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無人島

跟芸夫人、微生道友告別, 孟芫和司灼又逛了一會兒街,然後找了一家客棧落腳,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出發前往浮仙島了。

離開千宮島之前, 孟芫還買了一張東洲的地圖, 東洲地域遼闊, 人修所居住的地方都是島嶼,如果沒有地圖的話還真不好認路。

買了地圖就好辦了,烏蟬根據地圖帶着他們只花了兩天功夫就到了浮仙島, 浮仙島比千宮島要大的多,上面的建築風格偏向中洲高大莊重,這座島屬于百裏家,而孟芫從芸夫人口中得知百裏家是東洲的老牌世家,不像千宮島是近幾十年開發出來的新島嶼。

一般老牌世家規矩都比較多, 孟芫和司灼上了島後就明顯感覺的出來了,街道上雖然熱鬧, 但沒有随意擺賣的地攤, 很幹淨也很秩序。

百裏家是這座島上的管理者,只需一問, 就知道在哪裏了。

孟芫和司灼朝百裏家走去, 兩人一邊走還一邊說着話,孟芫用神識問他,“聽芸夫人的意思,雪夫人是被人殘殺的, 怎麽她還是生魂?”

她一直以為雪夫人是無意中落入冥界的。

這個司灼不需要問蕭玉煉都猜到怎麽回事,“蕭玉煉應該之前在她身上打過烙印,她被人殺害的時候他便過來了, 直接将她用生魂的方式帶去了冥界,若是死魂她便會忘記生前所有,只有生魂才會與以往沒什麽區別。”

“那微生道友就記得一切。”孟芫疑惑。

司灼解釋道:“轉為鬼修不是那麽簡單的事,那種痛苦一般人承受不起。”

若不是沒有退路,尋常修士是不會轉為鬼修,要是哪天孟芫也出事了,他也會同樣用生魂的方式讓她繼續活着,投胎轉世與他來說就是兩個人,他要的是現在的她。

孟芫點點頭,然後又疑惑了,“我們從冥界回來花了好長時間,他怎麽那麽快?”

問完就覺得自己問了個傻問題,時空仙獸認蕭玉煉為主,自然想快就快,想慢就慢了。

果然,司灼也是這麽說的,他輕哼一聲,“那家夥是什麽好東西?”

罵完猶不解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将人打上烙印的,下次若是遇到他,你離他遠一點。”

孟芫聽了忍不住笑,這個她倒是知道。之前聽雪夫人說起過,她十幾歲的時候外出任務,意外救過受傷昏迷的幽冥王,兩人是那時候認識的,不過那事她之前早就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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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芫猜測,那個時候昏迷的幽冥王應該就是剛和司灼從地牢中逃了出來。

其實,她覺得雪夫人在冥界也不一定是壞事,至少孟芫曾經聽芸夫人說起過,東洲表面平靜,實際上世家之間的競争十分激烈,還有家族弟子之間的勾心鬥角,哪怕是道侶之間也以利益為主,每年不知道多少弟子死于暗鬥中。

雪夫人在冥界不需要經歷這些,而且她覺得,幽冥王之所以擴張領土,可能不僅僅是為了一己之私,還有他想将冥界變成滄墟界的樣子。

幽冥王和雪夫人之間,看似幽冥王是強硬的那一個,實則主動的一直都是雪夫人。

不知道怎麽的,從那兩人身上孟芫看到了她和司灼,好在司灼不像幽冥王那般鋸嘴葫蘆,他對她的喜歡恨得剖心剖肺讓她知道,而她也不會像雪夫人那般捂着心不讓任何人進去。

這麽想着,孟芫他們已經來到了百裏府,百裏府邸坐落在浮仙島北面,幾乎占了島的一半面積,府邸門口很是莊嚴,大門打開,左右兩邊各一座巨大的石獅。

門口還有穿着白衣的弟子守着,孟芫走上前對其中一個弟子道:“麻煩幫我引見一下百裏拂樾前輩,故人托我給他帶一句話,我需要向他當面說。”

怕他不給自己通傳,還拿出自己的身份玉牌,“我是中洲萬道宗的弟子,我的師尊是青蓮尊者。”

