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破案天才沈宜荏
傅宏浚便擡眸望了那說話的丫鬟一眼,只見她一身粗布麻衣,雖身形消瘦,卻脊背挺直,似是存着滿心的傲氣一般,只她眉眼間閃爍的暗光卻讓傅宏浚備感不适。
“你識得字?”傅宏浚便出言問道。
那丫鬟便順勢擡起了那張巴掌大的俏臉,媚眼如波的杏眸便化作絲絲縷縷的溫風吹向傅宏浚的眼中,待他們四目相對時,那丫鬟才淺嘗辄止地低下了頭,只軟聲道:“回世子爺的話,奴婢略識得幾個字,并不敢自得。”
傅宏浚則面色不善地望向一旁的管事,心裏只腹诽道:這丫鬟欲擒故縱的本事可着實有些差勁。
那管事微愣,卻不懂傅宏浚的用意,他只能磕磕絆絆地回禀道:“世子,這丫鬟名叫丹雪,是前頭宮裏放出來的,世子您若是喜歡,自可領了回去。”
沈宜荏聽了管事這話,心內也不免有些疑惑,世子表哥是瞧上了這個會識字的丫鬟?可她們不是為了調查劉奇一事才來的大廚房嗎?從前卻沒瞧出來,世子表哥原來是個如此浪蕩不羁的人?
察覺到沈宜荏臉上複雜的神色後,傅宏浚便黑着臉咬牙切齒道:“本世子不缺丫鬟。”
他話音一落,那俏麗丫鬟的身形便略微一顫,理了理心神後,她方才悶聲出言道:“世子爺,那玉雅便住在東隔間裏,床頭瓷瓶上插着一只花的便是她的床鋪。”
這丹雪心氣頗高,她只暗忖道,既然這世子見了自己的花容美色尚且不心動,那她也不必恬着臉湊上去,她雖是個奴婢出身,卻也不願意做個無名無姓的通房。
說完這話後,丹雪便要行禮退去。
可傅宏浚卻突然出聲叫住了她,“你且等等。”
丹雪心內一喜,只當這鎮國公世子必是回轉了心意,她便自得一笑,只問道:“世子爺可還有什麽吩咐?”
“這玉雅,平日裏與哪個小厮關系好些?”
丹雪略有些失望,見傅宏浚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她便只能凝神細思了半晌,如實答道:“她前些日子似乎與那新來的小厮走得近些。”
新來的小厮,定是指上月裏才進了安平侯府的劉奇。
傅宏浚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臉色便好看了許多,他便賞了一錠銀子給那丹雪,只道:“你做的很好。”
說完,他便帶着沈宜荏去了東隔間的丫鬟通鋪。
一推開那東隔間的大門,傅宏浚便聞到了一股潮濕腐朽的味道,養尊處優慣了的他便極不适地皺起了眉,那股黴味仿佛毒氣一般侵入了他的鼻間,直讓他整個人都煩躁了起來。
沈宜荏見狀,便從自己的荷包裏拿出了一粒泛着清香的丸藥,她軟糯清靈的聲音伴着那股幽香傳進了傅宏浚的耳畔間,他那顆浮躁不安的心便瞬間沉靜了下來。
“表哥,這些丫鬟平日裏蓋得被子都是茅草做的,你興許是對這氣味過敏呢。”
說罷,沈宜荏便用自己的蔥玉細指撚起那顆丸藥,貼近傅宏浚鼻尖片刻後,她又迅速地放了下來,“表哥莫怕,這丸藥裏都是些寧神靜氣的藥材,并不會損人精氣。”
傅宏浚被那冷冽的幽香一熏,心內的不适頓時消散了大半,他正要與沈宜荏道謝時,卻撞見了她泛着粼光的如水杏眸,傅宏浚當下便極不自在地咳嗽了兩聲,只說道:“多謝表妹。”
沈宜荏便溫婉一笑,又緩緩走至那擺着瓷瓶的床鋪前。
她望着那空無一物的幹淨床鋪,以及床鋪下方空蕩蕩的簡易木箱,便由心底嘆了口氣道:“表哥,我們來晚了。”
傅宏浚便也快步上來查探了一番那玉雅的床鋪,見她果真早已收拾幹淨細軟,那床鋪上除了一條薄被以外,再無他物,一時間他便也有些惋惜,“若是我早一些聽你的話便好了。”
沈宜荏便背着他悄悄點了頭,誰知卻被突然轉身的傅宏浚瞧個正着。
沈宜荏尴尬一笑,便為自己辯解道:“表哥,我脖子有些酸,便準備活動活動筋骨。”幹笑完後,她便又略轉了轉脖子,做出一副脖子酸痛不已的樣子出來。
傅宏浚也不點破她的小心思,只軟了語調道:“無論如何,我總要謝謝表妹,這劉奇對我而言極為重要,表妹古道熱腸,是我驕矜自得,看輕了表妹。”
傅宏浚的這番道歉便是為了先頭他将沈宜荏看做心機至深的庸俗女子,認為她的所作所為都帶着極強的目的性。
可如今他卻明白了,表妹從前極富目的性的所作所為只是因為心悅自己罷了,她雖是孤女出身,與自己不甚相配,可她也只是想與心悅之人喜結連理,長相厮守罷了,她何錯之有?
