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Chapter 25

阿茲卡班的上空彌漫着攝魂怪所殘留的陰郁和壓抑。而堡壘的防護咒已被沖破,塌陷的城垛和墜落的塔尖正靠在燈樓的一邊,那些斷裂的鎖鏈就從裏面一直延伸到了最外頭,斑駁的鐵鏽包裹在海風帶起的鹹濕裏,使得這空氣更加難過,潮悶,就像是把自己裝進黃油罐頭裏那樣惡心。

我看到傲羅們從天空中陸續趕來,他們檢查着被食死徒破壞的現場,然後嘀嘀咕咕的抱怨與咒罵那些把這裏搞得一團糟的家夥。

但這些都與我無關緊要,我用幻影移形穿梭在這一片淩亂中,試圖尋找到那個馬爾福家的膽小鬼。

廢棄的燈樓,陰冷的地下室,髒亂的塔頂,包括那個所謂的D1037號,一切大越獄後的破瓦殘垣,我幾乎在傲羅的眼皮底下都翻了個遍,唯獨沒有見到黛茜·馬爾福。

這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我現在只有假設着她真的已經被傲羅抓捕,并且這預示着我将要為此采取更加危險的行動了。

最後一次,我又一遍遍的檢查過那些地方,期待能有意外的發現,所幸,梅林沒有抛棄,命運依然眷顧她,因為我最終在塌落的燈樓裏,被施了重力咒的一塊大鐵板下聽到了她哽咽的哭泣聲,在黑暗中,她蜷縮在最裏面,身體在止不住的顫抖,那蒼白的神情使她整個人都變得恍惚不安。

“黛茜!黛茜!”

我連續對她喊了兩遍,直到她停止抽泣,才轉過頭來發現了我,“藍道夫……”

“行了,現在什麽都不要說了,把手給我,我拉你出來,然後我們就離開這個倒黴透頂的地方。”

我從鐵板的開口處把手伸進去,可是黛茜卻沒有來抓住我,她只是定定的看着我,那眼神有些渙散。

“快點,蠢貨!我們時間不多,傲羅可就在外面!”

“我……我想我沒法和你離開這裏了……你真不應該來找我的……”

“你在說什麽蠢話!黛茜,你以為你是貝拉嗎?快點!我再說最後一遍!”

“不……是真的,我的父親,他,他還在……”

“行了,如果我們還有多餘的時間,我們可以去救他。”

“而且我的魔杖丢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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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抓住奧利凡多,這不會成為問題。”

“還有我……我……”

行了,我沒有耐心了,我決定親自來,這個由鐵板阻絕的開口不大,其實用魔法移開它并不難,但考慮到它實在不小的份上,我決定暫時還是不用魔法去挪開這個大家夥,以免發出什麽聲音驚動了外面的傲羅。

我從開口處探進身,一下子抓住了黛茜的手,“好了,現在我來了,你該滿意了,待會出去後你最好別再給我惹上任何麻煩。”說着,我便要拉起她往外而去,可突然間她卻痛苦的叫了出聲。

“怎麽回事?”我再次拉起她的手往外去,她依然吃痛的□□着。

“藍道夫……”她的神色很痛苦,眼淚從眼眶裏大顆的落下。

我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沒想到她的左腿上正赫然壓着兩塊大鐵板,血液從傷口處不斷滲出遲遲未曾結痂。

“沒什麽,這很好解決,重力咒而已!”我安慰着她,事實上盡管我有多不想動用魔法,但現在也必須這麽做了。

“不……不是這樣的……”

沒等黛茜說完,我揮動魔杖施起了解除咒,但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咒語被彈了回來令我重重的摔在了一邊。

“藍道夫!你還···還好嗎?”黛茜擔心的朝我問道,她的手在黑暗中朝我伸來,摸索着抓住我。

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咒語會無效?

