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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啊？”陳淩美直接懵了。

這麽個平臺呢？？這麽好的機會呢？？說放棄，就放棄了？？？

面對一臉懵逼的陳淩美，夏懷星卻只解釋了五個字。

這五個字是——“亞洲音樂節”。

亞洲音樂節的邀請發放到他們手上的時候，陳淩美是和現在同款的狂喜。

但是最後結局是怎麽樣……不說也知道了。

“但是……”陳淩美妄圖掙紮一下，“畢竟這次有十三個平臺，難道最後都會倒戈夏嘉程嗎？不賺錢了嗎？”

楚雲淵：“嗯，應該都會。夏叔叔會拿錢砸。”

陳淩美：“……”

夏懷星看着沉默的陳淩美，解釋：“小美姐，你要相信，我爸——夏嘉程對我的打壓，是不會計較任何經濟利益的。”

夏懷星：“對他而言，唯一有收益的事情，就是我向他低頭。所以，沒必要有任何幻想。”

陳淩美思考了一下，不得不承認，夏懷星說的是對的。

但是……

“但是，我們把這些平臺都拒絕了，之後我們該怎麽辦呢？”陳淩美愁眉苦臉，“我們有再好的內容，沒有平臺播出豈不是……白搭？”

陳淩美問完，也意識到不該抛問題給老板，馬上積極思考：“對了，我們直接放在微博上面呢？”

夏懷星想了想，看了一眼楚雲淵，從他眼睛裏面接收到肯定的訊息，才說：“不行。”

陳淩美：“為什麽？”

夏懷星：“我估計，他這一次也不會再把微博這個平臺留給我們了。”

陳淩美：“……好的。那我再想想辦法。”

剛才她把問題抛給了老板一次，這一次她決定撿起自己的職業素養，有問題自己想。

但是夏懷星卻馬上說：“其實我已經想到一個辦法了。”

陳淩美瞬間擡頭。

“沒有人修路，我們就修路，沒有人造橋，我們可以自己造橋。”夏懷星翻出自己手機備忘錄，投遞到陳淩美電腦上，“小美姐看，這是我之前搜集的視頻平臺搭建的資料。”

陳淩美看了看備忘錄，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

夏懷星：“我意思是，我們可以自己做一個視頻平臺。”

做視頻平臺，這确實是陳淩美沒想過的路線。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

團綜！都可以自己做！

視頻平臺為啥不可以自己搭啊！

陳淩美熱血沸騰，握拳道：“行，那就定了，我們自己做平臺，自己播！”

“謝謝小美姐支持。”夏懷星笑了笑，然後蹙起眉，“不過，這裏面有很多問題，很多細節需要讨論。”

首先是成本問題。

雖然做網站的初始成本倒不是非常高，但是後面運營成本，以及維護成本起伏卻很大。

其次還有網站定位問題。

他們的網站也不可能只為他們一個節目服務，那樣的話，就無法靠平臺實現變現。

夏懷星低頭，拉過桌上一張打印紙，把自己想到的點一一羅列下來。

他才剛寫好幾個大點，那張紙就被楚雲淵拿了過去。

“哥。”夏懷星擡頭看楚雲淵。

楚雲淵看了他一眼，低頭看紙，快速浏覽一遍後，笑着說：“有這麽多問題啊？”

“是啊……”夏懷星嘆氣，“不過——我們集思廣益，肯定能解決的。”

“是能解決。”楚雲淵笑着，把那張紙對折起來，“不過，還有一個辦法。”

夏懷星：“什麽辦法？”

說話之間，楚雲淵已經三下五除二地将這張紙折疊成了一只紙飛機。

他捏起紙飛機，在空中飛了幾下。

然後，讓紙飛機的尖，輕輕啄了一下夏懷星的額頭。

這一啄，不像是一個惡作劇的玩笑。

倒像是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夏懷星的額頭。

“辦法就是……”

楚雲淵把過夏懷星額頭的紙飛機尖在自己唇上點了一下，然後舉起紙飛機，将它咻地窗外一扔。

紙飛機非常流暢地掠過整個會客廳，沖出窗外，飛向廣闊天際。

楚雲淵盯着飛機離去的影子，直到飛機不見，他才将自己眼眸落回夏懷星眼睛上面。

溫柔說：“既然這麽問題這麽多，那就交給男朋友解決吧。”

在被紙飛機啄到的時候，夏懷星的臉還挺正常的。

但是楚雲淵把紙飛機抵住自己嘴唇的時候，夏懷星整個人，直接紅了一個色號。

夏懷星瞥了一眼陳淩美，開始低頭裝死。

陳淩美嗑得熱淚盈眶——她上輩子是積了大德吧？？？碰上兩個人既恩愛，還願意秀。

楚雲淵秀一秀就是日常，秀完馬上恢複工作狀态，他說：“搭建平臺的人選我現成就有，過幾天通知入職就行了。”

“除此之外，小美姐幫我留意一下這些平臺裏面不需要獨家授權的，我們可以談談。”

