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47

聽到楚雲淵說這句話，夏懷星的耳朵“騰”地紅了。

他從楚雲淵肩膀上擡頭起來。

力度太大，差點撞到楚雲淵下巴。

“你這個人，幹啥啥不行，惡人先告狀第一名！！”

夏懷星眼睛睜得很圓地看着楚雲淵：“是你把我按在你肩膀上的好不好？！”

夏懷星說完，瞪了楚雲淵一眼，直接踏上樓梯跑了。

因為練舞，夏懷星上樓的步伐一般都是很輕盈的，悄無聲息。

但是今天，或許是因為夏懷星太緊張。

他的腳步在樓梯上面踏出了重重的響聲。

楚雲淵聽着這聲音，忍不住唇角的弧度——

會害羞了，會慌了。

這現象，也太美妙了吧？？

“楚哥，楚哥，在不在？”

就在這個時候，楚雲淵的耳機裏面傳來了陸峰的聲音。

楚雲淵點了一下耳機，解除靜音：“在，怎麽了？”

“律師團隊已經到了，直接過去和程沐煦談解約嗎？”

Advertisement

“哥。”

兩個聲音同步響起來。

那聲短促的“哥”如同楚雲淵的幻想。

但楚雲淵還是抓住了這一聲。

他一邊打開靜音，一邊仰頭望聲音發出來的方向看過去。

他看見：

本以為直接跑掉了的夏懷星趴在欄杆上。

從欄杆上方，伸出了一個腦袋。

因為剛才害羞了，他的眼睛亮晶晶，好像有水盛在裏面。

“喝不喝酸奶？”

夏懷星伸出一只手，晃了晃手中瓶子。

楚雲淵提起手，指了指和夏懷星平行的監控。

“監控你自己去搞定。”夏懷星說着，把那個酸奶瓶直接抛了下來。

酸奶瓶在空中打了個旋，楚雲淵擡手接住。

接住時，夏懷星已經跑了。

楚雲淵打開酸奶蓋，喝了一口——

草莓味兒的，挺甜。

楚雲淵仔細回味了一下酸奶和草莓味。

這才搭理電話裏面已經喂了十幾聲的陸峰。

“喂，楚哥？不在嗎？我挂了？”

“在的。”

“哦哦，剛才信號不好？”

“沒有，去喝了點酸奶。”

“酸奶？”陸峰楞了一下，“什麽酸奶能重要到不理我？”

楚雲淵好像就是在等他這句話，聽到時，一笑：“你覺得呢？”

“當然是星星送的酸奶。”

陸峰：“……”

是他太傻，居然沒想到酸奶是弟弟送的。

就是啊！！

楚雲淵這逼人哪兒喜歡喝酸奶了，不是弟弟送的，他能喝得不理他？？

“對了，你剛才說讓程沐煦退賽的事情？”楚雲淵提示。

“哦對，你沒理我的時候，我已經讓律師團隊出發去找程沐煦了。他違反了合約裏面好幾項，基本上讨不了好。”

“好。”楚雲淵說，“沒什麽大事兒的話，我繼續喝酸奶了？”

陸峰：“……”

楚雲淵：“草莓味兒的，特別甜。”

陸峰惡向膽邊生，第一次産生了一種：“怎麽不甜死你的想法。”

但是陸峰不敢說，陸峰瑟瑟發抖。

楚雲淵在這邊開開心心喝酸奶。

程沐煦回去的一瞬間，卻徹底傻眼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出去了一趟，這裏忽然多出來了一大堆律師。

程沐煦看着多出來的律師，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但是律師們并不管他顫不顫抖。

他們拿出白紙黑字的合同，用紅筆一條一條把程沐煦違反的節目組規章制度畫出來。

最後規規矩矩說：“程沐煦先生，已經構成了違約的事實，依據合同規定，節目組可以和你解除合同，并讓你賠償一百萬的違約金。”

解除合同。

他被《WAKE》……除名了？

程沐煦雙膝一軟，他跌坐到一張凳子上，目光失去焦距。

他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然而律師們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還繼續說：“除此之外，依據合同規定，節目組會對外公示和你解約的公告。包括解約時間，解約原因等內容。”

“這怎麽可以！！！”程沐煦的經紀人尖叫起來，“那他的形象會受到多大的影響？！你們有必要這麽趕盡殺絕嗎？”