我爬起來立刻重新審視起這兩塊壓着黛茜的鐵板。借着魔杖的熒光,我看到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古老魔語,暗色的紋路在字底散發微光,而鐵板的兩邊分別镌有精美的雕花。我試着觸摸它,它散發的寒冷一下子侵到骨髓裏。

我突然意識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這根本就不是兩塊大鐵板,它分明就是阿茲卡班的鎖魂鐵門,是的,阿茲卡班關押犯人的那最後一道門,盧修斯他們破壞了阿茲卡班,而這兩塊鐵板分明就是來自阿茲卡班的最後一道防護,它的上面布滿了古老的魔文,在沒有足夠辦法解開時,所有一切咒語在它面前都會失效。

這可真是件麻煩事!

“我說過你不應該來這的……藍道夫。走吧……快離開這吧……”黛茜在哭泣,眼淚像沒法止住一樣往下掉。

“安靜點!黛茜,總會有辦法的!”我安慰着她的同時也這麽告訴我自己,事實上我煩躁極了,我的腦海裏開始快速的轉動一切咒語,不管是白巫術,還是黑魔法……可是卻一點都想不起來會在哪裏見過這樣的解除方法,真讨厭!

我開始想起父親,是的,如果他在一定會有辦法,面對這種古老的咒語,他一定知道解除的方法,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去想起他,因為他現在一定在一邊聽着盧修斯的彙報一邊嘲笑我的愚蠢。

真該死!

現在還有第二種選擇嗎?

“食死徒!這裏居然還有人!”突然一個傲羅發現了我們。

“聽着,好好的待在這,我過會就來找你!”我拿起魔杖從那個開口處一躍出去。

“真幸運!我原先還打算出去尋找一個,你自己就送上門來了。”現在這裏只有一個傲羅,我對此十分的有信心,但是我并不打算幹掉他,因為我想到了他的作用,關于那個解除咒,也許傲羅們知道什麽其他的方法也不一定。

“你們這群邪惡的食死徒!”說着他立刻朝我發射出了一道咒語,我輕巧的轉身,咒語從我身側劃過,擊碎了身後的石像。

他又像是不滿足似的,生氣的再發出第二道咒語,咒語的光芒被我同時用魔杖發出的反噬咒給打掉了。

“好了,先生,這是第二次了,現在該我了,Crucio!”鑽心腕骨準确的擊打在他身上,他頓時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尖叫。

“別擔心,我不殺你,至少現在不會!只要你能幫我解決一件事,沒準我還能放了你。”我走到他身邊,溫和的語氣盡量使我顯得可信。

“混蛋!別指望我會提供什麽給你們。”

我還沒有問出口,但是他那種顯露的堅定讓我讨厭,于是我幾乎是毫不客氣的把他從地上拽起:“告訴我,阿茲卡班鎖魂門上的保護咒要怎麽去除!”

“你們這幫破壞阿茲卡班的惡魔,你們還想繼續釋放那些和你們一樣邪惡的同夥是吧,別指望我會告訴你!”

“該死的!Crucio!Crucio!”我憤怒的實施鑽心腕骨,連打在他身上好幾下,可這家夥就是頑固得不肯開口吐出半個字。

“我說過即使你殺了我也別指望我吐露出半個字!”

“放心我不殺你,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痛苦!Crucio!”我幾乎是将魔杖抵在了他的肉體上狠狠實施着咒語,他痛苦的叫聲傳進耳膜異常刺耳。

當他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時我依然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媽的!”我狠狠朝他踹了一腳,沒辦法,只有先把他用束縛咒制住帶進了塔樓內,在這裏,我看見黛茜的臉色開始越來越蒼白,那些血液像是止不住一樣滲出更多。

“沒有辦法是嗎?算了……你離開這裏吧……”

“不,有辦法,黛茜,總會有辦法的。”第一次,我去抓住了她的手,感覺到了她的顫抖與冰冷。

“對了,吐真劑!阿茲卡班一定會有吐真劑!”我突然想到了這點:“只要我找到了吐真劑,就可以令這頑固的家夥開口,我就說總會有辦法的。”

“不!求你了,別再去了……那太危險……離開這裏吧,聽我的……你父親不會樂意見到你在這裏浪費時間的。”

“行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父親他管不着,黛茜,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回來!藍道夫!別去……”

我用幻影移形離開塔樓的那刻,傲羅已經圍堵在塔樓周圍,等待着我了。

“裏德爾先生,我們又見面了,真遺憾,現在我鄭重告訴你,你被捕了。”面前這個傲羅正是剛才在魔法部追捕我的人其中之一。

“我可以把這當成一個很有意思的笑話,難道你們真以為能抓住我嗎?”

