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她不願意
但凡心存善念,有良知的人,面對一個願意以性命換取自己安全的恩人,都無法做到惡言相向,更何況邵氏本就喜歡蘇瑾寒,與她投緣。
蘇瑾寒見她擔心,忙道:“夫人不要擔心,我很好,我沒事,那個人倒也沒有為難我,挾持我走了一段之後,就将我給打暈了,身上也沒有別的傷痛。”
說着,又假裝不經意的問:“對了夫人,那個人抓住了嗎?”
邵氏搖了搖頭,道:“子揚将你帶回來之後沒多久,他的那些手下也回來了,說是沒有看到人,想來是跑了吧。瑾寒你放心,今日你為了救我受了這樣大的委屈,我岳家一定會替你讨回這個公道來。”
蘇瑾寒看着她認真的神色,輕聲道:“我倒是不曾受什麽委屈,你瞧我這不是好好的,倒是夫人,脖子上受了傷。”
邵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輕嘆道:“不過是些輕傷,若不是你,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呢。”
蘇瑾寒抓着邵氏的手,“夫人別這麽說,那人能将我平安放回來,定然也不會傷害夫人的,是我太緊張夫人的安危,才會提出替您的。”
反手而握,邵氏說:“瑾寒丫頭,你是個好姑娘,我一直想要個女兒,可惜沒成,要是我能有你這樣一個閨女,死也甘心了。”
“夫人亂說話,什麽死死死的,啊呸,忒不吉利了。”蘇瑾寒嗔怪一聲,又說:“若是夫人當真喜歡,便拿我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好了,我一定會孝敬您的。”
蘇瑾寒說得認真,邵氏聽得感動,看着她美麗的容貌,心裏忽而一動,暗暗下了某個決定。
當然,這個決定,她暫時沒有打算說,她打算等她的夫君和兒子都回來了,和他們商量一下,再說。
畢竟,她也不能确定,他們願不願意。
兩人又說了好一會兒話,青芽來報,說是莊靖铖來了。
邵氏取笑她:“看來靖王殿下這是收到消息,來探望你了。我說瑾寒,你與他當真很好麽?他畢竟是皇子,如今又鋒芒初露,和他在一起,怕是會很辛苦,有沒有考慮過嫁給旁的世家子弟?”
說到最後,明顯的試探。
蘇瑾寒輕聲道:“我們現在感情确實還可以。哥哥和爺爺也都尊重我自己的選擇。至于夫人說的和他在一起會辛苦,那麽嫁給旁的世家子弟就不辛苦了嗎?哪個世家子弟的家裏就沒有兄弟姐妹,勾心鬥角了嗎?”
邵氏笑道:“誰說每家都勾心鬥角了,我岳家倒是挺和諧的,正巧我兒子此番得勝歸來,他還沒有娶妻,若是你願意,不如給我做兒媳婦吧,左右咱們倆這麽投緣,不如就做母女吧,婆媳也是母女,往後咱們就能經常見面,你說多好。”
蘇瑾寒目瞪口呆的看着邵氏,又低頭看了看她牽着自己的手,一臉懵逼。
老天,雖然舅媽也有一個媽,也是舅母,但是怎麽就要變成親媽了?老天,這是要玩大發了啊。
嫁給自己的表哥……蘇瑾寒想想就全身發抖,瞬間覺得不能接受。
然而不等她開口,就聽到一道清越的嗓音傳來:“不好,她不願意。”
蘇瑾寒和邵氏同時看去,就看到莊靖铖邁步進門,颀長的身子帶着淡淡的威壓,他看着邵氏,道:“瑾寒自有我照顧,夫人就不必多慮了。”
邵氏輕笑,“這可說不好。瑾寒這不是還沒有嫁給殿下麽,殿下就代她回答了,說不定瑾寒自己願意呢,你說是吧?”
蘇瑾寒看着眼前兩個人,總覺得有些争鋒相對的意味,但兩個人都是她在乎的,她可不希望因為她而吵起來,便趕忙道:“夫人,王爺,你們倆都別開玩笑了,這可一點都不好笑。夫人,今天這事兒您也受驚了,還是趕緊回去歇着吧。我送您。”
蘇瑾寒說着就要起身。
邵氏忙擡手将她按在床上,臉上帶着淡淡的無奈,“好了,知道你要和王爺說話,要趕我走,我自己走就好了,你別送了。”
蘇瑾寒臉色泛紅,道:“夫人您別這麽說,沒有的事兒。”
“成了,不管有沒有,我改日再來看你,你好好歇着,走了。”邵氏溫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起身離開。
莊靖铖等她走了,這才坐在床沿,道:“沒事吧?不是說了不許逞能的嗎?怎麽還上趕着送?真當自己不會死不會傷,還是覺得你學了兩天的輕功就膨脹了,覺得自己是武功高手了?”
