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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證明自己配做那個“拿捏北高大佬”的人,第二天蹭江霁初的車上學的時候,江霧特意說了句“從山莊後門走”。
“啊?”江霁初嘴上在問,手卻老老實實打了方向盤,“為什麽?”
江霧看着付聞嶼微信發來的那句“出門了嗎”,也不打算回複,“不為什麽。”
早自習過後,遲到的林睿和李修博依然在一樓的綠化帶旁邊罰站——這仿佛是他們的日常。如果哪天這個點看不到他們在那裏站崗,恐怕整個北高的人都會不習慣。
江霧去打水的時候順便探頭下去瞧了一眼,果然沒見着付聞嶼。
并且這肯定不是因為他來早了躲過一劫。
江霧撕開豆漿粉的包裝袋,将裏面的粉末倒進杯子裏,嘴角因為幸災樂禍而控制不住地上揚。
但還沒高興多久,交作業回來的課代表就走過來敲敲她的桌子,“班主任叫你去辦公室一趟。”
“幹嘛啊?”江霧看着自己剛攪拌好的豆漿,臉上是對去辦公室這件事毫不掩飾的抗拒。
課代表懶得搭理她,“去了不就知道了。”
轉過身後還小聲補了句“找你能有什麽好事”。
江霧偏偏不急,靠着椅背慢悠悠地吃完了自己帶的早餐,在上課鈴響之後才插着口袋吊兒郎當晃出教室。
辦公室裏的老王已經等得面色鐵青。江霧的半邊身子剛出現在門口,老王就迫不及待地拍桌子,“你一天天的像話嗎!”
江霧這一路上都摸不着頭腦,現在進了門也還是懵的,“又怎麽了?”
“你說怎麽了?”老王把手機摔到面前的教案上,點開相冊翻給江霧看,“現在還會翻牆了是吧?好事不做,淨把這些壞風氣帶過來?”
那幾張照片按順序排列,是江霧脫鞋扔包翻過牆頭的整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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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過來’?”
江霧第一反應是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
她反而想問問老王,他對北高的學生都這麽自信嗎。
“有什麽問題?”
“沒問題。”江霧貼心地守住了老王這份自信。
接着她小聲說:“其實也不是現在才會翻牆。”
老王又把桌子拍出一聲巨響。對座正在批作業的岑悅被這動靜吓了一跳,但也不好說話。
“很光榮嗎,江霧?會翻牆很光榮嗎?”老王痛心疾首,啪啪敲着面前的臺歷,“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半年多就要高三了你知道嗎?你有沒有點危機感?你以為進了北高就能直升本部?你還要和多少人競争啊!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學習,并且是自主學習。老師不在的時候別人都沒放松,你倒好,就這麽翻牆出去了?要不是郁檬來告訴我……”
江霧的耳朵動了動,“郁檬拍的照?那她當時到那邊幹什麽去了?”
“你管人家幹什麽去了,”老王擡高嗓門,“人家最起碼沒像你一樣翻牆出去!”
江霧正想再說點什麽,辦公室門口就被人敲了兩下。
“悅姐,”付聞嶼的聲音在江霧身側響起,“我來交作業。”
江霧剛要看過去,卻想起自己正在拿架子,于是頭轉到一半又硬生生停住,繼續轉回來盯着老王。
但那聲原本是要向付聞嶼發出的冷哼卻沒收住。
在老王眼裏,就變成了對他的嘲諷。
“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江霧語氣幹巴巴的,像個沒有感情的認錯機器,“我錯了,我不應該翻牆。我敗壞了北高的風氣,我對不起您。”
這話一說出來,要是再接着批評就怎麽都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
老王被她氣得腦瓜子疼,連連揮手趕人,“回去寫份三千字檢讨。”
這樣的懲罰對江霧來說也不算大事。
誰知她剛要點頭,老王就接着說出下一句:“讓你媽簽了字再拿來給我看。”
江霧這頭是點不下去了,又繼續盯着老王看,那眼神的意思大概是“是你不做人了還是你不想讓我做人了”。
在這種非常時期,如果江霧拿了份關于翻牆的檢讨去給程昕添堵,那很難不上演“母慈女孝”的場面。
“有問題?”老王問。
都到這種地步了,江霧也不好跟他硬碰硬,只得先應下,“沒問題,那我先走了。”
拉開辦公室門的時候,江霧已經想到了應對的辦法。反正江霁初的字是程昕教着練出來的,到時候讓他幫着簽個名也不是什麽難事。
但她剛走到外面的窗邊,餘光就瞥見剛才一直在旁邊觀望的付聞嶼上前一步。
“老師,牆是我讓她翻的。”
江霧聞言一個急剎,險些崴了腳。
她趕緊擡手按住窗戶,那聲震響卻讓正在喝水的老王視線越過保溫杯沿掃過來。
付聞嶼卻沒回頭。
江霧不敢久留,站穩後匆匆忙忙撤了。飄進耳朵的最後一句話是老王問的“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付聞嶼後面又說了些什麽,江霧沒聽清。
但他們的交流應該不是很多。江霧才走到教學樓底下,就收到了付聞嶼發來的消息。
“檢讨你不用寫了。”
江霧腦子有些混亂,邊上樓梯邊敲着鍵盤,毫無思緒地打了幾個字又删掉。
付聞嶼也許是看到了“對方正在輸入”,知道她在看,于是又接着給她發了幾句。
“我和林睿他們一人湊幾百字就行,你認識的人不多。”
“今天早上沒看見你。”
“放學還去散打館嗎,你有幾天沒來了。”
江霧什麽都沒回,把嗡嗡震動的手機塞進裙子口袋。
路過教室前門的時候,江霧特意往郁檬的位置看了一眼。郁檬正在抄黑板上的筆記,看見江霧走過來,她還心虛似的用左手支着臉,擋住江霧那看死人般的眼神。
夏卉對江霧被抓出去教育這件事早就習以為常,看江霧回來了也沒說什麽。倒是江霧一坐下就忍不住發起對話,“我真就想不明白了。”
夏卉沒打算等着聽她接下來的話,淡然道:“你想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了。”
江霧:“……”
她盯着郁檬的後腦勺看了足足十分鐘,“她抓我的把柄怎麽就抓得那麽勤快呢?”