律師代表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

他沒有回答這個蠢問題，只是公事公辦地說：“我們只是遵照合同規定執行。”

律師說完，又看了程沐煦一眼，說：“而且……”

“而且？”程沐煦經紀人喃喃道。

律師雖然只說了這兩個字。

但經紀人準确地讀出了他的潛臺詞——而且，程沐煦？他還有什麽形象可以被影響嗎？

經紀人腦袋嗡嗡作響。

律師還是一張冷臉，拿出文件：“沒什麽問題的話，這是正式的解約函，請你們确認簽字。”

律師把文件擺在經紀人面前，又拿出一只中性黑筆壓在上面。

然後，律師說：“當然，也可以拒絕簽字——但是到時候，你的藝人可能就需要上一下法制新聞了。”

事已至此。

程沐煦好像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經紀人在律師居高臨下的目光下，顫抖着拿起筆，翻開文件。

她的手指顫抖得很厲害——

這麽多年，經她手的藝人少說也有五位了，這還是第一次，她要簽這麽危害藝人未來發展的合同。

經紀人呼吸急促，筆尖在距離文件一厘米的地方晃動不已。

程沐煦像個失了神的木偶人，愣愣坐在沙發裏面一動不動。

經紀人狠狠一閉眼睛。

睜開眼睛，剛準備落筆，忽然，看見了文件旁邊的合同。

在剛才被律師們勾出來的條款中她看到——合同上面寫的條款，使用的敘述是這樣的：

“如果藝人出現相關違約行為，則節目組有權向藝人提出解約，并進行公示。”

“有權。”

就說明并不是程沐煦違約了，這份合同上面的處罰條款就一定會執行。

而只是，有可能會執行。

程沐煦的合同是和《WAKE》節目組簽訂的。

今天過來的律師，也是節目組派來的處理程沐煦解約問題的。

這聽上去似乎沒有任何問題。

然而。

《WAKE》這個項目，并不是獨立存在的。

《WAKE》由芥子娛樂公司出資立項的一個公司項目。

那麽，即使節目組的确“有權”依照程沐煦的違法行為，施以相應的懲罰。

但只要芥子娛樂的大股東們決定不對程沐煦施加這樣的懲罰。

程沐煦就不需要“被解約”，更不會“被公示”。

經紀人把筆一扔開，擡頭看律師。

她的眼睛裏面，那種久經歷練的運籌帷幄又回來了。

她說：“我要給芥子娛樂的大股東張志慈先生打個電話。”

張志慈最近是真的不想理程沐煦。

以前，他對程沐煦的喜愛确實不少。

但自從程沐煦不知道從哪兒給他招來了楚雲淵這尊大佛的狂怒之後。

張志慈對程沐煦的好感就淡了很多。

但是……

畢竟在一起那麽久，都是有感情的

何況程沐煦的電話锲而不舍。

最後，張志慈還是接了——接了之後才發現，打電話給他的是程沐煦的經紀人。

張志慈本不想和程沐煦經紀人多聊。

但是那邊，經紀人說得也堪稱聲淚俱下了。

她先是描述程沐煦是怎麽忠心耿耿地跟着自己，最近因為自己不理他，難過得飯都吃不下。

然後又說《WAKE》的皇族劇本，畢竟是他們一起的決策，程沐煦只是這個決策的受害者。

一番“他雖然成年很久了，但還是個孩子。”

“他什麽都不懂，都是我們這些可惡的成年人害了他。”的精巧話術之後。

張志慈也不由得被說服了。

确實《WAKE》這個節目的劇本是他給程沐煦定的。

細細說來，程沐煦被批評為皇族，他确實要負一半的責任。

張志慈最後說：“行吧，那我先通知暫停解約程序，去問一問吧。”

經紀人那邊千恩萬謝，一直沒有說話，“清清白白”的程沐煦也終于冒出頭，語調委屈地說了一句：“張總，我想您了。”

張志慈被他這句話說得全身酥軟。

他先給幾個一起投資公司的好哥們發信息說了暫停解約這件事情。

然後興致沖沖地打電話去找楚雲淵，想和他溝通一下，放自己小情人一馬。

但是，在張志慈看到自己手機上面根本沒有楚雲淵電話，只有陸峰助理電話時。

他徹底慫了。

張志慈想了半天，才輾轉聯系上陸峰。

電話接通，張志慈小心翼翼：“陸少。”