陳淩美馬上将這些事情插進自己的日程安排裏面。

兩天後，做平臺的團隊就到公司就職了，這個項目有個專門的經理負責，沒過五天就會通報一次進度。

平臺搭建進度用一日千裏來形容都不過分。

與此同時，陳淩美也确實談下來了兩個不需要獨家授權的播放平臺，和他們簽訂了播放約。

其他項目也在正常運轉——後期剪輯部穩紮穩打地進行着《旅途星光》的剪輯工作。

夏懷星他們的旅行，先到了深圳，然後再往杭州走。

在這期間，EL的官博一直都在有效運營着。

不僅每天都有新鮮的EL給粉絲們打招呼，還緩慢地鋪墊着《旅途星光》即将發布這件事情。

徐徐将粉絲們的興趣推到最高後。

宣布——會在第三站旅程的路演上面，發布團綜的上線時間以及播放平臺。

時間快得像是從來沒有來過。

夏懷星他們在杭州轉眼之間也住到了第十天，大家逛完各大景點，準備出去路演的時候。

陳淩美收到了兩條違約信息。

兩個和他們簽訂非獨家授權播放的平臺。

在同一天，相差不過兩個小時的時候，都選擇了違約。

不播了。

“來了嗎！”段苑傑聽到陳淩美宣布這件事情，異常興奮地一蹦而起，“解約這一段，終于來了嗎？？？”

樂正然也不由得由衷佩服：“楚神，不愧是楚神啊，這都能猜中！”

事實上，楚雲淵當時讓陳淩美和那些非獨家授權的平臺簽約，就是為了釣魚。

他一開始就意識到——十三家平臺，絕對不會是每家都是為了播放量而過來找他們合作的。

這裏面，很有可能有夏嘉程安排的“間諜”。

這種“間諜”要玩的就是亞洲音樂節那一套，先和他們簽約，讓他們以為播放平臺穩了。

然後再在最猝不及防的時候，宣布和夏懷星他們解約，讓他們措手不及。

那為什麽楚雲淵知道了夏嘉程打的是這個算盤，還是要和這兩個平臺簽約呢。

廢話——違約金，不賺白不賺。

這樣一簽一毀約之間，楚雲淵什麽也沒付出，就從平臺——或者說是夏嘉程手上，套了一千萬。

他們搭建平臺的前期維護費就夠了。

“這就是商戰嗎。”周清渝和夏懷星分草莓奶油歐包，啧啧稱奇。

夏懷星在改樂譜，示意不要，只是說：“這應該不是商戰吧，傳出去會說夏嘉程智商低的……”

楚雲淵卻笑笑：“也還好吧，現在的老板商戰，不都是直接帶着員工撬鎖翻牆什麽的嗎？”

也是。

大家默默點頭。

韓又明卻不是很明白：“但是楚神，為什麽你會覺得這兩個非獨家授權的平臺會是……奸細啊？”

宋懷被這個說法雷了一下：“……奸細”

楚雲淵卻溫和解釋：“用非獨家授權降低我們戒心，讓我們感覺哪怕有一個平臺失去了，至少還有另一個平臺可以播放。結果最後，兩個都和我們解約。”

楚雲淵彬彬有禮：“如果這不是夏嘉程的安排，那我也不知道什麽會是了。”

“噢——”大家紛紛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夏懷星也是很淡定地收起自己手中的樂譜——臨上場，這個神人還改了幾個音符，準備今晚直接第一遍。

背上吉他，拖過放在牆角的一行行李箱中的一個，夏懷星對大家說：“那走吧，就讓夏嘉程看看，什麽叫真實的打臉。”

夏懷星一呼百應，大家都行動起來，拉過自己的行李箱，和他一起出門。

同時，夏嘉程确實也是在看着他們——卻不是看看什麽叫真實的打臉，而是準備看——

“這下，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麽收場。”

夏嘉程開着即将直播夏懷星他們路演的直播平臺，非常自信。

他面前擺着大堆的海鮮，明顯就是準備拿夏懷星他們下飯的。

直播裏面，夏懷星他們根本還沒有出現，機位就對着一塊空地，以及背後的LED屏幕。

但是就這麽個直播，現在的收看人數都已經破了百萬了。

足見他們路演的人氣有多高。

看着這個數據，夏嘉程冷哼出聲——上次亞洲音樂節，他可是動了好幾個不想動的人脈關系，才讓亞洲音樂節幕後的資方不情不願地把他們當場撤了。

可是夏懷星他們居然搞出了一個海灘舞臺！

當天晚上熱度就破了人家音樂節的熱度。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直播平臺也是亞洲音樂節幕後資方的。

