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出去

司灼扔掉她手中的日光石, 後背雙翅一展，抱着人快速飛上半空中，倒退離開原地。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孟芫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撞進了男人懷中, 愕然擡頭, 随即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次次次”的細微聲音, 這聲音很小，像是風吹過草葉掠起的聲響，又像是牙齒摩擦的聲音。

聽久了, 頭皮禁不住發麻。

孟芫回過頭看，她的視線受到阻礙，一片漆黑中，她只能看到不遠處地面上一抹亮光，那亮光比昏暗屋子裏一點油燈還要微弱, 應該是被司灼扔到地上的日光石。

那麽亮的日光石，距離這麽近竟然都看不清晰。

正奇怪着, 她就看到一群黑乎乎的東西朝日光石爬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爬，成群成片的過來, “次次次”的聲音響起, 比剛才更明顯了，然後像一張黑色的毛毯一樣，将日光石覆蓋住，或者說吞噬了。

整個空間裏再次黑了下來, 這下什麽都看不見了。

“這是什麽？”

孟芫用神識問他。

“食光獸。”

男人淡淡回了一句，其他的也就沒有多說了，而是說了一句, “跟上。”

他收起身上的翅膀，從孟芫儲物袋裏拿出隐身符和斂息符拍在兩人身上，然後帶着孟芫悄無聲息飛在半空中，跟着這群所謂的“食光獸”離開。

孟芫乖乖呆在他懷中不說話，反正他說的跟上，也是他跟上，不需要她出什麽力。

她只需要躺平就好了。

只是心裏有些敬佩，這就是實力的參差吧，反正她這會兒什麽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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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靈獸袋中的非音見多識廣，聽到是食光獸，也有些驚訝，“沒想到這裏有食光獸。”

孟芫忍不住好奇，“你又知道了？”

“那當然。”非音語氣有些得意，它的種族在上古雖然跟龍鳳沒得比，倒也是能排的上名次的。

“聽說過，不過這東西在上古時期就不常見了，它們喜歡吃所有與光有關的東西，吃得多繁殖快，最後因為吃得罪了好幾個種族，被人圍剿滅殺。”

“……”這還真不知道說什麽好。

但非音話題一轉，“它們雖然吃與光有關的東西，但同樣，它們吃多了會生産一種特別的黏液，那些黏液十分珍貴稀有，可以用在煉丹、煉器上，若是在煉丹煉器過程中加上這些黏液，成品品階會高出很多。”

“你這次出去應該能進階金丹期了，你們人修步入金丹期後不是要鍛造本命法寶嗎，你可以添一點進去，這個可是好東西，就算現在用不上，以後肯定也能用上，萬一哪天你運氣好得了什麽空間芥子啥的，有了這個，甚至可以蘊養成洞天福地……”

十分賣力的勸着孟芫去取那個黏液。

孟芫現在對非音性子有些了解，也不知是被司灼帶壞了，還是妖族性子都比較霸道，遇到好東西都想占為己有，非音也是如此。

但主要是，她想要好東西，也得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含糊道：“再看看吧。”

所謂的再看看，肯定是真的再看看。

非音也很了解孟芫這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性子，不高興的撅嘴，“你只要跟某人說兩句好話不就行了？”

又不是讓她自己出手，多簡單的事。

孟芫一聽，忍不住惱羞成怒，“閉嘴。”