“不是早跟你說了嗎,”夏卉頭都不擡,“她多喜歡那誰啊,說不定比你還喜歡。”
都被江霧教育這麽久了,“那誰”在夏卉這裏還是不敢提。
江霧自然知道“那誰”是誰,于是“啧”了一聲,“到底多喜歡啊,我跟人八字都沒一撇的就這麽針對我,別的那些喜歡他的人也被她這麽搞過嗎?”
“我沒跟你說過嗎?”夏卉翻書的動作有片刻停頓,“她被那誰救過。”
江霧一下坐直了,“她又被救過了?”
“對啊,”夏卉仔細回憶着那點八卦,“聽說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會兒沒上高中呢,她放學回家的時候碰上流氓了,剛好那誰出現,順帶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
聽了這耳熟的劇情,江霧有些混亂,一下搞不清自己被救的那天是魂穿郁檬了還是付聞嶼那段時間真的像個街霸一樣在那條路到處巡邏打流氓。
“不能這麽巧吧。”江霧喃喃自語。
“怎麽?”夏卉終于正眼看她,“你也被救過?”
從江霧的沉默中,夏卉得到了答案。
她嘴角抽了抽,“你擱這跟我玩兒真假美猴王呢?”
……
心情郁悶的江霧一放學就去了散打館。
只不過這散打館不是付聞嶼所在的那一個,而是之前她一直跟着的教練開的。
這教練曾經是運動員,拿過不少獎,并且輕易不收徒,退役之後只想安安靜靜當個老板而已。當初程昕給他打電話磨了好久,他才答應一對一帶江霧。
雖然已經上了點年紀,但教練的身手還是非常敏捷。剛抓到江霧心不在焉的一刻,他就擡腿一記飛踢,一腳踹到江霧的護頭上。
江霧的格擋晚了一步,“疼啊!”
“你他媽還知道疼?”教練一開口就十分暴躁,“實戰的時候你覺得對手會管你疼不疼?就你這樣跟個沙包一樣愣在那,早他媽倒了八百回了。”
“沙包”在他們口中除了代表挂在場館裏被人錘的那個練手道具以外,還有首寫字母那另一層意思。
“我早就跟你說過,教你的時候我從來不奢望你有多高尚的想法,什麽體育精神啊什麽拳頭只出在賽場上啊——我就想着平時你能保護自己就行。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兒……”
江霧咬咬牙,趁教練說話的空檔開始還擊。
結果她那比同齡人快出許多的動作都被教練一一閃過,後者還一點面子不給地嘲笑:“還真是,一段時間沒見,退步不少。”
退步就要挨打。
針對江霧這種早就完成系統學習的,教練的教學方案就是讓她挨打。
能躲過算及格,能還手算進步。什麽時候還手成功了,就相當于這個階段她領悟透了。
幾個小時下來,江霧的訓練服都濕到能擰出水了,才堪堪摸到及格的門檻。
教練脫下護手扔到她腳邊,“明天接着來。”
剛轉過身,他又想起一碼子事,“前幾天剛見着你哥,他說你在學校附近又報了個班?圖什麽,離得近?”
江霧沒說話。
教練冷笑一聲,開始評價“同行”,“有一說一,這樣看來,那邊的人不行。”
江霧:“你說得對。”
反駁有什麽用呢,反駁還不是要挨打。
但這一輪遭虐下來,江霧也痛快許多,換下髒掉的衣服就回了家。
江霁初和程昕的車又罕見地停在了院子裏——如果按照最近的頻率來算,其實這個畫面倒也不算罕見了。
仿佛有預感,江霧開門的時候臉色往下沉了沉,剛才那點來之不易的痛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程昕果然坐在客廳。
茶幾上的白瓷杯裏,紅茶已經少了一半。杯口沒有一絲霧氣浮起,看樣子早已涼透。
程昕瞥江霧一眼,拿起手機調出相冊,然後擺在桌上。
江霧不用看都知道那是什麽照片。
“你能不能,”程昕的語氣疲憊又失望,“別讓我丢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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