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挑刺

“明天就要上工了，到時候恐怕沒有太多時間去做飯，不如咱們把每個人的任務分一分吧，這樣每個人都分擔一點家務，也輕松些。”男知青楊朝偉率先提議。

他在上學期間有過當班長的經歷，組織能力還算不錯，再加上他是這批知青中年齡最大的，要做好大哥榜樣，就第一個站起來發表意見。

“我先說好啊，我不會做飯，應該能把飯悶熟，別的就不行了，可不要讓我做飯。”王小亮緊接着說。

“我也不會，在家沒做過。”

“還有我，我也沒做過。”

“我會做飯，我們家的飯就是我做的。”女知青張曉玉向大家說道。

她在家是大姐，父母每天都有工作，家裏做飯，洗衣服等家務都是她來做，至少有十來年了。做飯這事交給她絕對沒問題。

一個細小的聲音緊接着傳出“我也會，我在家也是每天做飯。”這是知青林招娣。

跟趙曉玉的待遇不同，她家重男輕女，看她的名字就能知道，招娣。

基本能判斷在家過得并不好，整個人看着瘦的皮包骨，膽子也小的很，講話也只敢小小聲。

……

男知青們幾乎都不會做飯，就算有會做的，味道也是一言難盡。

女知青中也有嬌生慣養的，同樣不怎麽會做飯。商量下來，最終由林柒柒五個會做飯的女知青年輪流來做飯，每天兩個。

男知青們負責去打水，打水的地方在村子裏，離這裏有大約兩公裏，是個不輕的體力活，就由男生來做，剩下的還有個拾柴火的活，這個比較輕松，也沒什麽技術含量。就交給不會做飯的女生了。

“如果大家沒什麽意見的話，那就這麽定了？”楊朝偉再次起大哥的作用，為這次的讨論做了結束語。

Advertisement

這都是已經讨論好了的，要是有意見的話早在讨論時就提出來并解決了，現在自然沒什麽好說的。

結束後大家都早早的去休息了。明天是第一天上工，要用飽滿的精神去迎接明天的挑戰。

——

一大早，林柒柒就和張曉玉做了大碴子粥，烙了十三個玉米面餅子。每人一碗粥和一個餅，菜是昨天在老鄉家裏買來的鹹菜疙瘩。

“這是什麽啊，難吃死了，是人吃的嗎？李柒柒你們怎麽回事啊，讓你們做飯你就這麽糊弄我們啊？”早上才開飯，吃了一口，李淑芬就開口找刺了。

從來到這裏，就沒吃過一頓好飯，火車上都是玉米大餅，本以為到了村裏能吃頓好的，可接連兩頓都是大碴子粥和玉米餅，再加上做飯的是她嫉妒的林柒柒，一肚子的火氣沒地方發，就忍不住向林柒柒發難了。

本來安靜吃飯的人都停下了筷子，有幾個的眼神都變了，估計也是對今早的飯不滿意。

“那你想吃什麽？龍肉？”不做飯，毛病還不少。

“你什麽态度啊，我們是要去下地的，任務重，就吃這一點葷腥沒有，哪有力氣幹活？”李淑芬狡辯。

“不想吃這，想肉啊的？”看到李淑芬居然點頭，林柒柒氣笑了“想的怪美，你倒是給我肉啊，自己嘴饞直說就是。我也想肉的，誰不想吃啊，你要是能弄來，我馬上給你做，你能弄來嘛？實在不行，給錢和票也行，我去買。”

“我又不是做飯的，憑啥要我給啊？”當她傻啊。

“我們做飯怎麽了，做飯的就得跟自己提供肉給你吃？那咱們都不要做飯了，省的別人瞎逼逼。”

“做飯不就得讓我們吃的開心嗎？再說，其他家務我們都幹了，你們就做個飯，還做不好好做，你看看這一人就這麽點飯，吃得飽？”說着李淑芬還指了指碗。

林柒柒皺眉，是吃不飽，但每個人的糧食就一百斤，得吃到春收，還有大半年呢，不精打細算的話，怎麽撐下去？

“看不慣我們做飯，自己做啊，你幹啥家務了，你撿柴火了？睡得比豬早，起的比豬晚，飯都做好了，也沒見你拾一根柴火。不想吃的話，就自己做，我還輕松了呢！”林柒柒還沒說話，趙曉玉就先怼過去了。

她在家是大姐，底下幾個弟弟妹妹呢，脾氣好的話怎麽管住那些皮猴子。對上小白蓮李淑芬，也不慣着，直接嗆過去。吃個飯也不安生。

其他的人眼見馬上就要吵起來了，紛紛來勸架。在不趕緊吃完就要遲到了。

“曉玉，先吃飯，別生氣，你們做得很好吃，真的，別聽李淑芬瞎說。”

“就是，我們都感覺很好了。”

……

林柒柒也勸了兩句，就埋頭吃飯了。

去晚了，萬一留下什麽不好的映像，多妨礙鄰裏的相處啊，還要扣工分，實在不劃着。

看着其他人都去勸趙曉玉，還時不時指責的眼神掃過來，李淑芬委屈極了。

這幾天沒油水，現在安穩下來了，還這樣吃，她說的不對嗎，本來就難吃。

那粥喇嗓子的很，怎麽吃下去的，這些人就是沒吃過好的，她也是為了大家好啊。

越想越委屈，飯也不吃，直接就出門了。

在這個熱鬧的飯桌上，顧聞棕的表現十分亮眼，安靜的吃飯，也不參與其中，與其他人有明顯的疏離感。

在其他人因為口角之争時，他已經吃完了飯，将碗筷收拾好出發了。林柒柒将碗中的粥呼呼啦啦的喝完，拿上餅子跟随而去。

大隊點名的時候，除了林柒柒和顧聞棕，其他新知青都遲到了。

女知青由張婆子帶着去除草，男的去下秧。考慮到新來的知青沒下過地，特意選擇了比較輕松的活先練練手。

除草沒什麽技術含量，只要有手有腳就能做，拿着小鋤頭慢慢剜就行。就是彎着腰，得時不時地直起捶腰，免的長時間彎腰累得慌。

每個女知青都分了一塊地，差不多大。幾人知道怎麽做之後就各幹各的。

趁着現在是早上，天還不算太熱，抓緊時間的幹，等響午熱了，不适宜幹的太猛，容易缺水中暑。

晌午，天熱起來了，就拿着水壺喝水，大部分人将午飯帶來，節省時間，也有的會去做飯。

林柒柒在現代沒幹過農活，來到這裏是是現學的，到底沒有過幹活基礎的知青厲害，別人都幹了一半了，她的任務還有三分之二。