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代理護法
“果然沒有這麽容易嗎…”雖然趕到了居民區的胡同裏，但是街道上早已空無一人，已經差不多是居民區宵禁的時間了，“月落，你有沒有什麽好辦法，把麻子引出來？”
長着麻子臉的叛徒就叫麻子嗎？“我只知道他在這裏收取過保護費，其他的就不清楚了，雖然這裏還有幾個他的地痞打手，但是恐怕很難從他們嘴中問出麻子的下落。”因為沒有老大會蠢到把自己的行動告訴幾個不靠譜的手下。
“那怎麽辦？我霹靂堂內部出的叛徒，我一刻也不想讓他多活下去了。”以顏思薇快意恩仇的作風，我相信那個麻子臉如果現在出現在她眼前的話一定會被立刻噼成兩半。
“其實處理一個叛徒，只是讓他罪有應得而已，這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最重要的是，後面的魔教會不會有什麽其他的行動…他們極有可能已經殺了兩名血月樓和流神道的人。”盡管在我的腦海中還有另一個十分可疑的對象，但是我更願意相信這是江湖上的人們所說的魔教中人所做的事情。
“魔教中人…一直遠離人間，在與妖界的交彙處與群妖合作，不知道在謀劃着什麽邪惡的勾當，觊觎着天京城，人人得而誅之。”
紅衣姐姐…真的是這麽過分的人嗎？也許她足以與莺歌老板娘匹敵的妖媚冷豔的确讓我不怎麽适應，但是似乎她也不是那麽壞的人…“總之，今天再留在胡同也不會有什麽收獲了，現在已經到了居民區宵禁的時間，這裏的幾個胡同處于幾大門派勢力的交集點，反而是誰也不管的地方，所以治安不怎麽好。”我雖然有些擔心孤兒院裏的孩子們還有她，但是也不可能再在晚上去打擾別人。
“是嗎…我霹靂堂也沒有多餘的人手和預算來維持這一帶的治安了，不過為了彌補那個叛徒所犯的過錯，挽救霹靂堂的名聲，我會想想辦法的。”聽到大小姐這麽說，我就可以放心一點了，至少孩子們的安全應該有着落了。
回到堂口的時候，我覺得我就這麽待在霹靂堂裏也不是個事，還是去萬福客棧算了，不管莺歌老板娘出于什麽原因，但至少留給我的房間是真的對吧？在那裏，也許還能離湘瀾近一點，“那，薇薇，我就先告辭了。”
“你要走了嗎？走去哪？”
“回客棧而已，我一個外人，總不能長期待在霹靂堂內部吧？”
“說來也是，其實我很希望你能加入霹靂堂，但是你既然是星玄公的傳人，那麽我的想法就不太現實了。”大小姐說的不錯，我是不可能離開念歸門，拜入其他門下的，無論念歸門是什麽現狀，它都是我的家，“這樣吧，我就以外聘的形式讓你當我的代理總護法怎麽樣？”少女似乎會自己這個天才的想法很激動，“你依然不算是霹靂堂的人，只是輔助我辦事而已，放心，我會給錢的。”
給錢？“聽上去…不錯的樣子…”我要給湘瀾買一身新衣服，還想給胡同裏的那些孤兒們買一些饅頭，也許打聽怎麽治好婷月師姐的毀容之傷還要用到很多銀兩，“好，我答應你，我不加入霹靂堂，就做你個人的代理總護法，大小姐有命令請盡管吩咐。”
“嗯…好…我喜歡像你這樣有實力和才能的人，你能先告訴我，你是怎麽練出這麽厲害的功夫的嗎？”
我的厲害功夫？我的功夫哪裏厲害了？“大小姐過獎了，我只是在山裏不停地練習揮拳踢腿的鄉巴佬而已…”踏步前沖拳、伏虎羅漢掌、落葉掃堂腿這種功夫有誰不會嗎？雖然我背上背着鬼煞劍，可是如果沒有星躔令的加持，根本就只會最簡單的揮劍動作。
就算是星躔令的加持，那也不是我的功夫，魂鏈·飛燕霓裳舞，那是清瑩小師妹的舞步，靈活優美又詭異到讓人無法捉摸的步法。
“揮拳踢腳？就這麽簡單？”顏大小姐似乎陷入了沉思，“也對啊…基礎不牢，什麽招式都沒有意義，什麽武功都會成為花拳繡腿，只好夯實了最簡單的拳腳功夫，才能在這個基礎上學習更厲害的武功。”
“呃，薇薇大小姐，你這麽年輕，其實功夫已經很厲害了。”在我看來，盡管沒有問過顏大小姐的年齡，那麽做太失禮了，但是最多也就和清瑩小師妹差不多大，能有這一身功夫，顯然也是千錘百煉過的了，“這一手修羅刀法，比我師姐的劍法還要厲害。”
“自古武無第二，習武之道豈可因為一點點小小的成績就止步不前？更何況我自己心中有數，我的武功稀松平常，在江湖上根本排不上號，大家尊重我，只是因為我霹靂堂堂主的身份而已。”江湖險惡，為什麽像顏思薇這樣的小女孩會成為血月樓霹靂堂的堂主？看來她的身世很不簡單啊。“這樣吧，月落，從明天開始，我們一起對練，你雖然拳腳功夫紮實，但是招式太過單一，我霹靂堂還是有很多武功秘笈值得鑽研的。”