修真界宗門便是最好的身份證明,尤其現在萬道宗是中洲第一宗門。

果然,一聽到萬道宗的名諱,弟子便臉上一肅,雙手接過玉牌查看,見沒什麽問題,還邀請孟芫他們進去。

孟芫猶豫的搖了搖頭,“不了,我在門外等着就好,只一句話的功夫,還麻煩你幫忙傳喚一下百裏前輩。”

看門的弟子便也不再多強求,讓另一個人去裏面喚人。

孟芫和司灼站在外面等着,司灼似乎有些無聊,牽着她的手,低下頭一根根的把玩,孟芫抽了兩下,沒抽出來就随他去了。

司灼還想靠近親熱,這下孟芫死活都不幹了,偷偷瞪了他一眼,讓他注意一點,周圍都是人呢。

司灼彎起唇笑,擡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口。

孟芫臉一紅,忙去看旁邊看門的弟子,好在一個個面色平靜的看向別處,似乎沒注意到他們。

不過,以修士的感觀,就算沒看這邊,也應該是看到了,氣得孟芫用另一只手掐了下他的腰。

他們沒在外面等過久,不一會兒,裏面就出來一個身穿青衣的俊美男子。

男子化十步為一步,步伐悠閑,眨眼便來到孟芫面前。他面容很年輕,看着也就二十出頭,青衫飄逸,頭戴冠玉,不過那雙灰色的眼睛卻帶着滄桑和溫和,他出來看到孟芫他們,笑着問了一句,“是小友找我?”

孟芫好奇的多看了他兩眼,偷偷拿他比較了下幽冥王,好吧,站在她的角度來看,幽冥王要帥得多,但這人身上儒雅的氣質明顯更吸引女人的喜歡。

可能她的眼神太過明顯,旁邊司灼有些不高興,上前一步擋在她前面,還催促着道:“趕快送了東西就走。”

孟芫還沒說什麽,對面男子就笑了,看着兩人之間的親密,眼裏帶了一絲羨慕。

孟芫也尴尬的笑笑,扯了扯司灼的衣服,正要開口,後面大門裏就跑出來一個人影,嬌俏笑道:“夫君,是誰來了?”

孟芫一愣,擡頭看過去,就見門裏快步走出來一個藍衣女子,女子容貌俏麗可人,走近後往百裏拂樾身邊一站,見孟芫身邊還跟着一個親密的男子,臉上神色轉為輕松,然後伸手輕輕扯了下對面男子的袖子,擡起臉笑,“夫君,這兩位是?”

百裏拂樾偏過頭對她笑笑,然後看向孟芫,又問了一遍,“小友找我何事?”

站在孟芫身邊的司灼嗤了一聲,充滿不屑。

孟芫将兩人牽着的手放到身後去,輕輕捏了下他的手,讓他克制點,別人的事他們不好太插手。

她也不多說什麽,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只白色的玉镯。

玉镯剛拿出來,對面的男人臉色就瞬間變了。

不光是男人,站在他旁邊的女子也微微變了臉色,猛地擡起頭看向孟芫,眼光如刀。

這道目光太過強烈,司灼身子往右偏了偏,擋住了她看向孟芫的不善視線。

孟芫也不知道怎麽說,便平靜的将雪夫人之前說過的話複述了一遍,“她讓我告訴你,前塵往事盡了,雪兒過得很好,叫你莫要挂念。”

一字不差。

說完,将手中的玉镯遞過去,“這也是她讓我交給你的。”

男人臉色慘白,顫抖着手去接,接住後輕輕去撫摸玉镯,聲音哽咽道:“是我對不起她,當初若不是我跟她置氣離開東洲,她也不會出事……原來雪兒沒死,她現在在哪兒……小友,你告訴我,她現在在哪兒,我要去看看她……”

男人眼眶通紅,滿臉祈求的看向孟芫。

他旁邊的女子一聽,緊張喚了一聲,“夫君。”

見男人仿佛沒聽見一般,咬了咬唇,立馬兇狠瞪向孟芫,“夫君,你不要信,這兩人還不知道打哪兒來的邪魔,是借着姐姐的身份騙你呢,你醒醒,姐姐都已經死了一千多年了。”

這話說的,就差直接指着孟芫、司灼罵他們圖謀不軌。

孟芫還好,沒跟她計較,但司灼受不了,他就不是忍氣吞聲的人,直接反刺了回去,“什麽姐姐?你姐姐一死倒是給你鑽了縫子,這麽害怕做什麽,難不成你姐當年的死與你有關吧?”

