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森林稽查者 為什麽暴風雪……

肉幹門票的說法剛提出來, 就遭到了一衆動物的反對。

“你要怎麽讓棕豺狼跟一群羊和諧共處啊?”胖青蟲一針見血,“再說了,萬一有強大的狩獵者出現, 就你這小身板, 連跑都跑不掉。”

想想似乎的确是這麽回事, 裏克蔫蔫地耷拉下腦袋, 不由又有了些感悟。

前世的經驗,是不能妄自用在森林裏的, 一旦與森林裏的實際情況不符,很有可能好心辦了壞事。

“棕豺狼首領真的不是灰太狼,”他只好再重複一遍,默默把森林大彙演的想法藏進心裏, 看向抓耳撓腮的葫蘆狒狒們,鄭重強調,“不要聽信森林裏的謠言。”

葫蘆狒狒們乖乖點頭。瞧了瞧天色, 他們也準備返程了, 戀戀不舍地握住軍師的爪子,不放心地叮囑:“軍師一定能要小心呀, 最近森林裏有關你的傳聞越來越多, 可能會引起有心的種族注意。”

裏克愣了愣,沒聽懂,收回爪子,看葫蘆狒狒們遠遠蕩走的身影, 疑惑地小聲重複:“有心的種族?”

什麽有心的種族,難道是棉花球球羊、卷毛太陽羊和矮腳石羊要來找他争到底羊村的羊是哪個族的嗎?

胖青蟲在旁邊翻了個白眼。

“你是玄火狐幼崽,”他嫌棄地提醒一句,“你是不記得玄火狐一族的結局了嗎?他們到底得罪了誰, 你心裏得有數。”

裏克:“……”

他還真不知道。

穿越來的時候,他是從族人的屍體堆裏艱難爬出來的,印象裏唯一與兇手有關的,就是睜開眼睛那一瞬間隐約看到的,遠處逐漸走遠的龐大黑影。

他原以為那是一次森林裏正常狩獵行為引發的悲劇,竟然還另有隐情嗎?

“你知道什麽嗎?”他快走幾步,跟上胖青蟲,“玄火狐一族得罪了誰?”

胖青蟲沒說話。

Advertisement

裏克清晰地看到他豆豆眼裏深深的忌憚。

“他們應該不會特意來找你,”最後,胖青蟲這麽說,“畢竟在森林的謠言裏,你只是個愛講故事的狐貍幼崽,不用想那麽多了。”

裏克歪歪腦袋,敏銳地察覺到胖青蟲話裏的未盡之意。

“管他得罪了誰的!”阿栗撲上來,拽拽狐貍耳朵,歡快地安慰他,“我們一起打敗他就好啦!”

裏克失笑,撈起松鼠用力rua了幾下,擔憂的神色淡去,心裏卻還總覺得不得勁兒,仿佛有什麽滅頂的可怕危險正在靠近,讓他這幾日都惴惴不安。

沒過幾天,第二窯陶器就燒好了,有棕豺狼的棕色顏料當釉料,裏克又拿雷鳥羽毛當了畫筆,在陶罐上畫出好看的圖形。

裏克、阿栗和胖青蟲用來吃飯的陶碗,被畫上Q版的狐貍、松鼠和蟲腦袋,煮飯的陶缸則塗上各種各樣的小蘑菇,準備送給葫蘆狒狒的大鍋,畫了串活靈活現的水晶葡萄。

葫蘆狒狒們來搬陶鍋的那天,瞧着陶鍋上漂亮的水晶葡萄,喜歡得愛不釋手,一個個纏着裏克想學怎麽畫葡萄。

裏克在未燃盡的火堆裏挑了根木炭,拿了塊石板寫寫畫畫,現場教學,周圍圍了一圈葫蘆狒狒坐着聽。

一天下來,有幾只聰明的葫蘆狒狒已經能把山葡萄畫得像模像樣了,一個個握着炭筆開心得直轉圈兒,跟裏克約定好明天還要來學。

然而第二天,清晨的陽光剛從山尖尖處冒頭,暴風雪便再次襲擊了森林,将這幾日好不容易再次熱鬧起來的森林,重新變成了暴雪與狂風的領地。

而某兩只大清早騎着雪狐貍出門釣魚的狐貍和松鼠,不幸的,被困在了河邊灌木叢中。

雪狐貍努力抻長翅膀,護着幾乎要被狂風吹跑的兩小只,裏克則努力向下挖掘,鑽進皚皚白雪之間,口中噴出火焰軟化了被凍得生硬的土層,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挖出了個能夠讓他們容身的小土坑。