“能不能,待會裏德爾先生就會知道的,并且我可以保證你将不會認為這是一個笑話。”

說着,以那個為首的傲羅開始将我圍成一個圈,然後他們的魔杖一時間全部對準了我,“裏德爾先生,我勸你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你對我們的價值很大,如果你能和我們一起勸告你的父親的話,那我想,到時候法庭的審判會給你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的。”

“是嘛?悔過自新的機會?”我笑了。

“是的,我們以傲羅的身份鄭重承諾你。”

我故意做出一種思考的方式:“好吧好吧,先生,那你過來,過來。”

他明顯猶豫了一下,周圍的傲羅們都不贊同他這麽做,但他還是上前跨出了一小步來顯示他的誠意。

然後我靠近他用一種只有我們能聽見的聲音告訴他:“真抱歉!我平生可沒有聽信政客和傲羅的習慣!”

下一秒,“Avada Kedavra!!!”咒語以最快的速度發射向面前那個傲羅。也幾乎是同一時刻,另一道光芒比我的索命咒更快的飛來打在了那個傲羅的身上,他摔倒了下去,從而躲過了我剛才那致命的一擊。

“史蒂芬,你總是這樣,把他們想的太過美好了!”

這個聲音……令我除了父親以外,第二次産生了不可磨滅的壓迫感,太過熟悉了,時隔這麽久,我依然能清楚的辨認出來。

“鄧布利多,謝謝,你又一次救了我。”

“盡管你的仁愛教我都感到動容,但比起感謝來,我更希望你下次能多長點教訓。”

解決完史蒂芬的事情後,鄧布利多轉過身來,三年來的第一次相遇,他從頭到尾的打量着我,那種目光熟悉到近乎陌生。

似乎是過了好久,他才開口緩緩說道:“裏德爾先生,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他這次沒有再像從前那樣稱呼我藍道夫,而是裏德爾先生。這似乎已經把我們徹底的劃分好了界限。

失望之餘,我也同樣回複他:“阿不思.鄧布利多,我也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遺憾的是我們今天出現在了一個并不令人愉快的地方。”

“你是來逮捕我的嗎?和他們一樣,鄧布利多。”

“如果今天可以的話,我會這麽做的。”說着,他暼了一眼塔樓,“盡管你這次回來的理由還是令我動容的,但這并不能彌補你之前所犯的錯誤,尤其破釜酒吧,那四名巫師,我從來不認為小天狼星會幹那樣的事。”

“你一直在跟蹤我?”

“不,确切說是關注,遺憾的是,從你離開霍格沃茲以後,發生的第一件事情還是讓我感到了發指。”

“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回來吧,藍道夫,別再繼續下去了。”鄧布利多長長的嘆了口氣。

“如果那個人在這裏的話,你也會這麽做嗎?”

“如果他還是當年的湯姆,現在我會這麽做的,可是,沒法回頭了,不是嗎?”

“孩子,你還可以有選擇,我知道,你這次回來我就知道。”他向我伸出了手。

我承認在那刻我猶豫了,不是面對史蒂芬的假裝,而是真的猶豫了,我想到了黛茜還在裏面,我想到了父親,他們的臉孔交織在我的腦海裏,手中的魔杖被我握得更緊了,許久,我擡起頭堅定的看着鄧布利多,“很抱歉,阿不思.鄧布利多,我忠于我的父親!這才是我的使命,我必須這麽做。”

我朝他舉起了魔杖,鄧布利多伸出的手最終也換成了拿起魔杖的姿勢,“既然如此,裏德爾先生,那我今天就必須要逮捕你了。”

“Avada Kedavra!”