“你……”女子氣得臉都紅了。

手指着司灼,“你給我滾!”

司灼冷冷瞥了她一眼,“誰稀罕待在這裏?”

說完就攬過孟芫的肩膀,帶着人轉身就走。

倒是男人不讓了,還伸出手要去拽孟芫,“小友,你告訴我,她在哪裏?”

女子一臉着急,“夫君。”

孟芫正要開口,司灼帶着她往旁邊一讓,避過男人的手,他冷聲道:“知道她在哪裏又有什麽用?她現在過得很好,不需要你去打擾她,你過好自己的日子便是,都已經娶妻了,裝什麽深情癡心。”

說完便徒手撕開一道空間縫隙,帶着孟芫消失的無影無蹤。

本來被司灼氣得漲紅了臉的女子看到這一幕,臉色又跟着變了變,不知道滄墟界何時出現了這般厲害的人物,能做到這一步的,恐怕不是什麽簡單人物。

她扭過頭去看身側的男人,就見男人那張素來溫和的面龐上,此時此刻像是受了什麽打擊,一臉痛苦模樣,而那只白玉镯則被他小心翼翼護在手中。

心裏頓時又嫉妒又酸澀。

——

司灼直接帶着孟芫來到一處島嶼上。

他們站在沙灘上,前面不遠處是半人高的草叢,再遠去是青翠欲滴的高大樹木林子,連一條路都沒有,荒無人煙。

孟芫放出神識,這島上的靈力并不濃郁,但她卻在這島上察覺到了很多人的氣息。

她奇怪看向司灼,“你走這麽快做什麽?這又是哪裏?”

司灼臉上神色不悅,“跟那種人廢什麽話?你們人族的男子最是薄情寡義,何必給他好臉色。”

在他看來,蕭玉煉那家夥雖然讨人嫌,但至少比那個叫百裏的家夥靠譜。

說完還不忘給孟芫上眼藥,将人摟緊幾分,“若是你不見了,我就算是找遍天涯海角也要将你找到,一年不行就百年千年,直到找到你為止,才不會娶別人。”

說這話的時候,他低下頭認真看着孟芫,然後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孟芫雖然覺得這樣不好,以前的生活經驗告訴她,人要為自己而活,不要太執着于過去,愛情也是如此,該放下的時候就要放下,這也是很多現代人的愛情觀。但不得不說,聽着司灼這樣類似于告白的話,孟芫心裏還是很受用的,讓她覺得自己被人放在心上惦記着。

她想罵他有點傻,但想了想還是沒說,因為這世界上傻子不多,她伸手也拍了拍他,“不會的,我不會不見的。”

他們和雪夫人、百裏拂樾不同。

司灼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輕輕嗯了一聲,聲音有些愉快,也不知道是愉快孟芫的回應,還是愉快他們會一直好下去。

他歪過頭,又在她鼻尖上親了一口,壓低聲音道:“若是我不見了,你也得如此,你要是敢有別的男人,我會殺了他。”

最後一句說的有些咬牙切齒,似乎只要想一想便覺得受不了。

孟芫将臉埋在他胸前,用他衣服蹭了蹭鼻子。

心裏想,他要是不見了,她肯定立馬再找一個。

司灼不知道孟芫心裏的想法,抱着她黏糊糊親着,最後還是聽到有人過來了,孟芫才趕緊推開他,裝模作樣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司灼一手牽着她的手,一手給她撩開臉頰上的碎發,還趁機偷了一個香兒。

