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周末去新家吃飯

葉爺爺要回來,謝小玉和福生提前都知道了,韓元宗去接的人,既然都已經平反回來,自然也有不少人知道,有跟葉焦龍關系好的,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們兄弟倆。

兄弟兩個請了假,一個去車站接葉文清,一人回來把周錦接到正房去。

回來安排的葉焦虎跪在周錦跟前,心裏也有點懊悔,“媽,這幾年是兒子不懂事,沒有約束好媳婦,給您添堵,您要搬來後罩房我也沒阻止,現在爹回來了,咱們一家人不計前嫌,還和和氣氣的過日子吧,兒子以後肯定痛改前非,好好孝順您和爹。”

謝小玉心道,還有這樣不要臉的賤人,如果葉爺爺不出事,周奶奶和兩個繼子的關系,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可能這輩子就這樣混過去,一出事之後,那嘴臉可真叫人惡心。

周錦早就看破繼子嘴臉,她這會也吃好了,放下筷子說道:“我這人,黑是黑,白是白,以前你爹沒出事的時候,你們面兒上看着還是個人,我也盡心養育過你們長大,你爹出事之後,你們說我是後媽,骨子裏就沒有血緣關系,現在就別來搞母慈子孝那一套,我不吃。“

葉焦虎繼續勸道:“媽,您這樣僵着,爸回來會難受的。”

周錦冷笑,如果老頭子回來看不見她這幾年的苦難,還偏着兩個兒子的話,那老頭子難受關她什麽事,都活到她這把年紀了,以前沒個盼頭,現在孫子孫媳婦都有了,她也會為自己的血緣親人打算。

周錦叫福生給葉焦虎打出去,“福生,奶奶不想看到他,你把他丢出去。”

福生站了起來,葉焦虎還跪着呢,他一把拎着葉焦虎的後領子拖拽幾步,直接給扔到了前院裏,這時候,恰好葉文清一腳踩進了家門,二兒子重重的跌在青石板上,看到他爹回來了,忙着去抱他爹的腿,“爹啊,你可回來了……”

葉文清卻顧不得地上的二兒子,路上已經聽韓元宗提過福生,當面看到,還是震撼的他不敢相信,葉文清直接跨過地上的葉焦虎,幾步走到福生面前,“懷景……懷景的兒子回來了……”

乍一看,他真以為是自己的兒子回來,再看那淡漠的神情,知道不是同一個人。

地上的葉焦虎和身後的葉焦龍,心裏都一咯噔,看老爺子這個樣子,那是打算認下這臭小子當親孫子?

“爹,還不确定他是不是三弟的兒子呢,還得調查調查。”

葉文清心裏對這兩個兒子是有怨氣的,他下放這幾年,一直是妻弟韓元宗各方打點關系,偷偷找人帶錢、帶票、帶衣服給他,他才沒死在牛棚裏,如果沒看到福生,他可能也會懷疑,可是今天一看到福生的模樣,他心裏再沒有任何疑慮,老大老二還說這不是懷景的兒子,什麽居心哪。

葉文清氣道:“我自己的孫子我認不出來?”

葉焦虎不敢說話。

Advertisement

福生對葉文清就要平淡許多,并不叫人,韓元宗之前跟葉文清解釋過福生的性格,葉文清好多話想問,看福生并不熱衷跟他說話,只好暫且打住。

他看到老妻在後罩房裏,驚訝道:“阿錦,你為什麽要住這裏?”

他下放之前,明明交代過兩個兒子,要好好照顧周錦,看桌子上的飯菜還不錯,但是後罩房是堆放雜物的,怎麽能住人呢?

謝小玉心想,不能叫兩個繼子搶了先,她先開口說道:“葉爺爺,我跟福生是韓積的同學,那天意外找過來的,發現周奶奶燒到昏迷,福生就給周奶奶背上,您兩個兒子、兒媳婦攔着不讓,就打了一架,現在您回來了,有您照顧周奶奶,我們也放心了。”

葉文清聽這女孩話裏的意思,是只認周錦,并不想認這一家子,一點和解的意思都沒有,兩個兒子還在一旁争辯,他心裏苦笑,今天并不是認親敘舊的好時候。

他溫言道:“好孩子,你跟福生先回去,爺爺把家裏的事情料理好,再請你們來作客。”

謝小玉點點頭,跟周錦道別,周錦揮揮手,家裏的這些腌臜事,沒必要讓兩個孩子摻和,“你們倆先回去吧。”

謝小玉拉着福生告辭,出了門後,福生回頭看了一眼大門,問謝小玉,“奶奶,會被欺負嗎?”