莊靖铖毫不客氣的斥責蘇瑾寒,但話語裏的擔心和關切卻也無法掩飾。
蘇瑾寒抓着他的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什麽事都沒有,別擔心了。”
“那是你運氣好,不是每個綁匪都能留你一命,不動你的。”莊靖铖依舊冷着臉。
蘇瑾寒心想,她總是有些把握,才敢做出和人質交換的事情的。不過這見過追風的事情,也不好和莊靖铖說,便只能沉默不語了。
“下次不要再以身犯險了,你都不知道我聽到消息的時候,有多麽的害怕。”莊靖铖抓着蘇瑾寒的肩膀,将她抱在懷裏,輕聲道。
他自己,就算是闖刀山,過火海,他也不會皺下眉頭,可是但凡和她扯上關系,哪怕一丁點的小事情,也會讓他牽腸挂肚,或許這就是因為,他愛她的緣故吧。
蘇瑾寒趴在他的胸口,聽着他如鼓一般急速跳動的心跳,心裏安穩又帶着歉意。
都是她,害得他那麽的擔心受怕。
“好,我盡力不讓自己處于危險之中。”蘇瑾寒說。
莊靖铖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推開,目光專注的凝視她,“不是盡力,而是必須。蘇瑾寒,你不許讓自己處在危險之中,但凡遇到危險,早早的躲遠點,你不能有事,一定不可以,知道嗎?”
他的目光極為的專注而執拗,看着蘇瑾寒的時候,讓她完全生不起拒絕的心思。
蘇瑾寒想順從的将話應下來,卻又不想騙他。
“莊靖铖,你很清楚,咱們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保證自己一點危險都不會遇到,我只能說,我會盡力規避危險,但是我也不能提前預知啊,你說是吧。如果真的遇到不可抗的危險,我沒辦法脫身,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莊靖铖看着她認真的臉,很不想答應她,卻不得不理智面對,好一會兒才說:“那不管發生什麽樣的事情,都不要放棄生的希望,一定要等我來救你,哪怕距離再遠,我也會拼盡全力來到你身邊。”
蘇瑾寒燦然一笑,輕快的應:“好,我答應你。”
莊靖铖這才放心。
末了又道:“我一直覺得很奇怪的是,你對岳家的人,似乎格外的好,為什麽?”
蘇瑾寒若無其事的說:“我與夫人投緣啊,對她好怎麽了?難道對人好一定需要理由嗎?”
莊靖铖搖頭,道:“對人好自然不需要特別的理由,但是你并不僅僅是對岳夫人好而已,你似乎對整個岳家也格外的上心。”
蘇瑾寒關注岳家的動态,莊靖铖是知道的。
“你在懷疑什麽?”蘇瑾寒頓時皺眉,看着莊靖铖道:“你派人監視我?”
話到最後,簡直就是質問了。
蘇瑾寒接受不了自己所做的事情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進行,尤其這個人是莊靖铖,更加不可以。
那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她極度的厭惡。
上一世,她眼睛瞎了的那段時間,太子和許馨月怕她再鬧出亂子來,便派人時時刻刻的監視她,将她做的事情,事無巨細的,一一禀告給他們,那種毫無秘密可言的感覺,讓她現在依舊記憶猶新。
莊靖铖看出了蘇瑾寒的怒氣,心念急轉,雖不知緣由,但還是解釋道:“沒有,我怎麽會做那種事情呢,我就是奇怪,你似乎一直都對岳家的人格外的好,還有對許安樂也是,特別的上心。偏偏對許安樂的對手,許馨月,又十足的仇視,你看你這麽陣營分明的,讓人想不困惑,都難。畢竟我和你經常在一起,我又了解你,這想讓人不困惑,都難啊。”
蘇瑾寒沉默了瞬間,覺得莊靖铖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畢竟她也不是什麽爛好人,不會是誰都幫,都上趕着送。
事實上,她是個心冷的人,只有對自己在乎的人和事,才會顯得格外的熱心,對自己不在乎的,她能表現出絕對的冷漠來。
無關緊要的人,就算死在面前,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蘇瑾寒只好說:“或許是因為我覺得邵夫人面善吧。我自幼喪母,邵夫人溫柔端莊,待我又好,我便忍不住想要對她好,可能就算因為這樣,你才會有所誤會吧。”
莊靖铖一聽,頓時心疼了。
蘇瑾寒現在才十六歲,她的父母已經過世十年了,十年前,她不過才六歲,還是個孩子。
當年他母妃死的時候,他也才八歲而已。
莊靖铖不由得緊緊的将她抱在懷裏,輕聲道:“往後有我陪着你,你不會再孤單了。”
他說得堅定而又執着。
蘇瑾寒心裏一暖,旋即又為不能和他坦誠重生的事情而感到心酸,不由得抿緊唇瓣。
“我母妃是在我八歲的那年走的,今年她已經走了十五年了,前幾天我不在,便是因為是我母親的忌日。而你父母,今年是他們離開的第十個年頭,也是前幾日的忌日,所以你看,寒兒,咱們真的是上天注定的緣分。”
“老天爺早早的就已經将咱們倆綁在一起了,所以你也別想嫁給別人了,你注定了是我的,不管是誰都搶不走。”莊靖铖的話語顯得無比的堅定。
蘇瑾寒心裏一暖,又有些好奇,從他懷裏鑽出頭來,眼神困惑:“不對啊,你怎麽知道前兩日是我父母親的忌日的?你又怎麽知道他們走了十年了?莊靖铖你還說你沒有監視我。”
蘇瑾寒頓時像是炸了毛的小貓咪一樣,瞪着眼,随時準備将貓爪給伸出來抓人。
莊靖铖滿臉無奈,趕忙制止她的舉動。
他還真沒有派人監視她,就算是夏禾,也是派來保護她的,夏禾也不是多嘴的人,除了一些大事她會禀告,其他小事,她素來都是不說的,哪裏算得上監視。
莊靖铖便問:“你知道你父母是怎麽過世的嗎?”