孟芫笑着推開他的臉,司灼也笑,彎起唇看着她。

“不知廉恥。”一聲冷哼嘲諷突然插了進來。

孟芫臉一紅,下意識尋着聲音看了過去,然後就看一群修士從遠處飛來,由遠及近後,發現還是熟人。

除了站在最前面的司徒少主,他身後的那兩個女修也眼熟,細細一想便認了出來,是上次在葬神海遇到過的,也是書中那個愛慕司灼的女配柳若水。

柳若水也聽到了自己妹妹的話,扭過頭斥責一聲,”七妹。”

然後轉過頭看向孟芫他們,臉上帶着不好意思,當看到司灼時認了出來,眼睛一亮。

他們一行十一個人乘坐在一艘烏色飛行船上,速度不快,站在最前面的司徒少主手中還拿着一張地圖在看。

司徒少主也認出孟芫了,收起手中的地圖,朝她喊了一聲,“孟道友。”

孟芫臉上露出笑,“司徒少主。”

站在旁邊的司灼也認出人來了,別人他不記得,但對這個男修印象極為深刻,想都不想就将孟芫拉到身後藏的嚴嚴實實,目光冰冷的看向男子,渾身都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孟芫有些尴尬,用力掐了下男人的腰,不顧他的意願從身後走出來,不過嘴裏卻道:“這位是我未婚夫司灼,司灼,這是司徒家的少主。”

主動給兩人介紹起來,想着她和司灼還沒結為道侶,以未婚夫稱之比較好,畢竟兩人做過很多親密的事了,她也不好否認什麽。

不得不說,孟芫的話給了司灼很大的體面,在他看來,未婚夫跟道侶已經沒有什麽區別了,只差一個道侶大典而已。

臉色瞬間好看了很多,身上戒備也跟着少了,還難得心平氣和的朝對面男人點了點頭,表示見過了。

不過人卻霸道的當着所有人的面摟住孟芫的肩膀,占有欲可見一斑。

半空中的司徒少主一愣,然後很快臉上恢複溫和神情,他從飛行船下來,對孟芫笑着道:“恭喜,之前聽說你失蹤了,還找了你許久,回來就好。”

孟芫朝他感激道:“多謝關心。”

“對了,上次我還看到你大師兄了,他一直在找你。”

“我一回來就聯系了大師兄,他也來了東洲……”

兩人像熟人一樣聊着天,也就是這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又不是什麽重要的朋友,怎麽聊這麽久?”

說這句話的聲音不大,但大家都是修士,耳聰目明的,落在耳中清晰可聞。

孟芫剛要說些什麽,聽到這話一頓。

半空中站在甲板上的白衣女子俏臉一紅,扭過頭惱火瞪向旁邊的少女,“七妹,莫要出言不遜。”

旁邊少女不服氣的鼓了鼓臉,嘟囔幾句,一副不服氣的嬌縱模樣。

白衣女子也從船上下來了,對着孟芫和司灼點點頭,一臉歉然道:“孟道友,許久不見,家妹又讓你笑話了。”

說完,她擡眼看向孟芫,目光不經意掠過孟芫旁邊的司灼,男人陰柔俊美的面龐上神色淡淡,眼神冰冷,只有在看到身側的女人時才會露出柔和的光芒。

心裏微酸,知道他恐怕已經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孟芫對那個少女沒什麽好印象,但對柳若水并無敵意,對人笑笑,“柳道友。”

柳若水沒想到孟芫還記得自己,心裏有些不自在,不過很快掩飾下去,用溫婉的聲音道:“孟道友安然無恙就好,之前聽到你們失蹤的消息,我很擔心。”

“多謝。”

旁邊司徒少主開口道:“你們也是要去秘境吧,不若一起。”

這話一落,孟芫和司灼還沒開口,那站在甲板上的粉衣少女立馬出聲,“不行,這是我們幾大世家的地圖,他們橫插進來算什麽?”

