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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
這對于許風儀而言,完全就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因為在見面之前,她們倆從來都沒有商量過,現在突然一下這樣,就太急了,難免會有點猶豫。
也不是說不可以一起住一晚。老實說,她真挺喜歡陳思琦的,好久不見,一起住一個晚上其實也沒什麽。
當年自己還沒出社會的時候,她們有次就一起在酒店裏頭住過一個晚上。
許風儀還記得那天晚上她們一起打包了不少燒烤回去,還買了啤酒,邊吃邊聊,聊人生,聊理想,聊文學作品,聊電影,那種感覺特別好。
頗有一些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味道。
只是,現在臨時做決定的話,就有點太突然了,她都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
她不太能夠适應生活中出現這種非常突然的事情。計劃外的事情會讓人出現一種焦慮感,也就是失去控制的焦慮感。
陳思琦看她露出驚詫的模樣,輕輕嘆出口氣,笑了下:“是不是覺得我們現在生疏了,所以不想和我回去?”
許風儀怔,沒想到對方會誤解成這個樣子,急忙搖頭又搖手:“沒有沒有,我沒有那個意思!”
陳思琦捏着勺子,慢條斯理地攪動着面前那碗粥,聲音裏頭帶了一些類似疲憊的感覺:“那你怎麽看起來很猶豫的樣子?”
許風儀生怕她越想越多,急忙解釋:“不是,只是我都沒想過自己今天會和你在外面住……就沒有做任何準備。早知道,我就提前收拾好睡衣內衣什麽的一并帶過來了。”
陳思琦笑笑,不認為這是個什麽大事:“我來之前就打包郵寄了不少東西過來,托人幫忙放到了公寓裏頭去,所以我那兒有多餘的睡衣,可以給你穿。至于內褲什麽的,等下直接去再買一條不就行了,反正都是消耗品,現在不買,以後也總要買的。”
最末,陳思琦沉吟片刻,露出十分貼心又落寞的模樣:“不過,如果你不想來的話,也沒關系,太久沒見會生疏這種事情我也能理解。其實,我會希望你和我住一個晚上,最大的一個原因是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裏我回到了曾經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中,和朋友一起無憂無慮地玩耍着,所以今天在見到你時,突然就很想要重溫一下那種感覺而已。”
“當然了,我不能只顧着自己的感受來辦事,所以,你不答應的話,也沒關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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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是我唐突了。”
這一番話,似乎是站到了許風儀的位置上來思考的。
本來許風儀還在猶豫要不要不去,但在看到陳思琦露出那種不知是失落還是傷感的神情後,心裏一下子就軟了。
陳思琦最後那番話,也切切實實說進了她的心坎裏。
自從出了社會,大家都變得越來越機械,包括她也是。
工作裏頭說是可以接觸許多人,好像很充實的樣子,但她在與這些人打交道時,多半都是有着利益糾葛的,不怎麽純粹。
而且,自從工作後,她的很多習慣也變了。
學生時的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見誰了就馬上邀約,有時候上午沒課,那前一天晚上還可以出去唱歌到通宵,其實她那時候的日子,毫無計劃。
但工作後的她,就變得什麽都按計劃來了。
考慮到第二天要上班,所以就算去KTV也一定要趕在晚上十一點前回到家。
考慮到就算是休息日也可能會有工作上的突發情況要處理,所以就算是臨近的那個城市,她也懶得去,因為還要帶電腦,重。
……
以上事情層出不窮,時間久了,她也越來越像一個住在格子裏生活的人了。
機械刻板又規律。
好不容易有個人約她,為什麽還要考慮什麽計劃外不計劃外的呢?她怕不是被自己那一層不變的生活給pua了吧。
在左思右想下,許風儀笑着點了下頭:“好啊,那我今晚就去你那兒住好了!”