蘇瑾寒不讓他抱自己,靠在床頭,道:“聽爺爺說過。爺爺說當時父親和母親救了一個江湖大俠,那個大俠被仇家追殺,他們救了他,結果惹火燒身了。”
“那你恨那個大俠嗎?畢竟是因為他,你父親和母親才出事的。”莊靖铖有些緊張的問。
如果蘇瑾寒恨他師傅,莊靖铖也不知該如何面對她了。
蘇瑾寒認真的想了想,“也說不上恨吧。爺爺說過,父母親選擇救他,那說明他是個值得救的好人,他們做這件事情的時候,肯定是想過後果,也做好準備了,所以就算他們死了,應該也是覺得自己的死有價值,才會這麽做吧。”
“再說了,父親母親已經過世了,我去仇恨他們舍命相救的人做什麽?他們怕是在地下都難以安寧吧。”
蘇瑾寒說這些不是站在陌生人的角度來說的,而是她感受到前身确實是不恨那個人,才這麽說的。
蘇瑾寒說着,又道:“咦,不對啊,剛剛不是我在問你問題嗎?你怎麽倒問起我來了!”
莊靖铖牽着她的手,輕聲說:“寒兒,如果我告訴你,你父母當年救的人,就是我師傅,你相信嗎?”
蘇瑾寒一呆,傻傻的看着他,莊靖铖的師傅?
“這麽多年,師傅一個跟我說,等以後,我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護着他恩人的後代,但是卻一直沒有告訴我對方是誰。知道前幾日,他帶我去拜祭你父母的時候,碰到你和你哥哥在祭奠你父母,我才知道,原來你的父母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所以瑾寒,咱們的牽扯,早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存在了,只是咱們彼此都不知道而已。”
這話,說清楚了他為什麽知道她父母過世十年和忌日的事情,也表達了他再不會放手的決心。
蘇瑾寒呢喃道:“這還真是夠巧的。”
“對啊,所以,不管是誰要給你介紹世家子弟,高門貴族,都不許答應,你是我的,生生世世,永永遠遠都是我的。”莊靖铖無比的執拗。
繞來繞去,原來他在意的是剛剛邵夫人離開的時候說的要将她配給自己兒子的事情。
他在吃醋。
蘇瑾寒想清楚緣由之後,不由得噗嗤一笑,絲毫不給他面子的說:“所以你是在吃醋嗎?”
三分揶揄,三分調笑,還有四分認真,蘇瑾寒笑得眉眼彎彎。
莊靖铖無比認真的回答:“是的,我在吃醋,所以,小寒寒,你要做的什麽,安撫我躁動不安的心嗎?”
說話間,莊靖铖俯身靠近她,雙手撐在她的身側,一雙桃花眼勾着,眼中流露出幾分笑意,便是說他傾國傾城也不為過。
“好美……”蘇瑾寒輕嘆的,伸手撫摸他的眼角。
莊靖铖專注的模樣叫蘇瑾寒心動,不由得湊上前,輕輕的一吻落在他的眼睛上。
莊靖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随後就感覺唇上一軟,浸滿她香甜味道頓時彌漫了他的四肢百骸。
她吻得很輕,軟軟的,小心翼翼,輾轉間還試探着想要撬開他的齒關。
莊靖铖由着她試探,侵占,讓她掌控節奏,不過蘇瑾寒畢竟是主動,吻着吻着,便有些不好意思,想要退縮了。
而這時候,莊靖铖将撐在床頭的手收回,霸道的将她固定在懷裏,狠狠的吻住她。
蘇瑾寒嗚咽着捶他的胸口,直覺得喘不上氣來,要他放開。
等莊靖铖終于放開她的時候,她面色通紅的抵着他的額頭粗喘,大口大口的呼吸。
她差點沒被憋死。
莊靖铖笑得潋滟,說:“這才叫吻,你剛剛那軟綿綿的,就是個親。”
蘇瑾寒怒道:“莊靖铖你不要臉,誰要吻你了,誰……”
在莊靖铖含笑的注視下,蘇瑾寒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消失不見,只能恨恨的別過頭。
別扭,小別扭。
莊靖铖也不在意她使小性子,抱着她,下巴放在她的頭頂,輕聲道:“寒兒,你是我的,我的,哪怕現在我們不能成親,你也是我莊靖铖的,旁人不管是姓岳的也好,姓慕容的也好,你都不許多看一眼。聽明白了嗎?”