司徒少主溫和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七妹!”柳若水回頭斥責,這下是真的生氣了,“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

粉衣少女不甘心,梗着脖子不讓。

站在她旁邊的其他幾個修士臉上也有些不好看,似乎并不同意這個主意。

司徒少主面色微冷,難得用強硬的姿态說話,“地圖一大半是我司徒家出的。”

身上元嬰後期的威壓洩露出去,讓周圍的人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

柳若水站出來率先道:“我同意。”

孟芫一臉懵逼的站在原地,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好尴尬的笑笑,猶豫道:“那個......不用了,我們自己去就行了,我還要和我大師兄彙合,就不和你們一起了。”

這時候容少卿就派上用場了。

司徒少主聞言,收起臉上的冷意,溫和笑笑,“是我沒考慮周到。”

孟芫搖頭,謝謝他的好意,然後就帶着司灼告辭離開。

人一走,司徒少主的臉色就真正冷了下來,看了眼旁邊的柳若水,略帶警告道:“柳家七小姐有些不止禮數了,此次回去我便會回了長輩的好意,言盡于此。”

說完便一颔首,然後轉身離開。

只留柳若水面色慘白的站在原地。

她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柳家長輩意圖與司徒家說親,她雖然沒有那個意思,但現在被人當面拒絕,心裏還是有些不好受。

——

孟芫帶着司灼離開了,走遠了才氣呼呼道:“什麽人啊?誰稀罕跟他們一起?”

司灼心情倒是不錯,他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做,別人就幫他趕走了情敵,自然開心。他擡手摸了摸孟芫的頭,故意道:“看到了吧,在外人面前都幫不了你什麽,要是嫁給他還不知道受多少罪,他們東洲的世家最是麻煩了,還是跟我好。”

孟芫本來心裏還有些不舒服,聽了這話哭笑不得,“就你厲害。”

“當然。”司灼一點都不謙虛。

也不知出于什麽心思,他也翻出一艘烏黑的飛行船,比起之前司徒少主他們乘坐的要精美很多,船身上畫着流暢的暗紫色符文,圖以金邊,低調而奢華。

他帶着孟芫坐上去,慢悠悠的朝一個方向飛去。

這個島嶼很大,他們整整飛了一天都沒逛完,最後眼見天黑了,兩人尋了一處半山腰落腳,此處島嶼來了不少修士,他們下去後發現林子還有其他人。

都是成群結隊的,大家各自分開。

孟芫和司灼只有兩個人,從船上下來後,明顯感覺到好幾道神識從他們身上掃過,司灼目光一冷,嘴裏輕哼一聲。

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一個男修突然面色發白的吐了口血。

男修旁邊的女修一驚,“老三。”

男修搖搖頭,示意她別聲張。

周圍修士神色一斂,忙收回神識。

司灼收起飛行船,然後攬着孟芫去了一塊空地上坐下。

孟芫沒有作聲,随着他過去,坐下後拿出食物和餐具,同時用神識問他,“秘境什麽時候開啓?”

原本她是打算和容少卿他們先彙合的,但現在既然司灼已經帶着她來到這裏了,那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

心裏清楚,那個秘境應該有他想要的東西,不然也不會這麽積極。

司灼無聊的卷着她的頭發玩,聽了這話,難得賣起關子來,“快了吧,明天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孟芫最讨厭他這樣說一半留一半了,扯回他手中的頭發,沒好氣白了他一眼。

司灼就喜歡她瞪自己,臉上笑容加深,整個人湊過去,從身後将她抱進懷中,臉蹭着她的臉頰。

孟芫吃癢,惱火的拿手肘搗了搗他,“你煩不煩?”

司灼一臉無所謂,“怕什麽,我設了結界。”

意思就是不會有人看見,他們可以為所欲為。

孟芫扭過頭去看,就見周圍的修士好像都沒看到一樣,一臉尋常的做着自己的事,心裏微微松了口氣,不過想想又覺得自己被他帶歪了,虎着臉教訓他,“這是外面,你收斂一點,萬一誰有神通看見了呢?”

就像之前宗門大比,司灼幫他作弊的時候,宗門裏那個女修就說看見他了。

修真界很多都是真人不露相。

司灼聽了這話不僅不收斂,還更加得意,從她臉頰親到耳朵,摩挲着她的皮膚,聲音暧昧至極,“我不是你未婚夫嗎?這是你自己說的。”

親完耳朵後又啃了啃她脖子,然後對着她耳朵吹了口氣,“真想把你吃掉。”

孟芫:“......”

突然有點後悔了腫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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