謝小玉叫他放心,“如果葉爺爺不護着奶奶,我們就在外面租個房子,把奶奶接出來住吧。”

周錦叫韓元宗也回去,她不理外頭裝可憐的兩個繼子和繼子媳婦,把後罩房的房門一關,給葉文清添了一雙筷子,說道:“平時都是窩窩頭鹹菜,你今天回來的巧,這是小玉做的飯菜,菜也是她買好帶過來的,只有周末能吃一頓。”

兩人分開了好幾年,葉文清心想老大老二兩口子都有工作,四個人養一個老人,不至于此,他忙問道:“那你平時吃的啥樣?”

葉文清心裏非常尊重周錦,當年他條件不算好,喪偶還帶着兩個孩子,受傷在醫院裏養了兩個多月,是周錦照顧他,後來組織上幫忙介紹撮合兩人,就這樣結了婚,婚後周錦對兩個孩子挺好的,就是後來懷景出生,吃的穿的,都是一樣的三份,并沒有厚此薄彼。

他下放的時候,兩個兒子還登報脫離關系,只有周錦咬牙沒離婚,她雖然沒有下放,但是工作也沒了,他交代過兩個兒子,登報可以,要好好照顧周錦。

周錦看老頭子這會還算清醒,說道:“平時吃什麽,你明天就知道了,我就一句話,我跟你兩個兒子兒媳絕對好不了,我也不會搬回到正房住,這後罩房我住七八年了,如果你住不慣,你自己去正房吧。”

葉文清忙說道:“牛棚我都住了幾年,後罩房咋就不能住,現在回都回來了,沒有說撇下你,一個人享福的,你住哪我就住哪,你吃什麽我就吃什麽。”

葉文清說到做到,任由兩個兒子怎麽跪下來求,他都不理,陪着周錦一起去買菜,看周錦總是傍晚才去,問道:“早上的菜新鮮啊。”

周錦看着老頭,他沒下放之前,工資是很高的,養活全家沒問題,她道:“我又沒有經濟來源,都靠元宗媳婦悄悄補貼一點,晚上的菜不新鮮了,能買的便宜點,我這幾年都是這麽吃的。”

連吃了幾天,葉老頭心裏有數了,周錦這幾年,過得跟他下放一樣苦,他相信周錦絕對不是這幾天故意裝的,幾十年的夫妻,他了解老妻的性格。

這天晚上,周錦說嗓子疼想喝水,他起來倒水,那水瓶已經不保溫了,這個天氣冷,周錦喝涼的腸胃肯定受不了,他想了想,拿了杯子,準備去兒子屋裏倒杯熱水。

才走到大兒子房門口,聽到兩口子在裏面談話,“咱爹這什麽意思啊,跟老太婆在後罩房還住上瘾了,這讓外面人怎麽說他兩個兒子,怎麽一點都不為你們倆兄弟考慮呢?”

就是現在也有人指指點點,說他們兄弟倆個造孽,之前但凡對繼婆婆好點兒,現在葉老爹也不會狠下心不為兩個兒子說一句話。

葉焦龍道:“爹心腸軟,水滴石穿,咱們裝的可憐點、把悔恨做足夠了,爹會看到的,現在,老太婆受了委屈,爹肯定會偏向她。”

“那要等多久啊?”

季墨蓮說道:“老二可去打聽清楚了,爹回來工作是沒有了,畢竟到了退休年齡,但是這幾年的工資補償可不少,好幾千呢,還有,咱家被收走的那套三進的院子也要返還,可比這套更好更大,那套房子怎麽算?”