知道它口中的某人講的是誰。

非音不說話了，不過轉頭跟靈獸袋中的烏蟬嘀嘀咕咕起來，至于說什麽，孟芫也聽不見，兩只用的是神識，腦袋貼着腦袋，一看就是沒說什麽好東西。

孟芫也懶得搭理，任由司灼抱着，乖乖當一個沒什麽感情的工具人。

也不知飛了多久，孟芫察覺腰間的手一緊，她下意識屏住呼吸。

抱着她的男人在半空中停住，然後從孟芫儲物袋裏拿出幾顆日光石，往下看了看，便将手中的石頭扔了出去。

孟芫對他這種随意拿自己儲物袋裏東西的行為已經不作評價了，扭過頭當做沒看見。

誰叫拳頭最大。

司灼先是扔一顆，等食光獸出來後，跟着飛了一段，沒多久又扔下一顆……

不厭其煩重複這個動作。

最後日光石用完了，司灼在手中凝聚了一團紅色的火焰扔了下去。

那個在孟芫眼中十分可怕的火光，食光獸竟然不怕，甚至還能吃掉，孟芫大驚。

倒是司灼一臉平靜神色，似乎早就猜到了，不過吃了司灼火焰的食光獸卻散發着點點紅光，像是沒有消化一樣。

靈獸袋中的非音道：“看到了吧，這就是食光獸，只要有光的東西都能吃，上古很多妖族都恨死了這個族群，其實這個族群并不強大，就是有點麻煩，這裏的食光獸，恐怕是宮殿主人特意養的。”

“你們一直跟着食光獸，應該能尋到出路。”

司灼大概打得也是這個主意，一路跟着火光點點的食光獸，這些食光獸消失的很快，它們不是爬行離開，而是吃完有光的東西後爬着爬着就隐形了，一點氣息都沒有，如果不用有光的東西将其引出來，根本沒辦法發現它們。

這點，司灼似乎都束手無策。

好在，他們距離食光獸的大本營并不遠，飛了一段時間後，孟芫就看到前面隐隐有亮光。

那光芒很淡，但似乎不受這空間裏的濃霧影響，在很遠的地方就能看見，看着有點像冬日夜空中的月，是那種寒冷的藍白色。

一看到光，司灼便立馬帶着孟芫飛過去，司灼很小心，飛的不是很快，兩人距離那藍光兩三百米的位置停下。

孟芫好奇扭過頭看，然後就看到前面是個蜂巢一樣的地方圍成半環形，那蜂巢層層疊疊，一個窩連着一個窩，每個窩差不多只有一張桌子大小，但很多，海拔有上百米高。

地面最中間，趴着一只巨大的透明藍色蠕蟲，那蠕蟲長約十幾米，寬兩三米，體型十分龐大，如同一座連綿的山包。

此時此刻正在生産黏液，黏液大股大股的從尾部擠出來，是冰藍色的。

蠕蟲周圍圍着一圈黑色食光獸，孟芫這會兒才看清楚食光獸模樣，像一只黑色的甲殼蟲，指甲蓋大小，每只後面長着一條小尾巴。食光獸将從外面尋找到的食物吐出來喂給蠕蟲，幫助它生産更多的黏液。

每生産出來一股黏液，就有一群食光獸圍上去接住，然後齊心合力将黏液馱到不遠處的一個池子裏，那池子裏已經堆滿了黏液，旁邊有不少的食光獸看守着，那些食光獸體型要更大一些？

一切井然有序，像是一個獨立的王國。

孟芫看着，忍不住想起以前看的動物世界裏的螞蟻，那生産黏液的就像是蟻後，簡直絕了。

靈獸袋中的非音似乎也被眼前的景象惡心到了，在靈獸袋中發出“咦”的一聲，語氣很是嫌棄。

只有旁邊男人面不改色的看着，他抿起薄唇，将儲物袋中的非音和烏蟬扔出去，然後又丢給他們兩只空瓶子，直接命令道：“去将那池子中的黏液裝起來。”

烏蟬對司灼天然恐懼，哪怕現在不是他主子了，一聽到吩咐還是乖乖應是，想都不想就轉身往前面飛去。

倒是非音沒那麽聽話，歪着腦袋看他，裝作聽不懂。

憑啥要聽他的？還是這麽惡心的活兒。

司灼輕飄飄看了它一眼，也沒跟它計較，淡淡說了一句，“那裏有冥幽神玉。”

一聽這話，非音眼睛瞬間瞪大，然後飛快叼起地上的空瓶，轉身就跑。

它是夢魇，屬于暗系的妖獸，冥幽神玉對暗系妖獸來說是至寶。也是，這個空間裏都沒什麽光，卻有這麽多的食光獸，肯定是有什麽好寶貝。

若是冥幽神玉，那就不奇怪了。

孟芫站在男人旁邊，看着非音急吼吼追上烏蟬，兩只妖也不知商量出來了什麽，最後烏蟬突然變大身形，朝那只正在生産黏液的蠕蟲沖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泡了上次靈液的緣故，烏蟬不僅飛行速度快，現在一扇翅膀還刮起一陣大風，那風對孟芫來說影響不大，但對底下那群個頭不大的食光獸來說，卻是強敵。