“為什麽暴風雪來得一點預兆都沒有啊!”阿栗被凍得直哆嗦,努力往狐貍毛裏鑽,拍拍狐貍挖掘泥土挖得血糊糊的爪子,綠色熒光閃現,将狐貍爪治愈。

雪狐貍趴在雪堆裏,用身體将土坑的洞口覆蓋,擋住了呼嘯的狂風。

“得想個辦法,”裏克焦急地,“萬一這次暴風雪也要持續個十幾天,我們肯定就被凍死了!”

“早知道就帶上胖青蟲了!”阿栗哀嚎。

裏克眨眨眼睛。

他訝異地低下頭,看着縮成栗毛團團的松鼠:“你知道胖青蟲的身份了?”

“你覺得他掩飾得很好嗎?”栗毛團團翻了個個兒,露出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一條普通的青毛蟲怎麽可能會有鄙視我們倆弱小的自信啊。再說了,他知道的比我都多,這本身就很不尋常了好叭。”

“所以?”

“所以當然是想看看胖青蟲能在我面前裝多久的小菜蟲呀。”

裏克歪歪腦袋,仔細想想,也覺得有點好笑:“所以你要吃薄荷葉嗎?”

松鼠:“……”

松鼠不說話了。

無孔不入的寒冷,侵襲了這處簡陋的土坑,即使有雪狐貍努力擋風,裏克和阿栗也凍得瑟瑟發抖。他們饑寒交迫地擠在一起,沉默片刻,裏克抖着僵硬的四肢站起來,從坑裏冒出個腦袋,機警地瞧瞧外面的環境,又縮回來,扭頭瞧着松鼠:

“我們走吧?感覺這一陣兒的風小了點。”

阿栗猶豫一瞬。

暴風雪來臨時,貿然外出本就很不謹慎,像他們這樣,四處連個能擋風的樹木都沒有,出去之後除了灌木叢就只有覆蓋冰雪的河面,那就更加可怕,很容易被狂風卷走,不知道帶到何處。

但是他們再呆在這裏,不是餓死就是凍死,還不如出去碰碰運氣呢。

“走!”阿栗下定決心,“一定要藏在雪裏,注意抓住雪狐貍,他要比我們更重一些,不容易被吹跑。”

裏克嗯嗯點頭,附身一口叼起松鼠毛,在雪狐貍的保護下,躍出土坑,快速往森林跑。

細密的大雪紛紛揚揚,被冷風卷了砸下來,落在身上針刺般地疼。裏克艱難地在一米多深的雪層裏坑坑窪窪走着,時不時還要被雪層裏摻雜的尖銳石頭傷到,好在阿栗總能在第一時間釋放治愈的綠色熒光,才讓他勉強撐過這一段漫長又煎熬的路程,眼見着很快就要走到森林中。

突兀的,雪狐貍發出一聲尖銳的嘹叫。

被大雪迷了眼睛,導致可見度幾乎只有半米的狐貍和松鼠,聞聲迷茫地看過去。

不等看清雪狐貍爪子所指的地方,幾乎要将一狐一鼠掀起的狂風,以及面前不約而同沖着一個方向倒下約六十度角的樹木,已經讓裏克明白了他們此時面臨的危機。

飓風突襲,帶着不可一世的威風,卷起附近全部的泥土、雪堆和植被,直直地向裏克沖來。

“快跑!”松鼠尖叫。

裏克的爪子深深嵌在面前偌大的岩石內,努力攀在岩石上,将松鼠護在懷裏,聞言沒忍住吐槽:“要是能跑,你以為我會在這兒?!”