綠色的熒光沖向鄧布利多,我根本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因為我知道鄧布利多總會有辦法的,果然,從他的魔杖立刻迸發出強大的光芒,那種力量幾乎是毫不留情的就反撲着,一點點吞噬我的魔力。

“Avada!”就在這個時候,另一道綠光也飛速的從我身後竄出沖向了鄧布利多,一時間,兩道強光彙聚,他的力量強大到蓋過我的所有,幾乎和鄧布利多的魔法持平了。

“退後!”他對我說道。

我的魔法從這場較量中掙脫,接下來我看見從空中飛下數道黑煙,他們包裹鬥篷,在同一時間齊刷刷的落地,随後,每個人都拿出了魔杖,咒語發射在四周,直逼傲羅,現在一場傲羅與食死徒的戰鬥在這座阿茲卡班的小島上展開。

而父親與鄧布利多的魔法也在這一時刻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沖擊狀态,兩道光柱迸發出火星,濺在周圍,最終在連接處的光球炸開後,兩人才都斷開了魔法。

“湯姆,我以為你不會這麽快出現的,不過你比我想的似乎更加急不可耐。”

“不,鄧布利多,我來只是見證了一件事情,你口口聲聲宣揚的那些仁愛似乎也并不如你所說的那般可靠,這讓我感到了莫大的諷刺。”說着父親露出了笑容。

“湯姆,如果你是指今天我和十個傲羅面對你的兒子,那我感到很抱歉,但作為他曾經的校長,我只是覺得我有必要教授一下他什麽叫知過能改。”

“鄧布利多,我得提醒你,他不是哈利波特,所以收回你那套愚蠢的見解,伏地魔會告訴他什麽叫知過能改,尤其在食死徒裏面。”

“使用鑽心腕骨咒?就像對待你的那群仆人一樣?”

“那是他們應有的懲罰!”他冷冷的說道,然後又放緩了語速:“當然,我還有其他的方式,不過這似乎不是你鄧布利多該管的事情。”

“但願你真能有其他更好的方法,雖然我知道這幾乎是令我失望的。”

對于鄧布利多的話,父親不屑的笑了,然後下一秒,他一把拽住我消失在了阿茲卡班。

“Crucio!”

劇烈的疼痛在身上蔓延開,一寸寸刺入皮膚,好像要撕裂了一樣,但慶幸的是這種痛苦并沒有持續多久。

我知道他很生氣,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對我使用鑽心腕骨咒,當着所有人的面。

“你是不是在等待我敬佩你的勇氣,從魔法部到阿茲卡班,面對一群訓練有素的傲羅?哦,真勇敢!”盡管他這麽說着,可是我能感覺到語氣裏所帶來的最大諷刺,“就像那個叫哈利波特的蠢貨一樣勇敢,是不是?”

“如果今天盧修斯沒有告訴我這件事情,你是不是已經決定要為你愚蠢的行為做出獻身了?很榮幸是不是!”

“笨蛋!”他咆哮着,食死徒們都沉默着沒有一個人敢出聲,而盧修斯更是把頭低的更低了。

“主……主人……我覺得這總是件好事,至少今天我們打壓了魔法部的氣焰……”

“閉嘴!貝拉!我聽說當時你也很贊成他這麽去做,是嘛?”父親危險的靠近着貝拉質問道,而貝拉立刻安靜的把頭低着,沒有說話。

“我待會再和你算賬,還有你,盧修斯!”

“主……主人……我向您彙報了全部。”

“你猶豫了!你并不想告訴我,你害怕懲罰!我早就告訴過你們,不要試圖欺騙伏地魔,因為他都會知道的!”

盧修斯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更緊張的站在了一邊。

“父親。”

“你想說什麽,為你這次的蠢事編出完美的說詞嗎?”

“不!我只是想告訴你,就算有第二次機會,我依然會這麽幹!”

現在,我感覺到了他的怒氣在加劇,他充血的瞳仁一動不動的注視着我,手中的魔杖似乎在暗示着他即将爆發的危險。

他的目光沒有移開,但是我聽到他對食死徒們說道:“你們都下去。”

然後,現在這個屋子內又只剩下我們倆了,他緊逼着我的目光,像蛇一樣又輕又冷的說道:“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

“我說就算有第二次機會我依然會這麽幹!”

“啪”的一聲,他反手甩了我一巴掌,“把你的話再說一遍!”

“就算有第二次機會我依然這麽幹!必須這麽幹,我并不為此感到愚蠢!”

然後,他又是重重的一巴掌:“你還敢這麽說嗎?”

