外游記裏看到的,照着模仿的,聲音十分具有穿透力,感染力強,保證人憎鬼……不是,保證鬼神退散。”
她可沒有說錯,唢吶最初的記載确實是由國外傳出的,可能因為這裏海外沒有通航,所以沒有動靜。
二長老挑眉,他又不傻,看着這樂器的模樣,就知道和高雅情操一點也不搭,只是搭眼看着,也不伸手。
朱砂面色為難地扭頭看向若瑾瑜。
若瑾瑜遮着嘴角掩飾笑意,“要不我給師兄試一下,讓您見識一下。”
二長老沒有反應。
若瑾瑜示意朱砂将東西呈上來。
手持唢吶,顏初暖眼珠子轉了一下,其實她上輩子只是跟着村裏的老師傅學過一段,現在已經忘了七七八八了,思考了一下,還是摸索着吹了出來。
起聲高昂,将人的注意力瞬間吸引過來,極具有穿透力,二長老隋逸瞬間被吸引過來,注視着若瑾瑜。
就連屋頂也有工匠在探頭探腦。
若瑾瑜只會一小段,片刻後就停了下來,歉意道:“抱歉,師兄,我只會這一段。”
二長老頓時感興趣了,招手示意若瑾瑜将東西遞過來。
一旁的朱砂接過去,将唢吶清理了一下,重新遞到二長老手上。
二長老打量了一番,學着若瑾瑜的動作,将唢吶拿到手裏,就試着吹了一下。
當然其他人的聽後感,就是試試就逝逝。
唢吶的特質就是穿透力強,更重要的是将二長老的破壞力無限擴大。
頭頂的工匠聽到這振聾發聩的噪音,一腳踏空屋頂,一上午算是白幹了,甚至還有人差點掉下屋頂。
神情恍惚的看着其他人,他們之前也聽了一耳朵先前的演奏,感覺讓人心情愉快,怎麽只是過了一會兒,就變得如此可怖啊!
二長老學着若瑾瑜的調子,反複重複了兩遍,還是意猶未盡,等到回過神,就看到若瑾瑜和朱砂一臉呆滞的表情。
若瑾瑜雖然之前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直面聆聽了一下,還是心驚膽戰,她有些不忍了,不知道谷中的其他人能不能接受摧殘。
二長老挑眉,“如何?”
若瑾瑜擠出笑臉,“不錯,果然威力非凡。對了,師兄,既然東西已經送到,我先走了。”
她先跑吧,已經将“神器”送到這人面前,反正之後的翻江倒海自己也不知道。
二長老連忙起身送若瑾瑜離開。
兩人在門口道別,二長老看到若瑾瑜走到拐角處,才轉身回了庭院,走入大廳,看着放在錦盒裏的唢吶,嘴角露出一絲壞笑,原先溫雅的氣質摻了些許了狡黠,更加有了活力。
此時溫修竹進入大廳,看到二長老的笑有些詫異,“師父,怎麽了?”
他剛剛在書房裏依稀聽到一種尖利的聲音,可是想着外面的守衛沒有預警,也就暫時沒有出來。
二長老:“沒事,只是收到一個讓人開心的禮物。”
溫修竹也沒有多問。
……
入夜,琉焰谷陷入安靜,安周城的迎夏祭結束,衆人就沒有那麽忙碌了。
非殇按照慣例将一天的工作彙報給若瑾瑜。
可是書房內燈火通明,主人公卻不在。
非殇找了一圈,終于在睡榻上找到主人公,她歪着身子躺在上面,臉上蓋着一層薄紗,身上鋪着薄毯子。
非殇小心地喊了兩聲,“閣主?閣主?”