岩石轟地一聲,沒經得住飓風的龐大吸力,拔地而起。

随岩石一同被甩向飓風的,還有狐貍、松鼠,和幾乎要被吹散的雪狐貍。他們齊齊卷起,在飓風中忽上忽下,在這種恐怖的墜落感中,很快眼前一黑,不知被甩到何處了。

……

另一邊。

被突如其來的暴風雪吓了一跳的胖青蟲從睡夢中醒來,慢吞吞爬出自己的木房子,到樹屋門前敲敲門。

又敲敲門。

好半天都沒見狐貍和松鼠應聲,胖青蟲的臉色逐漸嚴肅起來,左右瞧瞧,奈何所有的痕跡都被暴雪掩藏,他連點線索都找不到。

蟲絲揮舞,暴力破開石門,胖青蟲沖進去,在樹屋裏轉了一整圈,确認了狐貍和松鼠的确不在屋裏,甚至連出門的裝備都沒拿全,不由頭疼地捂住臉。

這兩只不省心的小破崽兒,幹嘛非挑着今天出去!

無可奈何地團團轉圈,胖青蟲又氣又急,瞧瞧外面呼嘯的狂風暴雪,癟成一張生無可戀的青蟲幹幹。

樹屋外忽然傳來兇猛的獸吼。

胖青蟲警覺地爬起來,觸角晃晃,臉上露出幾分不可思議。

“出來!”狠厲的咆哮聲傳來,一只紫黑色的獵豹沖進樹屋,看到兔絨毯上趴着的胖青蟲,兇殘的表情一頓,低吼着問。“你是誰?這裏住着的狐貍呢?”

胖青蟲不慌不忙地看向他:“森林稽查者就是這麽保護森林的?無緣無故闖進別人的地盤?”

“狐貍呢?”獵豹不理他,再次發問。

“一只沒了族群庇護的幼崽,怎麽可能占着這麽好的樹屋?要不是他講故事的本事不錯,我也不會讓他在這裏呆這麽久,”胖青蟲淡定地,“現在當然是被我趕走了。”

獵豹懷疑地看他,四處搜尋個遍,又聳聳鼻子聞一聞,沒聞到新鮮的狐貍味兒,轉頭瞧瞧胖青蟲逐漸淩厲的目光和蓄勢待發的鋒銳蟲絲,終究還是有些忌憚,幹脆地走出樹屋。

胖青蟲也爬到了樹屋門口,一擡頭,門前十幾只猛獸森森地盯着自己。

褐羽風虎、紫皮豹、橘氣鷹、長尾蜥蜴……還有站在最前方的那只卷尾銀鼠。

縱然是被冷風暴雪吹着,胖青蟲也忍不住流了幾滴冷汗。

“你們要找的那只狐貍不在這兒,”他清清嗓子,努力保持鎮定,“你們不會是信了那些謠言吧?一只弱唧唧的狐貍而已,除了會講點故事,根本沒什麽特別的。”

因暴風雪無法飛在空中,只能狼狽地站在長尾蜥蜴頭頂,心情奇差的橘氣鷹冷冷道:“他堆的雪能變成雪怪,這也是謠言嗎?”

“堆出雪怪?”胖青蟲訝異地晃晃觸角,不可置信地笑了聲,“這是什麽新型的笑話嗎?要是真能手捏雪怪,森林不早就亂了套了?拜托,那只狐貍只是手巧了點,堆的動物格外好看而已。”

青蟲觸角指指那邊的雪屋:“不信你們可以過去看,就在那兒。”

紫皮豹率先走過去,警惕地繞着雪屋轉了一圈,沒見到異樣,于是豹尾一掃,直接将雪屋掃塌,露出裏面的雪松鼠、雪小啾和雪青毛蟲。

“堆得倒是挺像,”紫皮豹評價,爪子扣扣,很容易地将雪松鼠切成兩半,露出裏面墊得厚實的雪,“不是雪怪。雪怪一旦被破壞,是會直接消散的。”

他們湊成一堆,嘀嘀咕咕議論一陣,徑直離開了。

胖青蟲長松一口氣。吐出蟲絲将石板修好,重新擋在樹屋門前。

“驚動了森林稽查者,竟然都能躲過去,”癱在樹屋內,胖青蟲動動觸角,自言自語,“連我都要覺得那個傳說可能是真的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