倒也不是真的想要和陳思琦聊什麽生財之道。
怎麽說呢,她才剛剛适應目前所待的行業,而且前途是看得見的,就她個人性格來講,是很難輕易跳槽的。
就算陳思琦說的那個職業非常賺錢,她也很心動,也有些好奇,但說到底,她也只是想當做一個社會奇聞來聽聽罷了。
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适合幹銷售之類的工作,也深知任何工作都既有金字塔頂端的人,也有中層和底層的人。
陳思琦能幹得好的,不代表她就能幹得好。
她之所以會答應陳思琦的邀約,說白了,其實僅僅只是因為陳思琦是自己崇拜的學姐而已。
陳思琦見她應下,眼底的陰霾瞬時一掃而空,陽光立刻取而代之。
随後她淺淺笑着,點頭:“好啊,到時候再買一些啤酒回去。”
“哈哈,可以的啊!”許風儀“嘶”了一聲,“到時候用啤酒配勁辣工坊的小吃,再看看電影聊聊天,一定很爽!”
“對,”陳思琦唇角上揚,“到時候我們好好挑一部大家都沒看過,但是口碑又還不錯的電影看吧。我也好久沒看電影了,想念。”
許風儀一拍手,笑意盈盈:“嗯,那我等會兒就找找!”
然而,本來打算離開的舒錦時卻是看得抿緊了唇,甚至都忘了自己想要起身離開的這回事。
對了,之前許風儀說什麽來着?
說是今天不會在外面住的,會回家的,因為對方沒有叫她一起在外面住。當時她就在想,那要是學姐留她在外面住,她還不得馬上屁颠屁颠地就住外面了?
結果,看看,果然,她猜得沒錯。只要對方随便提一句,許風儀就會同意。
舒錦時禁不住想,那個陳思琦住的地方有幾間房,幾張床?
以及,陳思琦到底是直是彎?
雖然之前聊天的時候她說過以前有過對象,而且是男性,但是,誰知道現在她的口味有沒有變呢?
任何事物,包括人類,都是在不斷變化的。
怕就怕不是這樣。
舒錦時會想這麽多,倒也不全是因為她不希望許風儀和別的女人過夜什麽的。
老實說,雖然許風儀和陳思琦兩人認識,熟,但古語有雲,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許風儀作為當事人外加是學姐的崇拜者,置身其中的她可能會看不見很多不合理的東西,但舒錦時就不一樣了。
舒錦時作為一個旁觀者,局外人,看東西的角度和她不一樣,反而就更能瞧出一些貓膩。
比如,有什麽事情非要去她家聊,不能就在這兒聊呢?
這兒有什麽不方便的?說不方便,只是一個借口吧,借口不方便,好讓許風儀去她家。
可是,兩個成年人許久未見,就算以前認識,但不管怎麽說,也都很難在第一次重逢見面時,就急吼吼地要把對方往自己住處帶吧?
都不是小孩子了,何況她們也不是什麽閨蜜之類的關系,不會尴尬的麽?
更何況,她們之前聊天的頻率也不高,就她所了解的,這兩人開始頻繁聊天,也就最近的事兒。
這麽點兒時間就能把距離拉到第一次見面就非要一起住一晚上,不是很合理吧?
