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我愛她
沈宜荏到底挂念往昔自己與傅芷嬌的情分, 她雖心下不悅,卻仍勉強勸道:“那通房雖有心計了些,可到底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那沈公子在婚前做出這樣的醜事來, 的确是個不妥之輩,非但老太太不喜他,連我也覺得他配不上你呢。”
傅芷嬌的淚水便似斷了線的風筝一般落了下來, 連日裏祖母嚴厲的教導,周圍仆婦憐憫又似同情的目光, 混雜着此刻沈宜荏的溫聲勸慰,一同将傅芷嬌那顆脆弱的少女慕情給擊了七零八碎。
沈公子乃是她十歲上頭就一眼相中的夫婿,雖家世簡薄了些,可他卻生的玉樹堂堂、清隽挺秀,她這一顆芳心早已被沈公子掠奪去了,況且外頭人哪個不知道她傅芷嬌已是定過親的人了, 如今卻又要再尋夫婿,她還要不要做人了?
千萬種委屈的心思便一齊湧了上來, 她便不可自抑地哭道:“他如何就配不上我了, 我這輩子就認定他了, 我倒是看錯你了,原來你也和祖母一樣嫌貧愛富呢。”說完,便轉身跑出了尚書府的花廳。
傅芷嬌的貼身丫鬟便立刻追了上去, 一邊追一邊在心裏腹诽道:姑娘已多少年沒出門參加過宴會了,這一次來尚書府,老夫人可是千叮咛萬囑咐過的,一定要看牢了小姐,不可讓小姐在京城諸貴婦面前出醜。
可這表小姐卻非要拿話來激小姐, 這下可好,姑娘今兒在衆目睽睽之下落荒而逃,明日滿京城便會傳遍姑娘的是非。
思及此,那幾個丫鬟不免有些埋怨沈宜荏。
傅芷嬌這番舉措到底是引起了不少貴婦小姐們的注意,如今只留下沈宜荏尴尬地站在原地,她們便不免對沈宜荏指指點點了起來。
恰好白山晴也在宴上,她見沈宜荏如此窘迫,便立刻疾步上前,只溫聲對沈宜荏笑道:“芷嬌還是這麽孩子氣,是不是你又跟她說了那些戲本上的事兒,她這才怕羞,尋了個地方哭鼻子去了。”
這話一出,着實是解了沈宜荏的困境,衆貴婦小姐們這才移開了那審視的視線,轉頭繼續談天說笑了起來。
沈宜荏這才松了口氣,只輕聲對白山晴道謝道:“多謝白大小姐。”
白山晴臉上的神色卻有些恹恹的,她只覺這人聲鼎沸的宴廳十分吵鬧,她便對沈宜荏說道:“這兒太悶了,你陪我去外面走走吧。”
沈宜荏見遠處的沈氏仍在與旁人說笑,也無暇顧及自己,便立刻應了下來。
這刑部尚書府的內院卻比鎮國公府和安平侯府要差得遠了,只有荷塘裏的蓮花還算開的妍麗,白山晴便意興闌珊地說道:“今日表哥可有來?”
沈宜荏聽她話裏滿是幽怨,便不知為何有些心虛,道:“來了,應當在前廳呢。”
白山晴聞言,卻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出來,她只說道:“你必是瞧不起我的吧,竟然會因為一個男人如此傷懷,表哥前幾日對母親說,他不可能娶我,母親氣的再家裏砸了好幾套名貴的茶碗,也勒令我不許再喜歡表哥。”
沈宜荏心下一嘆,可她也明白,如今的白山晴不過是打算尋個人宣洩一下心中的憤懑罷了,她也不必多說什麽,只要豎起耳朵聆聽便是了。
“我當然知道我這樣很不争氣,可我從小就仰慕表哥,小時候姑姑還在的時候,便總對我說,等山晴大了,就讓宏浚娶你過門。父親母親也一直教導我該如何做好國公府家的宗婦,可表哥卻說他不願意娶我。”白山晴說到動情處便潸然淚下。
沈宜荏心內頗有些酸澀,她有些不敢直視白山晴的眼睛,只聽她沉聲勸道:“白小姐家世優渥,又生的花容玉貌,将來必能尋一個十全十美的如意夫婿。”
她這話說得情真意切,可聽在白山晴的耳朵裏卻十分刺耳,只聽她問道:“你不必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搪塞我,我只想問你一件事。”
“小姐請說。”沈宜荏便道。
白山晴便邁步逼近了沈宜荏幾步,靈透的眸子裏滿是審視,她便開口道:“母親說,你寄居在表哥家裏,是想嫁給表哥,我只問你,這事可是真的?”
