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貓貓緊急救場

小橘貓跳到窗臺上，窩到傑森旁邊。黑貓正貼着窗看街邊的風景。

紐約有外號名為“哥譚”，這就足以看出它和哥譚的聯系。在紙醉金迷和藏污納垢上，這兩座城意外得相似。這裏有這麽多的超級英雄駐守，但這裏的問題就和超級英雄們一樣多。

傑森挪了兩步，露出身下的手機，“你的小蜘蛛，情況可能不太妙。”

手機屏幕上是關于蜘蛛俠最新的推特消息。

“嘿，夥計們，我看到蜘蛛俠從菲斯克大廈裏飛出來了，他是在裏面和人幹架嗎？”

這樣的消息每天能在‘蜘蛛俠’的相關話題下刷上幾十條，互聯網上存在不少僞造超級英雄消息獲取關注量的網民，所以在沒有照片作為證據的情況下，這種讨論熱度不高。

傑森關注到這條消息是因為地點，菲斯克大廈。

菲斯克大廈的安保等級堪比斯塔克大廈，是紐約超級反派金并，即威爾遜·菲斯克的據點。

多可笑，一個□□掌權者能在紐約第五大道擁有一棟八十五層的豪華據點，而蜘蛛俠吃飯都只能在天臺上吃。人人都知道金并是黑幫的主腦人物，人人都只能看着他坐在菲斯克大樓的豪華辦公椅裏抽雪茄。

“蜘蛛俠對上金并不是新鮮事，但是能讓周圍的普通人都能察覺到戰鬥的痕跡，這鬧得不小。”

小黑貓的肉墊戳戳屏幕，追蹤發推人的信號，确認他家的位置。

“哼，”他意味不明咕哝，“第五大道，啊哈，1819號房。他能在十八樓發現蜘蛛俠的影子，那他們戰鬥的地點不會太遠。這可不妙，這個距離不僅沒辦法深入到核心區，還容易被包餃子。”

小橘貓的耳朵一下子立起來，“他會有危險嗎？”

傑森嗤笑，“幹這行哪有不危險的？區別只在于他今天的運氣能不能好到活着回來。”

“那、這、可是……”小橘貓急得團團轉，“他受傷的話誰把他帶來呀，他不疼嗎？”

“自己爬回來喽，你又不能把他背回來。”傑森趴在自己的貓爪爪上，藍色貓眼阖上一半，散漫又涼薄，“理論上來說，最安全的兩個方法，一是不當超級英雄，不用自己的能力，做一個能自保就夠了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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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橘貓茫然地看他，“二呢？”

“死呗，棺材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對我來說除外。”

小橘貓垂頭，貓咪沮喪地團成小小一窩，“我連背他回來都做不到，我只是一只貓。”

傑森的耳朵不悅地撇下，他不再懶洋洋地卧倒，而是蹲坐在小橘貓面前，澄澈的藍眼注視他的委托貓，“你可以向我許願。”

他舔舔自己的爪子，漫不經心地道，“請他吃飯的願望失敗了，換一個吧，我會把他安全帶回來。”

“真的？但是你……”

“我不是真的貓，小貓崽。”傑森一爪摁住小橘貓的腦袋，“雖然我不是超級英雄，但未來也許能搞個反英雄當當。”

“可是對你來說也很危險啊，”小橘貓努力從他爪下擡起頭，“你要是受傷了怎麽辦？”

傑森懶洋洋地笑兩聲，“連棺材對我來說都不安全，這世界在我這裏就沒有安全的地方。”

小橘貓瞪大眼睛，“那我們找紅羅賓和你一起去吧，他可以幫我們！”

黑貓的身體拉長，貓耳朵青年屈指彈在橘貓腦門上，把貓咪彈得腦瓜子一懵，“免談，我不和他人合作，尤其是哥譚的翼手目和鳥類。”

傑森說完，以人類的身體推開窗戶，腰部抵在窗邊向後倒去。他從窗戶裏頭倒翻出去，在空中自由落體！

小橘貓箭步沖到窗邊，扒住窗沿，“喵喵喵喵！”

你幹什麽！

傑森仰倒在空中，對小橘貓比了一個開槍的手勢，他的嘴唇顫動，發出氣音，“嘣——”

提摩西訂的酒店，價錢便宜不到哪裏去。這棟酒店足足有五十多層高，這個高度摔下來，底下的行人都看不到他。

鈎鎖槍對準另一棟樓上的信號塔發射，變成貓男後猛增的平衡力幫助他在空中快速穩定身形，朝遠處蕩過去。

在去看紐約蜘蛛的情況前，他要先找點東西把自己的臉藏起來才行。

***

彼得掄起蛛絲黏住的垃圾桶，暴力甩飛到樓裏的持槍暴徒身上。

暴徒跟變形的垃圾桶一起倒下，彼得呼出一口氣，“垃圾桶和你挺配的，你說呢？”

這是這層樓的最後一個，樓上還有其他人在源源不斷地追過來。他本意只是想偷偷潛入這裏，找到金并逼問出梅姨的下落。對面明顯有所準備，蜘蛛俠專屬的通風管道裏也安裝了紅外線感應系統。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警報已經啓動了，通風管道自動封閉，內部開始釋放毒氣。彼得不得已只能撕開管道，跳了下來，和一群西裝暴徒搏鬥，中途還被他們安裝在大樓內的激光炮轟飛出去，用蛛絲黏住大樓外壁才及時把自己扯回來。

