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同行
隔了沒幾日,藍止又赴冥界尋妻,剛在黃泉入口處顯了身形,就見一個藍色身影行色匆匆的欲出黃泉,瞧着正是銀姬。藍止忙飛身上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問道:“銀姬獨自一人,這是要去往何處?”
每回喚她離鳶她都不應,藍止也只得改稱她冥界的名字。銀姬乍見有人攔路本是吃了一驚,待看清來人是藍止方才放下心來,答道:“我要去凡間一趟,神仙又是為了何事而來?“
藍止心道,本上神自是為你而來,卻又不好明說,只得笑道:“今日恰巧無事,便陪銀姬你同去趟凡間如何?“
對于這位天界神仙的蓄意親近,銀姬早已習慣,覺得他很可能就是從前一位舊友罷了。她若當真如冥界傳言所說,已在天界活了數萬年,如今只有這麽一位舊友常來探望,着實混得有些凄慘。這位仙人除了偶爾提起要她回仙界外,其實待自己甚是體貼,人又生得俊雅,瞧着也舒心,銀姬想着能有他作陪也算得上美事一樁,便沒有拒絕。
一位白衣飄飄的仙人,一個天資靈秀的藍衣女鬼,就這樣結伴出了黃泉。
藍止問道“不知銀姬此去凡間,欲往何處?“
銀姬答:“前幾日冥界新來了一個鬼魂,道是凡間有位齊國相府千金欲比武招親,恰巧就在今日。聽聞武修世家子弟與江湖少俠們皆齊聚于皇城根下,我聽着很是熱鬧,特來看看。”說是恰巧,她實則早就打定主意來湊熱鬧,且有一事她瞞下沒說,夕顏尊使其實禁止她出冥界,此行乃是偷跑出來的。因擔心手下那兩個保镖會去報信,已将他倆變做泥人藏于房中,此時應還沒有露餡。
藍止莞爾一笑,牽起銀姬的一只手略施仙法,二人轉瞬間便來到了齊國都城上空。
齊國國富民強,丞相孟青位高權重,深得皇帝倚重,乃齊國當仁不讓的第一權臣。而今膝下已有兩子入仕為官,唯獨小女孟蝶與衆不同,她貴為丞相之女,卻不願止步于深閨之內,自幼拜師習武,一不小心就成了一位騎馬仗劍走天涯的潇灑女俠。如今愛女孟蝶已近桃李年華,齊相再不能眼睜睜看她繼續浪蕩江湖,遂派出一隊人馬強行将這位小姐抓了回來,逼着她挑選一位男子速速成親。
孟蝶卻道,成親可以,她的相公斷不能是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或者世家的纨绔子弟,需得文韬武略樣樣強過她,最最要緊的就是必須能打得過她,所以只可開擂臺比武招親。又揚言父親若是不答應,她便跑到天涯海角去讓他永遠也尋不着。孟相雖覺比武招親有失相府顏面,但轉念一想,不論選出個什麽樣的女婿,以他的家世定無人敢讓孟蝶受委屈,也就随她鬧去了。
藍止二人下界顯了身形,見整條皇城大街上果然熱鬧非凡,平日裏這條街道上來往的不過是些平民百姓或小商小販,間或有達官貴人出行,如今卻無端多出了許多江湖人士,一個個身着勁裝,英姿飒爽,其中更不乏極英俊的少年兒郎,想來皆是為了丞相之女孟蝶而來。
銀姬道:“聽聞比試午時方開始,不若神仙與我尋間茶館略事歇息,如何?“藍止亦有此意,街上人多嘈雜,他不願那些凡夫俗子沖撞了銀姬,便在大街上随意挑了家茶館,上至二樓雅間與銀姬喝茶閑聊打發時間。進了房間銀姬正要落座,藍止卻道聲:“且慢!“只見他略一擡手,竟是施法将那桌椅上的灰塵茶漬清理個幹幹淨淨。銀姬不由翻個白眼,這位仙人的潔癖也忒重了些,倒也難怪他那身白袍總能纖塵不染。
因是皇城腳下,茶館生意興隆,各色人等齊聚,便有那唱小曲的父女倆穿梭其間,舉個托盤讨賞錢。
銀姬喊來小二要了壺好茶,轉而想起方才之事,便輕聲問道:“仙人你久居天宮,不知這凡間的粗茶可否品得下?”藍止聞言倒是眼神灼灼地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微微一笑,答道:“那便要看同何人一起,若是有銀姬作陪,粗茶一杯也勝似瑤池仙釀。”
饒是銀姬這等慣常調戲他人的,叫藍止一句話答得也不好意思起來,不由垂下眉眼往他那放在桌上的一雙手望去,卻又于心中暗嘆:“臉生得好看也罷了,為何這手也生得這般招人稀罕,修長白皙卻不顯得柔弱,暗含千鈞之力,讓人忍不住想……
未待銀姬想明白要幹什麽,就聽有人在門外輕聲問:“敢問裏面的客官,要不要聽支小曲解解乏?”銀姬望向藍止,見他并無反對之意,于是清了清嗓子答道:“進來吧。”那唱小曲的父女推開門一見着藍止便後悔了,心道這位尊神怎會在此,而他旁邊那位女子看着卻是鬼魅之身,為何,為何竟與他們要找的人有幾分相似,這一神一鬼又是怎麽湊到一起的?又想,待會若是這位上神問起,他們來凡間做什麽,卻不知該如何作答,二位心中越想越忐忑,竟是一動不動愣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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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姬自然也看得出,這對父女不對勁,但見藍止一派淡定從容,便開口問道:“你們不是來唱小曲的麽,還愣着做甚?”