沈宜荏心上一跳,她被白山晴這鷹隼般的眸子一望,心裏那點隐秘的心思便如冥火一般灼燙了她的五髒六腑,沉思了片刻後,她方才答道:“宜荏從未有過這樣的心思。”
她不過是想利用表哥對她的心意,查出沈家一案的真兇罷了,這樣卑劣的心思實在是不足為外人道也,可她除了利用自己這一身皮肉以外,并無其他的辦法。
白山晴聽得沈宜荏如此說,那張俏臉上方才現出了一絲笑影,她只道:“我從前聽了那些女子的挑唆,以為你是個心機頗重的女子,可我冷眼瞧着,你倒是個心善的人,既如此,你做我的閨中密友,也不算拉低了我的身份。”
說着,她熠熠生輝的目光便落在沈宜荏的雙眸間。
沈宜荏自是哭笑不得,白山晴這番話雖說的不甚妥帖,可內裏的意思她卻是聽明白了,這是白大小姐要屈尊纡貴地與她結交的意思。
思及此,沈宜荏不免有些豔羨,白山晴這樣将情緒寫在臉上的單純女子阖該被人放在手心仔細疼愛呢,而她這樣陰暗又利用別人心意的女子還是離情愛之事遠一些好了。
“白小姐,若是我與你做了閨中密友,你另幾個密友可會跳起來活剝了我?”沈宜荏便笑着揶揄白山晴道。
白山晴卻極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只說道:“你當真以為我傻嗎?那幾個人不過是想從我這裏撈點好處罷了,我才不會把她們當成知心好友呢。”
沈宜荏卻捂嘴一笑,望向白山晴的眼裏滿是促狹之意。
白山晴這才會意,羞惱之下,她便撓起沈宜荏的癢來,只道:“好啊,你還真的把我當傻子。”
沈宜荏最是個怕癢之人,不過被白山晴觸碰了幾下,便立刻脹紅了臉讨饒,邊讨饒還邊往那假山後跑去。
白山晴卻連忙上去追趕她,只道:“你快別往那假山處跑,那兒池塘的水頗深呢,我們倆可都沒帶丫鬟來。”
剛剛鑽進假山後的沈宜荏卻立馬捂着心口從那兒出來,臉色卻紅得如桃花撲面一般,可水杏般的眸子裏卻滿是驚吓,額上還滲出了細細密密的香汗。
她連忙便要拉着白山晴離開這不俗之地,而好奇心頗重的白山晴卻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便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說完,她便提起裙擺往假山後走去。
沈宜荏阻攔不及,便只能一臉尴尬地等在原地,片刻後,白山晴也臊紅着一張臉走了出來。
沈宜荏因氣喘籲籲的緣故,已能聽到白山晴的心聲。
【啊啊啊這個地方為什麽會有人在這裏做這種茍且之事啊!】
“我們快走吧,可不能被她們發現了。”白山晴立刻滿臉尴尬地對沈宜荏說道。
沈宜荏自是求之不得,她立刻攜着白山晴的手離開了假山附近。
待回到宴廳後,白山晴方才撇了撇嘴,對沈宜荏說道:“我剛才略瞧了一下,你知道那個男的是誰嗎?”
【那男的一看側臉就是忠毅侯家的庶子,除了他還會有誰整天騷包到在發冠上帶顆東珠。】
沈宜荏頓時瞠目結舌地望向了傅芷嬌,片刻後方才支支吾吾道:“不知道。”
她心下頗為疑惑,那蘇端可是自己的恩人,他為何要在別人家的府邸做出這樣的事來?
