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陪我去音樂節

簡凡辰覺得，這個程斂平時不說話，一開口就一點餘地也不留。應酩都被他激得握緊了拳頭。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玩個游戲都那麽認真。

不過男主嘛，都想争一番，可以理解。

簡凡辰轉身坐進一旁的vr蛋椅裏，像個吃瓜群衆一樣看戲。

工作人員明顯感覺到了劍拔弩張的氣氛，卻不知為啥這幾位大帥哥玩個游戲那麽較真，還不敢問，只好迅速把機器都開啓。

雖說是打破紀錄者贏，但不同游戲的紀錄不同，選的游戲不同，自然難易有別。

工作人員正準備介紹每臺機子的紀錄分數時，已經有人選好機器。

應酩徑直走向了拳擊機，一臉嚴肅地脫掉西裝經外套，卷起了袖子。工作人員見狀趕緊遞上眼罩和拳擊手套，小心地問：“需要我們介紹一下嗎？”

應酩邊戴手套邊低聲回答：“不用，謝謝。”

看見他什麽都不問，其他人也都直接去選自己的機器了。

事關尊嚴，畢竟對手都不在乎紀錄，自己如果挑個紀錄最低的會顯得很菜，贏了也沒意思。

江棠選的是個射擊類游戲，他覺得他對這個最在行。

見灼坐到了一臺模拟賽車裏，工作人員把頭盔遞給了他。

戴上頭盔前，他側頭看見了程斂，心中冒出一股不詳的預喃感。

程斂走到了旁邊，拿起了電吉他。

應酩和江棠回頭看他，心中同時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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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剛剛都沒注意有吉他英雄的游戲，怪不得程斂這麽志在必得。

他們都隐隐猜到程斂想做什麽。

程斂沒在客氣，戴上vr眼鏡後，游戲還沒開始，就手指靈活熟練地試起了音。

應酩活動了一下手腕，回過頭，直接進入了hard模式，速戰速決。

見灼也收回目光，看向車子前方的屏幕，用力把頭盔面罩扣下，挂了檔一腳踩下油門。

坐在蛋椅裏看戲的簡凡辰感嘆了一下，男主們都好不想輸啊。

他本來看得起勁，直到聽見旁邊兩個工作人員在竊竊私語。

一個說：“帥哥們都好強啊。”

另一個說：“就是啊，這麽拼，也不知道獎品是什麽那麽有吸引力。”

簡凡辰幡然醒悟，難道他們這麽拼，不是為了争口氣？而是為了争饅頭？

可是他有什麽饅頭是他們這麽想得到的？

程斂這一副戀戰的樣子，像是有被一股動力勾着。但他又不是貪財的人，資源也給到位了，他還想得到什麽？

簡凡辰一時沒想明白，手機突然就響了。

因為客戶到了，他便先離開了體驗廳。

等他開完會時，已經快中午了。

小安走了進來，特別高興地對他說：“老板，他們幾個上午在體驗廳的事你聽說了麽？”

簡凡辰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了，我讓他們去的。”

小安激動說：“你知道誰贏了嘛？”

簡凡辰突然有點忐忑：“誰？”

“程助理！”小安說，“還打破了紀錄！這回是不是競标更穩了？”

簡凡辰微微一頓，随後點了點頭。

程斂完吉他英雄能贏過其他三人這個結果他不意外，畢竟程斂彈吉他就像是到了自己的主場，懸念不大。不過畢竟是電玩不是樂器，能夠破紀錄還是很不容易的。

知道了結果後，他居然隐隐覺得不安。程斂剛剛的語氣，應該已經想好了要向他索要什麽。

他以為程斂贏了馬上就會找來，但一直到飯點快過了，都不見人。

簡凡辰處理完一份文件後，覺得餓了，就先去了食堂，在食堂見到了應酩。

“簡總？你也還沒吃飯？”應酩在取餐臺旁，顯得有點驚訝。自從上次在食堂遇上簡凡辰，這些天就再也沒見到過。

“嗯，餓死我了。”簡凡辰拿了一個餐盤，随口一問，“就你一個人嗎？他們呢？”