舒錦時很難不認為陳思琦是對她有所圖謀。
至于是在圖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不排除陳思琦是喜歡許風儀,所以想借機泡許風儀,也不排除她是有別的什麽目的。
說不好,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但對舒錦時而言,在這種事情上就算是自己想多了,也寧肯想多。
很多時候想太多不一定會少塊肉,想太少可就不止是少一塊肉了。
想了會兒,舒錦時又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擱唇邊慢悠悠地喝着,繼續盯着那邊。
反正她今天也閑。
半個多小時後。
許風儀主動結完賬,就帶陳思琦去市中心步行街逛了起來。
雖說每個城市的步行街實際上都大同小異,就是有很多店,很多人,此外就沒什麽特別的,但即便只是走程序,許風儀也還是覺得,有必要帶人過來兜一圈。
畢竟自己對步行街無感什麽,或許只是因為在這邊呆得太久,有點膩了。而這對于外頭剛來的人來說,應該還是挺有意思的。
何況俞城步行街的房子也整得挺有意思,還設置了好幾個網紅打卡點。
不過比較煩的是,周六就周六,和工作日完全不一樣。
周六的步行街人來人往,摩肩接踵,放眼一望全是人頭,像極了沙丁魚罐頭。
“這裏就是我們市中心了,這邊的小吃其實也是可以的,有個烤串店還可以,我以前每次過來都會點裏面的烤牛生筋,很香很勁道。還有那邊……”雖然許風儀最近都沒怎麽來這邊了,卻還是在熱情主動地幫她介紹着周遭的一切。
從小吃店,到網紅打卡餐廳等等,甭管去過沒去過,她都有不少可以說的。
因為在來之前,她真的做足了功課。
陳思琦環視周圍一圈後,笑容依舊:“其實我以前也來過這邊,但那時候的這裏和現在比起來,差別真的還蠻大的。”
許風儀點頭:“是呀,最近幾年這邊的經濟算是突飛猛進的典型例子了,不過也什麽都變得貴起來了。”
陳思琦順着她話繼續說:“可不是?時間過得真快。遙想當年,我可還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來着,窮得叮當響,恨不得一個饅頭掰兩半吃。”
許風儀轉過頭來,打量了一遍她身上的穿戴:“但是你很努力啊,從大學開始就一直都很努力,所以現在已經混出頭了。”
雖然許風儀對于奢侈品一類的東西沒什麽執念,平時也不會有什麽業務上的合作——真正的奢侈品,尤其是高奢,都不需要找他們公司合作,饒是如此,也還是認得出陳思琦這一身,從衣服褲子到鞋子腕表,全部都是牌子。
看來,她最近是真混得挺不錯,過挺滋潤的。
陳思琦笑笑,贊同了她的話:“倒也是。”
旋即她看了下周遭,最終将目光鎖到某條街上,繼續說道:“對了,我想去買條項鏈,我們去那條街吧,聽說有個不錯的牌子在那邊呢。”
許風儀朝她下巴指着的方向望去,淺笑道:“好呀。”
說說笑笑間,兩個人便穿過擁擠洶湧的人潮,一塊兒朝着那邊走了過去。
等走大概三百多米後,許風儀就随着陳思琦在一家叫做“Anna’sWorld”的珠寶店門前站住了腳。
珠寶店通體雪白,大理石地板被擦拭得光可鑒人,吊燈均是巴洛克風格,一眼望去既幹淨整潔,又極其富麗堂皇。
這樣的店子,總會令人光是在店門口看着,一種“買不起”的昂貴氣息便撲面而來了。
不過很奇怪的是,這個店子雖然看上去好像很奢侈的樣子,但許風儀感覺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聽過。
轉念一想,她對珠寶類的牌子并沒什麽了解,不知道這個牌子也是正常的,便又覺得很正常了。
陳思琦擡頭看了看店鋪,又側頭望向許風儀,提議道:“我們進去逛逛吧。”
許風儀微笑點頭:“好呀。”
反正橫豎都是逛街,逛哪兒不是逛呢?
然後,和所有店子一樣,兩人前腳剛踏進去,導購員後腳就十分熱情地跟了上來,問她們要看點什麽。
不過,許風儀表示自己只是随便看看,不用招呼後,導購員就集中精力引導陳思琦去看她們家出的各種經典款以及新款首飾了。
許風儀跟在陳思琦旁邊,一邊聽着導購員給陳思琦介紹那些飾品的材質、工藝、寓意以及背後故事,一邊瞄着那些飾品的價格。
好家夥,真是令人沒有想到,這些東西一個更比一個貴。
最便宜的都是五六萬的價,最高的甚至到了好幾十萬。
果然,這裏是自己消費不起的地方。
會來這種地方消費的人,一般來講,應該都是小富婆級別的人了吧?