沈宜荏仍在震驚之時,卻見那白山晴擠眉弄眼地接着說道:“你可知那女子是誰?那張大餅臉滿京城也就一兩個人有呢。”
【宜荏一定不知道,那女子可是刑部尚書家的千金李依夢呢。】
“罷了,也不知她們為何會在那兒做出這樣的事來,但總與我們無甚關系。”沈宜荏記挂蘇端的恩情,便只得出聲為他遮掩道。
白山晴便撇了撇嘴,見沈宜荏不甚好奇的樣子,便喃喃道:“怎麽回回都是我們倆撞見這樣的事呢,莫非,我們八字相沖?”
沈宜荏也笑,邊笑着邊打量了白山晴一番,仔細瞧了一瞧,才發現她頭上的金釵似是不翼而飛,說不準就是掉在方才的假山處,沈宜荏心內警鈴大作,便立刻道:“你頭上的金釵不見了。”
白山晴便立刻摸了摸自己的鬓發,見果真有個金釵不見了後,她便立刻要回去假山尋一尋,恰在此時,安平侯夫人身旁的丫鬟走了過來,便要讓白山晴去與宴廳裏的貴婦們見禮。
沈宜荏見她為難,便立刻說道:“我替你去尋,你安生去吧。”說着,她便又往後院的假山處走去。
好容易才在那假山處将白山晴掉落的金釵拾了起來,沈宜荏便用餘光瞥了瞥方才蘇端與那李依夢行事之處,見那兒空無一人後,她方才松了口氣,正要轉身回去時,卻迎面撞上了一雙漆黑色的眸子。
只見那男子發冠上鑲着一塊東珠,面龐清隽,衣衫略有些不齊整,雙頰處還有似潮紅,不是蘇端還能是誰?
沈宜荏當下便有些心虛,她便僵着臉與蘇端打招呼道:“見過蘇公子。”
蘇端便不懷好意地望了一眼沈宜荏手上的金釵,只粗聲粗氣道:“你都瞧見了?”
沈宜荏心下隐隐有些不安,她便強擠出一個笑容,只道:“蘇公子在說些什麽?我不過是恰巧來此處散散心,正巧撿到了這根金釵罷了。”
蘇端臉上的笑意便瞬間斂了起來,他只逼近了沈宜荏幾步,将她逼得背部緊貼那冰冷的假山石頭時,他方才瞥了眼她飄忽不定的雙眼道:“你在撒謊。”
沈宜荏這下可以确定自己如今當真是有些危險了,她便只倉惶辯駁道:“我當真什麽都沒瞧見,蘇公子您到底在說什麽?”
“你當我喜歡伺候那又胖又醜的刑部尚書嫡女嗎?不過是想勾着她為我讨個軍令來瞧瞧罷了,刑部的軍令,你可知道要拿來做些什麽?”蘇端此刻撕掉了以往溫文爾雅的外皮,只陰着臉俯在沈宜荏耳邊輕聲說道。
雖此刻他與沈宜荏之間只剩一寸的距離,可他冰冷的眸子裏卻無一絲暖意,那若隐若現的殺意讓沈宜荏心內一僵。
她可不能死在這裏,她還沒有尋出沈家一案的幕後兇手呢,沈宜荏便只得服軟道:“蘇公子做事自有您的道理,不過,我對朝政之事一竅不通,蘇公子與我說這些,不過是對牛彈琴罷了。”
蘇端見她如此慌張,嘴角便不由得上揚道:“你在害怕什麽?你怕我殺了你嗎?”說着,蘇端便嗅了嗅沈宜荏脖頸間的幽香,這才将手上的匕首橫于她脖頸上。
“我在問你一遍,你有沒有瞧見?”蘇端冷聲道,那眸子裏的殺意将沈宜荏吓得險些落了淚來。
沈宜荏眸中氤氲起了淚霧,她只得軟聲求饒道:“我瞧見了。”
蘇端這才低聲笑了起來,随即便把沈宜荏脖頸下的匕首給扔在了地上,他只陰恻恻地說道:“殺了你,對我來說并沒有什麽好處,你這身皮肉,會令多少男人神魂颠倒?我留着你,可有大用呢。”
沈宜荏被他這番打量獵物的眼神弄得惶恐不已,卻見蘇端的大手立馬縛在了沈宜荏的腰上,輕輕捏了一把以後,便似要游移往上的樣子。
不知怎得,沈宜荏心上便湧起了一股惡寒,蘇端的觸碰讓她覺得自己像青樓裏待價而沽的粉頭一般低賤廉價,他那漆黑色的眸子裏滿是鄙夷與不屑,那雙手卻又黏附在自己身上不放。
眼前的這個男人,既鄙夷自己又想侮辱自己,自己在他眼裏不過是件低賤的物品罷了,此刻,沈宜荏卻鬼使神差地憶起了傅宏浚,不知怎得,她竟心下一酸。
見沈宜荏的表情十分不願,蘇端便立刻收攏了大手,只掐住了她的脖頸,又道:“一個寄人籬下的表小姐,便是突然死在了這假山旁,又有誰會在意?”
