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陳林一行人來到京都,世子朱高熾本是抱着很大的希望。但見他們一行只有五十來人,而待聽說燕王沒有帶任何書信過來,只是他的母親送來了不少衣物書籍後,他不免有些失望。
“帶大家下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沖着衆人無力的甩甩手,他便直接轉身進了屋子。
“這---”張武本想上去安撫一下他,但卻被陳林一下子拉住。
因為在臨行前得到過燕王的囑咐,讓他都聽陳林的。所以張武只能再一次的随了陳林,沒有立即去找世子。而是跟着世子的侍從,暫時先安頓了下來。
陳林在王府一待便是十來日,這十來日他沒有急着回家,沒有急着出府。只是暗中悄悄的,觀察着燕王的三個兒子。
而在不久後,在聽到府上人談論皇上下令打開南城門。給這次遭澇災的淮安災民提供衣物救助後,陳林心中便有了一個計劃。
燕王那邊一直沒有消息,新皇登基也暫停了削藩的步奏。大家好像都不急,但無端端的陳林卻不想只是坐以待斃讓自己處于被動地位。
因為知道張武武功高強,所以待聽說他過來後。高陽郡王便直接下令讓張武留在他的身邊,而見張武日日的不見蹤影後。陳林便瞞過張武,直接找到了府上的幾個護衛軍小旗旗主,跟他們讨論起自己的打算來。
幾人不知陳林為何會這般的着急,但因為早先就知道這次營救三位王子的行動全部由陳林負責。所以衆人在稍做猶豫後,便只能聽陳林的。
洪武三十一年,八月二十五日。在陳林來京都的第十二天,在高陽郡王在短短十日內。第六次外出,第五次在外打了人後。一向性子溫和的世子朱高熾終于忍無可忍,呵斥了自己的弟弟。而且他表現的比陳林預計的還激動,陳林剛剛趕到他的院子時,正好看到他沖着高陽郡王就是狠狠一巴掌!
“你敢打我?你憑什麽打我?”捂着臉頰,十四歲的朱高煦立即紅了眼睛。
“我---”沒想到自己竟然當真動了手,朱高熾也一下子愣住。以前的弟弟雖然胡鬧,但卻不會太過分。但這次是他最近第四次傷到朝中官員的兒子了,所以他再也不能假裝不知道了。
“大哥壞蛋,大哥壞蛋!二哥不要哭---”才十歲的朱高燧,立馬上前抱住他哥哥的大腿哭了起來。
四周靜悄悄的,府裏的衆人全部都縮了起來,盡量不去看他們。而預感時機成熟的陳林,悄悄的向一頭縮在張武身後的某護衛軍點點頭。
“我---二弟我---”抖着身子,朱高熾連忙伸手去摸弟弟的臉頰。
他的手剛伸過去,就被朱高煦一下子狠狠的打掉了。猛然用力,将弟弟推到他身後侍從的身上。朱高煦大聲尖叫道:“你這個死胖子我讨厭死你了,這次我忍了。下次你要是再碰我,我就讓父王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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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三子,他們的父親最喜歡的便是他了。想着自己到了這邊,辛辛苦苦的照看三弟。還總是被大哥訓斥,一時間再也受不了的朱高煦立即轉身向外跑去。
“二弟,不能再出去了!”被弟弟的話傷的不輕,但一想到他此番傷到的竟然是朝中尚書之子。知道這次朝廷勢必不會再忍下去,所以朱高熾便立即想阻止他再出去。
“哥哥等我----”
燕府的老三,推開自己侍從便向着自己哥哥跑了過去。見前面有人攔着,朱高煦擡起自己握着的精致鞭子立即狠狠的抽了過去。
“郡王息怒!”