他害怕自己的暴露會讓金并對梅姨做什麽。不過更大可能是他會利用梅姨威脅自己。

該死的，都到這一步了，彼得已經猜到了金并的目的。他能綁架梅姨，是已經鎖定了“彼得·帕克”，他想逼出這是不是蜘蛛俠的真實身份。

走樓梯是行不通了，電梯往下方樓層運行。彼得盯住電梯看了幾秒，雙手掰住緊閉的電梯門，變異後超越常人的力氣讓鋼鐵在他手下彎折。他拆掉電梯門，趁着電梯轎廂在他以下的樓層下行，手腳吸附在井道壁向上攀爬。

電梯轎廂落到底，開始往上運行。彼得在那之前已經抵達自己想到的樓層。一邊電梯門橫飛出去，粗暴的腳印烙在中心，蜘蛛俠掄起另一邊電梯門，對在這層巡邏的暴徒們打招呼，“嘿，是驚喜快遞！”

子.彈暴雨雨點般打在電梯門上，蛛絲黏住電梯門在空中甩了好幾大圈，掄飛好幾個暴徒。沒了金屬物的遮擋，彼得在槍林彈雨中靈活得像在跳芭蕾，“反應速度有點慢吶，夥計們，看這個！”

手腕甩動間，蛛絲源源不斷地彈射出去，将暴徒捆住，更有甚者彈飛出去，黏在牆壁上。

彼得趁這個機會讓蛛絲拉動自己，躍至高空，那些槍口對準他，他是一個天然的活靶子。

靶子也要打得中才行。

另一只手的蛛絲同時射出，彼得兩只手牽住蛛絲淩空翻越，蕩秋千似地一腳把迎面的暴徒蹬出去。他靈活地前翻，躲過身後的子.彈，同時蛛絲将旁邊的暴徒扯到身前，剛剛對他開槍的男人迎面撞上他的拳頭。

那群暴徒見他落地，慢慢合攏将他包圍，黑洞洞的槍口裏看不見光亮，而火光只是死亡的前兆。

“幼兒園的小朋友也該意識到了，槍對付不了蜘蛛俠，我以為這是常識？”彼得伸出手腕，他一邊絮絮叨叨，一邊用蛛絲黏住其中一位暴徒手中的槍，然後飛快縮回，再是第二把、第三把。

所有人的槍都到了他手裏，蛛絲把它們團成一大捆金屬重物，随着彼得的動作像一柄重錘揮舞，把這一圈人砸飛。

一分半鐘，樓層清場。

大樓內的柱子開始上升，露出藏在其中的激光炮。他剛因為這個吃過虧。

彼得不等激光在炮口彙聚，蛛絲包裹住炮身，他一手拽着一個，“哈”地吐氣，用蠻力把它們強行拽下來，甩到牆邊。

掌聲在充斥着暴徒呻.吟的狼藉中響起，通往大廳的玻璃門打開，身高與體重都有兩百以上的壯漢坐在辦公桌後鼓掌，“我原本覺得你很無聊，但是現在看來，高中生做到這一步，足夠得到一句‘了不起’的稱贊。”

“高中生？”彼得走過玻璃門，來到大廳，“新的外號嗎，謝謝你把我叫得更年輕。禮尚往來我也送你一個，你覺得‘小威’怎麽樣？”

“別強裝了，彼得。”金并不慌不忙地念出這個名字，“不然你來這裏幹什麽呢？我們不經常私下交流感情。”

“我想夜魔很樂意和你私下交流感情。”彼得陰沉地說，他不能焦急，不能，這不符合蜘蛛俠的對外形象，他不能讓金并抓住破綻，“有個孩子告訴我，他的嬸嬸失蹤了，而我查到的線索是你‘請’她過來做客。”

金并滿是肌肉的臉上堆起一個猙獰的笑容，“你沒說錯，我可沒有很粗暴地對待那位女士，只是做客而已。”

金并身後的大屏幕開始播放畫面，彼得面罩下的臉因為怒火而鐵青。屏幕裏，棕色頭發的中年女士坐在沙發中間，面前擺着一壺茶。她沒有喝茶，只手捧茶杯，拘謹地幹坐着，額頭上是涔涔冷汗。許多持槍的暴徒站在沙發後面，在房間內轉來轉去。視線有意無意落在梅姨身上。

“菲斯克大廈內向來注重安保，我想你不會介意。”金并說。

彼得捏緊拳頭，“你想怎樣？”

金并的手指點點桌面，“很簡單，摘下頭套，然後為我工作。彼得·本傑明·帕克。”

彼得的胸膛因為怒火不斷起伏，他的拳頭捏得咯吱作響。也許他能直接在這裏把金并打倒，逼他放了梅姨。但金并一定會在他襲擊的第一瞬間就通知那邊的人。

怎麽辦？要怎麽辦？

就算他能把梅姨救出來，他的真實身份呢，金并連他的全名都能報出來，這次之後一定不會放過他。

他不可能當金并的打手，更不能讓梅姨有事。彼得已經沒有叔叔了，不能再沒有嬸嬸。

或者，假意投降。金并總歸已經知道他的身份，摘下面罩暴露身份比失去梅姨更能接受。在這之後他會離開紐約，帶着梅姨遠走高飛。他不能因為蜘蛛俠的英雄事業讓自己的親人受到傷害。

彼得的手慢慢挪到頭罩邊緣，金并的嘴角緩緩咧開。

就在他要掀掉頭罩時，屏幕上場景的邊緣落進一顆小球，所有人都看着那顆小球。

灰煙爆發，霎那間吞噬了整個房間，連屏幕這頭的彼得和金并都什麽也看不到。只有慘叫聲和槍聲不絕于耳。

煙霧散開，暴徒們倒在地上，鮮血潑灑成猙獰的圖畫，而沙發正中，梅姨不知所蹤。

彼得的手從頭罩邊緣挪開，壓低身體，“看樣子做客時間到了，小威。”

黑幫主腦面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