葉焦龍并不知道他親爹在外頭聽着,說道:“那肯定是我們兄弟倆的,老三留下來的那個小崽子,等爹一死,我們絕對不會承認他的身份,他搶不了的。”

葉文清心頭拔涼,下放前他忙于工作,疏忽了跟孩子的溝通和管教,老大和老二,竟然長成了這麽個沒良心的東西了嗎?

住對面的老二推開房門,正想去跟老大兩口子商量,一看他爹站在老大房門口,氣的哆哆嗦嗦,吓的又退回了房間裏,跟自己媳婦嘀咕,“大哥大嫂估計在房間裏說什麽,爹聽到了,你現在可千萬別出去!”

葉文清又捧着空杯子回來,周錦起身看到杯子裏沒水,心道老頭子出去不可能讨不到水喝,估計是聽到什麽了,她道:“接杯水又受氣了?算了,你就把那涼了的開水我喝一口就行了,以前也是這麽喝的。”

葉文清心疼她,“就不能買個新暖瓶?”

周錦好笑,“不要錢的嗎?”

葉文清剛才聽到大兒子兒媳的對話,也曉得周錦的脾氣,寧可餓死都不會張口跟那兩人要錢,他道:“老大老二我就不說了,那元宗呢,元宗怎麽不管你,他從小可是在我們家長大的,雖然是弟弟,也是當兒子一樣的養吧,他怎麽能看着你受苦?”

周錦來氣,“元宗怎麽了,他比你兩個兒子有良心多了,你下放在那麽艱苦的地方,不是元宗給你打點,你能活着回來?是我不叫元宗上門,是我不接受他的補貼,我自己的弟弟,我為什麽要去連累他,你不怪你的兒子,現在來怪元宗?”

葉文清剛才是心疼,着急了,他忙說道:“我是心疼你,說急了,你別氣,我給你燒熱水去。”

葉文清下放幾年,也學會了做飯洗衣,他燒了熱水,兌了一茶杯溫的給周錦,想了想,說道:“過幾天家裏那套房子退回來,咱們倆個搬過去,不跟他們住一起。”

周錦想,這些天老頭子是把她這幾年過的日子都經歷了一遍,好在心還沒有偏,她道:“那可是個三進的院子,要是你兩個兒子,打着孝順的名義要搬過去照顧你,怎麽辦?反正我是不可能跟他們一起住,我不受那個閑氣。”

葉文清道:“當初是他們登報劃清界限,法律上就不是我兒子了,我不要他們孝順,補償的那幾千塊錢工資,夠我們倆養老,如果不夠花銷,那邊房子大,以後租幾間出去,也夠我們倆吃飯的。”

周錦沉默了一會,躺下背對着葉文清,“你能做到再說吧。”

葉文清嘆口氣,下放這幾年,他算是看清了人情冷暖,只有妻弟韓元宗一直為他平反的事奔走,回來後,又看清兩個兒子的品性。

他做好了打算,也不跟兩個兒子說,自己去把這幾年補償的工資領了,用周錦的名字開了個存折存了起來,交給周錦保管,又去把當初收走的那套房子領了回來,等到要搬家的這天,兩個兒子才知道,老爺子背着他們,把補償的工資和退回來的房子都攥在自己手裏了。

這還了得,老大跪在葉文清跟前,心裏怨氣挺大的,“爹,你這一搬走,我跟二弟在單位還不被人罵死,當兒子的就該給爹媽養老,你出去單住,是不是被我那好後媽挑唆的?”

葉文清氣的打了他一巴掌,“畜生,是你自己先登報脫離父子關系,現在想起來給我養老,我受不起!”

搬家那天,周錦挑的是周一上課的時間,而且沒提前跟謝小玉和福生說,就是不要他們倆去,搬家那天的鬧劇,謝小玉後來是聽韓積說的,

韓積說那天鬧的趙所長都去了,其實本沒有什麽東西要搬,就是兩床破棉被、幾件舊衣服,臉盆茶杯什麽的,葉文清最後生氣,什麽都沒帶,跟周錦兩個人直接去供銷社裏,買了新的,他剛領了補償的工資,身上有錢,添置了兩三百塊錢的家用。

周五的時候,周錦叫韓積帶信,讓謝小玉和福生,周末去新家裏吃飯。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