一群食光獸被吹的飛起，驚動了正在生産黏液的蠕蟲，那蠕蟲智慧頗高的樣子，剛才還軟綿綿的閉着眼睛，察覺到烏蟬的攻擊，猛地擡起腦袋，朝空中的烏蟬發出攻擊，是音攻。

這音攻很是強悍，哪怕是孟芫這邊也受到影響，她下意識用手捂着耳朵，反應過來什麽，又忙用神識隔絕。

神色緊張的再次去看前面。

若是司灼她肯定不擔心，這家夥太強大了，雖然一向自視甚感，但他實力允許他如此驕傲。

可烏蟬和非音不同，這兩個家夥在她眼裏就是個孩子。

孟芫睜大眼睛看，就見半空中的烏蟬翅膀一僵，往下滑了幾米，好在他也不笨，打了一個漂，趕緊朝遠處飛去，開始攻擊那些蜂巢，使勁兒拍着翅膀，還伸出爪子去抓。

這一下惹了衆怒，巢穴裏的食光獸聞風出來，發出“次次次”聲，似乎很是着急氣憤，還有的跑到蠕蟲面前告狀。

應該是告狀，孟芫就看到那山包一樣的蠕蟲，龐大的身軀中間一拱，然後快速朝着空中的烏蟬爬過去，近了後，再次擡起腦袋發動攻擊。

同樣是音攻，不過跟剛才不一樣了，一圈圈白色圓環音波從它嘴裏出來，由大變小，朝着空中的烏蟬攻擊過去。

與此同時，非音鬼鬼祟祟朝黏液池子奔過去。

它通身漆黑，加上幻術了得，又在身上貼了隐身符和斂息符，悄無聲息的跑到了黏液池子邊。

要不是孟芫與它有契約，恐怕都發現不了。

不過，雖然隐蔽，但它将黏液裝了大半後，那蠕蟲也察覺到中計了。

朝天怒吼一聲，氣憤甩着尾巴，整個空間都跟着晃動。蠕蟲扭過腦袋，找了幾圈沒發現罪魁禍首後，如同發了瘋一樣，開始朝四面八方噴出白環音波。

整個巢穴都被殃及，“砰砰砰”的炸裂開來，亂成一團。

眼看烏蟬和非音要出事，孟芫着急不已，下意識的伸手去抓司灼的胳膊，道：“快去救救它們，要出事了。”

男人扭過頭看她，不說話。

孟芫擔心的不行，見他不動，使勁兒拽了拽他胳膊，催促着，“你快去啊。”

男人垂眸看了眼被她抓住的小臂，漫不經心說了一句，“為什麽要去救，又不是我的靈寵。”

孟芫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句話，猛地擡起頭看他，氣得瞪大眼睛，直接炸了，“你再說一遍？”

似乎他要是真敢再說一遍，她就上手揍他。

司灼擡起眼皮看她，對上她兇巴巴的面龐和噴火的眸子，不自覺的彎起嘴角，輕哼了一聲，“只此一次。”

走之前他拿掉孟芫的手，他的大手覆蓋在孟芫的手背上，還輕輕捏了一下。

“……”

孟芫氣惱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咬牙忍了下來。

司灼的身影消失，下一秒就出現在遠處半空中。他甩出一鞭子，直接替烏蟬和非音擋去那兩波音攻，身影停在半空中不動，突然擡頭看向一個方向。

那底下的蠕蟲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忙調轉腦袋對上他，再次拱起肥胖的身子，快速發起攻擊。

一連串的白色音波環像是不要錢似的，不斷朝司灼攻擊過去，聲音尖銳之極，孟芫用神識捂住耳朵都痛的炸裂。

半空中的司灼看了眼孟芫那個方向，揮出一袖子，同時朝烏蟬下出命令，“将她帶過來。”