“我是楚雲淵。”

楚雲淵沉穩的聲音從電話裏面傳過來，張志慈整個人都如同驚弓之鳥一樣，彈了一下。

“有什麽事情？”楚雲淵好脾氣地問。

“沒，沒什麽事情，打擾您了。”張志慈顫顫巍巍說，“我就是想問問程沐煦

被節目組解約那個問題。”

“嗯。”

楚雲淵只是簡短一聲“嗯”，但張志慈整個人都癱坐到了椅子上。

他加倍小心，又問：“就是想知道，您覺得是今晚解約好？還是明天解約比較好？什麽時間比較合适。”

張志慈真的快被幾分鐘之前打電話的自己吓瘋了。

自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他有什麽資格去過問楚家人的決定？？？

是他活得不耐煩，非要讓自己人生變成hard模式嗎？？？

電話那頭，楚雲淵意義不明的笑了笑。

下一刻，通話人換成了陸峰：“張總，律師團現在就在程沐煦那裏，你覺得楚少覺得什麽時間合适？”

說完這句話，陸峰便挂了電話。

兩分鐘後，程沐煦練習室裏面站着的律師，拿起了電話。

他接聽，回答了兩聲好的，放下電話。

“這個電話是張總親自打來的。”律師說。

他說話的時候，程沐煦從椅子裏面坐了起來。

他帶着期盼，看向律師。

律師點擊了一下手機的免提功能，回放剛才張志慈一句話的錄音：

“按照程序解約吧，我和其他股東都沒有疑義。”

程沐煦眼睛裏面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就破碎得什麽都不剩了。

他像個破布娃娃那樣頹唐地摔進椅子裏面。

眼睜睜看着經紀人簽下了文件，看着自己被解約，最後，看見《WAKE》官博更新。

@WAKE-喚醒官方：【鑒于選手程沐煦多種違規行為，《WAKE》已在今日和程沐煦選手解除合約，并予以公司。同時，WAKE也對參與違規行為的工作人員進行開除、扣獎金等相關處罰，我們依舊懷着熱忱的希望，為喚醒最好的愛豆不懈努力，未來，也歡迎大家對《WAKE》進行監督！】

這條微博下面還帶了圖。

直接将程沐煦違反的傷害節目公平性，惡意競争等條款截圖出來。

一點程沐煦公關的空間都沒給他留。

簡直是大快人心！

評論：【程沐煦終于滾了，引起舒适！】

評論：【惡心惡心，善惡終有報吧？？】

評論：【皇族太惡心了。】

評論：【接下來我想刷程沐煦滾出娛樂圈。】

雖然評論裏不少人都刷希望程沐煦滾出娛樂圈。

但是這一次缺乏一些組織，大家最終也沒刷起來。

楚雲淵倒是也不着急，他找了下陸峰，說：“剩下的料，你可以放了。”

與此同時，張志慈也飛到了《WAKE》所在的城市，特意過來陪伴程沐煦。

下了飛機，張志慈什麽網絡都沒有看，坐專車跑到《WAKE》基地，将程沐煦接了出來。

一看到程沐煦，張志慈就心疼了。

也不過是短暫一個月不見，程沐煦已經瘦脫了像。

看到他的一瞬間，眼淚忍不住地流了出來，然後跑過去，纏着張志慈要了一個擁抱。

張志慈帶他去自己在這邊的房産，幹了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摟着他的肩膀給他道歉：“小程，這件事情是我對不起你，但是等最近這段時間過去了，我再給你找點公關公司什麽的洗白一下，再給你找圈內資源就好了。”

娛樂圈一件事情維持熱度很短。

只要程沐煦蟄伏一段時間不出來，《WAKE》播完，關于他的黑點的熱度自然會下去。

到時候，他再找找公關公司，幫程沐煦公關一下。

先帶節奏說程沐煦雖然違約，但是沒有體現出來那麽嚴重。

然後再把責任推一點給《WAKE》。

洗白一些後，再找資源給程沐煦上一上就行了。

畢竟憑借《WAKE》，芥子娛樂和播放平臺關系搞得不錯。

後續平臺的資源，只要能傾斜的，他給程沐煦就是了。

“真的？”程沐煦梨花帶雨問。

“當然是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張志慈摟着他，“那個資源你不用愁，只要平臺對我們的藝人有需求，我就能想辦法塞你進去。”

