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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盯——

坂口安吾:坦蕩地回看。

伏黑惠因童年經歷, 比其他的孩子更會讀空氣,眼下就感覺到了五條悟跟坂口安吾間微妙的氣氛,眼神微變, 若湊近了看就會發現他的眼中已經沒有高光了!

伏黑惠:他們似乎在說什麽,但我沒有聽懂他們在說什麽,總歸是跟我有關的,氣氛好微妙,我還是不要說話了。

甚至有點想逃走。

安吾甚至對五條悟颔首,遞上剛才才給伏黑惠看過的文件後道:“不放心的話要看看嗎?伏黑接下來的安排。”

五條悟保持着兔美醬的犀利眼神打量安吾的計劃, 發現安吾果然非常上心, 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甚至特別關照了!

首先他給他安排了個人任務,但都備注要好好審核,連地皮都調查清楚了才會發布給惠,最大程度地保證了任務地合理性。

但咒術師只做簡單任務也不行啊, 那都沒有提高,所以還要安排超越二級評定的咒靈給他, 但那樣一定要有人看護才行。

伏黑惠的搭檔咒術師都是二級中很強力的,或者是幹脆不願意升一級卻早有實力的。

這樣的人禦三家還挺多,總監會不願意讓禦三家勢大,經常通過卡評級的方式來遏制他們晉升, 加茂的人為此跟安吾抗議數次, 将這群人安排給惠剛剛好。

五條悟看見這份安全又不失鍛煉的計劃,痛心疾首地發現, 果然自己沒有安吾那樣面面俱到, 明明自己是看着小惠長大的, 竟然還不如外人,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可怕至極!真的可怕至極!

安吾看惠一副站立不安的模樣道:“我這裏已經沒有什麽要交代的事情了,你就先回去吧。”聽完這句話後惠如蒙大赦,立刻就說一聲失禮了,然後推門出去。

現在只剩下五條悟跟坂口安吾了。其實安吾早就知道五條悟來是為了什麽,但他就是什麽都不說,只想看看五條悟會對自己說什麽。

等了好一會兒後,五條悟才幽幽開口道:“我已經都知道了,安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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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帶着眼罩,卻仿佛能看到五條悟此時幽怨的小眼神了,即便如此,安吾的表情變都不變。

“我們這麽多年的情誼,竟然還比不過天降的金絲雀嗎?”就差在安吾耳邊嘆口氣了,要不是坂口安吾已經跟人熟悉了,都差點繃不住,五條悟真是幹出什麽事都不奇怪。

安吾推推眼鏡,他想了下是吐槽還是裝冷酷無情,想想,後者比較配合五條悟就道:“何出此言。”

“你難道想不起我們在學校裏度過的峥嵘歲月嗎?明明是嫡親的學弟,卻比不過野男人。”

偏偏他的控訴非常真實,“明明那個時候你知道他來找我跟傑對吧,卻眼睜睜地看他來找我們麻煩,我可是差點就死了耶。”

明明是在說自己的生死,卻如此舉重若輕,一是時間久了,二是五條悟身上也有咒術師的瘋勁,說起自己的死亡,也沒有多在意的。

這時候能承認嗎?當然是不能的。

安吾擺出了官僚臉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五條悟有變臉絕活,他一下子壓低聲音,臉不斷逼近安吾,由于他是站着的安吾是坐着的,這居高臨下的姿勢非常有壓迫力,特別他高挺過頭的鼻尖都快點到安吾的臉上了。

“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我那時還專門回頭找過伏黑甚爾的身體。”他一直保持着那樣的姿勢,安吾真的想問他你累不累,五條悟說,“被收走了,我還以為是什麽詛咒師帶走的。”

他話鋒一轉道,“你是怎麽複活他的?肯定不是反轉術式,硝子可沒看過那臭男人,果然是什麽不得了的咒具吧,但就我所知,這世界上可以沒有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咒具。”

他略作思考就得出結論:“啊,你是把他裝走了嗎?封印措施?”

如果這時候承認就不是安吾了,于是他接着擺出政治臉說:“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五條悟因為早就猜到安吾的反應,并沒覺得多難過,他甚至還很壞心眼地說:“你說,如果我一直跟着你,是不是就能找到甚爾。”

安吾:“……”

他內心有些無語,想這是何苦,找到甚爾有什麽意思,跟他打一場嗎?

你真的好無聊哦。

于是他不置可否,甚至做出了送客的姿态,五條悟還抱怨:“安吾你這樣真的好像老橘子哦,跟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變多了就會如此嗎?”