說着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靈劍，靈劍暴漲變大數倍，司灼雙手握住，然後對着一面布滿巢穴的牆用力一劈。

強大的劍氣如波濤洶湧的駭浪，從四面八方迅速湧向那面密密麻麻巢穴的高牆，一觸碰到牆，那面巢穴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湮沒，然後露出那隐藏在後面的通道，濃烈的陰邪之氣遮蓋不住，鋪天蓋地散發出來。

半空中，男人長發飛舞，面容妖冶，垂眸看着這一幕，嘴裏喃喃一聲，“原來如此。”

他的話剛落，遠處便傳來烏蟬一聲清啼，展翅一飛，便帶着非音和孟芫眨眼間過來了。

一挨近，司灼便一腳将它踹回小灰鳥模樣，連帶着非音一起丢進通道中，同時伸手一把卷過孟芫的腰。

手剛勾住女人的腰身，女人就十分熟練的摟住他脖子，二兩親密相擁。

他得意彎起唇角，本來還想給底下蠕蟲致命一擊，這會兒也心情甚好的收起手中的劍，揮開蠕蟲的攻擊，雙手将人擁在懷中，抱着人騰空一個旋轉，閃身沖進通道中。

一進入通道。陰邪之氣更加明顯，外面的食光獸追到通道口那裏就停止腳步了，似乎不敢進來。

孟芫在司灼懷裏掙紮兩下，見他不松手，毫不猶疑的低頭在他胸前咬了一口，也不知是痛了還是其他，男人身體一僵。

頓了頓，他松開了抱着孟芫的兩只胳膊，但沒有完全松開，而是霸道牽起她的一只手。

孟芫扭了扭手腕，發現某人反而牽得更緊。

她擡起頭，直接對上男人幽深晦暗的眸子。

孟芫別扭的移開視線，小聲氣惱問他，“你幹嘛？”

剛撇過頭，就看到旁邊不遠處兩只妖好奇的目光。

臉上一紅，感覺像是上學時早戀被人發現，有些心虛低下頭。

司灼面不改色的回了句，“抱着還是牽着，你自己選。”

說完就替她選好了，牽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孟芫不得不氣惱的跟了上去。

烏蟬和非音落在後面，兩只妖用神識嘀嘀咕咕交流，烏蟬跟非音抱怨某人表裏不一，“憑啥我娶媳婦不行，他就能跟新主人勾勾搭搭的？”

語氣裏盡是心酸。

非音同情的看了它一眼，難得安慰道：“沒事，咱們主人看着不像是多喜歡他的樣子，強扭的瓜不甜。”

烏蟬一聽，果然心裏好受多了。

也是，至少他媳婦對他可好了，這點某人比不了。

走在前面的司灼腳步突然一頓，偏過頭冷冷的瞥了後面一眼，眼神如刀。

孟芫察覺到了什麽，擡起頭看了他一眼，以為他發現了什麽，下意識問，“怎麽了？”

男人擡起兩人緊握的手，他垂眸看着，大拇指在孟芫手背上輕輕摩挲了幾下。

突然挑起長眉看向孟芫，目光幽深，紅唇輕笑，陰柔精致的面龐上掠過一絲冷傲，語氣嚣張道：“就算不甜，我也會讓它甜。”

“……”

什麽鬼東西？

孟芫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還是先出去吧，你想吃甜的，等出去再吃。”

男人聞言一愣，他看着孟芫，突然悶笑兩聲。

然後低下頭，在孟芫手背上懲罰似的咬了一口。

這一口對司灼來說沒怎麽用力，但孟芫卻痛的輕嘶一聲，他松了嘴，看到女人雪白手背上多了幾個牙印。

孟芫試圖抽回手，生氣道：“你有病吧？”

好好地咬她幹嘛？還咬的這麽痛。

但男人沒讓，而是低下頭在牙印上輕輕親了一口。

唇瓣溫涼的觸感，讓孟芫微微一怔，她壓下心中的別扭感，兇巴巴瞪他，“你到底松不松手？”