許風儀邊走邊看,邊看邊想。
就在許風儀想入迷時,陳思琦的聲音傳了過來:“風儀,你覺得這條項鏈怎麽樣?”
許風儀循聲望過去,只見陳思琦脖頸上已經戴上了一條銀色的項鏈。
那項鏈鏈子細細的,吊墜是兩條纏繞着的小蛇,上頭點綴着漂亮的鑽石,簡潔的同時,又不失優雅大氣,和陳思琦氣質還挺搭的。
許風儀笑了,實話實說:“挺好看的!”
不過,她是真沒想到,陳思琦竟然都到試戴這一步了。
怎麽說呢,面對這種這麽昂貴的商品,她一般都只是看看而已,就算導購員建議喜歡可以取出來看看,她也會搖手拒絕,因為深知自己買不起。
“真的?”陳思琦挑眉。
“嗯,真的。”許風儀微笑。
同時,導購員也上前一步,笑道:“小姐,您看,對吧?我說很适合您吧?”
陳思琦點點頭,随後便摸着項鏈吊墜笑道:“那我要了,給我包起來吧。”
“好的,小姐,”導購員笑着點點頭,“這條我們給您打完九五折後,您需要支付的價格是xxx,請随我到這邊結一下賬吧。”
許風儀瞬時聽得有些咂舌。
她是真沒料到,陳思琦竟然會眼也不眨地就買下這個東西。
而且,是這麽貴的東西。這個價位可能對于舒錦時還有鹿緣那樣的人來說沒什麽了不得的,但是對于普通人而言,幾乎可以算是天價了吧?
就她身邊的同事來說,縱然也有背兩萬塊LV包的,但也就那麽一個,而且買的時候還猶豫了好久好久。
但陳思琦,竟然沒有半點猶豫,一下就買了,着實是有驚訝到她。
離開那珠寶店後,陳思琦将袋子舉到空中轉動一圈,笑着嘆了口氣:“果然,有錢就是好,賺錢才是實現幸福的最佳方式。”
許風儀從驚詫中緩過神後,微笑點頭:“是啊,畢竟誰都可能背叛你,但是錢不會。”
陳思琦收回袋子拎到身側:“是啊,這話真沒錯。”
“我現在就很慶幸自己轉行做了這個,不然要想段時間內賺到這個地步的話,我估計就純粹是癡人說夢了。人生啊,真的就是個玄學,選擇實在是太重要了。”
說着說着,就一下子又繞到了這個話題上來。
許風儀點點頭,順着她話往下聊:“不過,你轉行後會賺很多我是想到了的,會賺那麽多,我是真的沒想。”
陳思琦望向她:“正常,我在轉行之前,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可以賺那麽多來着。所以說啊,人要懂得變通,要學會選擇,不能一直認死理,然後故步自封。”
許風儀笑了:“說得好對,你這次的選擇就很不錯。然後,不愧是我學姐,眼光獨到也就算了,還幹什麽都有天賦,什麽都玩得轉,厲害!”
陳思琦搖搖頭:“你呀,太看得起我了。我哪兒有什麽天賦這種東西呢,說到底不過是我比較努力罷了。其實我一直都覺得你資質比我好多了,你要是來從事這個行業,肯定能賺得比我更多。”
許風儀捂唇笑:“怎麽可能,學姐你真的太看得起我了!好了,不用安慰我了,我還是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的。”
陳思琦聳肩:“不,我說的是事實。我一直都很看好你,不然,當初也不會和你玩到一起,對不對?”
許風儀偏了下頭:“真的啊?”
陳思琦點頭:“是啊。”
許風儀笑容又燦爛了好幾分:“那我可真是,不甚榮幸?”
陳思琦:“榮幸什麽呢,我說的是真的。不過,風儀,說真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跟着我幹呢?”
許風儀懵了幾秒:“啊?”