被打了一鞭子的薛望立即向後縮去,四周小厮仆人自然不敢在再上前。而陳林帶過來的那幾十個護衛軍,見陳林沒有出聲,便也沒有上前。
“郡王等等我---”看了一眼陳林,不知他為何到了此時還毫無作為,有點生氣的張武立即追了出去。
“快----薛望多派幾人追上去,千萬不要讓他再闖禍!”朱高熾知道自己弟弟的脾氣,立即大聲道。
可因為情緒過于激動,他才向前跑了兩步,身子便搖搖晃晃起來。
擔心他,薛望只能連忙對着眼前的衆人使臉色。
“世子莫急,小的這就帶人過去!”提着手中的寶劍,陳林立馬應聲。
朱高熾被薛望和兩個丫鬟扶着,聽到聲音連忙點頭。
而見陳林出聲,陳林身邊的護衛軍立即跟着他跑了出去。
幾十人一出府,衆人立即大聲嚷嚷着去四下找尋高陽郡王。
而在陳林帶人終于找到皇城的西面,高陽郡王的親舅舅家時,他身邊護衛中已經有幾人不再了。
“我們是燕王府的,不知高陽郡王和三王子有沒有來過府上?”陳林上前,對着魏國公門口的兩門衛畢恭畢敬道。
大家都是侍衛出生,兩人一看陳林手裏的寶劍。便知道他在燕王府有一定的地位,所以也沒有阻攔。立即去裏面請示,不多時陳林等人便被帶進了魏國公府。
“國公說了,讓你們立即護送兩位王子回府,不要讓他們再出來了!”有一管家摸樣的帶着陳林一邊進內,一邊搖頭嘆息道。
而直到現在,陳林才知道。原來一心想要道委屈的高陽郡王到了自己的親舅舅家,不光沒有被安撫幾句,還被自己的舅舅一頓訓斥勸解。
“我們世子也說了,這次待兩位王子回府後,就不會再讓他們出來了!”做讨好狀,陳林不多時便見到了被魏國公府幾個侍衛團團圍住的朱高煦,朱高燧和張武。
張武的臉上有些傷痕,朱高煦一邊護着弟弟,一邊将手中的鞭子甩掉呼呼作響:“本王說了不回去就是不回去,誰敢攔我!”
“誰攔,我們打誰!”朱高燧紅着一張小臉興奮,一手拽着自己的哥哥,一手搖來搖去。
而他們四周的侍衛個個臉上挂彩,只能苦哈哈的圍着他。面前人不能打不能碰,到了如今他們也算是進退為難了。
“豈有此理,給我---”一四十多歲的中年華服男子,在一頭氣的夠嗆。陳林一看對方的樣子,便反應過來他是誰了。
徐輝祖雖有爵位,雖是對方的舅舅。但對方畢竟是皇族,他這個做舅舅的勸上兩句已是冒犯。打不得碰不的,所以到了如今也難怪他氣的一臉鐵青。
“快啊---快把你們的主子拉走!”魏國公府的管家見狀連忙向陳林示意,到了如今陳林才知道為何管家會這麽好心,讓他們直接進來。敢情他們不敢動手冒犯,所以直接讓燕王府的侍衛自己來。
“郡王,世子擔心您,我們回去吧!”陳林一邊對張武使臉色,一邊忙上前。
“走開!”朱高煦不管不顧的沖上前的陳林打來,可就在他幾乎要打到陳林時。他的右手卻猛然被身邊的人拽住:“郡王別---”
張武看了看陳林,又看看高陽世子有些左右為難。
而望着他的臉色,朱高煦冷哼一聲。卻立即收手,拉着自己的弟弟就向外走去:“這魏國公府以後請我,我都不來了!”
狠狠的留下一句話,朱高煦直接向外。而望了一眼一頭被氣的幾乎要暈過去的魏國公,陳林立即飛快跟上。
“你是那個當初讓錦衣衛同意帶我們回京都的小侍衛?”因為魏國公怕兩個外甥會在路上胡鬧,所以專門準備了馬車。原本的車夫被朱高煦一鞭子打了下去,在指定陳林上了馬車後,朱高煦立即探出一頭悄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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