“那我能蹭夏懷星的資源嗎？”程沐煦目露怨毒。

“夏懷星？”張志慈楞了一下，總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為什麽指定蹭他的？”

當然是為了惡心人了。

你把我弄出節目又如何，未來，你的資源還不是要給我蹭。

程沐煦心裏怨毒地想着，表面卻低眉順眼，乖乖說：“因為他實力強，人氣高，資源也很好。”

“哦哦。”張志慈看着自己小情人乖乖的樣子，馬上把夏懷星名字熟這件事情抛之腦後了。

張志慈：“當然可以，你想蹭誰的，咱們都努力好不好？”

“那……”程沐煦還是不安心，“公關公司的事情，現在就能問問嗎？”

張志慈被他迷得暈頭轉向，馬上說：“當然，我現在就問。”

張志慈打電話給公關公司。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茫然問：“您是說程沐煦？您還要保他？”

“哈哈，是啊——怎麽說，他是做錯了一些事情，但是……呢，畢竟還是個年輕人，我呢，也還是很欣賞他的，總要給改正的機會嘛。”

張志慈這一段話說得冠冕堂皇。

電話那頭忍不住沉默了一下。

然後，那邊小心翼翼發問：“您……是不是還不知道那件事情啊？”

“哪件？”張志慈一愣。

“您……”公關公司的老總小心翼翼，“要麽您開微博看看吧，熱搜榜，第十二位。”

公關公司的老總語焉不詳，說完這句話，匆匆挂斷了電話。

張志慈被他說懵了，挂了電話，抱着程沐煦，點開微博熱搜。

十二位，#關愛大熊貓的筍#

張志慈：“……？”

張志慈往下一拉，發現第十三位熱搜#程沐煦天生潛規則人#

張志慈：“？？？”

張志慈點開這個鏈接，戳進去，最熱門的微博是一個視頻。

這個視頻已經不再是《WAKE》的視頻。

而是很多個KTV監控的視頻剪切在一起。

并列組合的監控視頻上面，穿着春夏秋冬不同服裝，留着不同發型的程沐煦，親昵地依偎着不同的人。

程沐煦和他們在KTV裏面你侬我侬地走過，最後鑽到房間裏面。

KTV房間裏面放監控屬于違法行為。

因此，進去之後，視頻就直接黑了。

但是在走廊上都親密成那樣，去了沒有人能看見的地方會是什麽情況。

用腳指頭猜都能猜到了。

監控還截出了時間。

好幾個監控相隔時間不到一周。

完全斬斷了說程沐煦和這些人是只有戀愛的可能性。

張志慈忍着想吐的欲望，把這個視頻看了一遍，再看了一遍。

程沐煦感覺抱着自己的人越來越僵。

他擔憂地舉起手，拍拍張志慈的胳膊，就在他碰到張志慈胳膊的瞬間，張志慈條件反射一用力，直接把他推開。

程沐煦被張志慈一把推下床。

他摔在地上，難以置信地看着張志慈。

“滾！！！”張志慈說，“你讓我惡心。”

程沐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但是下一刻，張志慈把視頻扔給了他。

程沐煦看得面色發白，什麽也不敢說，圓潤地滾了。

張志慈讓程沐煦滾了，但是他自己卻沒有時間和精力去修補一下自己的情傷。

因為程沐煦前腳滾，後腳他就接到了公司要徹查他的通知。

伴之而來的，還有幾個合夥人的質問。

也不知道是誰把他和程沐煦的關系捅到了合夥人還有他供職的公司那裏。

公司懷疑他有挪用公款，捧小情人的行為。

要對他的賬務進行徹查。

合夥人表示說好的一起賺錢怎麽變成了你拿我們的錢捧人？最好說清楚。

張志慈沒有做出大的違章違紀的操作。

但是小問題肯定也是有的。

這一番徹查下來，不算回應合夥人的質疑，他都得掉一層皮。

張志慈忙得焦頭爛額，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他自诩自己也沒做錯什麽事情，也不知道怎麽就這麽倒黴。