最後男人也沒松手，牽着她的手繼續往前。

孟芫甩了甩手，沒甩開，只能繼續跟着他往前，心裏罵罵捏捏。

身上的隐身符和斂息符已經失效了，孟芫又重新拿出隐身符和斂息符貼上。

走着走着，司灼也藏起身上的氣息。

烏蟬和非音回到靈獸袋中，這通道中有它們不喜歡的氣息。

孟芫跟在司灼身後，漸漸的，氣溫越來越低。

這個通道裏的視線倒是還好，雖然也黑，但沒有濃霧覆蓋，用眼睛能夠看清。

孟芫邊走邊用神識查看四周，只是這通道有點長，仿佛走不完似的，一直沒有盡頭，正這麽想着，身前的男人腳步一頓。

他停下的突然，孟芫都沒反應過來，直接悶頭撞了上去。

男人身軀堅硬如鐵，讓她額頭一痛。

他沒回頭，而是似嫌棄又似寵溺說了一句，“怎麽這麽笨？”

孟芫沒好氣瞪了他一眼，裝作沒聽見。

擡手揉了揉額頭，用神識問了句，“怎麽了？”

踮起腳尖朝前看去。

然後就看到前面是一個不大的洞穴，或者說這個洞穴因為布滿了絲線一樣的蟲子才顯得不大，千絲萬縷，仿佛誤入了蜘蛛洞。

但這比蜘蛛洞惡心多了，那些乳白色的蟲子密密麻麻的一團，不停扭來扭去，将整個洞穴覆蓋住了，遠遠看去像黏液。

說真的，孟芫最怕的就是這種軟體動物了，看一眼就趕緊收回視線，捂住嘴防止自己吐出來。

用神識問靈獸袋中的非音，“這是什麽？”

倒不是不想問司灼，而是這家夥話不多，他就算說了也聽不懂。

非音這次也犯了難，“沒見過，像是妖界的一種千絲蟲，但千絲蟲沒這麽長，更不會盤踞這麽多。”

突然，它發現了什麽，一聲驚呼，“那裏面有人。”

也就是這時候，司灼突然在孟芫面前半屈膝下一條腿，面色嚴肅道：“上來。”

孟芫看了他一眼，不做多想，熟練爬上他後背，她伸出手摟住他脖子，胸前的豐滿不得不貼上他的後背，兩人身體都跟着一僵。

關鍵是，男人還伸出一只手托住她臀部。

孟芫臉一紅，“要不你放我下來，摟着我的腰也行。”

男人聲音故作平靜，“這樣方便一點。”

“哦”

孟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能作罷，但還是別扭，忍不住小聲問道：“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好像這一路她除了當拖油瓶還是拖油瓶，也不知道他非帶着她一起幹嘛？

這話司灼沒接，倒是靈獸袋中的非音驚訝回了一句，“你現在才知道？”

它就沒見過哪個修士像她這般沒用的？要不是有某人一路護着，怕不是死了千百回。

當然，它也覺得孟芫挺倒黴的，被這麽個家夥喜歡上，據它所知，某人那一族對伴侶的占有欲極強，若是被他們那一族看上，可以說是不死不休。

不，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放過你。

反正在它的傳承中，那一族情深之人就沒一個有好下場。

不過某人應該算是個例外，畢竟孟芫資質雖然不高，但其心思卻格外純良，不管它怎麽嫌棄她，她從來沒放在心上，也沒有擺出主人的架子，還任勞任怨給它和烏蟬做很多好吃的，對于世間難得一尋的至寶，也沒有生出太多的貪婪之心。

這在整個修真界，都可以說是罕見。

非音其實一開始還很奇怪，某人血脈尊貴，怎麽會看上資質普普通通的孟芫，除了長得好看點，胸脯大點，好像沒有什麽優點了。

但相處之後，它發現比起資質天賦那些，孟芫有着很多人都沒有的平穩，她似乎沒有太多的欲望，卻又充滿着朝氣，包容着身邊的每個人，讓人忍不住去喜歡她親近她。

非音覺得，要不是它現在太小了，不然肯定要把她搶到手當媳婦。

當然，司灼不知道非音怎麽想的，不然肯定一腳将它踹到前面線蟲堆裏。

他偏過頭對孟芫道：“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