沈宜荏望見傅宏浚愧疚又憐惜的眼神後,心內便無端地泛上了一絲疑惑,表哥為什麽要用這種憐憫的眼神看着自己?
“表哥,這都是宜荏該做的。”沈宜荏雖是不解其意,卻也只能笑着推辭道。
只是表哥此刻的目光實在是太過炙熱,她只是望了一眼,便覺得十分抵觸,為了緩解尴尬的氣憤,沈宜荏便只得将自己的目光移至那玉雅的床鋪之上。
表哥的目光太奇怪,還是看看被子吧,玉雅的被子似乎有一塊兒地方有些凸起?是茅草拱出來了嗎?
瞧着不像。
沈宜荏便上前去按了按那薄被凸起的地方,那觸感似是有封信箋混在其中,她便一臉驚異地對着傅宏浚說道:“表哥,這玉雅的被子裏好像有東西。”
傅宏浚立刻走上前去,順着沈宜荏的柔荑望去,那玉雅的薄被裏果真有一封信箋似的玩意兒。
傅宏浚心急不已,便尋了個剪子,小心翼翼地将那薄被剪了開來。
待那薄被裏的茅草、棉絮俱掉落出來後,沈宜荏才從那堆茅草中尋出了一封信箋。
一打開,便是一份通關路引呈于紙上。
傅宏浚大喜過望,只迅速地将那路引展于沈宜荏面前,便笑道:“定是那玉雅收拾行李時太過倉促,才會将這通關路引落在薄被裏,我只消去一趟京兆府,便能查出是誰給她辦的路引。”
沈宜荏見表哥如此喜悅,便也應和着笑道:“如此,劉奇一案興許就能找到殺人兇手了。”
傅宏浚一想到盤亘在他心頭已久的稅銀案終于有了些蛛絲馬跡,那顆沉寂已久的心便也撲通狂跳起來,喜悅之餘,他卻也沒忘了這都是表妹的功勞。
只見傅宏浚斂起笑意,只正了正神色,對沈宜荏說道:“表妹之恩,我牢記心中,除了那不能強求之事,其餘的事我都能答應表妹。”
他已決定了,除了他不能違心将表妹娶作妻子外,其他別的要求他都能答應表妹。
而沈宜荏聽了傅宏浚這番話後,則霎時疑惑了起來,表哥這話是什麽意思?他為什麽要答應自己的請求?不能請求之事又是什麽?
她不過是做了件力所能及的事罷了,她既已聽到了那玉雅的心聲,便也不能硬着心腸袖手旁觀,可這與表哥有什麽關系?
對了,表哥說過,那劉奇對他而言極為重要,若是能尋出殺害劉奇的幕後兇手,表哥自然是極高興的。
只是自己想提的要求,對表哥而言,算不算得上是一件難事呢?
“表哥……”沈宜荏一副扭捏之态,因她想提的要求實在太過無禮,可表哥位高權重,她實在是不願錯過了這次絕佳的機會。
“表妹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吧。”
沈宜荏望了望傅宏浚的愉悅臉色,再三權衡下,還是壯着膽子開口道:“表哥,江南沈家乃是皇商出身,可一夕之間卻滿門葬身火海,知府與縣令官官相護,并不管此案裏的諸多疑點,只一句‘意外’便草草結案,宜荏鬥膽求表哥,為我查一查沈家一案背後的隐情。”
沈宜荏雖說這話時面色平靜,語調和緩,可她微微顫抖的身形卻暴露了她心內的痛苦與哀傷。
傅宏浚也曾聽聞過表妹一家的凄慘遭遇,江南沈家雖是商賈出身,可家主憑着一身鑒寶的本事在幾年間便成了江南最大的皇商,一家子富足和睦的很。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一場大火将沈氏八十餘口人皆燒了個一幹二淨,唯獨表妹幸免于難。
“表妹,你放心,我定會将此事記在心上。”傅宏浚見沈宜荏身影歪斜,生怕她陷入悲傷思緒中難以抽身,便只得迅速答應了下來。
沈宜荏便也開懷一笑,透亮的雙眸裏迸出喜悅的光芒。
鳳藻宮內。
李貴妃正倚靠在那老檀木美人榻上假寐,一旁的宮女太監皆跪在地上為其捏肩捶背。
一位遍身绫羅的宮女匆匆進殿,瞧見美人榻上的李貴妃呼吸綿長,周圍侍候之人更是大氣也不敢出,她便也不敢驚擾了貴妃娘娘,只欲轉身退了出去。
她剛要邁步之時,卻聽得一道尖利而又沙啞的聲音響起。
“何事?”
李貴妃不知何時已蘇醒了過來,她此刻正半睜着迷離的雙眸,好整以暇地瞧着那心腹宮女。
“娘娘,那線人已死。”
李貴妃略顯訝異,好半晌才輕笑出聲道:“哦?是誰做的?”
那心腹宮女卻搖了搖頭,只說道:“奴婢不知。”
“除了那人,還有誰呢。”李貴妃此刻心情大好,她便褪了自己的衣衫,只将那些宮女太監都打發了出去,只朝着那心腹宮女媚笑道:“本宮身上酸疼的很,你來替本宮捏一捏。”
那心腹宮女的臉上霎時變得慘白無比,可她仍是不敢說出半個違拗之字。
片刻後,鳳藻宮便傳出了一陣陣痛苦與歡愉交雜的莺聲軟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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