陳思琦輕輕籲出一口氣:“真的。換個人的話,我可能都不稀罕跟她說這些,更不會引薦她什麽的。但你不一樣,你是我最可愛的小學妹。所以說,如果你想要跟着我幹的話,我一定會跟上頭好好說的。”
許風儀打量了她一會兒,随即笑道:“說真的,思琦姐,你的工作我是真的滿心動的。而且我也看得出來你是真的想要拉我一把,才會一直跟我旁敲側擊地提這個事兒。”
“但是呢,我覺得吧,銷售這種職業不穩定性因素太多了。比如,它可能會讓你在一個月內能賺好多好多,但等到下一個月又揭不開鍋什麽的,跟坐過山車一樣,特別容易讓人崩心态。而我又是一個一旦崩潰就會變得非常喪的人,所以我覺得,對我而言,還是穩定性更強的工作更适合我一些。暫時就不考慮啦。”
“真的很抱歉,明明你也是一番好意。”
陳思琦聽到這兒,在發現自己的所有說辭都對許風儀起不了任何作用後,眉梢微微向上聳動了下,眼神不易察覺地變了變,變得發暗。
但是那種負面的神情就只簡短地在她臉上存在了一瞬,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随後,陳思琦急忙切換話題,并且再度露出了很會為許風儀着想的模樣:“沒關系,幹什麽要道歉呢?各人有各人的選擇罷了。再說,你現在這份工作也挺好的。不想來也沒關系的啊。”
她了解許風儀,深知在這種時候如果還要一個勁兒地向她輸出那些思想,只會惹她反感,最後反而适得其反,發展成可能想要帶她回去都不行了。
而裝作站她角度上來說話,反而可以取得更多的信任。
許風儀笑容依舊,微微偏頭:“謝謝思琦姐的理解。”
陳思琦搖頭:“沒事。不過,我想回去了。這樣吧,我們先去給你買個換洗內衣什麽的,然後就先回去吧。”
許風儀微怔:“這就回去了啊?”
她今天還有好幾個安排好的行程沒有走完呢。
陳思琦點頭:“今天過來的時候太颠簸了,稍微有點累。”
許風儀這才想起來,是呢,陳思琦可是從其他地方趕過來的。
于是許風儀笑着點了下頭:“也是,是我考慮不周了。那這樣吧,我們今天就早一點回去,剩下的一些地方明天再出來繼續逛好了!”
陳思琦點頭。
然後,許風儀看了眼周遭,目光鎖定了一家內衣店:“那,思琪姐,我去那裏面看看吧,買完我們就回去。”
“好啊。”陳思琦仍舊滿臉笑容。
下一秒,許風儀便轉身走進了那家店子中去。
而陳思琦則是在對方轉身的剎那,一下就斂起了笑。
與此同時,在她們身後的某個小店門口,舒錦時靜靜看着她們的背影,眉心擰得越發緊了,眼神更是銳利如刀刃。
如果說之前她對陳思琦還只是有點懷疑,那現在她就是百分百确定這個人有鬼了。
雖然還不能斷定是哪種有鬼,但反正,肯定是非常不正常的。
因為,這個人話裏話外不是在說自己現在從事的行業有多麽賺錢,就是在秀自己多有經濟實力,買昂貴飾品也可以毫不眨眼什麽的。
有的人在突然脫貧後可能也會按捺不住虛榮,然後在身邊人面前想方設法地各種炫。
但這些人一般來講,都是純炫而已,而且會因為想要保持這種優越感,不被身邊人超過而捂着自己的工作,不給別人機會。
陳思琦卻不是,陳思琦是炫完後還要竭力勸許風儀也加入其中。
所以,陳思琦有鬼。
這人是真情實意想要幫許風儀的可能性低到不可計。
想帶許風儀搞傳/銷或者搞皮/肉生意的可能性卻是各占了百分之五十。
舒錦時抿緊唇,随後擡步向前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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