說完後又停留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安吾:。

總覺得這件事并沒有結束呢。

……

問題很快就來了,首先甚爾這麽個大活人,根本藏不住,更不要說他的行動力還很強,尚在忙碌中的安吾不得不致電給在賽馬場快樂玩耍的甚爾。

他冷酷無情道:“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出現了。”

甚爾雖然有些奇怪,卻一口答應下來,畢竟他跟安吾是金錢關系,當然要聽小少爺的。

安吾點點頭道:“這個星期的費用照舊打到你賬上。”

·

他雇用甚爾是付周薪,要求只有一個,讓甚爾不要太找女人,就算要疏解,也要避開頭上有縫線的人。

他是想着将甚爾當作枕邊短劍的,安吾經過了嚴密的考察,認為甚爾在工作層面是值得信任的,于是就将自己查到的,關于腦花的部分和盤托出。

甚爾聽後只嗤笑道:“這家夥還挺能茍的。”就沒別的話了。

沒辦法,你能指望甚爾說什麽呢,他只是一只愛錢的肌肉金絲雀罷了,根本不在意家國大事呢。

安吾最後決定給他周薪,都是因為甚爾實在是太能花錢了,而且一點計劃都沒有,如果給他發月薪,他肯定過不下去,甚至要去牛郎店打工吧,周薪的話足夠甚爾在賽馬場消磨三天,然後拿着不能兌換錢的馬票在東京街頭晃蕩一天,剩下三天中可能會去安吾的安全屋蹭上兩三天,最後半天在路上被搭讪的小姐姐請吃一頓飯。

一周就這麽過去了。

甚爾知道安吾絕大部分安全屋,他的記憶力很好,去過一次的地方都記得,給安吾當了多年貼身保镖,能不知道去哪嗎?

·

聽完安吾的話,甚爾聳聳肩道:“沒事,你又遇見什麽事了。”

安吾也猜到甚爾肯定沒看《文春》,他就是典型的愛在一日元彈珠店玩一天的大叔。

甚爾連風俗業的AV都不認識幾個,更別說是正常的藝能界女星了。

《文春》都不在他的範圍內。

安吾決定不跟甚爾說《文春》,他在後者不可見的辦公室內推了推眼鏡道:“五條悟發現你了,夏油傑有一定可能知道你。”

甚爾第一反應是拉出一個躍躍欲試的、帶着血腥意味的笑容,倘若能直接看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人甚至迫不及待想跟五條悟打上一架了。

這是不可避免的,他先前輸給了五條悟,這差距在十年內有沒有變得更大,也是個未知數。

或許是因為的強大是甚爾立身的根本,這幾年中他也沒有放松對自己的鍛煉,現在身手是肯定沒有退化的,但變得多強大,是否又能跟五條悟抗衡,就是另一回事了。

甚爾想,他如果再跟五條悟幹一架,看形勢不對是絕對會溜走的,他唯一一次賭上自己的尊嚴,就是跟五條悟那次,如果不是有坂口安吾,就連命都留在那裏,這樣的經歷,不能有第二次了。

至于夏油傑,那人在他心中根本沒留下,誰叫當年他沒在甚爾手下撐過一招呢。

他懶洋洋道:“既然被發現了,他遲早會找到我吧,現在說不定正在滿世界地尋找我,那小子很瘋的。”

安吾直接說:“沒錯,他已經找到我了。”

他跟甚爾表達了自己的态度,“如果找到你,迎戰的動靜小一些,不要被……發現。”他甚至隐去了腦花的名字。

甚爾拖長音道:“遵命,小少爺。”

安吾又沒什麽情感地說了句:“記得不要主動去挑事,不要主動去找五條悟。”這真是他對甚爾最後的要求了。

後者好了半天,答應了安吾的要求。

等挂斷電話後,甚爾把手機往兜裏一插,又看似專心致志地看眼前的比賽,實際上他的心已經飛到了五條悟身上。

甚爾想:比起自己去找他,還是等他送上門比較好,那個瘋子最晚一周一定會找上門來。

算了,那這周就不去安吾的公寓了,真把他公寓打壞,他一定會帶着不贊同的眼光,一遍一遍、一遍一遍地抱怨。

甚爾望天想:起碼會說上小半個月吧,他就是這種,當能說話時會喋喋不休吐槽的性格。

他在賽馬場等到了下午四點最後一場比賽結束,順着人流往外走。

賭馬場雖在東京,去甚爾常去的銀座還有段距離,以往花錢大手大腳的甚爾都是打車,他今天一摸兜,發現竟然只有馬券跟公交卡,只能坐地下鐵。

他上車時聽見站臺響列車就要進站了,列車就要進站了。

列車內也在則在播報品川站就要到了、品川站就要到了,單手持拉環的伏黑惠擡頭看窗外的景色,想他要在這站下車。

他看了安吾給他的任務,準備從一棟年份不久遠的兇宅開始,任務地點在品川,他今次的咒術師搭檔已經趕過去了。

車靠站了,下車了。

品川下的人與上的人都太少了,他向前邁步,踏過站臺與車底的縫隙,當他下車時,似乎有個身材健碩的男人上來了,他的肩膀挨着伏黑惠的肩膀。

兩人錯身而過。

門關了,車開動了,那時惠忽然回頭。

冥冥中他有種預感,咒術師的直覺叫嚣着他應該回頭看一眼,去看看那個人。

什麽都沒看見。

……

甚爾則跟自己說:“他長得不錯。”

養得挺好的,也沒有進禪院家的垃圾場。

這不是比自己好多了嗎?

·

半個小時後,甚爾在銀座下車了,當他走出地鐵站時,卻看見穿着花襯衫,戴着墨鏡一臉輕浮的男人盯着自己,看他半天,嘴角扯出一抹痞笑道:“喲,金絲雀。”

他說:“來銀座花金主的錢嗎,金絲雀?”

酸味很重哦。

甚爾看他,也挑釁似的說:“沒辦法,誰叫小少爺給了我那麽多零花錢呢。”

天降與竹馬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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