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節

大夫,你在正好,替我抓個藥吧l”李家大嬸一腳跨進鋪子,嘴上嚷着,還不忘揚揚手上的藥單。

今天師父不在,蘇湘梨便替他看着藥鋪。

“好啊。”站在櫃臺後的她微笑接過藥單,“不過你可別再喚我大夫,我和師父差得遠了。”

“啊,這什麽話?蘇大夫太謙虛了,老說自己能力不足,所以這些年來替人診病都不肯收錢,但誰不曉得你是黃大夫的嫡傳弟子,回春堂裏其他大夫可都及不上你啊。”

蘇湘梨只是笑着搖搖頭。

這些人吶,老覺得她義診是多麽偉大的舉動,可她卻是當成在實習。

“前世”那些醫學系的學生都得見習好幾年才能當上正式醫生,她習醫不是五年,多實習個幾年也是應該的。

何況這對她來說是幸運的,她不但能跟到這麽好的老師;又有這麽多病例讓她增加實際經驗。

要知道二十一世紀的中醫式微,學生并沒有足夠的機會可以練習診斷,許多學中醫的學生都只能先硬背下教科書內容,直到成為正式醫生,才有機會慢慢學習。

至少她沒有這個煩惱。

舅媽雖然小氣,但還不至于餓着她,家裏也不缺她掙那點錢,她才能不支薪的在醫館藥鋪兩邊跑,一方面是她自己的興趣,另一方面則是為答謝師父當年的救命之恩。

這兩輩子她都有心房中膈缺損的毛病。

心房中隔缺損讓她右心的負擔增加、肺部的壓力也增大,若是做了劇烈運動便可能要她的命。

前世時她的病發現得晚,情況更嚴重些,最後幾乎到得心肺移植的地步。相較之下,她這一世沒開刀,還能活蹦亂跳的活到十七歲,除了因病情及早發現治療外,黃大夫功不可沒。

将思緒拉回到正事上,蘇湘梨快速掃視那張藥方,沉吟了會開口道:“這藥方治子宮虛寒之症,是給您媳婦兒的吧?”

“是啊是啊。”李大嬸猛點頭,“阿蓮都嫁入我們李家五年多了,卻一直沒懷上孩子,給大夫看了,說是子宮虛寒。蘇大夫你瞧瞧這藥方有沒有問題?”

蘇湘梨淡淡一笑,沒多說什麽,只是轉身自抽屜中拿出藥材。

女性的不孕症十之八九診斷結果都是子宮虛寒,開出來的藥方也大同小異,不管那大夫醫術如何,都不至于有太大問題。

只是她沒接觸過病患,不好妄不斷語,而且說不定有問題的其實是李大嬸的兒子,而非兒媳。

“哎,蘇大夫你倒是說說話呀!”李大嬸見她不置可否,心底便急了,“其實我是更相信蘇大夫的,只是上次帶我家媳婦兒來時,蘇大夫不在,只好随便找個大夫瞧瞧了。”

“放心,這藥方不錯,就算治不孕沒有效果,對身體也是好的。

至于孩子的事,我想就随緣吧。”她安慰道。

不孕症連二十一世紀都雞治了,更何況是這醫療水中遠遠落後的時代?

只是這話對抱孫心切的李大嬸顯然沒什麽用。

“那怎麽成?我就這麽個兒子,也就只能盼他傳下李家香火,而且我守寡二十多年,辛辛苦苦拉拔他長大,熬到現在就盼能抱金孫啦!”她心急的嚷道。

蘇湘梨一面将秤好的藥材包起來,一面說:“李大嬸,這種事真的急不得的。

不過你若想聽,我倒能給些建議。”

“什麽建議,蘇大夫你就說吧!”李大嬸眼睛一亮。

“其實很多人都忽略了食補和藥補一樣重要,只顧着照大夫開的藥方抓藥回去,卻忘記藥未必天天喝,飯卻是一天三餐的吃,若是飲食上能避開有害食材,多攝取有益食物,可比天天灌藥有用多了。”

李大嬸怔怔聽着,這蘇大夫說話偶爾會進出些不曾聽過的詞語,但又不至于讓人聽不懂,這完全無損她對蘇湘梨的崇拜,反而覺得蘇湘梨果然高人一等,又不貪那點診金,比其他的大夫強多了。

蘇湘梨還替她寫了份食物表,寫明哪些食物有益、哪些不宣食用,雖然李大嬸不識字,她兒子看得懂就行。

“這樣就可以了,這上頭寫的不僅有您兒媳的食補重點,邊有給您兒子的。”

她放下筆,吹幹了墨跡後,将紙遞給了李大嬸。

“蘇大夫,真是謝謝你,若我媳婦兒真懷了孕,你可就是我們李家的大恩人。”李大嬸激動的道。

“什麽恩人,哪那麽誇張?”蘇湘梨失笑,随後微笑的送走了李大嬸。

當她轉身打算整理一下店裏的藥材時,卻突然有個聲音由外傳了進來。

“真想不透,別家店鋪的夥計都是巴不得客人在店鋪裏多買些東西,怎麽你卻把客人往外推,明明是開藥鋪的,竟要客人多注重飲食勝過買藥?”