可是對方還是沒反應,想了一下,非殇打算明天再來,只是她躺在這裏,現在谷中才是初夏時分,別到時候着涼了。
再次轉了身,輕輕地推了她的肩膀,“閣主,醒醒,不能在這裏休息,已經很晚了。”
奈何喊了一會兒,人還是沒動靜。
非殇嘆氣,感覺今天的溫度不高,在她的身上又蓋了一層薄毯,然後将書房門輕輕關上。
閣主夏日時,工作忙碌時分,會在書房直接睡下,非殇已經習以為常。
……
早上,青貍閣的人意識還沒有清醒的時候,就被一陣震破天靈蓋的聲音給驚醒了,慌忙起床。
恍惚以為自己聽到了鬼叫一般,看到外面天亮了,衆人才松了一口氣,原來不是見鬼了。
可是外面的噪音還是沒有停止,大家頓時怒了,在琉焰谷,居然還有人在青貍閣撒野,簡直不想要命了。
大家怒氣沖沖地沖出門,看到人後,徹底跪了,他們現在一點也不納悶了,只求這人放過自己一馬。
非殇來到院內,就看到站在他們青貍閣圍牆上的二長老拿着一個特殊的樂器吹的如癡如醉。
連忙拱手行禮,“二長老,請問發生了何事?”他們青貍閣最近應該沒惹到扶柳齋吧,怎麽這二長老早晨就折騰他們。
二長老隋逸身形潇灑,停下了演奏,把玩着手裏的唢吶,“這是昨天瑾瑜送給我的,我苦學了一晚上,打算今天向她請教一番。”
非殇額頭降下黑線,大早晨的來指教,二長老的樂癡之名,谷中人人知道,別人聽樂是陶冶情操,到了二長老身上,那是被鬼追啊!
不對,可能聽到他的演奏,小鬼閻王都不敢來了。
非殇讨饒,“二長老,昨天閣主很晚才休息,請你體諒一下,我馬上請閣主出來。”
此時,二樓禁閉的窗戶被推開,朱砂面帶焦急地看向非殇,“非殇,你看到閣主了嗎?”
非殇指着二樓,“閣主昨晚不是在書房休息嗎?”
朱砂深吸一口氣,“閣主不見了。”
“什麽?”非殇臉色一白,忽然意識到,昨晚看到的那人可能就是朱砂,而不是閣主。
也顧不得二長老,連忙躍上二樓查看。
二長老見狀,也不搗亂了,連忙跟着躍入書房。
周圍之前被二長老吸引過來的弟子也第一時間知道,在了解了小長老不見了,連忙轉身通知其他人。
小長老失蹤,可是谷中的大事。
巡邏的弟子收到弟子的彙報後,連忙通知其他幾位長老,同時嚴查進出谷中的人,一時間谷中氣氛風聲鶴唳起來,侍女、仆從、沒有任務的弟子要求呆在室內不得随便外出。
非殇進入書房後,就看到朱砂皺着眉頭。
他指着不遠處的睡榻,“你是在這裏醒的?”
朱砂苦笑,“我是被二長老的聲音吵醒的。”可以推測,如果不是二長老,估計她還要再昏迷一兩個時辰,估計到時候非殇才能發覺。
非殇眉宇間産生一抹戾氣,難道閣主遭遇到了危險,迎夏祭結束後,仍有不少江湖門派都留在安周城,甚至他查到也有幾股黑道勢力在安周城閑逛,很明顯對琉焰谷沒有好處。
進屋的二長老也打量書房,沒有發現若瑾瑜的身影,眉間緊皺,他沒想到昨天還相談甚歡的人,今天就出了時。
同時其他幾位長老和獨孤雪也知道了消息,快速施展輕功過來了。
顧星痕率先進屋,焦急道:“人找到沒有?”
追影緊跟在他身後,見非殇和朱砂的面色凝重,知道沒有結果。
顧星痕将整個青貍閣找了一圈,昨天還對他俏眉橫豎的人兒不見了。
再次回到書房,非殇、朱砂跪在地上。
想到他們護主不力,顧星痕上前将非殇和朱砂踢到牆邊。
恨恨道,“沒用的東西。”
追影單膝跪地,“主子冷靜!”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