夏嘉程肯定就和亞音資方撕破臉了。

這件事情搞得夏嘉程極度沒有面子，還被喜歡亂寫的媒體寫了幾筆，導致夏氏股價跌了一波。

經濟、臉面，雙重受損。

這件事情後，夏嘉程對夏懷星的打壓愈發全面——直接掐斷了他們的團綜的播放平臺。

夏嘉程不僅是砸錢讓各大平臺不允許購買他們的團綜。

連微博那邊也談好了，既不許給這個綜藝任何熱度，也不能讓EL依托他們的副平臺發布任何視頻內容。

唯一不配合的，就是亞音老板手下的直播平臺。

亞音老板明确說了——主播做內容，只要不違法，就封不了，不能傷害主播創作自由。

對于這一點，夏嘉程雖然有些不滿，但是卻也不在意。

說白了，一個綜藝實現盈利的唯一方式，就是賣給平臺。

如果一個綜藝根本賣不出去，那這個綜藝就算是在直播上面熱度再高又怎麽樣呢？

只是免費給播主引流，根本無法實現盈利罷了。

夏懷星他們現在做的這一切，根本就是賠錢賺吆喝。

他今晚就是要看看，夏懷星他們被兩個平臺毀約之後，會是一副多麽難過的表情。

這些日子的事情在夏嘉程腦子裏面梳理過一遍之後，直播平臺內容也起了些變化。

剛才還播放着杭州宣傳片的LED屏變成了EL的快剪。

與此同時，整個直播也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尖叫。

不用說。

EL來了。

夏嘉程悠然夾起一片帝王蟹，放在烤過的面包上，優雅地放在嘴裏。

等着好戲開場。

這一次EL的路演地點就是在一個公園的落地LED屏前面。

沒有像第一次路演那麽財大氣粗四五輛車——因為現在的旅費都是由他們自己賺的。

由于直接讓粉絲給錢會讓綜藝性質變化，所以節目組就按照人頭算的錢。

來一個人就算一塊錢，最終的旅費就是這裏的所有人頭。

這一次預算有四萬多，但是為了節儉，夏懷星他們只租了一個公園的落地LED當背景，還租了一些打光的燈架，以及兩臺很大的鼓風機，放在他們背後。

不過，越是簡陋的場地，就越會顯得他們的不同凡響。

夏懷星他們跑下送他們過來的房車，擺樂器的時候，就向粉絲們揮手。

粉絲們一起喊屬于ENDLESS的口號，聲音回蕩在整個公園裏面，将遠處散步的人群都吸引了過來。

粉絲、路人，一層一層，擠占滿了他們“舞臺”前面的臺階。

每一個人都打開自己的手機電筒，在暗夜裏面，浮沉成一片燦爛星海。

陪伴少年的旅程。

每一次ENDLESS的路演，都有每一次的波瀾壯闊。

粉絲和愛豆一起把每一個平凡場景變化成最厲害的舞臺。

哪怕是路人，從來不追星的人，也會被這一幕感動——臺階上，不分路人或者是粉絲，大家都舉着手電，動情揮舞。

夏嘉程卻只是默默吃螃蟹，愣愣看着。

世界上可能唯有他有這種觀影體驗吧——像是欣賞末日前最後一抹黃昏。

越美，越盛大，未來想起來，就會越痛苦。

照慣例，夏懷星他們還是演唱三遍，然後停下來。

大家凝神靜氣，準備聽今晚那個最重要的官宣——《旅途星光》究竟什麽時候和他們見面。

夏嘉程卻又夾了一塊蟹肉，帶着些不屑和漫不經心，準備好看等會兒粉絲聽到延期發布的痛苦，準備好看夏懷星不甘心的表情了。

他看見，夏懷星确實低下了頭。

像個做錯事情的小朋友那樣，委屈，無助。

但是，下一刻。

夏懷星拉開他剛才低頭去拉的行李箱拉鏈，就在他拉開拉鏈的剎那，五顏六色的小氣球，從行李箱裏面，争先恐後地擠了出來。

夏懷星仰頭看氣球。

于此同時，所有的隊友，都拉開他們帶來的行李箱。

無數個氣球飄飛起來。

如同夢境一般，掠過夏懷星身後，和他被風揚起的白襯衫相得益彰。

背後一直沒有動起來的鼓風機終于吹了起來。

吹起那些從行李箱裏面飄散出來的小氣球，悠悠蕩蕩，飛向觀衆所在的樓梯之上。

有人伸手拿了一個小氣球下來，卻發現小氣球下面綁着一個小卡片。

夏懷星也跳起來，摘下其中一個。

他打開小紙片，對大家說——“為了《旅途星光》的發布，我們也談了很多個平臺，但是最後都不是很滿意。”

“所以，我們就決定自己搭了一個平臺出來。”

粉絲席非常整齊地給他們表演了一個“倒吸一口涼氣”以及“特別驚喜的尖叫”

“服務器買得特別寬，所以，希望大家能多來塞塞服務器，把它塞滿，好嗎？”夏懷星笑着問。

粉絲們：“好——！”

粉絲們的回答剛剛結束，楚雲淵也走到了夏懷星身邊。

攬住他的肩膀，楚雲淵和他一起扯開他手中的小紙片。

一起把那張小紙片對準鏡頭。

楚雲淵的聲音在畫外響起：“來，直播前面的觀衆，也請掃一掃，觀看十點鐘上線的《旅途星光》吧！”

作者有話要說：直播前的夏嘉程：……感謝在2021-06-28  22:46:20~2021-06-29  23:43: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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