“大小姐有命令，我當然不敢不答應，那…以後就請多指教了。”我剛好也想學習一些厲害的招式，更好地發揮出自己的拳腳功夫，成天踏步前沖拳是不是太遜了？一個簡單的馬步直拳動作，曾經練習到打爛了星月峰一座小山頭的所有大樹，才覺得勉強過關，我不認為顏大小姐會像我一樣練習揮拳。
作為顏思薇個人的代理總護法，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留在霹靂堂了，其實也就和貼身保镖差不多吧？霹靂堂畢竟不是什麽專門的客棧，設施和住房要比萬福客棧差遠了，不過我發現，比起武功秘籍什麽，霹靂堂更多的是打造炸藥和火器的圖紙，還有許多兵器的設計圖，原來如此，這并不是一個純看武功的地方，還是一個經營火器生意的場所，怪不得以顏思薇的武功和年齡能夠當上堂主，由她出面打交道，生意肯定好做。
躺在床上的時候，又想到了湘瀾，還有遠方的婷月大師姐以及清瑩小師妹，不知道她們怎麽樣了，湘瀾不知道在想什麽，一句話也不說就不來見我了，難道是莺歌老板娘用什麽語言蠱惑了她？萬福客棧是一定要去的，到現在也沒有徹底摸清楚莺歌老板娘的态度。
婷月大師姐也一定度日如年，我知道她對自己的美麗的自信，每天都會對着銅鏡梳妝，眉目如畫，傾國傾城的美人，卻在一夜之間變得連自己的容貌都無法面對，這樣的打擊該有多大啊？多虧了清瑩小師妹在身邊陪着她。
在那一晚的表白之後，我和小師妹的命運已經同躔在一起了，星躔令，讓我看到了彼此的命盤和命數，清瑩小師妹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辜負的，那麽…“到底該怎麽面對大師姐比較好…”頭好痛，我雖然完全不在意婷月師姐被毀掉的容貌，但是不能不考慮她自己的想法和清瑩小師妹的感受。
也罷…現在顯然沒有那麽容易回去了，湘瀾都不知道在做什麽事情，怎麽樣都要把湘瀾帶回去吧？還要找到治療師姐傷勢的靈丹妙藥吧？霹靂堂的事情也要告一個段落才行吧？現在就想着婷月大師姐和清瑩小師妹的事情…真是太樂觀了。
“師父…”等我回到星月峰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去掃幹淨您周圍的落葉。星月峰山清水秀之地，仙人騰雲駕霧，不見神仙蹤影，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找到在閑雲上随着仙鶴的您。
早晚有一天，我會找到您告訴我的人間，然後在那裏重建念歸門。
只要有鬼煞劍和星躔令在，念歸門的傳承就不會中斷，我要…
“呵——！哈——！”
“唔…”哪裏來的吆喝聲？“頭好痛…”窗外的亮光讓雙眼感覺到了目眩，是昨天一天實在太累了吧…無數的想法交織在腦海中，有如千絲萬縷一般錯綜複雜，想到人頭痛。
“呵哈！”門外的雜音再一次提醒我應該起床了。
“打拳？”對啊，這裏是霹靂堂，是練武的地方，早上聽到這樣的聲音一點也不奇怪，看到藏在身邊的湘瀾的發簪和小畫的時候，有些淩亂的情緒終于安穩了下來，湘瀾沒事，總算睡了一個還算安穩的覺。
出門的時候遇到了也早早就起床練習的霹靂堂堂主，揮刀的美少女顏思薇，“你醒了啊，我知道你這兩天很累，所以特意沒有叫醒你。”
“啊，沒事…我原本也是起得很早的人…”星月峰上的柴火、水、糧食都要我下山去取，還有許許多多的打掃、做飯、洗衣等等也都是我的事情，所以，一般的身體上勞累并不至于讓人起不了床，“主要是在湘瀾的安全确定之前，一直緊繃的精神實在太累了。”
“嗯…大家都歇一歇，我過來介紹一下——”大小姐這是要讓霹靂堂的所有人正式介紹我了嗎？哎呀，我剛睡醒，還沒有整理下衣服和發型，“這位是我外聘的代理護法，也可以作為大家的教官，如果對我請來的人有所懷疑的話，大家可以上來和他對練一下。”
“這…”你有問過我的意見了嗎？算了，看在工錢的份上，紮好馬步，把右手藏在了身後，“我不行動，而且只用單手。”你們打拳的力道，剛剛的吆喝聲中就聽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