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校園秘聞

另一邊,崔妙妙和謝星回被迫認真上課,無聊的要命。

偏偏他們還不敢睡覺,只能強撐着精神認真聽課——崔妙妙好不容易才高中畢業,可以開始快樂的大學生活了,結果趁着假期參加綜藝又被迫打包塞到高中,簡直窒息。

謝星回也是一樣,他高中畢業以後就直接加入了娛樂圈,本來就是因為不喜歡讀書……現在還要聽老師講那些枯燥的東西。

“看起來大家的精神狀況都不是很好,這道題就由謝星回來給你們講解一下吧。”老師掃視一圈教室,很不滿意地皺起了眉毛。

被點名的謝星回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的第一反應是看向老師頭頂的鐘。

艹,還有五分鐘才下課!

他不想被老師抓住把柄,但同樣也解答不出來題目。

謝星回冷着一張臉,看似充滿了對簡單題目和學渣的蔑視,實則——在努力地放慢動作以拖延時間。

他站起身,故作無意地碰掉了自己的鉛筆袋,裏面的文具滾落在地上。

妙!

謝星回于是開始不慌不忙地撿自己的筆,動作也就比樹懶快上那麽一點。

老師都忍不住開始用食指敲着講臺,逐漸開始焦躁。

最終還是謝星回的厚臉皮更勝一籌,他卡着下課鈴聲收拾好了自己的筆袋,站直身體沉默地看向老師。

老師即便再想拖堂,也不敢違逆學校的規矩,只能不情不願地說:“下課了。”

謝星回不易察覺地松了一口氣。

彈幕裏一片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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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再也沒辦法直視謝星回了,我現在看到他冷着臉就覺得他是想糊弄過關的小孩子】

【這個撿筆動圖我已經收藏成表情包了hhhh】

【我簡直是在照鏡子了,這不就是捱着等下課的我嗎】

崔妙妙正憋着笑,接收到謝星回狠狠地一瞪後,才想起來正事,她掏出了之前撿到的錢包,直接在班級裏大聲問道:“這是哪位同學的錢包嗎?”

其他同學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過去。

坐在崔妙妙後座的俊朗少年一把将錢包扯了回去,急切道:“是我的。”

崔妙妙挑眉,懷疑地問:“你怎麽證明這是你的?”

少年翻了個白眼:“我還用得着貪這點小錢?拜托,我們倆好歹也是一起長大的好吧,誰家裏還沒點錢了?”

崔妙妙心裏震驚,暗自把這個信息記下來,更不敢露出馬腳了。

她的人設居然還有一個自帶竹馬?!

“誰知道呢。”崔妙妙冷哼一聲撇過頭,作出一副為難人的樣子,“除非你能說出來你錢包裏面的照片是誰的。”

少年的臉色霎時間變得極差。

崔妙妙看着他的表情,心裏有點發怵,卻仍然咬着牙堅持不退縮。

“……你既然都看到紀梨了,為什麽還要問?”少年低垂着頭讓人看不清表情,語氣卻十分低沉。

看來紀梨就是那個女生的名字……而且或許對他而言非常重要。

崔妙妙對于提起別人的傷心事而有點愧疚,想到自己的任務,又硬下心腸:“我就不能過問她的事情了嗎?”

少年猛地擡起頭,雙目赤紅地看着她:“崔妙妙,我看在我們兩家關系的份上不會多說,但你不要過分了。”

正在崔妙妙準備打哈哈糊弄過去的時候,旁邊又來了一個女生,輕聲安撫道:“嘉義,不要用這麽兇的語氣對女孩子說話。”

崔妙妙聽到這句話之後,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側過頭,看到一個長相清秀、氣質溫婉卻很會打扮的女生。雖然大家穿着的都是基礎款的校服,但她編的辮子、用的發飾以及常人看不出來的裸妝都讓她比其他女生多了一分清純和美麗。

宋嘉義深呼吸幾下,才勉強扯出來一個笑容:“我剛剛太沖動了,別擔心,思冉。”

旁邊甚至還有同學十分豔羨地起哄:“哇噢,宋大少爺只有在面對你的時候才會變得這麽溫柔呢,不愧是校花啊。”

林思冉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解釋道:“不是……我們是好朋友。”

她這樣解釋,說了也只會讓人露出會心的笑。

宋嘉義輕輕皺了一下眉,卻沒有開口說什麽。

【等等,這味兒是不是有點沖……】

【同感!!!】

謝星回眼見着崔妙妙那邊一窩人圍着她在聊天,自己這邊卻沒人上來說話,只有人瘆人地盯着自己,有點郁悶,于是決定上個廁所。

他離開教室的路恰好要經過崔妙妙的座位,在他走近時,崔妙妙清楚地看見林思冉原本和宋嘉義湊得極近、幾乎被人一碰就會貼在一起的距離突然拉開了。

崔妙妙和謝星回短暫地對上了視線。

她又觀察了一下林思冉看向謝星回的眼神,确定了自己的猜測。

好家夥,這莫非還是三角戀?或者四角?