蘇瑾寒故意氣他,“才不聽你的,你要是敢惹我生氣,我就跟別人成親去,反正你的爛桃花多得是,易怡安要嫁人了,還有別人喜歡你,你又不缺靖王妃……唔……”
故意說氣話的後果就是,蘇瑾寒被莊靖铖壓在懷裏,狠狠的吻了一番。
在蘇瑾寒殷紅的唇上咬了一口,蘇瑾寒只覺得又酥又麻,不由得惱怒的瞪了他一眼。
“想要嫁我的人确實不少,但是我想娶的人卻只有你。”莊靖铖一字一句說得極為認真。
蘇瑾寒聽着,嘴裏道:“說得那麽好聽,誰知道到時候皇上會不會一紙聖旨下來,又逼着你娶別人,你還能抗旨不成。”
好吧,她其實也就是說說而已,心裏……還是挺受用的。
“不會有那一天。就算有,我也不娶,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抗旨了。”莊靖铖捏了捏她的鼻子,說。
蘇瑾寒靠在他的懷裏,聽着他沉穩的心跳,有一種安心的感覺在心裏缭繞。
或許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他們是早就已經注定好了的緣分和糾纏,所以哪怕重生一次,她也注定了要和他糾纏。
兩人都沒有說話,安靜的享受着這片刻的平靜。
皇宮,祖廟。
太子被罰去祖廟,白天跪祖宗牌位,晚上守着祖廟。
開始幾天,太子還老老實實的跪,過了幾天之後,他自恃皇上不會查他,便叫身邊的小厮換上他的衣服,替他跪着,自己則在一旁休息。
此刻,他的手下正在向他禀告今日京城中發生的事情。
“大理寺卿被人殺了?知道對方是誰嗎?是不是莊靖铖動的手?”太子聽說之後,皺眉問道。
大理寺卿是他的人,替他做不少的事情,是他得力的心腹之一,就這麽被人殺了,他心裏自然是震怒的。
“應該不是莊靖铖的人,對方武功極高,似乎是什麽殺手組織的人,咱們在大理寺的人參與了追捕,卻沒有抓到,讓對方逃脫了。”心腹說。
說着,又将蘇瑾寒和邵氏牽扯其中的事情給說了。
太子蹙眉,道:“邵氏和蘇瑾寒牽扯進去了?速速将此事查清楚,看看莊靖铖在這裏面到底扮演了什麽角色。另外,吩咐你們做的事情,做了沒有?”
“已經在着手了。不過他似乎格外的小心,一點消息都沒有查到。”
太子的目光突然陰冷了下來,盯着心腹的眼神讓他毛骨悚然,全身汗毛幾乎在瞬間立起。
旁人都道太子溫潤如玉,只有他的心腹知道,他又多麽的喜怒無常。
“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莊靖铖扮豬吃老虎這麽多年,算他有本事,如今他自己都把狐貍尾巴給露出來了,你們還揪不出來,那不是他太能幹,太會隐藏,而是你們太沒用。”
“這麽沒用,本宮養着你們幹什麽?”太子說着,狠狠的踹了心腹一腳。
心腹被踹倒在地,卻不敢耽擱,重新跪起來。
“殿下息怒,是屬下無能,屬下這就去查,一定盡快查清楚他的勢力和他名下的産業。”
太子沒有回話,心腹也不敢走,恭恭敬敬的跪在那裏。
好一會兒,太子怒道:“不是要去查嗎?還不滾,等着本太子送你嗎?”
“是,屬下這就走。”心腹說着,趕忙起身離開。
他走了之後,太子憤怒的來回走動。
莊靖铖的異軍突起讓他恐慌。
不論是莊靖铖表現出來的能力,還是如今他所能查到的東西,都說明了莊靖铖的不凡。
這麽下去,莊靖铖遲早會成為他的心腹大患,他不能這麽放任下去,他一定要盡快将莊靖铖扼殺才行!
太子之位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這江山,日後也只能是他的,誰也不能和他搶,誰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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