沈宜荏被掐住了脖頸,且那蘇端的力道越來越大,她窒息之餘,便只得哽咽道:“瘋…子。”
誰知這兩個字一出口,蘇端的力道卻又瞬間擴大了幾分,他只癫狂地欣賞沈宜荏這幅瀕死的樣子,笑道:“我的确從出生以來就一直是個瘋子,本想着把你這身好皮肉送給二皇子做個禁脔,可如今想來,你這般的雪脂凝膚,用來做人皮燈籠應當也好極了吧。”
沈宜荏正覺得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被一點一點地剝奪,她呼吸不過來,大腦也似腫脹一般充起血來,蘇端的力氣極大,她掙紮不得,正萬念俱灰之際,卻見眼前的蘇端卻頃刻間被什麽東西給踢了出去。
重獲呼吸以後,沈宜荏只覺自己的喉嚨似火燒一般,眼淚不可自抑地從眼眶中滾落下來,她癱軟的身體便要立刻倒下來,預想之中的疼痛卻并未突然,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溫暖、寬厚的胸脯。
沈宜荏睜開淚眼婆娑的雙眸,卻見傅宏浚正擔憂至極地望着自己,那黑曜石般的雙眸裏滿是憤怒。
他替沈宜荏順了順氣後,便脫下了自己的外袍,将她護了個嚴嚴實實,片刻後,傅宏浚便起身将那蘇端按倒在地,狠狠地朝他臉上打了一拳後,他方才說道:“你怎麽敢如此傷害她?”
那蘇端在武力上不是傅宏浚的對手,他便笑着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血跡,只惡聲惡氣地瞥了一眼沈宜荏道:“你倒還真有幾分本事,連鎮國公世子都成了你的裙下臣。”
這番話對盛怒的傅宏浚來說,無遺是火上澆油,只見他立刻撿起了地上的那一把匕首,便狠狠地刺進了蘇端的胳膊中,只道:“不過是個靠鑽女人裙底的庶子罷了,我便是殺了你,又有誰能說我一句什麽?”
傅宏浚此刻已是發了狠,他方才聽了白山晴的話後便往假山處來尋沈宜荏,卻見一個男子正捏着沈宜荏的喉嚨,似是要置她于死地的樣子,他當下便控制不住自己心內滔天的怒意,只恨不得立刻殺了眼前這個男子。
蘇端被手臂上那股劇烈的疼痛給震得說不出話來,眼前這個鎮國公世子雙眼猩紅的樣子當真是有些可怖,他的确是低估了那個沈宜荏的能耐。
蘇端為了保命便不敢再說些什麽惹怒傅宏浚,可傅宏浚心內的怒意卻一絲也沒消退,他正要舉起匕首将那蘇端殺了時,卻見身後的沈宜荏立刻欺身上前将他的手臂拉住,只聽她哭道:“表哥,本朝律例,無辜殺人者杖八十,褫官職。”
她雙眼紅腫得如桃兒一般,白嫩的俏臉上滿是淚意斑駁,脖頸上的紅痕似兩條毒蛇一般蟄疼了傅宏浚的心,他便将沈宜荏抱入了懷中,只忍着眸中的酸澀,哀聲道:“表妹,對不起。”
沈宜荏于生死之際被傅宏浚救了下來,盤亘在心內的委屈也一下子湧了上來,她便也靠在傅宏浚的懷裏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