“誰？”應酩習慣獨來獨往，每天都是自己來吃午餐，沒反應過來他說的誰。

“江棠他們呢？你們打完多久了？”簡凡辰邊說邊開始選菜。

應酩見他來到了川菜臺旁，便把水煮牛肉的勺子遞給了他，說：“嗯，打完就散了。”

他停頓了幾秒，又補充：“程斂贏了。”

簡凡辰點點頭：“我知道，小安說了。不過你們也打得很好，游戲嘛，別那麽認真。”

應酩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他們選着菜，一位廚房的傳菜老師傅正好出來換新的菜。

“喲，簡總，稀客啊。”老師傅看見簡凡辰，熱情地打招呼，“您好久來一次，快多吃點，看看我們的手藝有沒有進步。”

簡凡辰笑着說：“能不好吃嗎？我巴不得天天來，就是有時候太忙了，抽不來身。”

老師傅邊換盤子邊說：“您要想吃，我讓人給送到辦公室去。對了，上次您要求加的雞肉沙拉，還挺受歡迎，年輕人現在都愛吃。”

應酩的視線落到盤子裏的沙拉上，而後看向了簡凡辰。

“簡總，”他們坐下時，應酩問他，“雞胸肉沙拉是你讓加的？”

“對啊，上次看你只吃沙拉，又沒有葷菜，下午沒力氣幹活怎麽辦？”簡凡辰是真的關心員工，更怕男主在他這受了委屈以後找他算賬，說他當年壓榨屬下飯都不給吃飽。

應酩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謝謝簡總。”

他覺得他真的太不會關心別人了。簡凡辰是他的上司，又是他的債主，卻這麽細心，這讓他很自愧。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獨來獨往的性格有什麽問題。但是簡凡辰讓他越來越想改變。

從來不在乎他人看法的應酩，竟然發現自己也想對別人好。但是他不像江棠那樣，天生八面玲珑，他有表達障礙。

“簡總，”今天他反常地主動聊起天來，“你上回說我應該接受別人的好意，那接受了好意之後，要怎麽把好意傳達回去呢？”

簡凡辰停下了筷子，他發現應酩今天有點不同，好像沒有平時那麽拒人千裏了。

他突然笑了笑：“上次你跟小錢道謝了嗎？“

應酩一愣，幾秒鐘後才回答：“嗯，說了謝謝。”

簡凡辰很滿意，又說：“誠心對待朋友，你會發現他們需要什麽，他們也會收到你的善意的。”

他知道應酩還是很善良的，就是有時候長了張嘴，有時候又沒長嘴。

下午他在辦公室看材料回郵件，忙完了一天的公務之後，才松了口氣。

這幾天最近只要他沒會時，江棠他們都會過來找他，今天倒是清淨的很，沒人打擾。

他想着，正起身要喂簡筆畫，程斂就過來找他了。

“簡總，我有打擾到你嗎？”

程斂這回來他的辦公室，沒有帶着上午的銳氣，語氣也平和了不少，甚至有些謹慎。

簡凡辰看向他問，笑了笑說：“我不忙，進來吧。”

程斂就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放在茶幾上的花，沒說什麽。

“小安來跟我說了，你破了紀錄，很厲害啊。”簡凡辰用鼓勵員工的語氣說，“我還問他們，你贏了怎麽就沒影兒了，也不來要獎勵。”

程斂就揚了揚嘴角：“簡總你是盼着我來，還是怕見到我來？”

“怕？為什麽怕你來？你覺得我是會賴賬的老板？”簡凡辰覺得他很奇怪。

“不是，”程斂靠近他的辦公桌，雙手撐在桌面上，看着他，“那我能來領獎了嗎？”

簡凡辰覺得他話裏有話，但也好奇他會想要什麽，就點了點頭：“我說過，只要不違法亂紀，都可以。”

“不違法，”程斂說，“我們合法的。”

他停頓了一下，收回了撐在辦公桌上的手，拿出了一張邀請券放在桌上，推到簡凡辰面前，聲音裏充滿了誠意。

“簡總，我想邀請你明天賞臉陪我去音樂節。”

作者有話要說：

有的人，已經出手了。

有的人，還沒有長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