那老漢率先回了神,顫巍巍地坐在牆邊椅上豎起阮鹹,撥了一段前奏,身側站着的歌姬輕啓朱唇,唱道:“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劃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郎……”
“啪噠”一聲,一塊碎銀擲入老漢身旁盤中,藍止道:“此等豔曲就不必再唱了,平白污了這位女郎的耳朵。二位且說說,私下凡間又變成這幅模樣,是有何要事在身?“
那對父女聞言搖身一變,顯露出本來的面目,竟是天界兩位年輕的仙官,二人皆屬長樂宮太子殿下的管轄。其中一位白衣仙官答道:“上神,我與元明君是奉了太子殿下之命,來凡間尋人。“
藍止一挑眉,問道:“哦,尋人?所尋何人?“
兩位仙官對視一眼,不知如何作答,藍止卻沉聲問道:“你家殿下怕不是還不死心,要尋我那位已然魂飛魄散的娘子罷?“那個被稱為元明君的仙官一臉尴尬地答道:“上神息怒,太子殿下他也是關心則亂,因天後娘娘與離鳶上神素來有些交情,娘娘她也不願相信離鳶上神已經……殿下抱着一絲希望,派我二人尋遍了魔界與幽冥界皆無所獲,現下才想到來凡間再找一找。“
藍止問道:“二位仙官剛飛升不久,并未曾見過離鳶上神,倒要如何尋她?“元明君心道,若非我二人剛飛升,又怎會輪到這等苦差。他自袖中取出一個卷軸遞給藍止,藍止打開一看,上面所畫之人正是離鳶。想是那作畫之人已将女子的一颦一笑都刻于腦海之中,才可畫得如此傳神,眼角眉梢間正是離鳶獨有的那一股無賴又灑脫的勁兒。藍止卻是越看心中越氣,手心燃起一小團藍色火焰,竟欲将那畫燒成灰燼。
身旁銀姬一把扯過卷軸,拍拍已被點燃的一角,将畫卷抱于懷中叫道:“畫得挺好的,幹嘛燒掉,你若是不想要,留給我挂挂也好。“藍止望着她與離鳶略有幾分相似的容顏,忽然有些慶幸,幸好她已不似從前的她,這樣才可以将她藏起來,誰都尋不見。從今以後她便只是他一個人的,連東陵仙君都不曾知曉,她已是冥界的一個鬼魅,對藍止來說,是仙如何,是鬼又如何,只要是她就好。
兩位仙官眼見藍止上神發了火,也心知自己這事做的太不厚道,人家娘子都灰飛煙滅了,你這兩個不相幹的還拿個畫像四處尋人,叫這位上神撞見了沒揍自己一頓已算是好的了。藍止冷聲道:“二位仙官還是回天庭去罷,若是太子殿下問起,就說本上神的娘子,不勞殿下費心,他還是多想想怎麽當好他的太子更為要緊。“
待二位仙官沒了蹤影,銀姬複又打開那卷軸細細看去,邊看邊問:“你總是把我喚做離鳶,原來她是你的娘子,莫非她就是從前的我麽?為何瞧着不太像,我亦完全不記得過去的事,而今上神你對我來說,只怕與陌生人無異。”
藍止淡然地笑笑:“無妨,銀姬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活就好,無需顧慮任何人。你忘了我,我可以等,終有一日你會記起。”
茶館內外的腳步聲陡然增多,大家忽啦啦都向外跑去,銀姬推開窗向外望去,那街道上的行人推推搡搡正往一個方向擠,有人高聲叫喊着:“比武招親馬上開始了,大夥快去看看誰能娶到孟相的千金……”
銀姬轉身對藍止說:“我們也去湊個熱鬧,看看那位女俠武功如何了得。”二人來到街上,藍止見太過擁擠就不願前行,雖說神仙在凡間不可随意使用仙法,此刻他卻不願讓銀姬在人群中被擠來擠去,便拉她重新又回到茶館中,與銀姬道:“我施法帶你過去就是,不然你就是去了有這麽多人,怕是什麽也看不到。”銀姬忙說:“等等,容我先變個身。”
她轉身變成一位少年游俠的模樣,長發束起,腰間也斜挂着一把佩劍,只是那張臉竟是照着方才畫中離鳶的長相幻化的,讓藍止一時間看得呆了。銀姬怎知,之前的離鳶真就曾是個男兒身,她誤打誤撞的恰好又變回了原先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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