他反複思考了很多次。

最後感覺，可能是他動了要偷夏懷星資源這個歪念頭，所以遭了報應。

張志慈這邊是雷聲大雨點小。

程沐煦那邊就不是了。

在網絡上，随處可見對他的惡評：

【啊真的好惡心啊，他有什麽臉賣清純人設？？？】

【yueyueyue，一想到我愛豆和他共處一室一個多月，我要窒息了。】

【為了上位真的無所不用其極了，吐了。】

【我現在可以刷了嗎？程沐煦滾出娛樂圈！！！】

這一次，#程沐煦滾出娛樂圈#的詞條終于被轟轟烈烈刷上熱搜。

但是也不需要這個詞條了——因為程沐煦本身就在娛樂圈混不下去了。

KTV監控曝光，影響的不僅是程沐煦，還有那些和他在一起過的各方大佬。

很多大佬甚至有家室。

這麽一曝光，家庭，事業，都受到了巨大的影響。

這些人都不會放過程沐煦。

于是，一周之內，程沐煦收到了第二份解約書。

這份解約書，卻是上一次幫他拼死抵抗的經紀人遞給他的。

“對不起，但是我們也得罪不起那些人。”經紀人說。

程沐煦慘然一笑。

他看着遞過來的文書，忽然想起，上一次自己還有窩在椅子裏面裝死的資格。

但是這一次，只有他自己簽了。

不過還好，這幾天，他簽過很多這種中止合同的告知書了。

随着簽署告知書，他面臨賠償的數額越來越高。

但程沐煦也知道——離開這個娛樂圈，那些被他影響的大佬，也不會給他機會償還清債務了。

餘生，他都會在打工和還債裏面度過。

程沐煦簽了解約合同，回《WAKE》收拾東西。

來的時候，他有四五個助理幫他搬運行李，裝了七個行李箱的東西。

但是現在，他只有自己一個人，根本拿不走。

程沐煦看着自己的一大堆東西，忽然在敞開的門口，看見了鞋拔子臉。

程沐煦挺直背，揮揮手：“這些東西你要嗎？我送給你——”

如果能送出去，也算是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吧？

程沐煦心想。

然而，鞋拔子臉看見他揮手，只是轉開了腦袋。

鞋拔子臉對着空氣“呸”了一口：“你能不能滾，你讓我惡心。”

說完，鞋拔子臉扭頭就走。

程沐煦楞了一下。

反應過來——

哦，原來自己已經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程沐煦沉默地收起了一箱行李，其餘扔了不要，推了出去。

他本想去基地轉轉，但是站姐們看到他的瞬間，直接開罵。

程沐煦只能往門口走。

今天天氣很陰。

巨大的鉛灰色雲塊鋪滿天際。

就像程沐煦未來的人生一樣。

程沐煦嘆着氣，搖了搖頭。

他低下頭的瞬間，發現路上忽然出現了一個人。

夏懷星從岔路拐過來，背對他往前走。

正在低頭看一張紙，似乎是在學什麽歌，念念有詞。

程沐煦很想去和夏懷星告個別。

但就在他腳步往前的一瞬間，楚雲淵從岔道拐過來，用藍牙耳機，挂在了夏懷星的耳朵上。

“又幹嘛！”夏懷星猝不及防被摸一下耳朵，差點炸了。

“不幹嘛。”楚雲淵按住他向往後看的腦袋，“往前走。”

夏懷星被他按着，毛都要炸了，又弄不過他，只能繼續往前。

楚雲淵帶着他一路向前，拐了幾圈，回頭看見程沐煦離開基地，才松開夏懷星的手。

夏懷星早就按捺不住，要蹦起來打他的頭。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

楚雲淵忽然一把将夏懷星推到樹上。

夏懷星被他推得猝不及防，但是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楚雲淵把他一擋，然後用手掌封住他的嘴唇。

“噓——”楚雲淵回頭，看了一眼程沐煦離開的大門口，緊蹙眉峰。

大門口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一輛高調的勞斯萊斯。

楚雲淵暗罵：“他來幹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饞了。我也要去買酸奶喝。感謝在2021-04-30  23:28:23~2021-05-02  00:12: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仙是帝國少女、影子中的雨、執此一肆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初夏淺芷12瓶；皖皖10瓶；佐亓_juju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