崔妙妙再次看向自己後桌的表情就變得憐憫了起來,嘶,備胎。

“你們之前在聊什麽呢?”在謝星回離開後,林思冉掩飾般地開口問道。

崔妙妙沒覺得這有什麽不能說的,正好是個套話機會:“紀梨。”

林思冉愣住了,随後表情變得有些複雜。她也垂下了頭,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小梨嗎……她也走了有三個多月了呢……好想她。”

林思冉語罷,擦了擦眼淚,歉聲道:“我,我去上個廁所。”

看着她一邊抹眼淚一邊遠去的身影,任誰都只會覺得她是要去偷偷躲在廁所裏哭了。

崔妙妙才懶得管她到底是真哭還是假哭,她只在乎自己得到的新消息。

紀梨,那個宋嘉義錢包裏的女生,已經死去三個多月了。

——————————

剛推開舊校舍的門,撲面而來的是濃重的灰塵和腐朽的氣味。

泛黃開裂的牆和樓梯扶手年久失修,地面上、牆面上偶有深色的污漬。

紀沉捂着口鼻,悶悶地說:“這裏……給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即使這裏一個人都沒有,他還是不自覺壓低聲音……以防驚擾到了什麽。

江驚蟄點頭贊同:“有種走進咒怨片場的感覺。”

紀沉抖了抖雞皮疙瘩,苦笑:“你還是別說了。”

走到二樓的時候,江驚蟄卻頓住了腳步,她皺着眉問道:“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紀沉也嗅了嗅,說:“還好吧,你聞到什麽了?”

江驚蟄只得先壓下自己的疑惑,搖頭道:“先上去看看吧。”

反正他們也不是非要只趁着這麽一會兒就探索完整棟樓,目前只是踩點而已,看的地方越多越好。

舊教學樓比新樓矮很多,不過以前的學生也沒有現在這麽多,三層高倒是足夠用了。

高三一班恰好就是他們從左側樓梯出來第一間教室。

門沒有鎖,江驚蟄輕輕一推就開了,裏面的課桌椅都顯得十分破舊,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也正因如此,唯一不那麽髒的課桌就顯得很特別了。

紀沉走近了那個靠窗的課桌,從桌洞裏摸出來了一包零食,“我看看……剛過期。”

江驚蟄若有所思:“看這個灰塵厚度,至少幾個月前還有人打掃過。”

“你怎麽會想到先看高三一班的?”紀沉順口問道。

江驚蟄說:“他們是一班,我們是十三班,所以我其實只是二選一而已。而且……比起我們來說,總覺得關鍵人物更可能和風雲人物一個班。”

雖然沒有任何事實依據,但紀沉覺得有點道理。

“幾個月前還來過,幾個月後卻不來了……放在這種恐怖的環境,會讓人覺得是……”紀沉話說到一半,住了嘴,他和江驚蟄對視一眼,确認對方的想法和自己一樣。

十有八九遭遇了什麽不幸。

紀沉還是更希望事情沒有那麽糟糕,他猜測:“可能只是以前有學生來這裏自習?補課之類的?”

江驚蟄說:“自習有可能,補課不太可能,黑板上也是一層灰呢。”

她用自己帶的濕紙巾擦幹淨了課桌上的灰塵,又從桌上看到了隐約的刻痕。

以前的學生很喜歡在這種木制的課桌上刻下自己想說的話,看來那個女生也不例外——江驚蟄很确定這是那個女生刻的,因為這一行刻痕明顯比課桌上其他的刻痕要幹淨很多。

“我愛上了冰冷的太陽。”她輕聲讀了出來,“月亮說我可以嘗試去追逐……我真的可以嗎?”

紀沉也看到了這一段話,他把它記在了本子上,兩人又開始無死角地觀察課桌,然後在課桌的底部看到了另一端潦草的刻痕。

刻下它的人當時一定是整個人蜷縮在課桌底下才能寫下來。

“月亮是騙子,你們都去死去死去死!!!”江驚蟄頓了頓,“後面半句全都是重疊的‘去死’了。”

紀沉沉默了一會兒。

“是情殺嗎……”

江驚蟄幹巴巴地說:“很有可能。就算不是情殺,至少事件核心也跟情感糾葛有關吧。”

“明明還只是高中生呢……”紀沉用十分滄桑的口吻感嘆。

兩個參加了戀愛綜藝的單身人士,此時此刻心情十分微妙。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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