蘇湘梨一愣,回頭便見到一張絕美的容貌。

“兆禾!”她驚喜的喚道,“你怎麽來了?”

“怎麽,不願見到我?”

今日祁兆禾仍是一襲白衣,只是換了個樣式,看來依舊飄逸出塵。

“若不想見,還告訴你我在益生堂做什麽?”她笑嘻嘻迎上前,“貴客上門,想買點什麽?”

他勾唇,“我想買梨。”

蘇湘梨愣了會兒才明白他在開自己玩笑。

她瞪他,“本店的梨是非賣品,要買自個兒去外面水果攤瞧瞧。”

祁兆禾又笑了。

和她相處實在是件有趣的事,她的每個反應都是那麽單純又真實,他含笑道;“但益生堂的梨是獨一無二的。”

蘇湘梨仍是瞪着他,臉卻有些紅了,雖然她不明白自己為何要臉紅。

她垂下頭,手不自在的在發上摸了摸,咕哝道:“你還沒說來做什麽呢。”

“沒辦法,先前有人說會上門拜訪,然而幾日過去,卻始終未見人影,我只好自己走一趟了。”

她愣了下,“不是才過了三天嗎?”

她當時說會擇日拜訪并非客套話,而是真的想去,只是總得把手邊的事情都忙完,有空閑時才好過去,可沒想到才過三天他就先找來了。

“小梨兒沒聽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會兒都過九載了。”他打趣笑道。

啊,他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呢!蘇湘梨看得有些失神。

“兆禾是在說笑吧,我哪有本事讓你這麽期盼?”她回魂後抿唇一笑,壓根沒把他的話當真,“要說念念不忘,也該是我想念你這張漂亮的臉才是。”

她不過是個平凡姑娘,或許長得比一般人好看些,但和他相,比可差得遠了,若要說到見識或聰明才智,也是平凡無奇,至少遠遠不及姐姐。

他是大戶人家的公子,想來見過各式各樣的人,她哪裏有什麽值得他想念?

“我說的是實話,倒是你,這三日沒怎麽想起我吧?”

“也想過幾次啊……”蘇湘梨心虛的笑了幾聲。

好吧,這兩日藥鋪忙,她還真沒想到他。

對她來說,祁兆禾就是個突然冒出來、很有氣質又長得很漂亮的男人,而且不知為何,竟願意和她交朋友。

無論是前世或今生,她都不曾遇過像他這樣的人。她自然覺得新鮮,很開心能交到這樣的朋友,然而也僅此而已。

她對他的感情還太淡薄,無法構成思念。

蘇湘梨的個性向來大麗化之,對人與人之間的廄情更是懵懵懂懂,自然不會去深思這些問題,但祁兆禾卻看得透徹。

唉,想想還真是不平衡吶!

外頭有多少女人,甚至是男人,不計代價手段,只求能得他青睐,結果這唯一吸引他目光的姑娘,卻根本沒将他放在心上。

才三天,他就忍不住跑來找她了,而她見着他時固然一艙欣喜,他卻知道她并沒有把自己看成多麽重要的人。

“小梨兒真是無情。”他似真似假的嘆道。

她自覺理虧,吐了吐舌,“對不起啦,這兩天真的忙……”

話說到一半,忽然又有人走進了藥鋪。

蘇湘梨忙住了口,原以為是哪個客人上門,正欲招呼,然而在看清對方的模樣後,她立刻笑得一臉燦爛的迎上前。

“師父,您回來啦!”她興匆匆的喚着,把祁兆禾擱枉一旁了。

“怕太久不回來。鋪子被你這丫頭賣了都不知道。”黃子意輕哼,眼中卻帶着暖意。

“哎喲,怎麽可能呢?師父平時不都說,我傻傻的把自己賣了還比較有可能?”她笑吟吟的挽住師父的胳膊。

她兩世的父母都死得早,沒什麽疼她的長輩,有這麽一個疼惜自己的人,她是真的把黃大夫當父輩親人敬愛了。

黃子意目光不經意一掃,忽地定在店內第三人身上。

“想必您就是黃大夫了。久仰。”祁兆禾不疾不徐的欠身。

黃大夫臉上神情未變,眼中卻驀地閃過一抹精光,然後才朝着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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