“我就是要這麽做!我不會讓她變得像我母親那樣!”我沖他大聲吼道,他想要再次落下來的巴掌停在了半空,然後,他扯着我的衣領逼問道:“你知道了什麽?是誰告訴你了什麽!”

“你希望我知道什麽?你又不希望他們告訴我什麽?或者說你在隐瞞什麽?我親愛的父親。”最後一句,我幾乎是嘲笑着看向他。

“是皮爾斯對嗎?他告訴你了什麽對嗎?”

“這一切難道不都是你安排的嗎?不是你讓我去見他的嗎?你希望我在魔法部遇到他,所以你安排了我去魔法部,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會認出我,所以你想派我去利用他成為打入魔法部的一條捷徑,不是嗎?”

“可是你現在又在擔心,你在擔心什麽呢?我親愛的父親!”嘴角的疼痛讓我不顧一切的扯着笑容諷刺他。

後來的某一天裏,我常回想起今天的勇氣與膽量,似乎在我與父親的生涯中都再未遇到過像今天這般頑固而堅定的執着。

“是的,那的确是我原定的計劃,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該去殺了他的。”

“然而殺了他也不能改變你的擔憂,我還是會去尋找!你阻止不了!”

“你敢!”

“我敢,就像今天這樣!”

說完後,他突然冷冷的笑了起來,“對,你敢,你總是為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去犯蠢,就像今天,一個馬爾福家的蠢丫頭會值得你如此費盡心思,不顧一切的去救她,甚至違背我的命令。”

“她是我的朋友。”

“朋友?”他又笑了,“和馬爾福家的人做朋友?你的腦子是巨怪做的嗎?”

“在我看來這些人并沒有資格成為你的朋友,而你需要的也不應該是朋友,是統治!你要讓他們對你服從!敬畏!甚至恐懼,害怕于提起你的名字,這才是一個尊貴的斯萊特林後裔應該幹的事情,而不是腦子裏整天裝着那些沒用的垃圾!”

“瞧,你永遠都不明白。”我失笑了。

“什麽?”

“十一歲,十一歲那年我去了霍格沃茲,而你并不在我身邊,你很早就離開了我,事實上沒有人知道你去了哪,他們所有人都說你已經死了,在霍格沃茲的每一處,都有人為你的死亡而歡呼,沒有一個人願意承認你還活着,然後他們告訴我,這個天大的好消息,但我不相信,我覺得你還會回來,為此,我和格蘭芬多的鮑伯.理查德打了一架,後來斯萊特林被扣了二十分,晚上,斯萊特林的級長就來找過我,當然我們又打了一架,畢竟沒有一個人願意忍受一個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的家夥。”

我停住了片刻,然後他告訴我:“你應該殺了他們,那些泥巴種和殘渣!”

“是啊,至少現在應該是這樣,但那個時候誰會知道呢,盡管我把鮑伯的鼻子打了歪掉,但是他的拳頭也不輕,我的右眼近乎一個禮拜都處于模糊的狀态,再加上那個晚上,斯萊特林級長的“拜訪””,可以說糟透了,但我不能讓他們知道,這很丢人不是嗎?至少之後的哪天他們要是知道了我是伏地魔的兒子,會怎麽說?”

“半夜的時候,黛茜來了,我在霍格沃茲第一個認識的人,盡管那個時候我并不喜歡她,她每次都這樣,把創可貼和消毒水放在宿舍的門口就跑掉了,盡管很多個晚上我都在想她是不是每次都躲在哪個角落裏看我狼狽的樣子并且為此半夜去偷盜龐弗雷夫人的藥品,但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事情,我開始習慣有她的存在。在那些日子裏,穿梭于每一個午夜時分的存在。”

“所以,你現在也要去救她是嗎?你的選擇是嗎?”

“是的,我的選擇,這回總得我去救她一次。就算您現在指着我的腦袋用索命咒,我也會這麽去做。”我正視着他回答道。

他的目光緊逼向我,似乎在猶豫思考什麽,然後他深吸了口氣,魔杖被他握得更緊,最後他對着我舉起了手。現在我試圖接收這該死的命運了。

然後,我聽見他在我耳邊念了一句,“Stupefy!(昏昏倒地)”

我沒有來得及反應其他,就在下一秒,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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